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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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嗔恕!
他的话让列维亚金一头雾水,他不解地问道:“师长同志,您把我搞糊涂了。我和奥夏宁娜中校是否认识,和您把我半夜从阵地上叫到师指挥部来有联系吗?”
“有的有的!列维亚金同志。”政委叶戈罗夫抢先接过话题:“我们打算任命奥夏宁娜中校为你的副手,当1077团去担任副团长职务。把你叫过来,是为了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列维亚金扭过头来,没有说话,只是直瞪瞪地盯着我看。当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才转过头去,看着师长和政委,缓缓开口说:“我在集团军司令部的时候,曾经听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介绍过奥夏宁娜中校的情况。对于派她到我团担任副团长职务,我个人认为……”
说到这里,他居然卖起关子停了下来,不光师长和政委集中精神盯着他,连我也异常紧张地等待着他的答复。幸好他没有让我们等待多久,便说出了他的答案:“我个人认为:以她的工作能力和顽强的战斗精神,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职务。”
听完他的意见,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师长马上接过话题说:“既然你也同意师部的这个任命,那么就让奥夏宁娜中校待会儿和你一起回1077团吧。”
“这个!”列维亚金有些犹豫地说:“师长同志,能否让奥夏宁娜中校换个时间到我团里上任?这个时候回去,我怕路出问题。况且你们也知道,如今经常有骑着摩托车的小股敌人潜入到我军的后方来进行骚扰,我要为中校同志的安全负责!”
虽然列维亚金的理由异常充足,但潘菲洛夫还是皱着眉问:“那您觉得推迟到什么时间最合适?”
列维亚金扭头看了看我,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凑近师长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什么,因为声音太小,我根本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但是我很明白他是在向师长陈述暂时不能让我到部队去的理由。不过时间很短,他低语完毕,随即挺直身体大声地说:“明天中午,怎么样?”
潘菲洛夫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叩击着,皱着眉头在考虑列维亚金的提议,良久才缓缓点点头说:“那好吧,列维亚金同志,就按照你说的办,我让奥夏宁娜中校明天中午到你团里去报道。”
三人把我的工作安排妥当后,列维亚金站起身来,用双手拉了拉军装的下摆,然后说:“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团里还有任务要布置,我先回去了。”
潘菲洛夫和叶戈罗夫也站了起来,叮嘱列维亚金说:“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
“我会的。”列维亚金回答着举手向两人敬了个礼,随即转身离去。
天刚蒙蒙亮,德军的新一轮进攻又开始了。
密集枪炮声从外面传来,屋子里的电话开始响个不停,我们三人轮流接听打进来的电话。这些电话的内容大同小异,不是报告德军在什么地方发动进攻,就是向潘菲洛夫请求增援。对于前者,潘菲洛夫说句知道了,然后用铅笔把德军进攻的位置画在地图上。而对于求援的,他非常干脆地回答:我没有预备队,你们必须象钉子一样地钉在阵地上,一步也不许后退,因为你们的后面就是莫斯科。
听到潘菲洛夫这么说,我心里非常明白,不是他见死不救,而是他手上确实无兵可派。据我所知,最早的师警卫营早就战斗中损失殆尽了,如今的警卫力量不过一个排,而且还是由师部的参谋和一些机关的后勤人员所组成的。这样的部队担任警戒任务还凑合,如果派他们去前线,和送死没有两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对我方越来越不利。从反馈的消息看,我军的防线虽然还没有被德军突破,但是却在不停地后撤。
十点钟的时候,我接到了阿吉从阵地上打来的最后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语气激动地说:“……中校同志,法西斯匪徒已经冲进了阵地,我们正在进行着顽强地战斗,和他们争夺着每一个地下室。……”
听到这里,我打断了他的话,问:“费尔斯托夫呢?”
“刚才他在战壕里和敌人肉搏,现在没动静了,估计牺牲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一紧,接着追问:“指导员巴甫洛夫呢?”
“牺牲了!”
“阿古明特呢?”
“也牺牲了!”
听完这些的噩耗,我的心如同坠入了冰窖,完了,我最得力的部下都牺牲了!没等我说话,听筒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声,随即阿吉的声音再次传来:“敌人进来了,中校同志您保重!”
里面骤然枪声大震,一声巨响过后,话筒里便再没有了任何声音。
阿吉也牺牲了!
一连串的打击让我停止了思考,大脑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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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节 光荣的近卫师(上)
我站在桌前,手握着早没有任何声音的话筒发呆,不争气的眼泪又不禁夺眶而出。我知道,阿吉的那一声保重,等于是临终遗言了,我苦心培养的班底已经全部不存在了。
“丽达,出什么事情了?”对面的政委看出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哽咽地说:“防守车站的指战员们都牺牲了!”
“这么说,车站失守了?”
“是的。”
我刚说完话,突然赶紧有个物体从屋外飞了进来,啪地一声落到了我的脚下。我低头看去,原来是枚长柄手榴弹,正哧哧地冒着白烟。
“手榴弹,快卧倒!”师长大吼一声,飞扑过来,将我压倒在地上。
“轰!”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手榴弹发生了爆炸。屋子里在顷刻间陷入了一片黑暗,我只觉得“嗡”地一声,耳膜一阵刺痛,左肩也传来阵阵剧痛,一时间半边身子几乎麻木了。汽灯被手榴弹的弹片震碎了,屋里一片漆黑,空气中充斥着呛人的硝烟味,把我呛得忍不住咳嗽起来。
屋子里突然一亮马上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有人进了指挥部。就在这时,我感觉身上的重量一轻,然后听见了一声清脆枪响。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屋子里一下亮堂了,一个人从台阶上直接载了下来,直滚倒我的附近才停了下来。从他的穿着打扮,我一眼就认出这是个德国兵。
开枪的是师长潘菲洛夫,被他击毙的德国兵倒下时扯掉了门帘,光线从外面透进来,把屋子重新照亮。他看了面前的德国兵尸体一眼,然后跳了起来,握着手枪就往外冲。
这个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德军偷袭指挥部,刚才那枚手榴弹就是德国鬼子扔进来的,如果不是师长反应快,把我扑倒在地,这个时候我就该在马克思那里,陪他老人家喝咖啡了。我挣扎着站起身来,弯腰抓过德国兵手中的冲锋枪,提着也就往外冲。
师长冲得很快,我才跨上一级台阶,他已经冲到了指挥部的门口。不过他刚冲出去,马上又退了回来,蹲在台阶上向外面射击。我经过他的身边,刚想往外冲,他一把扯住我的衣袖,向后猛地一拉,大声地喊道:“注意隐蔽,外面有敌人的机枪。”
潘菲洛夫的射击引起了德军的注意,密集的火力立即向门口扫过来。肆意横飞的子弹打得地面烟尘滚滚,木门千疮百孔。
我摆了摆头,摆掉帽子上的尘土,然后看看旁边把后背紧贴住土墙的潘菲洛夫,大声地问道:“师长同志,我们该怎么办?”
“敌人火力太猛了,我们冲不出去。”潘菲洛夫也大声地回答我,随即他又冲着摇摇晃晃走上台阶的政委喊道:“快打电话,通知附近的部队,说师指挥部遭到敌人的袭击,让他们赶紧派部队来救援。”
“是!”政委答应一声,掉头向下走。
看着政委回到被气浪掀翻的桌子旁,从地上捡起电话机,开始摇动手柄。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趴在这里无所事事,便抬起手中的冲锋枪,冲着子弹飞来的方向猛地扣动了扳机。
打了几发子弹,我感觉德军的火力好像减弱了,心里觉得奇怪,难道我的枪法这么准,一下就把敌人都撂倒了?好奇之余抬头向外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躺在指挥部门口的两句尸体,从制服看,是我军战士,其中一名是昨晚主动和我打招呼的那名战士。
离指挥部三十多米远的地方,有挺德国人的机枪在哒哒哒地响个不停,不过射击的方向已不再瞄准我们这里,而是对着向他们冲锋的战士在射击。这里附近有一个警卫排,看到指挥部遭到了袭击,战士们自发地从各个方向对来犯之敌发动了进攻。
虽然我军在人数上占据着优势,战士们表现得也很勇敢,但他们哪里是这些训练有素战斗经验丰富的德国兵的对手。p40冲锋枪;而我军几乎都是手枪,偶尔有几支步枪都算是重武器了。双方的火力强度根本不在同一个级别上,所以一交火,警卫排就吃了大亏。不时有人惨叫着中弹倒下,运气好的只是受了点轻伤流着血痛苦地呻吟,运气不好被直接击中要害身亡。一时间,指挥部外成为了修罗地狱,此起彼伏地响着激烈的枪声和伤者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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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节 光荣的近卫师(下)
几十米外的一颗树下,停着四辆摩托车,七八个德国兵正以车为依托,向进攻的战士们疯狂地射击着。这些敌人应该就是昨晚潘菲洛夫提到的那些绕过防线,跑到我军后方来偷袭的摩托小分队了。
我曾经指挥过316步兵师的警卫营,对该部队强悍的战斗力是深有感触的,以他们的装备和战斗经验,要消灭对面那些猖獗的德国兵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如今在和敌人进行战斗的,只不过是由参谋、文书及政工人员临时组成的一个警卫排,战斗力大打了折扣。再加上他们的装备几乎都是以手枪为主,偶尔有几支步枪都算重武器了,和德军在火力配置上差了不止一个档次。让这样的部队去进攻,无异于自杀。不过这些战士知道师指挥部受到袭击,都本能地从自己所待的地方跑出来,义无反顾迎着敌人密集的火力勇敢地冲锋。
看着一个又一个战士倒下,我顿时血往上涌,也顾不得个人安危,提着枪就想往外冲。没想到又被潘菲洛夫一把揪住,他紧紧地拽住我的衣袖,用严厉的口吻呵斥我:“站住!你想干什么,冲出去当敌人的枪靶子吗?”没等我说话,他又扭头冲着下面喊:“我的政委同志,电话打通了吗?”
“打通了!”政委在下面答道:“和1073团联系上了,他们马上派一个连过来解围。”
听到援军很快就能赶过来,我松了口气,艰难地半蹲下身体,把枪架在了门框上,瞄准德军的位置扣动了扳机。冲锋枪近战效果很好,但是要准确地命中远处的目标,却不是那么容易。我一口气打光了弹夹里的子弹,也只不过把其中一辆摩托车的车身外壳打得火星乱溅,连德国兵的毫毛都没伤到。
我的射击又再度把德国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几乎是在我打光子弹的同时,几发飞过来的子弹就打在了门框上。好在我当时又往下退了两级台阶,否则就被子弹打中了。
一直贴着墙站着的潘菲洛夫,先弯腰从德国兵的尸体上抽出了个弹夹,随即从我的手中接过冲锋枪,边换弹夹边说:“丽达,先不要射击,待在这里耐心地等一会儿。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等他们到了,我们再一起冲出去。”
“是!”我答应着接过他手中的枪,蹲下身体,竖着耳朵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的枪声虽然还响个不停,但明显比刚才稀疏了许多,其中除了零星的手枪和步枪的射击声,大多数时间都是冲锋枪和机枪在哒哒哒地响。从外面的枪声可以判断出,警卫排的指战员们大部分都牺牲了,只有几个少数的幸存者,还在顽强地和德军战斗着。
听到德军在外面占据了优势,我不禁抬高枪口指向了入口处,手指扣住扳机,准备一发现有人冒头,就毫不犹豫地开枪,绝对不能让德国人冲进来师指挥部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始终不见有人从上面冒出头来,但是我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外面的枪声又骤然密集了起来。听到枪声,我不禁越发地心慌起来,扭头瞅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潘菲洛夫,却发现他面露喜色。
“是我们的援军到了!”他兴奋地说道。
好像是为了证实他的判断无误似的,头上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里面有自己人吗?”说的是我熟悉的俄语,而不是德语。
“丽达,别开枪,是自己人。”潘菲洛夫用手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