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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兔孩子-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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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我还在英文书堆中辗转翻阅时,林挚已经拿起一本书躲在角落里看得全神贯注了。
  我走近他,问:“看什么呢?”
  林挚抬头给我一个恍惚的眼神,看来是看得入神了,他不发一言随即翻转书本给我看。我凑近一瞧,那是一本手写日记。
  我问:“这是谁的?”
  林挚专注的目光再次回到书本上:“应该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吧。”
  “难道是敏华的父母?”
  “嗯,看名字应该是她的爸爸。”
  我移开林挚身旁堆砌的书,坐在那个狭小的空位上,两人挤在一起看敏华爸爸的日记。
  最早一篇日记在1907年,是敏华爸爸讲述和一位叫绾绾的女生相遇的经过,日记中有一段话:与绾绾相遇宛如梦一场,把我拐进命运的漩涡,预视了我的一生,但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悲喜与共的梦呢?
  日记写了八年,中间未有一天中断过,满满的写了十多本,我们不是每一本都细看,但每篇日记内容十不离九都和绾绾有关,不是讲述两人的生活点滴,就是对对方的思念。
  1908年,他们结婚了,1909年,诞下一个女儿,取名敏华,其后数年也分别诞下一子一女。
  最后一篇日记写在1915年,绾绾因病过世,从此再无下文。
  那篇日记中还夹了一张照片,一对男女面对镜头幸福地笑着,男的一表人才,女的秀丽端庄,相信他们就是敏华的父母。我仔细地端详那个男人,惊讶地发现他和敏华、林挚确实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林挚沉默地丢下日记,一脸闷闷不乐。
  这时我想起昨晚敏华说的一段话。
  “真是讽刺,曾经有多深情,之后就有多风流。”
  “哥哥,你难道也认为这个男人是我父亲吗?”
  “你不认同吗?”
  “我只是觉得是不是也不重要,人们之间的羁绊可不是靠血缘这么肤浅的东西维系起来的。他们的作用就只是把我生出来而已,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林挚是认同的,我以为他会淡然地接受这一切,包括自己作为私生子被遗弃的可能,但是,我没料到他会对自己的生父母感到怨恨,即便他拼命隐藏,装作不在乎,在我眼中也只是原型毕露。
  “拿毛巾上来吧,光是打扫一个书房也够花时间了。”我试着转移话题。
  临近中午,我俩四处踱步试图走出这片荒凉的郊区。最终找到一条人工铺好的路,我们沿路踏步,路上渐渐看见稀疏的房屋和人影,最终走到一个小市集。我们买好菜后,便原路返回。
  总算熟悉这里的环境了,不过相比以前实在是太不方便,看来要好好想办法了。
  不过要说这里有什么吸引之处,大概就是它的星空吧。昨晚天空有点阴,夜空中除了乌黑的密云外,就只有阴冷的压迫感。这一晚云雾散开,一片浩瀚星海便随之乍现。
  说起来奇怪,明明是同一片天空,跟明溪村的却截然不同,这里的美多了,一片星河在空中闪闪发亮,我怀中的林挚也看得目不转睛。
  “唉!你说,人死后是不是会变成星星呢?”林挚喃喃道。
  我打趣地指一指上空:“是啊,你看!这颗星星是我爷爷,那颗星星是我奶奶。”
  “那符绾绾呢?在哪?”
  林挚忽地谈起了敏华的妈妈。我愕然地低头一瞥,想要避开这话题:“在天上呗,所有人死后都一样。”
  林挚斜眼看着我:“我死后也会吗?”
  我不悦地拍拍他嘴唇:“呸呸!不许你说这种话。”
  “要是我先走一步,你会找一个女人结婚吗?”
  “真是的!今天怎么了?”我激动的叫嚣打破了深夜的沉寂。
  林挚被我的情绪影响,气急败坏的解释著:“我是说如果啦!如果!怎样?你会喜欢上另一个人吗?”
  “不会!要是你不在了,我就一直守寡,直到百年归老。”
  林挚陶然自若说:“其实我不介意的,你可以找个伴儿,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啊?你又来了?”我搂紧他脖子,“林挚,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按年龄也是我先死。”
  林挚顿了一会儿:“那我不要叫你哥哥了。我要叫你末年。”
  “你是觉得不叫我哥哥,我就会年轻点吗?”
  “不是,其实我早就想叫你名字了,毕竟我们现在不是兄弟,叫哥哥好像不太合适。”
  我偷偷抿嘴一笑:“没错,我们已经不是义兄弟,而是爱人了,对吧?你当然可以直接叫名字啊。”
  林挚默默抬头凝视着我,露出一抹很淡的微笑:“我们是不是能一起生活一辈子呢?”
  像是诉说愿望般,温柔的言词脱口而出:“肯定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番外篇的一章,跟之后的剧情没太大关系,也算是为这个保定的故事送上甜蜜蜜的最后一章吧。下一章就要开始一个新的主线了,是新的主线不是新的故事哦。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1937年夏————
  宅子外一片草地染上斑斓的色彩,决心把一片凌乱枯黄的杂草修葺成花海,花了一年时间。以绚丽夺目的花海吸引人们前来观光,又花了两年。
  久而久之,宅子已不是一栋偏僻且渺无人烟的屋宇,在这数年间,我们认识了许多闻名前来的朋友,宅子周围热闹起来,生活固然有了更多盼头。
  “叮叮”的声音在花丛间响起,未等我给予反应,前来到访的徐氏父妇便率先应声:“林先生回来了!”
  身穿一身全黑的青年装,踏着一架深蓝的钢制自行车回来的“林先生”恭敬地向徐氏夫妇轻轻颔首,有礼地打了招呼。
  “工作辛苦了。”年轻的徐太太习惯性寒暄。
  “还好还好。”慢热的林挚低声应道。
  我朝门外一瞥,天色已染上一抹红霞。每天如是,只要林挚回来,就意味着天快黑了,我热切地尽上一个主人的责任:“时间不早了,你们留下吃饭吧。”
  徐先生一脸惋惜:“太可惜了,我们已经订了西餐厅,错过尝尝你手艺的机会了。”
  “没关系,下次有机会。”
  徐氏夫妇跟我俩道了别后,驾驶著一辆轿车驶出了园地。
  虽然我跟游客们通常能友好地相处,但对林挚来说,和陌生人打成一片可不容易,至少对他而言,这并非非做不可的事。如此一来,只要能基本地打个招呼,不被讨厌,就是他能做到最大的友好了。
  真是一点也没变,五年前的他和五年后的他几乎如出一辙,要说变化最大,恐怕就是他的身高外形了。
  个子本来只到我肩膀的林挚,数年间怕是长了有十多公分,头顶都到我眉毛这儿了。脸上的稚气完全脱去,男性的棱角渐渐显现,那副嗓子再也发不出撒娇的声音来,这么一来,倒是多了几分男子气慨,但要我说,还是以前比较可爱。
  林挚现在在市内一家西餐厅当侍应,工作是敏华介绍的,据说老板是她的舅舅。林挚在那里干了三年左右,虽然工作辛苦,但他为了我们的将来,还是努力地坚持下来了。
  在此之前,其实是我负责出外工作的。敏华体贴地给我安排了一份家庭教师工作,学生都是些达官贵人的子女,那时的收入相当不错。可交通实在太不方便了,我的腿又不好,每天都要走一段很长的路才打到车,时间一久,这只右脚居然恶化了。
  这点事情自然暪不住林挚,他知道后训了我一顿,第一次看他这么激动的我也着实吓了一跳。几天后,他就突然踏着自行车回来,原来他暪着我自学踏自行车了,就为了能每天载我到市中心,省了我走那段路。
  可是,这情况没持续多久,毕竟家庭教师并非稳定的职业,很快我就被别的健全教师取代,也理所当然地失业了。有好一段时间我都闷闷不乐,林挚却看似如愿以偿般,洋洋自得地劝导我干脆留家休养,自己则转而主力挣钱养家。虽则内心有过挣扎,但林挚干劲冲天,我也省得去争论了。
  于是,我就成了花农,每天照料花圃,闲来交几个朋友,过上了悠哉游哉的安逸生活。
  林挚穿上围裙,翻著厨房里的食材:“排骨要怎么煮?”
  我拿刀背拍打着黄瓜,随口应道:“焖了吧。”
  我把黄瓜放入备好的酱料里,打算做个拍黄瓜,“工资好像是今天发来着?”
  “是啊。”林挚洗好了排骨,转过头又把镬洗刷了一遍。“今天还算冷清。”
  “嗯?家里?”我正帮忙起炉火。
  “是啊。”
  “毕竟现在时势动荡,大家都不太有兴致嘛。”
  “餐厅里的客人都在热烈讨论呢。”
  林挚把镬架在炉灶上:“大家都说要开战了。”
  我惶然一怔,停下了扇火的手:“怎么可能,相信天塌下来好吧。”
  “可是客人们都说得信誓旦旦,你也知道他们是豪客来着,都打算迁出保定呢。”
  “那是他们杞人忧天了。”我再动手扇火。
  “你觉得不可能?可东北不都被鬼子占了?”林挚蹲下来正儿八经地说道。
  “咱们国家盟友可多了,鬼子不敢动我们的。”
  “肯定?你能保证两国绝对不会开战吗?”
  火势燃烧猛烈,我站起来往镬里倒了一汤匙油,一两颗蒜、姜往油里放去,热油随即四起溅出:“不能,当然不能了,但我相信至少数年内国家必定是天下太平。”
  林挚往我后背一靠,斜眼看去,似乎非常纳闷。
  “怎么了?闹别扭了?”往镬里倒下排骨,“嗞嗞”的声响立即随油烟冒出。
  林挚压低声音埋怨道:“我是担心我们才这么说,可是你一点也不上心。”
  “来,给我下碗水。”
  一脸低沉的林挚听话的给我斟了一碗水,直接倒镬里,他生气的时候总是还能千依百顺。
  我看他愁眉苦脸的表情依旧不改,不禁暗地慌乱无措,连忙强作镇定安慰道:“我怎么会不担心呢?我也很担心啊。但你想,就算万一真的开战了,我们这里这么偏僻,鬼子怎么会发现呢?就算外面烽火连天,这里也会安然无恙的。”说罢,我拍拍他的头,“别太担心了,啊?”
  林挚一声不吭走了出去,独留我一人不知所措。事实上,对于什么国家大事,时事局势,我都漠不关心,所以只得瞪着眼睛说瞎话。尤其现在生活安稳,悠然自得,对外面的世界就更缺乏兴趣了,现在我和外界的接触,就只靠一部小巧的收音机。所以对于林挚突然提起开战与否,我是愕然的,这种沉重的政治话题从来不会在我们之间谈起,更别说他因这种话题而耿耿于怀了,看来市内的政治气氛对他影响真的颇大。
  意外总是无法预料,就像一场滂沱大雨,把没有带伞的途人弄个措手不及,但要说时局的转变是一场大雨,却又过于随便。因为它从来不是什么意外,是人性贪婪的爆发点。
  大概林挚早已参透出这个道理,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总是惶惶不安。他是否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全都藏在心里,作为枕边人的我根本无从得知。
  7月8日清晨,一个恶耗的降临把一场大雨化为海啸,侵袭了我们的内心。收音机的广播员激愤地报导著一则新闻:
  昨晚,边境驻守日军以一士兵失踪为由,强行要求进入中国守军驻地宛平城搜查,中方拒绝后,日军于凌晨五点左右发动炮击,双方开始长达三小时交战,直到半小时前才停火。中国□□中央委员会呼吁全国同胞,全民族实行抗战,不让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中国寸土,并为保卫国土流最后一滴血。
  收音机的声音受信号干扰,沙哑的余音断续地截断开来,林挚急忙上前□□,在收音机前足足蹲了半个小时,广播内容全是与这则报导有关。
  那一天,我跟林挚踏着自行车到市中心。市中心的街道布满人群,有的一家数口放了一车子行李正在逃难,有的知识分子在路边派单张呼吁全民抗战,当然也有像我们这些依旧不急不忙地保持着日常生活的人。
  林挚特意到西餐厅查看是否继续营业,谁知门口张贴的公告已表明老板带着一家老小连夜迁走了。
  我们一路无话回到家里,心里满是徬徨无助,我们无所依靠,除了这里,别无依归,今后何去何从更是不得而知。
  可现实的残酷,却逼使我们不得不去开始飘泊不定的生存规则。
  7月17日,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在庐山发表声明,正式开始对日全面抗战。
  作者有话要说:
  仅此篇章纪念七七事变。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28日,北平沦陷了。最糟糕的状况已然发生,我和林挚收拾行李,正式加入逃难大队。
  在此之前,我给敏华打了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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