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第7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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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杜矶认识古星区的重要干部,那杜矶的问题就必须迅速处理。甚至,他都不能让杜矶上街。让杜矶去医院治伤,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至少,可以让杜矶一个星期不能出院。
但是,如果于心玉没见过杜矶,就能按朱慕云的节奏走。不管杜矶是不是真的叛变了,朱慕云都希望杜矶知道,政保局的日子,不是那么好混的。
“这种人我见他干什么?”于心玉蹙起了眉头,她与杜矶没见过面,作为一名电讯人员,她接触的人有限。在古星,认识于心玉,并且知道她真正身份的,可能不会超出五人。
朱慕云明白了,于心玉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坚定。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一定要安排杜矶给她端茶倒水,于心玉不会拒绝。既然如此,让杜矶按照新报到人员上街,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让杜矶上街,也利于军统发现,并且接触他。有些事情,不管朱慕云如何拐弯抹角,总不如军统直接与他联系的好。
当然,如果杜矶是真心投敌,军统与之接触,会带来一定的危险。但这种危险,朱慕云觉得是值得冒的。
朱慕云原本以为,自己将情报简报写得很详细,邓湘涛应该不会见自己才对。可是,当他中午经过王家港的时候,却看到了邓湘涛要求见面的信号。是杜矶的问题?还是邓湘涛发现了野家茅屋的秘密?
不管如何,这些疑惑见到邓湘涛后,就会解开。下午,朱慕云正准备提前下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杨志的电话。
“处座,好消息,找到张斓了。”杨志高兴的说,安清会已经在接触张斓,只需要花点小钱,再用点计谋,就能搞到张斓的行踪。
“好啊,在哪里?”朱慕云说,张斓的抗日铁血工作组,也算是军统的外围组织,邓湘涛原本可以直接告诉自己,如何找到张斓的。可是,邓湘涛对张斓之事,并没有任何指示,这让他很是不解。
“张斓喜欢在舞厅跳舞,最喜欢去的就是金门舞厅。只是……”杨志犹豫着说。
“只是什么?”朱慕云说。
“只是听说,正义会也在接触张斓。”杨志迟疑了一下,又说道。
“看来他是想卖个好价钱了。”朱慕云说,如果张斓真心抗日,必然会隐藏行踪。
可现在,张斓夜夜笙歌,根本就没有从事地下工作的想法。而且,还与安清会和正义会都有所接触。显然,张斓已经不想再待在军统的这条船上了。
“处座,晚上我会去金门舞厅,如果张斓在的话,我会将他留下来。”杨志说。
“可以。”朱慕云说,金门舞厅是尉迟青巨的地盘,在那里与张斓见面,对他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朱慕云正要离开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时间,确实还没到下班的时候。只是,今天的事情怎么这么多呢。
“我是朱慕云。”
“处座,我是周志坚。”周志坚说,今天朱慕云把杜矶安排给他,为了给杜矶一个下马威,他可是带着杜矶,在法租界好好转了几圈。
周志坚明知道杜矶身上有伤,可他还是带着杜矶,将法租界基本上逛了个遍。虽然他们是骑自行车,但这种运动,对杜矶却痛苦不堪。每蹬一下自行车,都会让杜矶痛不欲生,简直比在六水洲受刑还惨。
“杜矶的表现怎么样?”朱慕云随口问,周志坚打来电话是正常的,自己还差点忘了此事。如果提前下班,说不定一根筋的周志坚,会跑到家里来汇报。
“我今天带他骑着自行车,把整个法租界都转了一遍。中午就坚持不住了,向我求饶。”周志坚嘿嘿笑着说,想要整人,办法实在太多了。
不要说杜矶身上有伤,就算他是一个健康之人,也能把他搞残。这种办法,不用朱慕云教,周志坚比他更有办法。
“明天让他休息一天。”朱慕云说,今天杜矶出现在法租界,再加上自己给于心玉传递了消息,想必军统早就知道了。
是除掉杜矶,还是重新吸收杜矶归队,都由邓湘涛控制。朱慕云的任务,是保证杜矶不给军统带来麻烦。
“要不要派人保护他?”周志坚又说道。
“他是你爹啊?另外,你找个记者,把杜矶的事情报道一下。”朱慕云突然说道,原本,他准备与杜矶合影一张,登在报纸上。
可最后想想,这样的行为,实在有些鄙劣。不要说情报处的人会不服气,其他同行也会耻笑。只要让人知道,杜矶投诚之后,在宪佐班工作。再将一些关键的地方,写得模糊一些,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是。”周志坚缩了缩脖子,他暗骂自己,多什么嘴啊。朱慕云做事极有分寸,这种事情,怎么会想不到呢。
如果军统真要报复,周志坚也乐意见到。今天他与杜矶接触了半天,感觉杜矶还是很有能力的。这样的人幸好没有根基,如果让他抱住了朱慕云的大腿,说不定会威胁自己的地位。
“关于情报处的事情要少写,或者尽量不写。稿子明天不要见报,要审核之后才能发表。”朱慕云提醒着说。
“请处座放心,我会盯着,不该写的绝对不会写。”周志坚说,朱慕云好出风头,但杜矶却是情报处抓来的。如果让朱慕云不露痕迹的立这个功,还真得动点脑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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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确定无疑
其实,从今天杜矶的表现来看,朱慕云也无法判断,他是否已经投诚。但是,在没有收到明确指示之前,杜矶的行为都是不妥的。
这也就是在军统,换在地下党,他已经被当成了叛徒。如果杜矶想再到组织,将是一个非常漫长而艰辛的过程。组织的信任无价,为了重新赢得信任,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包括生命。
“区座,与杜矶见了面没有?”朱慕云见到邓湘涛后,一面暗中观察着他的脸色,一面不动声色的问。
“见到了。”邓湘涛缓缓点了点头,朱慕云又是传情报,又是让于心玉传话,如果他还不知道消息的话,那才怪了呢。
“是否除掉他?”朱慕云问,杜矶就在自己手下,如果要制裁他,实在方便得很。只要军统布置一个口袋,朱慕云保证,绝对把杜矶“准时”送进去。
“你认为他已经投敌?”邓湘涛问,他并没有亲自与杜矶见面。朱慕云也与杜矶接触了,他希望听听朱慕云的意见。
“他现在的行为,就已经投敌了嘛。”朱慕云笑了笑,没有再发表意见。在邓湘涛面前,自己能藏拙还是多藏点较好。
“他这是迫不得已,有的时候我们要灵活看待问题。这一点,不要跟共产党学。在这种事上,他们可是一点人情味也没有。”邓湘涛缓缓的说,他是倾向于杜矶是伪装投降,还想继续为军统效力的。
之所以要与朱慕云见面,就是想与他商量,如何将杜矶打造成第二个冯梓缘。之前成功在政保局卧底的杜华山和冯梓缘,都是因为朱慕云的关系,才能成功潜伏下来。杜矶想要赢得特务的信任,也必须得到朱慕云的支持。
“我知道了。”朱慕云点了点头,邓湘涛的意思,他已经完全明白。
对邓湘涛的说法,他很不认同。投敌与否,这可是原则问题,怎么能灵活看待呢?在这种问题上,绝对不能有任何犹豫。保持队伍的纯洁,比什么都重要。
“既然你知道了,接下来怎么做,也应该清楚了吧?”邓湘涛问。
“还请区座明示。”朱慕云说,这种事情,稍有疏忽,就会结果南辕北辙。
“我们在政保局,还需要卧底。你的作用是战略性的,轻易不能动用。因此,我需要让杜矶,迅速取得政保局的信任。”邓湘涛缓缓的说。
“这没问题,明天的报纸上,就会刊登他投降的消息。到时候,咱们再组织一次暗杀,把戏做真,不怕特务不相信。区座,杜矶为何会被捕,他透露了没有?”朱慕云问。
要让杜矶取得敌人的信任,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套路。只不过,想要迅速见效,报复行动就要激烈些。想要润物细无声,就得循序渐进。
“那行,明天晚上,就对他进行‘报复’。”邓湘涛说,他选择相信杜矶,既是因为杜矶为军统效力多年,还是因为,他亟需在政保局安插更多的卧底。
朱慕云的作用是战略性的,这一点他并没有说谎。况且,朱慕云身上打上了对情报和行动,都不感兴趣的标签。如果让他贸然获取情报,也是极为不妥的。
“明天晚上,杜矶应该在雅仁医院的住院部。”朱慕云说,邓湘涛没有说起杜矶被捕的原因,他自然也不会再问。
邓湘涛的原则是,不该朱慕云知道的,就尽量不要告诉他。只是,他观察邓湘涛的神色,已经没有了昨天的那种焦虑。或许是因为他的心情平复了,但更大的可能,是因为事情有了眉目。
目前,最让邓湘涛焦虑的,当然是内部的奸细。任何一个组织,如果出现敌方的卧底,都是夜不能寐。邓湘涛之前也是如此,可今天他能接受杜矶,甚至都没提起内线之事,可见他对内线,已经有了底。
“还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邓湘涛突然说,有些情报,他确实不想告诉朱慕云。毕竟,朱慕云只要知道关于政保局的情报就可以。
如果朱慕云掌握的情报太多,很多时候,他的表现就会出现反常。在敌人的心脏战斗,哪怕一个细小的错误,都能断送他的职业生涯。
“区座有事吩咐就是,何必这么客气。”朱慕云笑吟吟的说,他突然明白邓湘涛想说什么的。一定是不想告诉自己,但又不能不告诉自己的事。
“刚才你问,杜矶是如何被捕的。此事,其实杜矶也并不知道。或许,要以后才能知道。但是,关于孙明华的内线,已经有了眉目。”邓湘涛说。
“我可以知道么?”朱慕云问。
“这不是跟你在说么?野家茅屋是郊外组活动的地方,而郊外组的副组长刘澄宇,曾经是古昌行动队的队长,正是杜矶的上级。”邓湘涛说,既能提供机场的破坏计划,又熟悉杜矶的,只有刘澄宇。
“刘澄宇?此人曾经担任过古昌行动大队长?”朱慕云惊讶的说。
“你看看便知。”邓湘涛拿出一份材料,正是刘澄宇的档案。
刘澄宇,湖南沔阳人,金陵军校毕业,曾任连长、营长,古昌县工会指导员,九十四师政训处处员等职。1936年参加军统工作,任军事通讯员,1938年4月,入中央警校特警班第一期受训。2个月后,派任古昌行动队队长。1939年8月,调任古阳组指导员。1940年3月,调任古星郊外组副组长。
从古阳组的指导员,到古星郊外组副组长,只能算勉强平调。古星郊外组的级别,是要高于古阳组的。如果刘澄宇担任郊外组的组长,或者指导员,都算是高升了。
“刘澄宇是怎么知道杜矶来了古星呢?”朱慕云问。
“此事也怪杜矶,他到三德里后,原本已经安排住下。可是,他偏偏又跑了出去。他去的是古沙街的一家赌场,而那里正是刘澄宇在古昌组时,与杜矶经常出入的地方。”邓湘涛缓缓的说。
“赌场人员复杂,怎么能轻易进去呢。”朱慕云皱起眉头,杜矶之所以被捕,自己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
“人员复杂也有人员复杂的好处,有些时候,赌场、舞厅、戏院都是隐蔽的好地方。”邓湘涛不以为然的说,特工的压力很大,赌也好,嫖也罢,都不算什么。
“区座说的是。但是,就算如此,也不能说明刘澄宇就是那名内线吧?”朱慕云说,这种事情,在地下党身上,根本不可能发现。
“昨天下午,我以开会的名义,将郊外组的三人都调到了法租界。名义上是听取他们的工作汇报,实际上主要是要掌握,他们前天晚上的行踪。结果,刘澄宇说谎了。”邓湘涛淡淡的说。
有人证明,刘澄宇也去了古沙街的赌场。可是,刘澄宇却汇报,说他去的是法租界的赌场。后来又改口,说在古沙街的赌场玩了没半个小时,因为手气不好就离开了。
井山马上安排人去古沙街的赌场核实,结果有人证明,刘澄宇一直待到十一点多才离开。而那个时候,正是杜矶刚走进赌场的时候。
据此,可以基本确定,杜矶的行踪乃刘澄宇所泄露。一个人说一个谎,需要用一百个谎来圆。其实,刘澄宇如果坦承,说一直在古沙街的赌场玩到十一点多,邓湘涛反而一时不好确定他的身份。
最多,也就是对刘澄宇高度怀疑,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