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南乡梦-第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问宋卿饶,“钥匙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离宋卿饶太近了。以至于,宋卿饶有些痴迷地盯着他的唇看,整个人显得尤其心不在焉,侍南只注意到他垂着眼睛,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突然,宋卿饶往前凑了凑,吻在侍南的唇上,侍南被这突然的动静搞得也蒙了,任由他含住自己的嘴巴。
侍南觉得好笑,他现在一丁点接吻的心思也没有,于是他往后退了退,宋卿饶正在兴头上,还往前追了追,见侍南躲开,有些愣神,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他。
侍南慢慢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些,他朝宋卿饶腰间摸去,宋卿饶猝然红了脸,抓着他的手支支吾吾说:“进去……进去弄。”
侍南把钥匙摸出来,打开门催促他:“进去。”
宋卿饶拉着他的手,把他也拽了进去。
和这种人根本僵持不下,侍南看了眼墙上的表,都快一点半了。
宋卿饶一进来就抱着他,侍南只是靠在墙上,仰着头说:“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在两点之前睡过觉了吗?”
宋卿饶动了动,抱着他说:“对不起。”
侍南倒是没想到他会道歉。
只是他现在真是很累了,于是他把宋卿饶扯下来,“你自己收拾。”
说完他就要走,宋卿饶又去拉着他,哀求他:“你别走嘛,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急着走。”
侍南把他的手掰开,宋卿饶又贴过来,其实侍南是用了力气的,月光下,宋卿饶的手腕都红了。
侍南吸口气,正要发作,宋卿饶突然干呕一声,他捂着嘴,跌跌撞撞去了洗手间,那边传来持续的呕吐声。
其间还夹杂着其他的声音,宋卿饶在叫他:“哥——”
他在催促他过去。
侍南从没像现在这么想逃过,他关上门,毫不犹豫地朝外走,甚至于太匆忙,他似乎产生了幻听,一直听到宋卿饶在叫他,到了楼下,他下意识朝后看去,就看到宋卿饶在楼上扒着窗户,半条腿都迈了出来,边往外伸边叫他。
侍南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从头冷到尾。
当天夜里三点多,侍南靠在沙发上一句话都不说,屋子里全是烟味儿,云阿姨从屋子里走出来,对侍南说:“他睡了。”
侍南疲倦地点点头,一言不发。
云阿姨坐下来,非常抱歉地说:“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不知道他喝酒这么闹腾。今天晚上我一直有事情,这才回来。”
侍南勉强笑了下,他站起来,客气话也说不出了,只是说:“那阿姨,我先走了。”
云阿姨连忙也跟着站起来:“走吧,孩子,快回去睡觉,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侍南走后,云阿姨舒口气。
她实在是感到非常抱歉,她一直都不是麻烦别人的性子,现在是又尴尬又惭愧,她心里觉得,白天一定得去侍南他们家亲自拜访才是。
她又去看了眼宋卿饶。
没想到宋卿饶居然醒着,她走过去,埋怨道:“你真是,怎么就喝了这么多,还这么麻烦别人?”
宋卿饶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似的。
他问她:“妈妈,他走了,是不是?”
“侍南?”她把宋卿饶的手盖回被子里,摸了摸宋卿饶滚烫的脸,“是,他刚走了。你这个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还没好……”
宋卿饶摇摇头,他把手盖到脸上,背过身去。
她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会儿,最终还是放下了。
那天倒叫她想起来一桩事情。
小时候有次她对宋卿饶发了火,让宋卿饶去墙角罚站,后来到了吃饭时间叫他来吃饭,宋卿饶死活不过来,一直在墙角站着。
她又叫了两声:“快过来,吃饭。别浪费时间。”
宋卿饶在角落里摇着头。
她没脾气了:“你过来,快点。”
宋卿饶那时候忽然哭了。
他边哭边说:“不过去,你会打我的。”
她说:“我不会,你快点来。”
宋卿饶只是哭的更凶:“你会的,妈妈,你会的。”
云淑芳不是没想过,这其中的问题。
自小别人家的小孩子就喜欢亲近她,说她是又漂亮又温柔的阿姨,只是她自己的孩子从来不这样觉得,还很怕她。
她现在岁数大了,也逐渐放下了一些事情,只是面对和宋卿饶的亲情,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
她叹口气,最终只是给宋卿饶掖了掖被角。
侍南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侍妈妈没叫他,也乐意他多休息,后来见他醒了,就给他拿了点吃的,侍南睡得毛都炸了,边呼噜呼噜吃面,边皱着眉,睡得仿佛不太舒服。
侍妈妈在旁边给他呼啦毛,忽然旁敲侧击地问他有没有在搞对象。
侍南嗤笑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侍妈妈说:“不会吧,这么久连个对象都没有。”
然后就开始举例子,谁谁谁家孩子都满月了,谁谁谁一毕业就结婚,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吧啦吧啦。
侍南笑了下,说:“我应该是不会谈恋爱了。”
侍妈妈瞪大眼睛:“丁克啊。”
侍南抹了把脸:“可能吧。”
说完,他就去洗碗和筷子。
侍妈妈愣了会儿,追了上去,想看看他家宝贝儿子出什么问题了。
然后就看见侍南边洗碗边掉眼泪。
侍妈妈吓了一跳:“哎呀!哭什么呀!丁克就丁克嘛。”
侍南笑了下,吸了吸鼻子,脸最后还是皱起来了。
他说:“妈妈,我大概是没法再喜欢别人了。”
这话说得太委屈,侍妈妈心疼不已。
他大概是在哪里受情伤了。
晚上,侍妈妈郑重其事地和老侍谈论这个问题。
老侍边看手机边说:“嗨呀,多大了,还能不受点儿伤,你看看,到了以后该谈恋爱还是谈,他才多大呀你也不想想。”
侍妈妈埋怨老侍没当回事儿,毕竟就一个宝贝儿子。
还说:“昨天你知道他几点回来的吗?凌晨是三点多,我十二点要给他打电话你还跟我说他早就回来了,信你个老鬼!”
老侍恍然大悟:“啊?他没回来啊。”
“今天早上人家小芳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你看看你这个父亲当的!”
“嗨,这有什么,男人这个年纪晚睡是常事儿……”
话和侍妈妈是那么说的,老侍还是单独看了看儿子。
侍南正在屋子里倒腾小时候的一个玩具。
老侍坐下来:“坏了?”
侍南抬了下头,“好像是。”
他又倒腾两下,然后说:“算了,扔了吧。”
老侍接过来:“我看看。”
三下两下,搞定。
老侍十分得意:“你瞅瞅,你爹还是宝刀未老。”
侍南把东西接了过来,笑着说:“厉害。”
老侍拍了拍侍南的肩膀:“怎么你现在说什么话都好像没有情绪起伏呀,遇到什么事儿了吧,小子。”
侍南说:“你别想套话,不想说就是不想说。”
老侍拍着他,由衷地感叹:“什么老子养什么儿子。”
侍南:“……”
老侍说:“人生的坎儿就那么几个,你要是因为爱情搞得自己筋疲力尽,你猜猜是说明什么。”
侍南说:“说明人不对。”
老侍:“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是觉得,两个人的事情要是走到了最后,两个人都有问题。而且还不是谁大谁小的事情。”
侍南:“随便吧,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老侍说:“你现在这样其实就是在逃避。”
侍南:“我试过了,什么都试过了,根本没有用。”
老侍问他:“你们现在分开了,是吧。”
侍南:“是。”
老侍说:“这算不算你试的最后一次?”
侍南顿了顿,“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再回去了。”
老侍叹口气:“其实我觉得你不算真正放开了,要不然你不会再给这件事任何反应,如果你要是努力了这么久,说明这件事值得你努力,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侍南觉得没什么可想的。
他嘴上答应着,心里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当是梦一场吧。
☆、4…12
侍南赴约赶到咖啡馆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半。
简茧就穿了个T恤和牛仔裤,清清爽爽的,扎着马尾辫,看上去就像是学生一样。
她给侍南摆了摆手,侍南走到她对面坐下来。
“我点了两杯摩卡。”简茧说,“没想到你还真能来,我以为你要回去了呢。”
侍南喝了口咖啡,“没,这次待久一些,请了个小长假。”
“这么好请假呢,我以为你们那儿的人会很难请假。”
“还好,”侍南笑了下,“你什么时候走?”
“晚上的票,”简茧很悠闲,她随口说,“本来是打算大后天走,想了想还是早点走吧。”
侍南说:“你比我随意啊。”
“是吧。”简茧撇撇头,笑着问他,“我今天好看吗?”
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句,侍南笑了,“你哪天不好看?”
简茧再次撇了撇头,露出来马尾上粉色的蝴蝶结,那个发绳有些旧了,微微泛黄。
简茧说:“不问问我找你什么事?”
侍南顿了下,在咖啡杯上轻轻抿了口:“还有事呢?我以为你就来找我喝杯下午茶。”
简茧说:“你是gay吗?”
侍南差点被烫伤,表情诡异地放下咖啡杯。
简茧笑了下,“你不要紧张,我随便问问。”
侍南其实也猜到了,依照她这么细的心思,那天不太可能看不出来,“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他呼出口长长的气,慢慢地说:“我不是,不过就算是,也没什么。”
简茧挑了下眉毛,“这些年你一直没有动静,我还以为你是在惦记乔灵。”
侍南:“我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
简茧耸耸肩:“老实说,我一直觉得你心里有人。没想到我一开始的大方向就错了。”
侍南想了想,“这件事你先别跟别人说。”
简茧点点头,“当然。”
她有些感慨般,叹息着说:“我一直以为,你在这方面是很高调的人,以前你和乔灵,几乎认识的人都知道。所以一开始我觉得我的想法太大胆了,但是你看我刚刚提出来的时候,你那个表情,真让我觉得……”
侍南笑了笑:“其实也不算是在一起。”
简茧有些疑惑:“这话是什么意思?”
侍南没说话,只是喝咖啡。
简茧换了个话题:“你和他家里人知道吗?”
侍南说:“他们没有知道的必要。”
简茧撇了下头,“我猜也是,看样子好像是……你甩了他?我没猜错的话。”
“用词真粗暴。”侍南向后靠了靠,歪着身体,“你今天就是来八卦的?”
“我本来有别的目的,不过经过那次没有了就是。”简茧叹口气,“这些年,挺不容易吧?”
见侍南还不说话,简茧说:“我以为咱们是最好的朋友呢。”
听到这句,侍南慢慢地勾了勾嘴唇。
两人都笑了。
“威胁啊,”侍南说:“是,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简茧喝了杯咖啡,随意地撇了撇头,“这么久没见,其实我第一眼就看得出来你好像哪里不对,其实你一直很辛苦吧。”
“咱们那个群每次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都不见你说句话,以前你可不这样。”
侍南说:“人都会变嘛。”
说到这里,简茧忽然很感慨地来了句:“对呀,以前那个全院都暗恋的小伙子去哪了。”
侍南笑了:“你别闹。”
“我前几天还和宋桃说呢,她跟我说,她以前还喜欢过你,”简茧托着腮,“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全院的小姑娘都喜欢你,她要是不喜欢你就落伍了。”
侍南说:“闹着玩似的,你也当真。”
简茧:“不该当真吗?”
侍南:“那个年纪,本来也没多认真吧。”
说完两个人像是突然卡了一般,同时进入沉默状态。
过了会儿,侍南扫了她眼:“今天很像学生啊。”
“是啊,”简茧撇了撇脑袋,“想学生时代了。”
她琢磨着说:“我一直觉得,宋卿饶和你不像是一类人。我有跟你说过吗?小的时候他曾经拿小石头打过我,我当时只是想关心他而已。”
侍南垂着手,“没有。”
“现在想一想,他似乎对女性有些恶意,那时候他好像很不喜欢我们,每次叫他,都得男生叫他才肯出来玩。”简茧说,“你不觉得他可能经历过什么吗?应该不会有人天生就这样吧。”
侍南看着简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他母亲是同妻。”
说完侍南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或许是压抑太久了,或许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