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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死而后生(烤翅)-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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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一霖一点都不客气的甩开了苏峻平的手。
  他甩手的力气格外的大,把那可怜的玻璃杯一扫摔了个粉碎。
  砰一声,清脆的在地上开了朵花。
  苏峻平还想说什么,后排忍无可忍的王文杰站起来,直接踹翻了桌子。
  王文杰咬牙切齿地说:“你们他妈要吵架去外面吵,别人还在里面睡觉,瞎啊!”
  苏峻平没跟他叫板,用一种难以捉摸的奇异目光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陈一霖也跟着走了出来,出门前还回头对王文杰说:“不好意思,杯子我会扫的。”
  陈一霖笑起来多么温柔,可睫毛上承载的全是忧愁,王文杰看了眼玻璃碎片认出来那就是陈一霖的水杯,他们两个人居然都当成苏峻平的,看来是气得不轻。
  王文杰的同桌唐逸也在睡觉,这时抬起头来踹了他一脚:“不去劝架要紧吗?”
  王文杰苦哈哈的笑了一声:“那也要我能插得进去啊。”
  苏峻平快步走到了平台上,不远处有一种奇异的月季香,那是厕所里放的清香剂,味道很好闻,但想到它的位置就禁不住让人反胃。
  苏峻平一回头,陈一霖就立刻在他两米外的位置站定,在苏峻平看来他就像小心翼翼的避开瘟疫似的。
  苏峻平被风一吹冷静些许的头脑又被一把火给烧开了,他目光尖刻的在陈一霖脸上徘徊了一会儿,然后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我拆穿了你,你就连基本的面子工程都不要做了吗?”
  陈一霖瞪大眼睛看着他说了声好:“你今天就是要咬着我发疯是吧?”
  “我咬着你发疯?我今天不把话揭明白了你还要藏着掖着到什么时候?那个女孩子的事,你一会儿说没有一会儿说邻居你叫我怎么相信你?还邻居呢,谁大过年的那天还和邻居亲亲密密的黏在一起,”苏峻平想到他看到的那一幕顿了顿,咬得牙都酸了,“你就这么讨厌我,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是不要脸,我是犯贱,你这么嫌弃我还当不知道热脸去贴冷屁股!”
  陈一霖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陌生人:“就像你说的,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做什么事都要一五一十的和你汇报,我回家看女孩子没戴手套手冻得通红,东西又重,难道不帮她拎?又不是和人家牵着手,你见着我和别人并排就能脑补出这么长一段前因后果——”陈一霖猛地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小峻,我在你心里就一点都不值得信任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苏峻平看着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缓慢又坚定的摇了摇头。
  陈一霖当时就一口气蹿到胸口,任凭他怎么顺都顺不下去堵得他浑身难受,陈一霖失去了冷静自持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样了。
  “我不值得信任?好!我干什么了你觉得我不值得信任?”
  苏峻平看了他片刻,吐出了三个字:“罗青雨。”
  陈一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是想笑,可笑是一件很耗费力气的事,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勉强扯高一边的嘴角,露出一个劣质的笑容。陈一霖知道自己笑得很难看。
  他想:“这就是所谓的自作自受吧。当初我所伤害他的,必然会加倍还回来,叫我自食恶果。”
  可是他又不甘心啊!罗青雨,罗青雨,罗青雨算个什么东西!她有他好吗,他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是最关心他的那个人,喜怒哀乐都牵在心头。她长得漂亮?他长得难道就差吗?不论是从外貌品行还是脾气亲疏上都是他赢了,可苏峻平为什么还会在隔这么久之后又提出了那个名字!
  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吗?
  他就输在这种地方吗!
  他就输在这种地方。
  这真是没道理可讲,连哭都哭不出来。
  苏峻平不知道他内心的沸腾,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很喜欢罗青雨,喜欢到不惜瞒着我给她写演讲稿,在那么多老师学生面前告白。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为什么就不肯事先和我说一下呢?你说我不信任你,是,我是不信任你,那也是你先不信任我的!罗青雨的事是一件,后来出去办事连续一个多礼拜没见到你人影是一件,和你那个邻居不清不楚的又是一件,我怎么信你?你现在反倒要来怪我了!”
  陈一霖已经没有力气同他长篇大论的争辩,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目光投向远处的高层。那在雾霾天里若隐若现的高层中,有一户人家挂着一盏红灯笼,说是灯笼也不完全正确,因为它被北风老爷吹了个没形,只有它脚下的一抹红穗子鲜艳依旧。这么远远望去,像一滴将落未落的血。
  陈一霖充满疲惫地说:“是我的错,那你想怎样呢?”
  苏峻平被噎了一瞬,他完全是头脑一热一兜篓倒出来的,丝毫没考虑过后果。陈一霖说想怎样,他不想怎样,他只想说出来,然后……然后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可苏峻平马上就意识到,捅破了窗户纸,再也回不去了。
  他内心惶恐地无以复加,同时越发觉得陈一霖想趁机甩开他,干脆口不择言起来:“我?我不想怎样,我就是想问个明白你为什么不信任我,我做错了什么事还是我和你处这么久也捂不热你的心?
  我知道的,你是好学生嘛,你是老师们的宝贝,你是乖宝宝,我是个什么东西?我就是个狗也嫌的,整天捣蛋破坏拖后腿,老师见了我都得少活十年。
  你当然瞧不上我了,你是铁板钉钉的状元,我是个连本科都上不了只能靠祖宗吃老本的废物,将来你穿着个西装挺括去上班而我只能做街头流里流气的混混,哪个精英愿意和混混打交道——”
  他突然被陈一霖粗暴的拉近,然后陈一霖吻住了他。
  那同晚上的梦境是多么相似,他瞪大眼睛看着陈一霖,陈一霖已经闭上了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然后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儿后退一步把两人分开。
  陈一霖觉得整个世界都颠了个个儿,他觉得自己疯了,身上无数条血管里的血虫子都在往脑袋上涌,弄得他头昏眼花。
  他当初多诚惶诚恐怕苏峻平知道自己的龌龊心思啊,可现在居然主动曝露了。那腌臜龌龊的心思被兀然摆到青天白日之下,可陈一霖居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意。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犯罪者会去自首,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人就是犯贱,不彻底把希望断干净了,他总会痴痴盼着奇迹,非得心一横牙一咬,手起刀落万物皆空了,才是断得痛快。
  陈一霖静静的看着苏峻平,眼睛都熬红了,看了他好一会才颤抖着声音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去向罗青雨告白吗?我一点都不喜欢她,我喜欢你,我又是难受又是害怕但是却舍不得离开你,所以我想如果抢了你女朋友,你一生气咱们就能分开了。是我不好,我的错,是我太自私太草率,一点儿不怪你。”
  苏峻平的表情就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满满的难以置信,他急切地想说点什么,可是三番两次张嘴,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陈一霖继续说:“小峻,你很好的,别这么糟蹋说自己,我会生气的。我……反正也马上调座位了,还剩一百来天,你就忍忍当没我这个人吧,一百天以后咱们就散了。”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如果你实在忍不了,揍我一顿也行。”
  他说完还期期艾艾的看着苏峻平,眼睛又大又亮,苏峻平觉得自己脑子就像煮粥的砂锅,咕噜噜的全都扑了出来,他想说话,他多想说句话来挽回点什么,可是他所有的话都漏了出去。
  直到陈一霖见他半天不动,试探性的往教室走了一步,被苏峻平一把拉住。
  “不行!”
  陈一霖立马好脾气的转过来,男男授受不亲的把那只攥着他袖子的爪子扒下来问:“什么不行?”
  苏峻平干脆抓住了他漂亮修长的手:“阿霖,你,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不相信你的,我向你道歉,以后我一定信你,你说一我绝不会说二,行吗?我,我也喜欢你,真的,我也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我们两个不要吵架好好的……”
  苏峻平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就像漏气的皮球吐干净最后一口空气,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是他十八年来最会察言观色的一次。他注意到了陈一霖的眼睛,那是一双温柔的眼睛,但里面没有一点信任的成分在。他一定是把他的话当成了舍不得决裂的谎言。
  可让他怎么辩驳呢,他说的话太苍白无力了,这么陡然来一出,不要说陈一霖,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像个蹩脚的谎话。
  苏峻平最终还是松了手。
  他已经没脸再让陈一霖哄他了。
  这后面几天他都过的浑浑噩噩,周遭看上去像是隔了一层肉眼不可见的玻璃,陌生得很。
  他每天白天睡觉,晚上熬夜打游戏,睡觉时间挺多居然把额头上的两颗小痘痘都消了下去,惹得姑娘们争相问他祛痘方法。苏峻平大方的把方法告诉了她们,姑娘们“切”了一声走远了。
  苏峻平无奈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之后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很少笑,也很少说话。
  王文杰在他身后不住的叹气,最后被唐逸踩了好几脚,也就不折腾了。
  陈一霖坐在苏峻平的正后后排,他经常上课的时候转过去看钟再偷瞄一眼陈一霖。他每次转过去,只要是上课,陈一霖都是抬着头全神贯注的盯着黑板,下课大多是低头做题目,眼神鲜有交集,就算有了,陈一霖也触电似的避开。
  苏峻平觉得自己哪怕浑身长满了触角,也一根都沾不上陈一霖的边。
  他现在越来越喜欢在课上睡觉了,也许是因为那种学校的氛围,也许是因为和陈一霖离得很近,他睡觉时常做梦梦见学校,梦见陈一霖,他推开地下室的门,见到陈一霖一跃而起,篮球正中红心,然后陈一霖转过来朝他笑,他也朝他笑。
  那是让人大汗淋漓的夏天,外面有蝉鸣有树荫有梧桐叶上肉呼呼的毛毛虫,地下室只有白墙,白灯,凉爽的空气,还有甩着汗珠的青葱少年。
  你看我喜欢的男孩子,笑起来多好看。
  苏峻平把胳臂放在桌子上枕着睡觉,睡得昼夜颠倒,不知朝夕。
  把苏峻平从这种颠倒的生活中拉出来的是一个电话。
  杨虹打电话告诉他,苏文终于答应放弃苏峻平,让他们娘俩一块儿过。
  

  ☆、第六十三章

  
  毕竟她也没多久好活了,就当是积点德吧——这是杨虹的公婆苏文的爸妈来医院看她的时候,当着她面说的话。杨虹并不生气,那两个老东西长了一张什么样的嘴,有一副什么样的心肠,她十八年前就知道了。
  让他们多说几句又怎样呢,儿子是最重要的。
  她当初和苏文想的一样,把儿子分给父方,能给孩子更好的未来。可是她随着身体的虚弱,她有越来越多的空当时间去思考:什么是更好的未来?
  总是有该死的广告词说: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起跑线?什么是起跑线?如果你要从孩子的出生算起,那打从娘胎里就开始拼爹拼妈了,那起跑线就是家长的责任,与其给他报无数个毫无兴趣的兴趣班,不如自己加把劲努力一下,而不是自己做虫,望子成龙。
  生命短暂,童年短暂,青春更短暂,美好的憧憬,朦胧的情愫,诗歌般的梦想,过了特定的年纪之后大多数都像阵风似的散了。
  都说未来难以捉摸,可他们给孩子设定的未来毫无新意,中规中矩,这是别人眼中的好未来,可不一定是苏峻平眼中的好未来。那是他的人生,他有选择的权利,而杨虹愿意冒一次险,把他的人生交给他自己。
  这确实是太冒险了,可有时候,人就是愿意不理智一回。
  冲动完了就到了离婚分财产的时间。
  作为等价交换,既然儿子跟了杨虹,那么钱,杨虹就拿的少了。
  家里三套房,一套写了苏文父母的名字,一套写了苏文的名字,一套写了苏文和杨虹两个人的名字。
  这三套房,只有最后一套是两个人结婚后买的,前面两套都不能算作婚后共同资产,杨虹自然是分不到的。
  至于别的财产,杨虹看病花了一大笔,剩不了多少。本来苏文是打算除医药费外,再额外给她一笔,但既然苏峻平跟了她,也就没了这份优待。儿子已经成年,本来是不愿意给抚养费的,但杨虹工作辞了,他们母子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这才不情不愿的给了一点抚养费,抠得很,过过普通日子,以前那种富太太富少爷的生活自然是一去不复返了。
  苏文说的话一本正经:“你都和我离婚了,我再给你钱花,我不是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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