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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兔孩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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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让他们隐隐觉得,我的腿是因为林挚而受伤的,但也不想对他们撒谎。为什么弄成了瘸子?为什么放弃了北平的生活?还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义弟”住进来?
  太多太多事情要解释了,以致于我想逃避这个麻烦的步骤。
  可是,逃离不了,就只能一点一点地透露,如沙漏般,让沙粒一点点漏出,覆蓋底部的玻璃表面,仅是表面而已。
  那天,父亲如往常般在城内工作,老哥也外出打工了。他们回来时,无一不对我的存在感到惊讶,我就一字一句的再解释一遍。
  他们都很欢迎林挚,这是很庆幸的事。他们一句夸他乖巧,一句夸他好看,甚至把我冷落在一旁。不管怎样,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出现,这就行了。在我松一口气的同时,发现林挚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我,他蹩起八字眉,对我腼腆地笑,看来是受宠若惊了,在向我求救呢。
  我爽朗地笑了一声,帮忙解救:“你们别难为他了。话说我们的房间呢?珍姐准备好了吗?”
  “你的房间打扫干净了,林挚弟弟的话,你房间隔壁不是有间客房吗?我也吩咐珍姐打扫了。”母亲紧张兮兮地站起来,搀扶着我,说:“你现在腿不方便,我扶你去。”
  我不忍心让她过于操劳,连忙拒绝:“不用了,林挚可以帮我,对吧?”
  林挚心不在焉地瞥了我一眼,马上意会到这是摆脱他们猛烈攻势的好机会,随即扶起我臂膀请缨帮忙。母亲看我俩关系不错,自己也没有非要亲自照顾我不可的意思,便放手交给林挚去做。
  大厅的两侧能通向后院,我撑著拐杖和林挚通过左面一侧绕到大厅后方,那里正对着大厅的,是父亲用作藏书和处理公务的书房,以及父母亲的主人房。在后院左侧有一个拱门,穿过拱门往右直行四五米左右,就会发现一个小巧的庭院藏在与拱门平行的墙壁后。那个庭院是父亲专门找人设计的,有小桥流水,也有雅亭牡丹,林挚经过时,也不禁驻足,因庭院的别致所惊叹,我告诉林挚,天色暗下来看不清楚,小庭在白天时更好看的。
  我们在庭院边上的走廊拐了个弯,就在拐过弯的一侧,排满了房间,第一间是老哥的房间,第二间是我的,而第三、四、五间则是客房。在第三和第四扇门之间,刚好有一堵墙壁隔着庭院和会客室,会客室的家具少,只有寥寥数张实木桌椅,占地却一点也不少,跟大厅一样偌大。而会客室和最尽头的客房之间相连的墙壁,便是后门的所在。
  我带林挚草草地参观一遍后,就带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说:“待会儿在房间里沐浴,你有需要的时候,就到隔壁跟我说一声,我叫珍姐准备。”
  林挚没有立即回应我,而是满怀心事地低下头,欲言又止。
  我随口问他怎么了,没想到林挚的脸就刷地通红了:“我想跟你一起洗。”
  不得不说我惊讶之余还挺高兴,不管是从前那个内敛脆弱的孩子,还是已经成长为一个临风玉树的少年,他仍会向我撒娇,对我的依赖和信任还是不变的。我轻轻地拍拍他的头,笑逐颜开:“当然可以了,怎么?怀念从前的日子了吗?”
  林挚没有被我的欢笑感染而面露笑意,反而蹩著眉,郁郁寡欢:“哥哥,你的腿……不方便吧?”
  我瞄一眼那只几乎已感觉不到痛楚的腿,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原来林挚不是撒娇,而是担心我。明白过后,反而有种难言的感受。但我还是歛了歛心绪,付之一笑:“是不方便,但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为了掩饰马上要暴露于脸上的失落感,我立马扭过了头,欲以离开来婉转地拒绝林挚。
  “哥哥!”不料林挚那声清脆而温柔的呼唤一下子便挽留了我,我回头注视他,静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还是我帮你吧。”
  我顿了顿,半天才说出话来:“多么残忍的温柔啊!林挚。我不想被任何人可怜。”
  “我不是可怜你!”林挚气急败坏的反应被我解读成他为安慰我而作出的谎言,我不屑一顾,只是固执地接着拒绝他。
  林挚看出我的心事,依旧执意给予我帮助,在我们进行连番死循环的对话后,是林挚终结它的。
  “我可怜的不是你!是我自己!”
  我懵了,马上惶然地问他的意思。
  林挚喘了口气,尝试平静下来,等他抬眼之时已泛有泪光:“是我害的,你的脚,是我害成这样的。”
  我目瞪口呆,结巴巴地说:“怎么是你害的呢?是老博揍成这样的,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林挚掀起激昂的情绪,“所有事情都因我而起,我是脱不了关系的。”
  我完全不知所措,除了重复安慰他的言词,以及重申老博才是罪魁祸首外,什么能说服他的话也说不出来。事情,完全出乎我意料。我一直在担心家人会不会怨恨林挚,结果倒却是林挚自己怨恨自己了,到底怎样才能让林挚摆脱罪疚感,我对此一筹莫展。
  林挚擦去因过于激动而挤出的泪水,说:“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赎罪,至少,能让我尽自己所能帮助你。”
  我抚过他的脸颊,内心揪著痛:“林挚,你没有赎罪的必要,但是我接受你的帮忙,我会把你的帮忙视为单纯的善意,懂吗?”
  林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然后,我摆出一个很淡的笑容,说:“那我们一起洗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刘末年的回忆篇,更多真相将会揭?,是时候接上伏笔了。


第17章 第十六章
  阳光普照,秋风徐徐,刘府大宅有一个平常的早晨。
  昨夜在久别的老家过上第一个晚上,缅怀之余,也让我开始为今后的去向感到忧心。毕竟当初离乡背井,舍弃老家富裕的生活,到陌生之地白手起家,并非毫无缘由。这里有我想要逃离的事情。
  而那件事情就在当天毫无征兆地再度降临,打破了这平常的早上。
  本来在庭院悠闲地读报的我,突然看见母亲招手喊我过去,我撑起拐杖,满脸疑惑地跟她走到大厅。
  在大厅最侧的实木椅上,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位穿着夹旗袍的年轻女子端坐在椅上,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在尾端微微卷起,头发及肩,整齐而优雅。雪白的肌肤上涂上一抹淡淡的嫣红,与桃红的朱唇相映生辉。一双清澈而有神的杏眼更是让人难以忘怀。
  如此一位佳人,可曾令人想到她是我的青梅竹马?
  当这位佳人瞥见我的身影时,更是乐呵得笑靥如花,只管冲著过来,娇声叫唤:“年哥哥,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你越来越成熟了。”她说话的同时伴随着笑声。
  我有点慌张,抓了抓后脑勺,客气地寒暄:“可不,你倒是一点儿也没变,文怀。”
  她笑脸盈盈地注视我,不吭一声,仿佛在等待我接下来的话语。
  我反应慢了半拍,愣了好一阵子才会意得到:“好久不见,我也想你。”
  文怀清脆的笑声再次响亮,她挽住我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说:“我听阿姨说了,你在北平那儿出了点意外,所以腿受伤了是吧?”
  她扶着我踏起踤步走向前院,又说:“不过没关系!就算你的脚康复不了,我也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你还是我唯一的如意郎君。”
  不论是文怀温柔地握住我手掌的一双玉手,还是不远处母亲欣慰的笑容,都犹如软和却能致命的绵枕,硬生生盖上我的脸,把我压得喘不了气。
  周文怀,镇上大户周府唯一的黄花闺女,与我同年,比我晚生只有短短半个月,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刘府和周府是世交,几乎自我懂事起,就跟文怀玩在一起。可是我本性有点羞涩,且自小就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所以跟文怀不太能玩到一块去。然而文怀喜欢黏着我,我喜欢黏着哥哥,久而久之,我们三人便形成一个小圈子了,我也因为有哥哥这个亲密而熟悉的人在身边而更加安心,渐渐对文怀打开心扉,继而熟稔起来。
  如无意外,我跟文怀会在二十岁那年,遵从长辈的意愿成婚。只可惜,文怀对我而言,一直只是个妹妹。
  我是在十二岁那年才知道文怀是我的未婚妻,这件事还是从一个远房亲戚口中得知的。那个被我称之为表叔的亲戚,咧著一口又黑又黄的牙齿,猥琐地揶揄著年幼无知的我。在其他长辈,尤其是我父母不在场时,总爱对我说秽亵的话,什么房事,什么□□,什么怀上孩子的方法,这些对于那时少不更事的我而言,犹如一连串重击,重重地砸破我那个狭小的世界。他在谈论这些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放入文怀的名字,当中不外乎在他进行这污秽的幻想时,把我和文怀套入其中,或是明目张胆地谈论文怀的身体。
  在过去十多年的教育里,我从没接触过这些事物,家里的教育非常严格,而且我自小便在家念书,没有自己结识的同龄好友,所以我在那个平常人已开始对异性的身体感兴趣的年纪,还是只懂得闷骚地读着我的四书五经。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对性的首次认识,是从这般又臭又恶的嘴巴里知道。每回他跟我谈起,都彷如有万只蛆虫爬过我的胸腔,让我不期然地起了鸡皮疙瘩。自那时起,性事于我而言便是一种极其恶心污秽的事物。
  十三岁那年,我第一次承受到一股极大的罪孽和恐惧。这个不可抵抗的生理渴求毫无征兆地在一个晚上突然冒出,如洪水猛兽般侵蚀我的灵魂,促使我一遍又一遍地沉沦在欲望之中,那里的变化让我恐惧,那里溢出的液体更让我害怕,我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毛病,但更让我害怕的是,我的大脑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表叔邪秽的戏言,我利用那些戏言去捣弄我的身体,即便那些言词里包含着对文怀的恶意,我也依然任由自己放纵下去。因此每回结束后,我都极为自责和愧疚,我感受到深深的罪疚感,痛恨自己的不自制,也痛恨自己的思想何其肮脏,尤其在看见文怀时,我的罪疚感便越发强烈。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隐约明白到这种行为和性事的关联,因此我把这种行为归纳到肮脏恶心的事物里,久而久之,这股渴求就不再出现得那么频繁了。
  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摆脱此罪孽,然而这个希望在我十五岁时被老哥打破了。那天,他只是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一如平常,我们总是向对方分享秘密,但是那一个秘密,却犹如一块大石,凿穿了我辛苦筑起的,名为道德的墙壁。
  他只是凑近我耳边,得意地道:“我刚妓院回来,终于脱离处子身了。”
  我惊讶不已,自己一直喜爱、崇拜的老哥,竟轻易抛弃自己的贞操,还以此为荣。一想到老哥跟别的女人做那档事,我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突然的失态让我瞬间变得语无伦次,只得从道德经里摘录不知是否合适的句子来说教,当然被比自己年纪小的人说教,换作谁也不高兴,所以老哥便被我装大人的模样惹得甚为来气。
  “你这个有未婚妻的人没资格说我!待你跟文怀结婚后不也是一个尿性?你有文怀当妻子可我没有啊!我都十七了,干什么与你何干?”
  我被呛得一时气上心头,没多加思索就把我当时引以为傲的所谓信念摆上抬面,我以为我所知道的就是真相,谁知那只是一个年少无知的孩子的一番愚昧之言:“我跟你可不一样!我就算是结婚了也不会干那种脏事的。”
  话刚落下,老哥便笑得前仰后翻,对于他那明晃晃的讥笑,我不解之余,也因害怕自己是否说错什么而害羞不已。
  老哥深吸口气冷静一下,一笑一顿地嘲讽我说:“末年啊末年,让你老哥告诉你,你不干那档事是不会有孩子的,明白吗?每个人都会结婚,也是每个人都要进行房事的,明白吗?你到底在怕什么?是你上别人又不是别人上你,哈哈!快被你逗死了。”
  我对老哥的理所当然感到万分惊愕,同时也听到世界观崩塌瓦解的声音,确实我那时候对于这种事还全然停留于无知的阶段,但真相猝不及防地现身时,还是把我杀个措手不及。
  一股恶心的感觉突然从胸腔涌上来,我捂紧嘴巴直想吐,脑海不知怎么的,回想起表叔那个猥琐的笑脸,还有从他口中吐出的猥亵话语。
  这一切一切塑造了我,即便那是肮脏的泥巴,我也确实是用它捏出来的。我讨厌用扭曲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因为我感觉不到自己的扭曲,我的一切行为,都是源自恐惧,我只是感到害怕而已。
  所以我逃避了。
  我逃避了婚姻,其实也就是逃避了恐惧。就在二十岁那年,我偶尔从报章读到了一则关于北平学生的轶闻,讲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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