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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燃烧的莫斯科-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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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忙着一切的时候,我走到了别济科夫身边,悄悄地问他:“这人是谁啊?”

    “克里姆林宫的总管。”他用敬畏的口吻回答着我。

    那个总管在忙完一切后,带着几名战士走了过来。在我们的面前停住,然后扭头吩咐身后的战士:“缴他们的械,然后逮捕他们。”

    他这么一说,把我惊得目瞪口呆,我犯什么错了,居然要逮捕我?扭头看了看别济科夫,看到他面无表情地把身上的武器全交了出去,我也只好乖乖地照办,把冲锋枪和手枪都交给了那几名表情严肃的战士。

    我和别济科夫被拷上了手铐,然后在几名战士的刺刀的押解下,上了斯大林的专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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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节 牢狱之灾(上)

    飞机在空中只飞行了很短的时间,便重新降落到了地面。

    飞机旁停着好几辆黑色的小轿车和一辆救护车,远处还停放着一辆囚车。

    躺在担架上的斯大林,被人用毯子遮盖得严严实实,一下飞机便马上抬上了救护车。随即那一长串小轿车和救护车绝尘而去。而我和别济科夫却在战士的押解下,来到了囚车旁。

    从囚车的驾驶室里下来一位少校军官,面无表情地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掏出钥匙为我打开了右手腕上的手铐。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又迅速地把我的双手反扭到了身后,重新拷上了手铐,并用一块黑布蒙上了我的眼睛。

    这是要干什么?我不禁有些慌乱起来,难道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拖出去枪毙?我穿越过来的这几个月,几乎天天都在战场上,还没有机会享受过呢,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把性命丢掉了,真是不值得!

    两名战士从左右架着我,把我强行塞上了囚车。我一倒在冰冷的车厢地面上,眼泪便不争气地冒了出来,浸湿了蒙眼的黑布。跟着我又听见咚地一声,这八成是那些战士把别济科夫又扔了进来。

    车开动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叫道:“别济科夫中校,您在吗?”

    “老实点,不准说话。”身边传来了战士严厉的呵斥声。

    听到战士这么一说,我马上乖乖地闭上了嘴。

    在路上颠簸了不知道多久,我又被人从囚车上拉了下来,然后由两个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面走着。刚开始是在雪地上走,我的心都凉了半截,暗想完蛋了,这是直接把我拖上刑场吧。

    不过情况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差,过了一会儿,我们停了下来。接着我听见咣当一声开门的声音,然后有人给我解开了手铐,在后面使劲推了我一把。我踉踉跄跄地向前冲了几步,然后听见后面又传来咣当一声关门的声音。

    我伸手扯下了蒙眼的黑布,发现自己已置身在一间斗室之内。屋子里没有窗户,也没有灯,走廊上的光线通过栅栏门透了进来,让我能看清室内的一切,除了右侧的墙边摆着一条木制的长椅,然后整个屋子里就空无一物了。

    我在木椅上坐了下来,四处打量着。无意中看见墨绿色的墙面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便好奇地站起身来,走过去瞧个究竟。墙上写的都是脏话和恶毒的诅咒,而被谩骂和诅咒的人,除了几个不同的名字,其余的都是对斯大林的问候。

    我暗自猜测着在墙上涂鸦的这些人的命运,不知道是骨瘦如柴,生不如死地在西伯利亚的劳改营里挖煤;还是早已经化为一堆枯骨,躺在了冰冷的坟墓里。我将来的命运如何呢,也会步他们的后尘吗?

    门口传来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原来是个女看守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虽然光线很暗,但是我却看清了盘子里放的是几片黑面包。从早晨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呢,况且刚才还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看见有吃的,便越发感觉到饥肠辘辘。

    我迎过去,准备接过她手中的盘子。哪知道,我还没碰到盘子,她的手却突然一松,让盘子直接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面包也落得到处都是。我弯腰去捡,刚抓到一片面包,没等我捡起来,她又伸脚踩在了我的手指上。

    “你想干什么?”我痛得眼泪都快下来,忍不住大声地质问她。

    “呸,你这个奸细分子,不配在这里浪费粮食,应该把你马上拖到外面去枪毙。”她恶狠狠地骂道。

    我顾不得问自己怎么成为了奸细分子,而是提高嗓门说:“把你的臭脚拿开!”

    没想到,女看守只是哼了一声,相反还加大了脚上的力度。十指连心,痛得我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把你的臭脚拿开!”我吼叫着,用能活动的左手抓住她的脚踝,使劲往上一掀。她没有准备,一下被我掀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好哇!你还敢动手打我!”她爬起身来,怒骂着冲了上来,冲着我挥拳便打。我用左手抓住她的右手手腕,右腿向前跨了一步,弯腰用右手抱住她的小腿,用力向上一掀。随着我的用力,她非常不堪地在空中旋转了180度,然后面朝下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面上。

    我跨步上前,扑在她的身上,用膝盖顶住她的背心,然后把她的双手反扭在背后。她被我压在身下,杀猪般地嚎叫了起来。随着她的喊声,走廊上冲过来几个手持警棒的看守,冲着我便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只能放开这个讨厌的女看守,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听任她们向我施暴。

    等她们打累了,那个女看守还把我踹到在地,冲我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脚,疼得我捂住腹部满地打滚,然后她才骂骂咧咧地和几名看守关门离开了。

    等她们走了以后,我慢慢爬到长椅上躺下,用手揉着受伤的腹部,不争气的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心里暗想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上午奉命护送斯大林从集团军司令部到机场。路上遇到德国人的袭击,趁着警卫部队和敌人激战的机会,我和别济科夫拼死护着斯大林逃离了险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没有奖励,可也不能这样像对待敌人一样地对待我们啊?

    外面走廊上的灯灭了,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的肚子开始提抗议,咕咕地叫个不停。我试着动了动身体,赶紧没有刚才那么疼痛,便挣扎着下了椅子,蹲在地上摸索着把撒落在地上的面包片捡了起来。

    捡完以后,我坐在椅子,流着眼泪,把这些早已被踩得不成样子的面包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不管将来会怎样,现在先填饱肚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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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节 牢狱之灾(下)

    “斯大林在这样的非常时期跑到前线去视察,究竟有什么目的呢?”填饱肚子以后,我的思绪又跳回到斯大林的身上,“昨天我在尤嘎杂巴特娜亚看见他的时候,身边除了一名司机,居然连个贴身的警卫都没带。这次的出巡,身边带的警卫部队,居然是莫斯科卫戍司令部的直属部队,而不是最精锐的中央警卫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越想越糊涂。

    “还有,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会把我和别济科夫关起来呢?我怎么就想不起来我犯过什么错呢?难道是我向罗科索夫斯基提起了图哈切夫斯基元帅和那些将军们的事?不可能啊!我就只提了那么一下,也没有发表任何有倾向性的看法,这也不至于把我关起来吧?难道是他们发现我是冒牌的丽达?不对啊,如果那样的话,要抓早就抓了,也不用等到现在啊?究竟是什么呢……”我胡思乱想个没完。想着想着,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正睡的时候,迷迷糊糊感觉好像有人在捅我,便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还没等我看清楚眼前的人,一付冰凉的手铐已经拷住了我的双手。

    “你们是谁?”我警觉地问。

    “跟我们走,不许说话,听见没有?”黑暗之中,两个恍恍惚惚的人影一左一右挟起我,就向门外走去……

    我用力晃了晃昏昏沉沉的头,因为才从睡梦中惊醒,头脑还是不清醒。只感觉被两个人架着穿过走廊爬上楼梯,又转了几个弯之后,来到一间窗子被黑布遮住的屋子。两个人将我按在椅子上,解开了我的手铐,把我的双手拧到背后,反拷在椅子上,然后一左一右地站在了我身后。

    一道强烈的灯光迎面照过来。刺得我的眼睛极不适应,我不禁侧开了头并闭上了眼睛。“不行闭眼,看我这里!”从强光后传出了一阵极其冷漠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左右站着的人把我的头强行扭向了强光方向。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我眯着眼,冲着对面没好气地问。

    “你没有这样的资格,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对方啪地一拍桌子,蛮横地打断了我的问话

    “姓名?”

    “丽达·穆施达可娃·奥夏宁娜。”

    “军衔?”

    “陆军中校。”

    “什么时候成为德军奸细的?”对方问完我的名字和军衔,突然把话题一转。

    “德军奸细?!”我不解地反问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啪!”对方又狠狠地拍了一记桌子,用轻蔑地语气说:“不用在这里装糊涂了,您的同伙别济科夫已经招认了,是你们把斯大林同志的行程透露给德国人的,所以德国人才会进行这次有计划的伏击。”

    “别济科夫中校是我以前在克里姆林宫认识的,我和他加上这次,总共也就见过三次面,他不是我的什么同伙。况且护送斯大林同志的任务,也是今天早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临时布置给我的,事先我根本不知情。……”

    “可是整个护送斯大林同志的部队,就您和别济科夫活下来了。”

    “其余的警卫战士都牺牲了吗?”

    “废话,当然都牺牲了。我们刚和十六集团军司令部核实过,护送斯大林同志的八十六名指挥员和战士都牺牲了,他们打死了将近四十个敌人,牺牲得都很英勇。”

    “真是可惜啊!”我不禁感慨了一声,以步兵去打坦克,况且又没有任何反坦克武器,凭血肉之躯去和钢铁较量,全军覆没是必然的结局。

    “您承认了吗?”对方又问。

    “承认什么?”

    “您是德军奸细的事情!”

    “我不知道您是从那里得出的这样错误结论,但是我绝对不是德军奸细。”我极力为自己辩解着,免得死在这莫须有的罪名之下。

    “护送斯大林同志的警卫部队,可是最精锐的部队。如果没有人泄露他们的行程,让德军有计划地在路上伏击他们的话,他们是不会全部牺牲的。”

    精锐!精锐顶个屁用啊!我在心里暗骂。就算警卫部队的战士个个都武艺高强,学过传说中的十三太保金钟罩,敌人的一颗子弹照样能要他们的命;哪怕人人都会所谓的无坚不摧的铁砂掌,让他们去拍拍坦克试试,看能不能把炮塔拍歪?

    “沉默就表示默认了!您是隐藏在我军内部的奸细分子。克罗奇科夫同志,把她的供词拿过去给她签字。”随着这个声音,从灯光后面走出了一个穿便服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张纸,大概这就是我所谓的供词吧。克罗奇科夫让我身边站立着的人为我松开了手铐,然后把纸和笔递到了我的面前,让我签字画押。

    “不!”我心里非常明白,一旦签字,我这莫须有的罪名便被坐实了,剩下的就只有被枪毙的下场,所以态度强硬地拒绝了他:“我不是什么奸细分子,我绝对不会在什么所谓的供词上签字的。”

    “克罗奇科夫,既然她不肯签字,那你就回来坐下吧!”灯光后面的声音又说:“即使她不签字,也改变不了她是奸细的现实。”克罗奇科夫听到这个声音,一声不吭地拿着笔和纸回到了灯光的后面。

    “现在宣布对您的判决!”那个男声语气严肃地说道。旁边的两人把我架着提了起来,听对方宣布这个莫名其妙的狗屁判决。

    “……内部人民委员会的判决如下,判处德国奸细丽达·穆施达可娃·奥夏宁娜的死刑,立刻执行!”

    死刑!我被这个判决吓得两脚发软,如果不是旁边两人提着我的话,我估计已经跌坐到椅子上去了。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轻率地就判了我的死刑。

    “怎么?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对方轻蔑地笑着说:“这就是奸细的下场。您的同伙别济科夫已经在外面的院子里等了很久,马上把您送过去,就可以把您们一起枪毙了。”停顿了一下,他又吩咐道:“把她拖到院子里去吧,我不想再在这个屋子里看见这个该死的奸细。”

    两个人答应一声,架着我就往外拖。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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