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长歌-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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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苏拉问。她是日光城领主穆伦的妹妹,很好的继承了母亲的紫色眼眸与白雪一样的美肤,五官精致到从霍恩第一眼见到起,就念念不忘。声音也是。
“撒尿!”霍恩做了个鬼脸,趁苏拉还未反映过来,快溜下高台,逃进来回送餐的仆从与歌手中。
他第一次喝酒是在十六岁命名日。那日父亲为他倒了半杯葡萄酒,自打他尝过这香醇的美味后,就再也喝不上奶妈制作的蔬菜果汁,连这十六年来最喜爱的大豆花奶也变成难以下咽的东西,但母亲向来不允他过度饮酒,即使在这里的场合,也只许他浅尝半杯。
于是,霍恩这一年便经常偷酒喝,以至于现自己的酒量原来和长辈们差不多,而当他混入骑士与士兵中,在身旁这群兴高采烈的年轻人怂恿下,一杯杯香醇的葡萄酒入肚,话也就变得多了起来。“。。。。。听说铁林军擅长山林作战,我的箭术老师也是,他原是希德山脉守林人,箭术更是一流呢!”他向身旁的骑士吹嘘道。
“您说的一定是艾登大人,我还没受封时就听过他啦!”一名年轻的骑士边给霍恩倒酒,边起声附和。
“嗨,你只是听过,我可亲眼见过呢!”另一名年轻的骑士说,“我曾被派来北城精习过箭术与骑术,虽然主要课程都是骑术,但当时的总教头就是艾登大人,他还当着众人的面表演过五箭齐射的绝技呢!”
“这事你已经吹了三年啦,还没吹够呢?”又一名骑士加入进来。这人的下巴上长了个痦子,年纪也稍大一些,说话时有阵阵洋葱味喷出。
“少城主,这小子说的难道是真的?”给霍恩倒酒的那名骑士问。
“不假,我老师他确实有这么一手!”霍恩高举酒杯,“来,别光说话不喝酒呀你们!”
“你躲得可真远!”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霍恩把嘴里的酒咽下,打了个嗝,往一旁挪了挪,翻过一个空酒杯倒满酒。
“苏拉呢?怎么没叫上她一起?”桑尼端起酒杯问。
“伙计们!快瞧瞧,你们未来国王眼里只剩下女人啦!”霍恩出怪叫,引的附近骑士低声笑。
桑尼站起身,看向仅次于领主们的第二席位,现苏拉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她搞不好已经带着你妈来抓你啰,瞧好吧!”他坐下时冷冷地说。
霍恩站起身,目光越过耸动的人头,瞧见母亲还安然坐在原位,方才安心坐下。“伙计,别开这样的玩笑,前两天我因为喝酒,连累我的小仆从屁股开了花,到现在还在神院里躺着呢!”
“嗨,真不知道你妈为啥不让你喝酒,你不是已经成年,也受封过骑士啦。”桑尼说完喝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溢出,“身为北城领主继承人,哪能不会喝酒呢!”
“天知道她脑子里想些什么,如果米拉女王是我的母亲就好啦!”霍恩耸耸肩,痛饮一大口。
“瞧,好像是乌尔的人来了。”
“哪儿呢?”霍恩赶忙放下酒杯,现四周的骑士早已站起身,大殿里稍稍安静了一些。
一堆访客从大门口鱼贯而入,由于两人紧靠大门,队伍正好从他们座位前方不远处经过。一位身着银甲的年轻人走在最前列,那身盔甲似乎不是用来打仗,因为上面镶着不少宝石,连头盔和臂甲上也是,在胸甲最显眼的地方,鲜红的火焰纹章如一团正在燃烧的烈焰,远远望去难辨真假。
“那是乌尔的凯恩领主?天呐,这么年轻?”桑尼用杯子指指走向高台的年轻人。
“笨蛋,当然是凯恩领主的儿子啦!”霍恩坐回长凳上,“凯恩叔叔比你妈小不了几岁,哪会这么年轻。听塞尔西叔叔的贴身侍卫说,凯恩领主最近在忙着治理什么污流,没空来见我父亲,所以派了他的大儿子保罗做使臣,商议南征一事。”
“霍恩,肯尼领主非得南征吗?”桑尼皱着眉问。
“要不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来这儿?”霍恩端着酒杯,无奈的耸耸肩,“年幼时,我经常听母亲提及,我们来自遥远的第一大6,那地方比水灾城尼普尔还要远,父亲年轻时曾经历过一次惨痛的失败,这才来到这片大6,建立了北城,塞尔西叔叔和迈克叔叔总是给我说他们年轻时的故事,但每个故事的结尾,都会顺带提及南征,这个词好像个魔咒,禁锢着他们,以及北城里的每一个人。。。。。”
“抓到你们了!”
两人被肩膀上突如其来的手吓得一惊,而后纷纷扭过头,皱眉看向手的主人。(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008章 盛大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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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吓着我们了。天籁小说。』2”霍恩的眉间挤出三道竖皱。
“我以为会勾起你俩的回忆呢。”苏拉拍拍他的肩膀,后者往边挪了挪,给她让开一个位置。“还记得你十六岁命名日那晚,我们偷偷喝了好多酒,然后在肯尼大人的酒窖里醉到走不了路。你说,你想起老奶妈说的话,最好的解酒药是蜂蜜,然后你告诉桑尼——”
“蜂蜜是蜜蜂的屎压榨制成!”霍恩与她齐声说完,而后放声大笑。
“喂喂,你们够了!”桑尼拿杯子磕磕桌面,鲜红的液体溅的满桌都是。
“笨蛋,亏你还是森林里长大的呢。”苏拉接过霍恩递来的酒杯,先抿了一小口,砸砸嘴后又饮下一大口。
“时间过的真快,我们都一年没见了。”霍恩举杯敬向苏拉,两人又同饮一大口。
“我一直想问你呐,霍恩的命名日你盛装出席,为啥我的命名日,你连封信都没来?”桑尼假装不悦道。
“因为你刚巧撞上了我哥哥的加冕仪式,日光城整整闹腾了一个月。”苏拉撇撇嘴,“倒是你,我给你的信不仅一封不回,负责饲养乌鸦的学士还说,连去送信的乌鸦都没有回来。你老实说,是不是把它们都烤来吃啦?”
“鬼才稀罕你们日光城的乌鸦咧,我们亚述森林里多的是鸟,我连烤天鹅肉都吃腻啦!”桑尼高傲的摇摇头,但嘴角却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窃喜。
“霍恩,来时的路上我听哥哥说,你父亲要南征?”她扭过头,不再搭理桑尼,“南面是哪儿?我只知道北城的南面是亚述,亚述的南面是天灾城,可如今那儿是一片汪洋,再南面。。。。。有再南面吗?”
“当然有,再南面是第一大6。”霍恩告诉她,“我的父亲就是来自第一大6。。。。。”他耐心地将刚刚对桑尼说的话重复一遍。“所以啊,整个北城的人都想回家。塞尔西叔叔说,我父亲这辈子立志要将失去的全都夺回来,我的箭术老师说,他做梦都想回希德山脉,回到那片真正属于他的森林。”
“那和苏美尔比呢,哪个更大?”苏拉的紫色眸子盯着她,眼中满是好奇。
“不知道,但父亲说卡尔塔很美,母亲说安哥拉草原很美,劳伦斯叔叔说荒原很美,就像你一定也觉得日光城很美,而桑尼会觉得亚述的森林最美一个道理。”他喝了口酒,随之叹道,“其实,我觉得北城挺好的。春天能在森林里抓鸟,夏天能到望月湖钓鱼,秋天爬上最高的山峰,眺望整个北城与金黄的麦田,如果天气足够好,还能看见亚述的鬼影森林呢。而到了冬天,父亲会带上我,去更北面卡米尔叔叔的领土狩猎,我们坐着雪狼拉的橇,穿越白雪覆盖的群山与冻湖,见到能把夜晚照得如同白昼的七彩霞光,狩到浑身白毛的熊。。。。。总之,与第一大6相比,我更爱北城,更爱苏美尔。”
“你是更爱苏美尔的姑娘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问。
霍恩开心地抬头,塞尔西叔叔把手放在他头上,拨弄着他的栗色头。“不啊,叔叔,”他回答,“我爱这世上所有穿裙子的动物。”
于他而言,塞尔西是从小的玩伴,这个光头独眼的壮汉不像长辈,更像朋友,与迈克叔叔相比,塞尔西虽出身平凡,却位列公爵,但平易近人,哪怕街边卖菜的小贩,或是满身烂疮的乞丐,皆以礼相待。如今,他是父亲最器重的大臣之一,也是追随父亲建立北城起始,为数不多的功臣。
一名正说着低级笑话的亚述骑士停下来,挪出位置给公爵坐。塞尔西叔叔做上长凳,从霍恩手里接过酒杯。“哟,不是蔬菜果汁啊。”他尝了一口后缓缓地说,“没有东西比酒更甜美。霍恩,老实告诉我,这是你今晚第几杯啦”
霍恩笑而不语。
塞尔西叔叔笑道:“我又不是替夫人问,有啥不敢答?身为北城骑士,哪有不喝酒的道理。小子,好好记住,血与酒加上女人的香水味,才是骑士身上该有的三样味道,记得我第一次喝的酩酊大醉时,比你年纪小多啦!”他从旁边木餐盘里捡起一颗滴着棕色肉汁的烤洋葱,一口咬下去,出松脆的咔嚓声响。
叔叔似乎老了不少,但那双锋利如刀刃的眼神依旧犀利,他不爱华服,而是常年穿着联盟军的皮甲。今晚他出乎意料的换了身天鹅绒长衫,脚踏皮革高筒靴,腰系宽边皮带和镀银扣环,脖间依旧是温妮阿姨所送的银项链。他看着叔叔一边吃洋葱,一边眼带笑意的看着三人。“您这是要去哪儿?晚宴提前结束了?”
“不,还早呢吧,乌尔的使臣刚到,你们三个坐在这儿,应该瞧见了呀。”塞尔西又拈起一块肉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不出意料的话,至少还得两个小时,这嘈杂的鬼地方,快闷死我了!”
“伽尔酒馆就不吵,不闷了?”霍恩将上个礼拜,在城南酒馆碰见叔叔左拥右抱的事小声说出来。
“小心我告诉你母亲,你在书架后边儿藏了酒!”塞尔西恶狠狠的警告他。
“温妮阿姨会比她更早知道伽尔酒馆这么个地方!”霍恩不甘示弱。
“小霍恩,我上个礼拜还请你喝过酒。”塞尔西投了降,“实话说,你跟他可真像。”
“艾伦叔叔?”霍恩皱皱眉,“我已经听腻了。”
塞尔西摸摸光头,没受伤的那只眼角闪过一丝哀愁,起身离开了长凳。
“霍恩,你这叔叔可真有意思。”桑尼的头凑过来。
“听他们说,我还有个更有意思的叔叔,是父亲的远房亲戚,但在父亲建立北城前,他就离开了,至今下落不明。”霍恩端着酒杯,翻了翻眼,“他们总是说,我和艾伦叔叔的性格很像,父亲也这么说,倘若不是母亲在卡尔塔就怀有身孕,而他到苏美尔才遇到艾伦叔叔,他真心怀疑我是他的儿子呢。”
“你们道尔顿家族可真有意思!”苏拉也表示同意。
“明天,我们去干点更有意思的事?”霍恩对两个同伴说,“这个季节,南面会有不少动物迁徙到北城森林过冬呢!”(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009章 自由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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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主堡共有上百个房间,就属妮娜的卧室最为闷热,以至于似乎没有建造壁炉的必要。
在建立霍恩堡初期,神院长老尤金带领懂得地质的人,花了半个月时间勘察望月湖以北的所有土地,最终如丈夫所愿,他们把地址定在半山腰边,原因是山涧有温泉流下,铸造城堡的石匠说,可以在建造城堡时留有供热气蒸腾的缝隙,这样即使到了冬天,整个主堡的房间也不至寒冷。
事实如他们所说,工匠在主堡缝隙留下数个细缝,以双层墙体建造堡垒,那些蒸腾热气流贯高墙缝隙,直达寝室,将冬季的寒冷驱出石材大厅,使得每个房间都充满暖意。一同受益的还有霍恩堡的几个露天庭院,温泉水日夜蒸腾,似乎永不停歇,夏天或许无足轻重,但到了冬季,却能使土壤不致结冻,植被花草不致枯萎。
妮娜习惯把洗澡水弄得滚烫,而她的卧室墙壁摸起来也一向很温暖,只因这种温暖能勾起她对安哥拉草原的回忆,让她想起那段在艳阳地下,与儿时伙伴放马驰骋,无忧无虑的开心日子。但丈夫似乎早已习惯了北城的寒冷,他甚至爱上了这种寒冷。寒冷能让人清醒,清醒才能不忘仇恨。丈夫曾这样告诉她。而她总会笑答:如果真的是这样,霍恩堡还真是盖错了地方。
正因如此,每次当他们完事之后,肯尼便从床上爬起来,走过房间,拉开厚重的帷幔,把窄窗一扇扇推开,让秋夜的寒意灌进房间。
他静静伫立在窗边,面向幽暗苍穹,冷风在他赤裸的肌肤穿梭呼啸。妮娜拉过温暖的毯子,盖到下巴,默默地看着丈夫,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似乎变得有些矮小,甚至瘦弱,仿佛突然间又变成了那个二十年前,在卡尔塔城托付一生的年轻骑士。
“与他们的洽谈还顺利吗?”她看着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