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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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感慌张地跑了进来,说道:“爹,不好了,李密,李密他单骑进营了,现在怎么办?”
徐盖与单雄信吃惊地同时睁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说道:“什么,李密进营了?快,快带我去看看。”
瓦岗军老营,从营门口开始,就形成了一条夹道,成千上万的军士们站在这夹道两侧,神情复杂地看着骑着一匹白马的李密,两手空空,在王伯当的单骑跟随下,从寨门口直接缓步而入,李密没有穿甲胄,仍然是那一袭蓝色的绸缎衣服,甚至上面翟让身上溅出的血迹斑斑,也是历历在目,他的神色轻松,在马上不停地向着两边的瓦岗军士们挥手致意,反倒是后面的王伯当神色严肃,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大弓,而马鞍上的箭袋里,则是抽满了白色的羽箭。
李密就这样一路骑行,到了离辕门四五百步的中央空地上,而全寨的瓦岗军士们,也都纷纷围了过来,这里本是翟让集合军士,训练和分配军资的地方,有一处一人高的高台,乃是翟让平时的帅台所在,原本这个帅台上飘着的是一面“翟”字大旗,可是现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面“翟”字的大旗已经给换成了一面“李”字大旗了。
李密看了一眼这面大旗,微微一笑,跳下了马鞍,缓步走上了这座高台,王伯当紧随其后,偌大高台上,只剩下这主仆二人,面对着成千上万的瓦岗军士。
徐盖和单雄信也走了过来,徐盖远远地对李密说道:“魏公,你这样单骑入营,我可保证不了你的安全啊,现在是非常时刻,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还请您先回去吧。”
李密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徐先生,多谢你的好意,无妨,这里是我们瓦岗的大营,我瓦岗弟兄,不会对我李密不利的,今天我过来,是有几句话想要跟兄弟们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没有带军队过来,足以表示我李密的诚意,不知道各位瓦岗老弟兄,以为然否?”
一个青巾包头的三十多岁壮汉,乃是瓦岗寨的老营中小头目王都林,他的身后站着自己的四五百名部下,围在了台前,王都林高声道:“魏公,你以宴会为名,直接袭杀了翟大当家,我们这些兄弟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还麻烦你给大家伙儿一个解释,以安定人心!”
李密点了点头,拿过王伯当递过来的一个铁制喇叭,他的声音不高,但通过这个扩音器的作用,可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今天李某前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跟大家解释攻杀翟让之事。不错,我李密上瓦岗时,是多蒙了翟让的收留,可以说,他是我李密的大恩人,所以我李密对其一直感激不尽,即使是他后来自知能力不足,主动让位于我,我也保留了他很高的位置,甚至让他可以独立成营,也正是因为有他这个例子,所以后来来投的各路山寨,都是保持了这样的小山头,自行为是,大家说,这样好吗?”
众人面面相觑,几个头领小声地嘟囔着:“这样不是挺好,大家是意气相投才在一个山寨的,跟别人在一起,哪有跟自家兄弟一起自在?”
李密的眉头一挑,大声道:“李某认为,此言差矣,现在我们瓦岗有众百万,已经不再是那个只图在乱世中割据山头的小山寨了,我们要么推翻暴隋,改天换日,要么被人剿灭,没有第三条路可走,隋朝现在用了全部的力量,调集了最精锐的部队来对付我们,洛水的西边,就是王老邪的十几万部队,如果我们仍然一盘散沙,不团结,不能号令统一,能赢吗?”
李密说的众多小头目们连连点头,但还是有人在人群里嚷道:“魏公,你有你的大志向,可是我等升斗小民,只想图个快活自在,翟大当家能给我们这些,现在你想要军令统一,我等只怕散漫惯了,难以适应,你杀翟大当家,我等无话可说,也不想为他报仇,可是能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离开呢?”
李密叹了口气:“不是我要为难各位,一定要各位留下,实在是这乱世之中,兵荒马乱,生产破坏,我就是让各位回家,你们也不可能过以前的日子了,我知道,翟让为了拉你们跟他走,跟你们花言巧语,极尽许诺,你们是不是以为,回了瓦岗之后,就可以吃穿不愁,永远地逍遥自在呢?”
这确实是翟让对老营部下的承诺,众人都高声称是,李密笑着摆了摆手:“可是各位想过没有,回了瓦岗,没了有回洛仓城的存粮,你们吃啥喝啥?各位都是庄户出身,应该知道坐吃山空的道理,如果不自己种地,那粮食能从天上掉下来吗?”
王都林高声道:“魏公,就算我们回瓦岗,也是一家的兄弟,你还是得供应我们的军粮吧,原来不是说好了,我们运粮回去吗,那些大车上都堆满了粮食呢。”他说着,用手一指广场西侧,上千辆大车上堆满了米袋,整装待发。
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闪:“你们都扔下我们回瓦岗,搞分裂了,还指望我继续提供军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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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四十六章 吞并与整编
王都林勾了勾嘴角,高声道:“魏公,我们回瓦岗,仍然是兄弟,不是搞分裂啊,翟大当家说了,只是回去暂时补充兵力,调集粮草罢了,可不是另立山头啊,我老营兄弟从上到下都可以证明,他是这么说的。”
李密冷冷地说道:“他为了骗你们回瓦岗,当然要这么说,不这样说,也不可能得到粮草回去,但事实上,你们这一走,其他的各个山寨都会纷纷效仿,大家起义上山,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不想跟隋军主力拼死拼活,这难道不是大家的想法吗?”
“可是隋军不会因为大家退回山寨就善罢甘休的,王老邪一定会跟着我们,各个击破,把我们一个一个地消灭掉,现在我们屡胜隋军,形势大好,即使是王老邪,也拿我们没办法,就是因为我们人多势众,在这洛水一侧有百万大军,但若是都学翟让这样,分了粮食就回各自的山寨,小富即安,不思进取,那我们只会给王老邪一口一口地吃掉。”
“我刚才就说过,翟让是老瓦岗的寨主,于我李密有大恩,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无论怎么样报恩,都是应该的,所以即使我当了瓦岗的大头领,仍然是对翟让多所礼遇,就是你们老营的兄弟,平时里对我魏公营中的弟兄们多加欺凌,侮辱,我也从来没有治过你们的罪吧。”
这话说的让老营的军士们都面红耳赤,低下了头,很多人回想起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骑在李密的部下头上拉屎撒尿的嚣张行陉,不由得开始发起抖来,其实,多数人想要散去,倒也不是想图什么逍遥快活,而是怕给欺负了太久的李密部下们反攻倒算。
李密看着台下沉默的大众,笑道:“不过这些都是往事了,我李密可以郑重宣布,既往不咎,以前大家的行动出格,也多是因为翟让本人骄横跋扈,他自己都不把裴柱国,甚至把我放在眼里,你们又怎么会尊重那些从官军投奔过来的兄弟呢,现在翟让已死,以后在我瓦岗军中,都是兄弟,没有什么官军过来的,或者是老兄弟的区别,所有人打乱混编,一视同仁,如此,才能不会有人欺负人,人侮辱人的事情再发生,你们也不必担心那些老官军们会反过来报复你们,我已经下了严令,如果有人趁机报复,那就以军法严惩!”
王都林睁大了眼睛,大声道:“魏公,你说的这可是事实吗,我们真的可以不被歧视,不被针对?”
李密哈哈一笑,说道:“我说过,从今以后,瓦岗上下,尽是兄弟,所有部队,各营各寨都要打乱,重新编组,所以不会象以前那样,官军一拨,老兄弟一拨,如此,就不会再有隔阂,而且,军中的军纪法令,也会严格执行,不会看这个头领,那个将军的面子而网开一面,我李密治军如何,大家应该都知道,要是不能做到令行禁止,就要军法从事,这点我必须提前打个招呼。”
不少人想到李密治军时那种一言不和就要杀人,训练场边上永远会插着血淋淋人头的恐怖景象,又有些心里打鼓,很多人开始交头结耳起来,李密看在眼里,笑道:“各位请不要担心,以前我那样训练,主要是因为我无法掌握所有的山寨,部队,自己手上的兵力有限,想要短时间内把没有军事技能和经验的流民百姓训练得可以上阵作战,只能严苛了一些,现在不用了,各位都是老兵,锐士,经验丰富,只要做到基本的队列,军令,就不必担心有性命之忧。”
说到这里,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闪:“不过,各位的战技没有问题,但是在战场上,一定要服从指挥,听我号令,尤其是战胜后敌军抛弃辎重装备,这时候千万不可象以前跟翟让时那样,随便地掳获,如果有人在战场上不听号令,自行其事,那就休怪我李密心狠手辣了。”
这话说得刚刚不少眉头舒展的人,又是心中一凛,背上发凉。徐盖刚才一直沉默不语,这时候就高声说道:“魏公,我徐盖愿意服从您的指挥,包括我的亲兵部曲,都不再保留,全部由您来统一安排。”
单雄信也跟着说道:“魏公,单某愿意誓死追随您的领导,万死不辞。”
眼见两个大佬都发了声,其他的小头目们也只能一个个跟着发声效忠,李密的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听着台下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和效忠的声音,一边的王伯当终于松了口气,紧紧握着的大弓终于放了下下,低声道:“主公,这可真的是吓死我了,两万多人哪,怎么就没几个受了翟让厚恩的人,要为他报仇呢?”
李密微微一笑:“邴元真早就把这老营中的情况打听清楚了,翟让为人残忍,他的兄弟子侄又是贪婪刻薄,打了胜仗就要自己多占好处,打了败仗就拿手下出气,也就是因为放纵这些人欺负我们营中的官军降兵,这些人才不至于散去,现在翟让死了,我能给他们的好处只会更多,又对他们以前的行陉不再追求,他们怎么可能再继续跟我作对呢?这两万多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只要加强训练,让他们服从纪律,则战力可直追内马军,千万不能让他们散了。”
王伯当点了点头,低声道:“是的,主公,那其他山寨怎么办,也这样强行吞并,混编部队吗?”
李密摇了摇头:“这个不行,各山寨的战斗力水平相差太大,参差不齐,有些就是来混饭吃的,当辅兵和杂役都勉强,而且有些头领的抚御水平还是不错的,象那个王德仁,就挺得将士之心,我要是强行收编他的部下,只怕这些人会哗变,就是收过来了,也未必听话,这点就让他们先自愿吧,想留的就留下来混编,整训,想走的就发些粮草,先让他们回自己的山寨,兵不贵多,只要我有二十万精兵,就可横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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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四十七章 无间道
洛水西侧,隋军大营,小高地。
王世充一脸阴沉,看着对面的瓦岗军连营,长长地叹了口气:“想不到李密竟然能如此轻易地火并了翟让,现在他大权独揽,一统瓦岗各寨,而那些分寨头领们也都被迫交出了部队,由他统一整编训练,这可如何是好?”
魏征的神色严肃,这块小高坡上只有他们两人,最近的卫士都散在百步之外,他勾了勾嘴角,说道:“事情也未必完全绝望,起码雄信这回活了下来,只要他在,未来就会有希望,关键时候,他能在战场上助我们一臂之力。”
王世充摇了摇头,正色道:“不,雄信这回极力地劝阻翟让,要他防着李密,结果翟让不听他的话,致有这一死,现在李密一定会觉得雄信有问题,接下来我们要想保住雄信,可就麻烦了。”
魏征睁大了眼睛,讶道:“雄信会有危险?不至于吧,他这回为了保住李密,主动地入了瓦岗老营劝降,我想李密是不会不记得这份人情的吧。”
王世充冷笑道:“对李密这样的人来说,有什么人情可言?要说人情,谁的人情能超过翟让呢?可他杀起翟让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这样的冷血奸雄,是不可能真正地信任别人的,大概也只有王伯当,才会得到李密的完全信任,其他的人,包括裴仁基,都会被他加以防范的。”
说到这里,王世充顿了顿,说道:“雄信不过是一个武夫,这回却是比徐世绩,徐盖父子更能看出李密火并翟让的事情,如果我是李密,一定会起疑心的,而且在宴会前后,他的表现都很机智,不符合他这个粗人的身份,以前雄信跟过我,这点始终会成为李密的心结,所以,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李密接下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