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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了却南乡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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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哥哥姐姐都觉得你被我欺负了。”
  宋卿饶嘴巴撅的更高。
  侍南:“……”
  侍南:“你也觉得你被我欺负了?”
  宋卿饶点点头。
  侍南:“……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宋卿饶委屈巴巴地说:“哥哥不理我,哥哥烦我。”
  侍南:“你觉得委屈吗?”
  宋卿饶点点头。
  侍南揉了揉眼睛,嘤嘤嘤地说:“哥哥也觉得委屈,哥哥也很难受,嘤嘤嘤。”
  宋卿饶:“……”
  周围同学:“……”
  侍南真诚地跟他解释:“饶饶,你除了哥哥外就不能和别人玩了吗?你有你自己的班级,自己的朋友们,哥哥只是你生活中的一部分。对哥哥来说,也是一样的。如果一个你喜欢的小朋友总是找你,总是和你玩,你干什么他都要跟着你,你会不会觉得烦?”
  怕他听不明白又怕他听太明白,侍南又说了句:“但是这也不代表你就不喜欢他了,对不对?”
  宋卿饶又露出了那种懵懵懂懂的表情,侍南忽然觉得十分无力,他甚至觉得宋卿饶不是听不懂,而是根本不想懂。
  这样的解释已经换了无数种说法在无数种场合进行过无数次了,侍南自己都累了。他最后看了宋卿饶一眼,说:“这是哥哥最后一次跟你讲道理,哥哥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要是再这样每次都来,哥哥就不理你了。”
  这次的话的确重了些,侍南忏悔了一节课。
  总算是下课了,他有点想去找宋卿饶再说点什么,在座位上进行了很久思想斗争,最终作罢,抬起头,看见小家伙就在桌前看着他。
  侍南:“……”
  对牛弹琴。
  这样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侍南现在一听到宋卿饶的名字就觉得反胃。
  他觉得太难受了,他现在做什么事情都难以维持住注意力,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当天晚上他就痛苦万分地去跟妈妈沟通:“我以后能不能不接送弟弟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啊。”
  妈妈放下手中的活儿,疑惑地问:“怎么了?”
  毕竟是和大人沟通,对方设身处地的可能性是有的,妈妈听了过后笑着说:“噢,那还真是委屈咱们南南了。”
  “不过这说明他喜欢你呀。”
  “……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其实也用不了多久了,马上就放暑假了不是。”妈妈拧开水龙头,边刷碗边说,“而且你老是带他吃零食还带着他乱玩儿,云阿姨好像有点儿不高兴呢。嗨呀说来我就气,我们替她照顾儿子,她毛病还不少,她这个人真的是个高中那会儿一模一样,趾高气昂的,自己做不了的别人帮帮还挑三拣四……”
  侍南:“……”
  絮絮叨叨说了云阿姨十几分钟,妈妈继续刚刚的话题:“总之,她的意思是下个假期开始她给饶饶找个司机,咱们院儿有个拼车的,几个家长一起掏钱,感觉还可以。以后晚上她也会减少点工作量去陪他,人家家还是挺在乎孩子教育的。”
  说完又拧了侍南一下:“看看咱家!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看电视,我一回家那电视机都热的呢!还有你一天到晚就吃那些垃圾食品,你爸就惯着你,你俩都混蛋!”
  侍南:“……”
  这个日子可算是到头了,人都是犯贱的,这么一想,侍南还有点舍不得宋卿饶。
  不过到底是一个院儿的,这段时间相处着,别的男生也算是和宋卿饶混熟了,以后还能一起玩儿。想着想着,侍南轻松之余也多了些宽慰。于是他挑了个日子和宋卿饶说了这件事。
  宋卿饶当时在写作业,这段时间俩人话少了,这么忽然一开口要说这么长的内容,侍南自己都有点生涩。
  他一说完,宋卿饶就猛地抬起头来,温暖的橘黄色台灯光打在他惨白的小脸上,看着极其不协调。
  “我不要!”几乎是喊出来。
  侍南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咱们以后还是能一起玩啊,而且以后可以坐车回家了,你以前不是总说累吗……”
  “我不要,我不要!”反反复复重复着这几个字,宋卿饶甚至都带了些哭腔,他抱过来,身体都在发抖,“我不烦你了哥哥,我以后不去烦你了,你别不要我……”
  听他又这么喊,侍南有些头疼,他放下笔抚了抚宋卿饶的后背:“你都是大孩子了,别老是这么说话,感觉总像是在求别人,你没必要求别人什么的。”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我不要!”
  唉,就知道解释不通。侍南烦躁不堪:“我怎么就和你说不了话呢,嗯?你为什么总听不进去哥哥的话?”
  宋卿饶低下头,声音弱了下去:“我不要……”
  侍南揉了揉太阳穴:“你第一次哭的时候,哥哥特别心疼。但是你哭的次数太多了,哥哥都快要没感觉了,你不能总靠哭来要求什么。”
  话虽是这么说,也不知道小家伙听进去了没有,但是他在自己怀里哭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就是偶尔颤抖两下,侍南还是觉得心一揪一揪的发疼,他将宋卿饶抱到自己腿上,这个动作比以往还要吃力,他禁不住轻轻笑了声:“你是不是长个儿了?”
  宋卿饶下意识抱着他的脖子,乖乖地抬起头看着他,婴儿肥似乎褪去了一些,这使得眼泪挂在他的脸上看着更让人心疼。
  这次哭得是很严重,眼睛红得相当厉害。
  “宝宝。”
  侍南呢喃了一声,擦了擦他的眼泪,低声宠溺地说:“你怎么就这么能哭呢?”
  大概是感受到了侍南态度的好转,宋卿饶哭哼了一声,刚刚他哭的太压抑,这一哼之后就绷不住了,眼泪又开始大颗大颗掉,嘴巴却狠狠咬着,看着让人很心疼。
  侍南头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倔强。
  他真是没辙了,歪头轻轻笑着看他哭,其实也是心疼的,所以开口声音有些哑:“唉,你……你要不要补点水啊?”
  宋卿饶没说话,边哭边抓着侍南的衣服擦眼泪。
  侍南:“……”
  “暑假咱们还可以一起玩儿,”侍南抹了抹小家伙的眼泪,“平时也可以,以后的每一天,有机会我就叫你玩儿……”
  侍南边拍着宋卿饶的背边继续想词儿:“明天咱们去吃小丸子吧,你说你同桌吃的那个,以后你想吃什么哥哥都带你去吃,后天……我想想,后天咱们看录影带吧,就你最喜欢的那个动画片,咱们看它个六七集的,明天哥哥跟妈妈说说,行吧?”
  还哭呢。
  侍南在宋卿饶湿漉漉的脸上亲了一口,轻声说:“你是哥哥的小宝贝儿,不哭了。”
  还是亲管用,宋卿饶难得给了点反应,他点点头,攥着侍南的衣服擦鼻涕。
  侍南:“……”
  侍南忽然感觉有点疲惫,他觉得自己是一阵儿一阵儿的,现在什么样,再过几天,可能又是另一个样儿。他看着宋卿饶,觉得无限惆怅,总觉得过两天他还是会被小家伙气的不想理。
  太失败了,他并不喜欢这种丑态毕露的自己。
  宋卿饶乱抓着他的衣服,嘟囔着:“哥哥不能给别的小朋友吃丸子。”
  侍南找来卫生纸擦着自己衣服,没心思听他说话,结果被宋卿饶打了一拳,他一脸懵逼地抓住小家伙的手,突然想起来简茧说过的“暴力倾向”。
  侍南还没来得及教育,宋卿饶就继续念叨:“你不能给别的小朋友吃小丸子,不能和他们玩,不能抱抱,不能亲亲。”
  这话不是头一次听了。
  侍南一开始听到的时候还是挺高兴的,那天他背着宋卿饶往回走,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他提到自己在乡下的小堂弟,多说了几句,宋卿饶就很是吃味地在他耳边小声嘟囔:“哥哥喜欢他,哥哥是坏蛋。”
  但这种吃醋的劲儿和哭的频率是一样的,侍南现在都有些受不住了。
  于是他这次选择讲道理:“你以后也是要当哥哥的人,要大方一点,对待比自己小的小朋友都要对他们好的。”
  宋卿饶点点头,难得的是非分明:“我可以,哥哥不行。”
  算了算了算了!
  侍南真不知道他这种偏激劲儿从哪学的。
  

  ☆、1…10

  宋卿饶第一次知道“极端”这个词汇,是在一个阴天的下午,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这两个字。
  他第一想到的人,就是母亲。
  他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记事起是什么年纪,但是有关于母亲的记忆,总让他不寒而栗。
  在认识哥哥之前,他从不知道眼泪是可以让别人心疼的。
  母亲非常厌恶他哭。
  小时候的哭泣总是伴随着疼痛,偏偏他又是个爱哭的孩子,每次他因为一些事情哭,母亲就会去揪他的胳膊,力道并不算重,但是他还是觉得很痛。
  母亲的心情阴晴不定,好的时候也算不上多好,只是偏冷漠了些,但是看着像个正常人。坏的时候则非常可怕,宋卿饶甚至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他小,记忆是松散的,他只能从零零碎碎的片段里回忆起那种扭曲的记忆:母亲是病态的,她说话阴阳怪气,宋卿饶常常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潜意识里明白她不高兴,她常常会突然踢宋卿饶一下,或者打一下他,这让他在家里无时无刻不感觉到恐慌,也是因为他小,他总是对事情忘得快,有时候又想去亲近母亲,却被冷漠甚至暴力拒绝,这让他在母亲面前越来越蹑手蹑脚。
  如果没有对比,他本不知道这些。
  在和哥哥接触之前,他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这样的,尤其,是女性。
  所以女性是充满恶意的存在,他说不出这种感觉,也无法用孩子的语言发出求救信号,但他深深认为女性的存在都如同母亲一般。所以每当被母亲伤害,他总是会对身边的女性感到更深的恐惧与厌恶,但这种伤害过一两天,他又会忘却,下意识想和周围的人亲近,这种情绪反反复复令他身心俱疲,他白日里犯困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仿佛时时刻刻都在警惕来自身边的恶意。
  他只有在哥哥那里睡的最沉。
  小时候最温暖的记忆,就是他在意识朦胧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趴在哥哥屋里的书桌上,看着灯光下哥哥把自己的书本放进书包,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
  他愿意拿一百颗小奶糖来换这种感觉。
  母亲爱他吗?
  他从来都不知道。
  对此他很矛盾,虽然他的孩子天性一向直观。
  母亲是不爱他的,因为她打他,她骂他,她撕他的作业来泄私愤甚至对此上瘾。母亲是爱他的,她每天即使很忙也要去过问他的功课,给他买最好的衣服,对他讲很多大道理。
  母亲对他的控制欲很强。
  她有时候会问很多事情的细节,这让宋卿饶有些不知所措。
  他以前不觉得什么,但后来,他并不是很愿意什么都告诉母亲,尤其是哥哥的事情。
  他不想母亲觉得自己是“变态”。
  在美国的时候,母亲就曾经在他面前表达过对这种行为的厌恶,她指着街上一对牵手的男人说:“这是变态,你不要学!”
  他问她:“为什么呀?”
  “俩男人拉手,恶心。”
  他那时候只是不解,就说他见过很多男人互相亲吻对方的面颊,在美国大家经常这样做。
  “那是不一样的,虽然这种礼仪也很恶心。”母亲随口说着,“这俩男人是在谈恋爱,太变态了,俩男的怎么谈恋爱?”
  妈妈说,他们会下地狱的。
  很奇怪,宋卿饶直到这时候才感觉到害怕。
  他看着哥哥的脸,有的时候,他会忽然想,自己要是女孩子就好了。
  是女生,他就可以和哥哥结婚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一种可以永远和哥哥在一起的理由了。
  他需要明白些什么呢?
  他不知道。
  他不明白的,就装作不知道好了。这样即使母亲明白,母亲也不会苛责他。
  但他莫名感觉到难过。
  这种难过起初只是间接性的,不太深,偶尔一两下,他都没有闹懂为什么忽然情绪低落,那种感觉就过去了。
  可后来,这难过一发不可收拾。
  他看到哥哥脸上高频率出现的无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他知道自己越来越不懂事了。
  哥哥会不喜欢他吗?
  哥哥会喜欢别的小朋友吗?
  那到时候他该怎么办呢?
  年纪太小,要面对的问题太深沉,他要是有哥哥那样的好脑子就好了。
  隐隐地,他自己能明白这种单薄感,尽管他无法确切地去形容。他很喜欢抱着哥哥,哥哥身上很暖和,还有一种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那个味道并不单纯,混合着衣服布料以及其它的味道,这段时间,他甚至在上面嗅到了奶糖的香味,这让他感到很惊喜,也很舒心。他在哥哥身上反复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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