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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死而后生(烤翅)-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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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的,又来了辆车。
  陈一霖在盥洗室洗手,没有开灯,他听着汽车轰隆驶过,像嘶吼,明晃晃的灯像怪物的眼睛,而那四周的一片黑都是它的身体,他被黑暗扼住了咽喉,动弹不得。
  这是一个腐文化大行其道的时代,陈一霖也知道一些,但毕竟不了解,他花了点时间去触碰了下真实的表面,就不再有勇气深入下去。
  即便是皮毛,他也看到了无止境的悲剧。在帖子里面有许多不堪入目的脏话,他面不改色的看了许多,可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一句是:“愿老天开眼。”
  愿老天开眼,收拾这些怪物。
  这些违背伦理为人所不容的怪物。
  愿老天开眼。
  陈一霖默念了一遍,猛地把头扎进脸盆里,又念了一遍,嘴巴咕噜咕噜冒出一连串气泡,他看着气泡,忽然笑了起来,笑到水灌进气管,大声咳嗽。
  “我也想让老天开眼啊,”他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低低地说,“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又是我呢!”
  他只有十七岁,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为什么要告诉他这种事呢?
  他只有十七岁,他举目无亲有一个年事已高的奶奶要供养,他是校级三好学生,他是老师们看好的希望之星,他必须出人头地,他必须衣锦还乡,他必须优秀得近乎强大,否则,他这一生就完了。
  就算在腐文化盛行的当下,想要让人失去芥蒂,也是一条极其漫长和痛苦的道路。
  他曾经想过他的生活,要去一所好的大学,努力学习找一份好的工作,找一个安静贤淑的妻子,生一个乖巧又漂亮的小孩——这确实平庸的近乎愚蠢,可他渴望安定。
  而那三个字,几乎让他承受不住。
  就算陈一霖再怎么少年老成,他毕竟也只有十七岁,那些迷惘和挣扎,在心底掀起了惊天骇浪,急于喷涌而出却找不到一个出口,到处乱撞撞得他心口发疼。
  过十年,不,过五年之后再回头看,也会发现那些浓墨重彩的感情急剧褪色,他彻夜难眠的痛苦也未必无解,可是,当时的他,毕竟只有十七岁啊。
  陈一霖浑浑噩噩的洗漱完躺到床上,躺在床上也直挺挺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一直盯到第二天翻出鱼肚白,他才累了,小憩片刻。几乎是刚沾枕头闹钟又响,陈一霖想起来还得帮住校生带早饭,爬起来洗脸刷牙。
  他一进教室班里诡异的静了两秒钟,这才恢复了大吵大闹,肖伊苓呆呆的看着他把早饭放在她桌上,说:“班长……你怎么……”
  陈一霖冲她笑笑:“昨天有点不舒服,睡得不好。”
  昨天陈一霖请假,留下的苏峻平很不高兴。
  当然他属于有苦说不出,只是恨恨地想,亲一下怎么了,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他也亲过别人,也没怎么样。当然,他也知道陈一霖是不一样的,可怎么个不一样法他又没有想出来,于是焦躁聚集在了一起,沉淀成了怨气。
  他见陈一霖来了,正准备冲他发牢骚,忽然闭上嘴,还是陈一霖先同他打了招呼后,他才虚弱地说了一声早。
  陈一霖没有理睬苏峻平见鬼一样的表情,他今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知道自己的脸色很难看。
  第三天的运动会只有半天,很快就结束了,陈一霖留下来整理场地。
  肖伊苓和另外一个姑娘倒垃圾去了,他搬着水桶正准备上楼,就见苏峻平从楼梯上下来。他俩四目相对,陈一霖飞快的移开,苏峻平却盯了他好一会儿,还不依不饶的凑过来。
  “阿霖……”他低下头,似乎十分难过的样子,“对不起,你不要生我气,我只是……开个玩笑……就是个玩笑,我不知道你反应会这么大,真的,对不起,早知道的话……”
  陈一霖看着他,内心像滚烫的岩浆沸腾了片刻,想起早上做的决定才逐渐冷静下来。
  陈一霖深吸口气打断越描越黑的苏峻平:“我知道,我不介意的。昨天是别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苏峻平立马抬起头,两眼亮晶晶的,嘴角的笑一下子灿烂起来:“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的,已经搞定了。”
  “那就好,阿霖,我以为你生气了担心了一整个晚上呢。”苏峻平一把抱住陈一霖,把他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陈一霖手一抖,险些把水桶给摔了。
  他把那块狗皮膏药从他身上撕下来,退后两步,强作淡定地说:“快去吃饭,晚了就没菜了。”
  “不要紧,我妈做了凉拌牛肉,我们等下一起去吃。”苏峻平瞥了眼场地,“我帮你拿小黑板。”
  陈一霖来不及拒绝他,他就殷勤的跑好了腿,接下来的共进晚饭也十分的顺理成章,没有一丝可以反驳的机会。
  还好,还有晚自修。
  晚自修是独立的,让他喘息的机会。
  可是没一会儿陈一霖就惊恐的发现,他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苏峻平确实没有打扰他,可是他不由自主的去在意坐在身边的那个人:看他在草稿本上涂鸦,自己和自己下五子棋,抓耳挠腮了一会儿又把草稿本撕下来,折垃圾盒,折了厚厚一沓……当第一节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他只堪堪做完了半张物理卷子。
  陈一霖心乱如麻,苏峻平还献宝似的把那一沓草稿纸递过来:“你要丢垃圾和我讲,我这边有好多呢。”
  陈一霖敷衍了一声谢谢,低下头去看物理大题。他第一道大题做了三遍,不是漏看条件就是数据记错,或者压根就没算对。
  那是一道非常简单的,连苏峻平都会做的基本题型。
  陈一霖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满是汗渍,在灯管下闪闪发亮。
  “不能这样,”他对自己说,“忍忍就过去了,一年以后各奔东西,什么都淡了。”
  那是大部分人的想法,陈一霖也一样,他思索片刻,把自己那沓书放到靠近苏峻平的一边,还在上面加了两本字典,只露出自己的脑袋。
  这无形之中隔绝了两人的交流,而且陈一霖自那以后连下课都埋头做题,苏峻平就没和他搭上话。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他松了口气。
  接连三天他都采取了同样的政策,只是比第一天晚上更加的隐蔽。他本身就是一个极其有规划的人,那天晚上他在草稿本上写了份详细的方案,多看几遍印在脑子里后用水润湿再撕碎丢掉。
  奶奶只有小学文化的水平,而且从来不乱翻他的东西,这没什么必要。可陈一霖还是这样做了。
  悄然的淡化他们之间的关系,对他来说,根本是轻而易举。
  第一天,吃饭聊天照旧,只有晚自习快下课时他跑去办公室问了两次题目,错开了两人的聊天时间。第二天,苏峻平去吃饭,而陈一霖在教室吃了泡面。第三天,装作困极了在上午的课间睡觉。
  约莫三个月,他们能变成普通朋友。
  陈一霖倒也不是装睡觉,他在那短暂的十分钟里确实睡着了,因此中午精神头格外的好,况且还要补课间没做的作业,他打算中午不睡。
  一点十分的时候,陈一霖做完了作业,伸了个懒腰,从桌肚里拿出苹果准备削皮,正翻来覆去找水果刀忽的记起上午被苏峻平借走,他低着头,小心的避开苏峻平去他桌肚里翻找。
  苏峻平的桌肚是个狗也嫌的地方,书本卷子夹着薯片的残渣,陈一霖找的汗都出来了也没见水果刀的影子,不得不蹲下来更方便寻找。
  他甫一蹲下,胳膊肘就不小心碰了下苏峻平,苏峻平似乎睡得浅,皱着眉嘟囔了什么,动了动,陈一霖忙抬头去瞧他的脸。
  就一眼,却再也挪不开了。
  那人摘了眼镜才发现睫毛格外的长,又长又密,衬着那张嚣张跋扈的脸有不同于往日的柔软。他的目光细细的抚过他的额头,眼睛,鼻子,还有婴儿肥的两颊,最后落到了柔软的嘴唇上。
  九月末的天气还需要开空调,他的心跳声在空调机子中格外的明显。陈一霖听见自己如鼓点般沉重而快速的心跳声,那声音似乎不是从心脏里发出来的,是每一滴血液都敲打着血管,震得他浑身发抖。
  就在那瞬间什么“普通的朋友”一下子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的感情才刚萌芽就被抑制,那股力量就像是弹簧狠狠的反弹了上来。
  在陈一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心中不顾一切的疯狂因子已经在土中沉默的汲取养分,只等哪天破土而出,开出最美最烈的花来。
  这时候土壤刚刚松动了一下,陈一霖伸出手去摸苏峻平的嘴唇,少年的嘴唇格外柔软,只有微微翘起的死皮,他轻轻勾弄着翘起的皮,心中有种异样的背德的快感。
  然而陈一霖毕竟是陈一霖,他这么做了三秒钟就反应过来,心道:“我在干什么?我疯了吗?”他深深震惊于自己可怖的欲望,可他没有反省的机会,苏峻平睁开了眼睛。
  

  ☆、第二十九章

  
  陈一霖做贼心虚被抓了个现行,不过他反应奇快,发现苏峻平迷迷糊糊的,把面孔端正的一摆,缩回手,搓了搓手指说:“都几岁了,吃饭还吃到脸上。”
  苏峻平乍一听一惊,急忙去找镜子:“在哪里在哪里,啧,我镜子呢?”
  陈一霖不动声色地按了按胸口的衣服,哑声道:“嘴角上,帮你弄掉了。”
  苏峻平道了谢,听着陈一霖的声音钝钝的像磨砂纸在绣了的铁片上摩擦,不由得皱了皱眉。他想起他几乎趴了一个上午,担心的探出手摸上他的额头:“别是发烧了吧。”
  苏峻平体温偏高,再加上陈一霖心底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仿佛助燃剂一下,轰的把心脏都快烤熟了,脸一下子红起来,真像是发烧了一样。
  苏峻平见状就要拉他起来去医务室,陈一霖挣扎了会儿,那人力气却越来越大,如果不是王文杰哼了两声,他根本不会收敛。
  苏峻平发现陈一霖手腕都被他捏红了,连忙道歉。陈一霖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阿霖你还是去一趟吧,你去一趟我放心。”
  “真的没事,可能是天气闷热,我一热就这样。”
  苏峻平半信半疑的瞥了他好几眼,陈一霖花了番功夫哄他,才把这事儿揭过。
  他们聊了几句午休就结束了。同学三三两两的起来倒水洗脸上厕所,苏峻平似乎还有些睡意,反倒趴下睡了。
  他睡得不沉,刚要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就被陈一霖推醒。陈一霖用一句话彻底驱散了他的睡意:“这节英语课,要默课文的。”
  苏峻平:“啊!”
  课文读五遍就要默写。苏峻平嘴里含糊地嚷嚷两声,一见大家读完,立马把书塞进桌肚,摊开默写本,一本正经的抄了起来。
  陈一霖下笔如有神助,写得飞快;而苏峻平掖掖藏藏,抄的反而没默的快。他眼角余光瞥见“雌孔雀”走近,把书往里头一塞,自己胡乱写几个单词,估摸着她走过了继续抄。谁知今天女王不按常理出牌,在他面前站了足足半分钟,苏峻平憋红了脸也没憋出几个词来,她却一弯腰一伸手,把他桌肚里的英语书给拿了出来。
  苏峻平:“……”姐姐饶命!
  可惜“雌孔雀”不会读心术,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峻平,把英语书放到叠的那沓书上:“来来来,大家把英语书都放在最上面,我一个个检查过去。”
  临走前看着抽英语书时掉出的薯片袋,她皮笑肉不笑地补了一句:“吃垃圾,长垃圾。”
  苏峻平:“……”
  不管他内心如何咆哮,她走到讲台前,看着后面的挂钟喊:“还有一百二十秒交!有涂改的算错,超格的算错,不顶格的也算错!”
  话音刚落后排一片哀嚎遍野,王文杰苦着脸说:“我已经涂了十三个地方了啊!”
  众人哄堂大笑,苏峻平急得手心都出了汗,笔都握不住。
  就在他松手擦汗的时候,陈一霖悄悄挪了下书堆,把自己的默写本递过去,而他对着本草稿本假装在写字。
  苏峻平一脸震惊,陈一霖垂着眼睛,只稍稍蠕动了下嘴唇:“快抄。”
  苏峻平心中大喜,没有墨水的脑子里蹦出一句“柳暗花明又一村”,然后美美的夸了自己一把有文化,这才开始抄。
  幸好他抄作业抄惯了,技术超群,在极其有限的时间里,也能把字写得端端正正。
  “雌孔雀”一喊收,苏峻平迅速的递上默写本。
  他又一次的在艰苦卓绝的英语默写中存活了下来,世界和平,可喜可贺。
  ——一下课,左护法就被“雌孔雀”叫走。
  真可谓乐极生悲的典范。
  不过熬过了“雌孔雀”的冷嘲热讽,就将迎来灿烂的明天。英语唱歌比赛的入场票每个班只有二十二张,“雌孔雀”作为女权者自然是女同学优先,男生还有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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