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南乡梦-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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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饶进去坐了下来,脱鞋:“我想洗澡。”
“水烧好了。”
宋卿饶边脱衣服边去了洗手间。
里面响起来哗哗的水声,侍南走出来看了眼,不出意料,衣服又乱脱,他靠在墙上想了会儿,低下身子把宋卿饶的衣服捡起来。
手机还在衣服兜里,差点掉出来。
侍南拿起来的时候,震动了两下,一个备注是林月的人发过来了一条消息:“谢谢你送我回家。”
“祝你好梦。”
对方犹豫了下,说了句:“么么哒。”
宋卿饶出来的时候,侍南在桌子那边看着他。
“怎么了?”宋卿饶擦了擦头发,他有些不太好意思,把侍南的这种眼神当成了一种性暗示。
这么久都没做了,他吞了口唾沫,磨磨蹭蹭朝侍南那边走去。
侍南开门见山:“你今天送女生回家了?”
宋卿饶愣了下,脸色有点不好看:“你动我手机?”
侍南沉默了会儿,也没解释。
侍南问他:“你知道为什么林月会喜欢你吗?”
宋卿饶顿了下。
侍南继续说:“因为你总是给她遐想,送她东西,请她吃饭,送她回家……而这些,都是你欲盖弥彰的手段而已。”
宋卿饶脸一下子冷了,他烦躁不堪:“关你什么事?”
宋卿饶转过身去找衣服。
等他穿好衣服,侍南那屋的门已经关上了。
他又有些懊恼,在门口徘徊了会儿,回了自己屋。
第二天早上,侍南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看上去还有些别的兴致,他主动问宋卿饶:“你今天有空吗?”
宋卿饶慢吞吞穿衣服,“今天还得加班。”
他瞥过去一眼,垂着眼睛:“过两天吧。”
侍南躺在沙发上,脑袋后仰着说:“过两天……”
“算了,也没什么事。”侍南这样说,“你先忙。”
宋卿饶结结巴巴:“其实,也不是……也不是特别忙,你想干嘛呀?”
侍南说:“我想回趟南乡。”
宋卿饶顿了下,他坐下来,沉默了会儿说:“我不想回去。”
“嗯,”侍南轻轻笑了下,“我猜也是。”
他淡淡地说:“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想和你一起回去逛逛。既然不行就算了。”
宋卿饶听他这样说,心有些乱,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最后只能站起来,刻板地说,“我去上班了。”
他到了门口,又去看侍南。
侍南没再看他,似乎在发呆,感受到他的目光,只是怔怔地说:“再见。”
宋卿饶因为这两个字难受了一天。
他有些不安,又有些无措,好像怎么做都不太对。
当天晚上他回去,侍南做了一桌子菜等他。
他有些犹豫,边脱外套边说:“我吃过了。”
侍南抹了把脸:“我知道,我就是想做。”
他低声说:“你过来,咱们谈谈。”
宋卿饶松了松领带,走过去坐了下来。
侍南看着他说:“我确定自己想明白了。”
宋卿饶:“什么?”
侍南把手垂下来:“这两天我冷静了很多,还是确定了这个想法。”
“我和你确实不合适,一开始就是,现在更是,”侍南给他盛了碗汤,“还是算了。”
“分手吧,明天我就搬出去。”
宋卿饶微微张着嘴,眼睛里有些茫然。
侍南想了想,说:“之前是一起租的,我走之后你可以另找个舍友。这儿还是离你们公司近些,我搬比较合适。”
宋卿饶愣愣地点头,“啊?是。”
他的手在衣服上抓了抓:“是……”
他始终有些恍惚。
后来侍南说了些什么,他都没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然后侍南去刷了碗,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宋卿饶就靠在门边看他收拾。
他偶尔过来帮把手,帮忙递个东西什么的。
然后他们各自睡觉。
侍南没怎么睡着,第二天早上他很早就起来了,发现宋卿饶在沙发上坐着。
“起这么早。”侍南说了句,接了杯水。
宋卿饶看着他穿着睡衣喝水,觉得这就像是个平常的早上。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垂下头:“什么时候走。”
“穿个衣服就走。”
宋卿饶又有些茫然,他定定地点头:“哦。”
“我……”他清了清嗓子,“我送你吧,送你。”
侍南:“行。”
后来侍南拿好行李,宋卿饶问他:“你已经找好房子了吗?”
“嗯,刚找好。”
两个人在清晨里一前一后走着。
他们很少一起出发了。
宋卿饶觉得恍若梦中。
在公交车站牌等待的时候,他有些放空。
直到车来了。
侍南要走了,宋卿饶突然心慌了一下。
他上去握住侍南的手。
侍南也没挣开,只是看着他的手,又看了眼旁边稀稀疏疏的人,说:“他们都在看你。”
宋卿饶就松开了。
本是阴霾的天空突然放晴了些,像是一条分水岭一般,公交车朝着光明的地方行去,愈来愈远。
他还是走了。
他看着他走。
☆、4…5
那几天侍南过得也有些迷糊。
他其实还没有找房子,搬出去的时候脑子也有些不清醒,他没想到这一切如此顺利。
他在酒店住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老田问他:“你没事儿吧。”
他说没事。
已经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那天下午有个小假,他突然觉得自己活得一点用也没有,于是他就出去逛了圈,去了医院,签了个捐献遗体的什么协议书。
除了他还有别人,但是别人都在仔细看协议,他没有怎么看,就扫了两眼,签了字。
以后能成为大体老师,也算是有点价值了。
侍南又坐了公交车,没有目的站的去坐,绕了这个大城市一圈又一圈。
最后他回了住处。
宋卿饶这几天也没有联系过他。
侍南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后来他们见过一次,是在两个人上班都会经过的路上。
看到侍南的一瞬间,身体先一步给了反应,宋卿饶几乎是喊了出来。
“师哥!”
人海里,侍南依然只有个背影。
似乎他没听见,似乎他没有把这个词和自己挂钩。
宋卿饶小跑着跟了上去,又叫了几声,嗓子焦急地像在冒火,胃里翻墙倒海,甚至心脏都传来了钝痛感。
侍南到底是注意到后面的动静了,他回过头,惊讶于宋卿饶些许的狼狈,“啊,是你啊。”
在做什么?
宋卿饶微微愣着,下意识整理好仪态,不受控制地为自己解释:“我赶时间,刚、刚看到你了,就打个招呼。”
“噢没听到,”侍南让出路来,“你先走。”
宋卿饶被动地往前走了两步,抬头看了看马路,抬起指了指红绿灯,顺带着仓促回看了侍南两眼,“过不去了,下一趟吧。”
侍南笑笑。
说是笑,只是撇了撇嘴角。
宋卿饶垂下头抿了抿唇,想握住手,又使不上力气。侍南站在他身后两步,没有过来的意思,这个角度,要说话还要扭过去。
已经四天没见面了,没说话,没电话,没消息。这么久,这么久。
不应该,不应该……
不应该是这样的。
空落落地这样难受着,宋卿饶瞥了眼红绿灯的时间,在太阳毒辣辣的光芒下,他有些眩晕,胃又开始拧巴了,他痛苦地想着,眼眶都憋红了。
“等会你去哪”
宋卿饶挤出来半句话,艰涩地问侍南。
“随便逛逛。”侍南这样说,抬了抬眼,示意绿灯了。
宋卿饶反应迟钝般慢走了两步,调整着步子与侍南并肩,“嗯。”
该说什么
想和他呆着,想看着他,想听他说话,想和他和好。
该怎么说
该怎么得体地说出来,怎么说他不会拒绝,怎么说自己能自然一些,怎么说才能不那么难堪,怎么说对方才会接过话头。
他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侍南并不怎么想在这种时候遇到宋卿饶。
刚分手,不尴尬是不可能的。再加上,自己也不想看见这个人。
宋卿饶看上去也有些尴尬,但他在人前的庄重感永远胜于自己,而对于情绪的掩饰,侍南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像现在,宋卿饶就在自己身边,两个人并排走着,侍南忽然涌上一种极度的抵触情绪,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刚刚宋卿饶会叫住他,或许又是“正常感”在作祟,但如果是他看见宋卿饶在不远处,他绝对不会打招呼。
毕竟分了手,再也没关系了。
过完马路,侍南瞥了眼宋卿饶,对方端端正正走着路,挂着一如既往的表情,只是垂着眼。
客套总是要走一下的,侍南冲着在走神的宋卿饶丢了句:“那我先走了啊。”
宋卿饶如梦初醒,大跨步跟了上来。
侍南与他拉开了些距离,“你不是赶时间”
宋卿饶看着他愣愣的慢下了步子,失魂落魄地嘟囔着:“噢……”
而再次见到是分手的六天后了。
在一个酒店,侍南难得有点应酬,他和老田都喝了不少酒,不过他最近酒量还不错,倒也没醉。
送对方回去坐上车,他回头的时候,居然发现门口石狮子那儿坐了个人。
宋卿饶也在看他,似乎喝高了些,脸有些红,不过看上去整体还算清醒。
他坐在那儿,大概是有些不舒服,他和旁边的一个穿制服的男人说话,然后那个男人拍了拍他走了。
老田跟侍南打电话说里面遇到个熟人,过会儿出来。
侍南想了想,走了过去。
他也有个熟人。
宋卿饶坐在那儿佝偻着腰看他走过来,眼睛眨也不眨。
侍南问他:“有应酬?”
他恍惚地点点头,盯着侍南忘乎所以地看着。
老田出来了,远远地跟侍南打了个招呼:“诶,你等一下啊,我去开车。”
侍南朝那边走了两步想和他说话,忽然感觉自己走不了了,宋卿饶抓着他的手低着头在看,好像在描绘着纹路。
侍南看他。
宋卿饶手下没有轻重,弄得侍南有些疼了,侍南动了动,就听到宋卿饶低声哑哑地问:“还在生气?”
侍南愣了下。
宋卿饶咬着下唇,又迟疑了下,说:“你一周前跟我说,你觉得你都被我排在他们后面,说你觉得自己不是那么重要……”
他又开始结巴起来:“怎么、怎么会这么想。”
“你是最重要的……”宋卿饶干巴巴说着,眼神有些闪烁,说到后面又似乎没词了,“是最、最……最重要的。”
“不生气了。”他在侍南手上揉着,小声说着,“别生我气了,是我不好。”
他抬起头,看见侍南在笑。
是那种非常古怪的笑容。
侍南问他:“你觉得我在生气?”
宋卿饶怔怔地点头。
侍南慢慢抽出手来,“我没有生气,卿饶,我以后都不会再生你的气了。”
老田的车响了,他朝那边走去,走了两步他又扭过头跟宋卿饶说:“我先走了。”
宋卿饶像是没听到他说话,看着他愣神。
冷风吹得他又精神起来,在一定的恍惚之后,他才察觉到找不着侍南的身影了。
侍南让老田把他搁路口,下了车,又接到宋卿饶的电话。
宋卿饶似乎还在那儿坐着,那边的风声里夹杂着他不太清楚的声音:“那是因为上次把你放在山上那次,是不是?”
没等侍南回答,他又说:“还是因为我送她回家,你不高兴了。”
他仿佛自问自答:“别不高兴了。”
那边慢慢地说着:“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少做。我做事情不过脑子,你别放在心上。”
说着说着,宋卿饶的声音弱下去。
侍南突然觉得很累。
这种累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听到宋卿饶的声音,他就感觉到疲惫不堪。
宋卿饶等了会儿,没等到他说话,于是又接着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
“已经六天了,”宋卿饶低声说着,声音又弱下去,“我,我受不住的……”
侍南突然说:“我知道你爱我。”
“你爱我的方式我受不了,”侍南静静地说着,“我那天晚上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你没仔细听吧?”
宋卿饶连忙小声说:“我听了,我……”
他吸了吸鼻子:“我听了,我有在听,你别……”
侍南没有说话,那边等了下,突然重重地说:“算了!”
电话就这样挂了。
侍南垂下手,他想,希望别再打来了。
李字那天约了宋卿饶去酒吧喝酒。
他曾经约宋卿饶去过gay bar,但是被好言拒绝了,这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