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两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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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咳咳……”一声询问紧接著又是一波猛咳。
“是我,你怎么了?咳得那么厉害。”我贴著门小声的问著,浓浓的睡意却让我打了个哈欠。
“是婶……咳……”一句话未说完咳声又起,伴随著脚步声向我靠近,须臾,房门开启了。
“不好意思,嗯,吵醒您了。”忍著咳,靖尧一脸歉意的向我道歉。
“怎么了?感冒了是吗?”说著我将手伸到靖尧额上探了探,可他却像受了惊吓的小鹿微微退了一步,“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笑著把手贴上他的额头,他才没再后退了。当我把手触到他的额头时,那灼热的温渡到是彻底驱走了我的瞌睡,“不妙啊!怕是发烧了。”
“没关……系的,婶……”靖尧从书桌上端起一杯水,咕噜一声的吞进喉咙里,“多喝点水就好了。”
“那怎么行呢?要不要去看医生,我让叔叔带你去医院吧!”说著我已然转身,但一股强大的力量却住我的手臂一抓,弄得我重心一个不稳,身子往一旁倒了去,幸好靖尧实时扶住我。
我尴尬的想立即站稳身体,却赫然发现半边的Ru房居然在靖尧的掌握里,我身体挣扎著想摆脱他,却反而更跌进他的怀里,|乳头在这样的触碰下硬了起来。
“对不起,我……咳咳……不是故意的。”靖尧也发现他的手放错地方了,急忙的道歉,才将手移到我的肩膀,将我扶正。
他不道歉也就算了,他这一提不就是他也发现冒犯了我了,顿时我的脸发了烫,身体也热了起来,“我去倒水给你。”拿走书桌上的杯子,我匆忙的走到厨房,一路上我居然还听见心脏墣通噗通的声音。
来到厨房,我立刻扭开水龙头,藉著冲洗杯子,也冲凉我的手,更是藉此抚平心里的那份燥热。
幸好靖尧没跟过来,稍稍调匀呼吸之后,从橱柜里翻出了一个保温壶,清洗干净,装满温热的开水连同一杯调了热水的川贝枇杷膏,一起端著走回靖尧的房间。
靖尧的咳嗽依然持续著,两道浓眉纠结在一起,咳得剧烈时还用手捂著口压抑著咳嗽的声音,是担心吵醒了仲耿吧!
“来把这杯水喝下去,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我将川贝枇杷汁递给了靖尧后,将保温壶放在书桌上。
“谢谢。”靖尧接过枇杷汁,还是客套的道声谢。
“自家人谢甚么呢,快喝吧!”
看著他徐徐的喝下冒著烟的枇杷汁,紧蹙的眉头逐渐展开,“婶婶,您回房睡觉吧!我没事的。”他终于说完一句完整的句子而没有中途咳嗽。
咳嗽是止住了,可我还是担心的,再一次伸手探他额头,他这回可没再躲,高温依旧,二话不说,我快步走到客厅,取出了耳温枪,帮他量了个耳温,居然量出了三十八度八的高温。
“这样不行,得去看医生打个退烧针。”说著我又要转身。
“等会我敷个冷毛巾,就好了。”靖尧没再伸手拉我,但却把话发在前头。
“这样不行啦!”
“天就快亮了,我再去看医生,不碍事的,我都这么大人了。”
“这……”
“婶婶不是也要上班,明天我让叔叔帮我请个假,休息一天就没事了。”大概是看出我的忧虑,靖尧弯起他的手肘,展示起他的二头肌,“我很壮的,这点小毛病没什么的。”
我这才发现他居然打著赤膊,黝黑的双臂上鼓著结实的肌肉,就连胸前也是鼓鼓的,胸肌上的两个小黑点有硬挺挺的,看来小巧可爱,竟然起了一股想抚摸的冲动。
天啦!我在想甚么呀!别是看惯了仲耿的裸体,见了别的男人的也觊觎吧!
“呵呵……”我用傻笑来掩饰自己的荒谬,“你呀!就是贴心,不忍心吵醒你叔叔。”不舍得再瞄了一眼那精壮的胴体后,赶紧撇开视线,看了看他书桌上的时钟,竟然都快四点了,“你回床上躺著,我给你拧毛巾来。”
“婶婶,我自己来行了。”靖尧急著拦住我,双手却在触碰到我之前及时收了回去。
“生病的人就要乖一点,发烧不是小事,在你看去看医生前,得想办法帮你降温,要是把小脑袋瓜烧坏了,以后谁烧好吃的菜给我吃呢,乖……听话,回床上躺著。”
“我自己……”靖尧还试图抵抗,最后还是在我半嗔怒的眼神下,乖乖的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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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浴室里装了一盆冷水,拧了条毛巾,回到他的床边,一双明亮的眼睛凝视著我,眼里盛满了感动,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说不准明早就退烧了。”我赶紧把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喝令他立刻阖眼睡觉,要是在让他那双看来纯真的大眼睛继续盯著我,我怕我的脸会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了。
“婶婶,我……”
“还我甚么,睡觉。”
靖尧想说甚么我还不知道吗?无非就是让我回房休息。但我现在纵使回房又怎能安心入睡呢?还不是一夜牵挂著他的病情,倒不如想办法帮他把烧给退了,偏偏家里连个退烧药也没有,只能土法炼钢。
夜恢复了宁静,毛巾换了几趟水,感觉靖尧额头的高温好像冷却了些,再用耳温枪量时,温度降到了三十七点八度,总算在安全底线内了。稍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开了些,但眼皮却越来越沉重。
“毛巾……”不知何时,从恍惚中我又清醒了,慌乱的查看敷在靖尧额头的毛巾,见毛巾还覆在他额上,才感到镇定,却也发现身上披上了一件外套,外套上还有一抹淡淡的男人气息,这就是靖尧的味道吧!
清醒后,我抬起头来,正好对上靖尧凝视著我的双眼,我却心慌的低下头,弱弱的问了声:“怎么还没睡啊?”
“婶婶在这睡会著凉的,我会照顾自己的。”一个晚上靖尧已经说了不下十回了。
“会照顾自己就不会发烧了。”面对我的斥责靖尧也不敢再表示意见。
看看桌上的时钟,五点半了!
算了,大不了明天请假嘛!年底了,特休多的用不完呢。
“你安心睡觉吧!不用担心我。”说著我又重新拧了毛巾,敷在靖尧的额头上。
“如果你不是我的婶婶该多好!”
靖尧突如其来的一声叹息,听得我心跳立刻加速,顿时感觉到自己如此照顾他的举动是一个错误,二十几岁的大人了,真的需要像个孩子一样的呵护他吗?
如果真的不需要,为什么我又会于心不忍得放著温暖的被窝不睡,跑到这来嘘寒问暖。
“脑子烧坏了,如果我不是你婶婶还能坐在你面前吗?”我告诉自己这么作没什么的,不过就是尽到一个长辈照顾晚辈的义务罢了,就是如此。
“叔叔说这世上的女人虽多,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这一瓢却让叔叔独占了,我到哪里再找一个婶婶呢?”靖尧继续说著。
“叔叔说的?”再一次从靖尧口中听到仲耿对我的情意,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虽然他平常多半是用身体来证明对我的爱,这些肉麻的情话是惜字如金的,可他却把这些话告诉了靖尧,这证明甚么,在仲耿的心里我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你不是我婶婶,我就娶你当老婆。”
“是啊!是啊!如果我不是你婶婶,你根本不会认识我,小傻瓜,赶快睡觉吧!”敲敲他的脑袋,我随即撇过头,不敢看那张溢满失望的脸庞,同时站起身来,卸下披在身上的外套,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快速逃离现场。
(十三)山雨欲来
当天早上靖尧并没有请假,如往常般和仲耿一块儿出门,为了避免尴尬的情形发生,我躲在厕所里,直到他们离开后我才出来。
但是“如果你不是我婶婶,我就娶你当老婆。”这句话始终萦绕在我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这小子真的对我动了情了,糟糕的是我居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有点后悔没让他搬出去,要是让他搬走了就不会有这种困扰发生了。
一早上整个人精神恍恍惚惚的,心里头就惦记著这件事,往后的日子我该怎么面对这种尴尬呢?
下了班直接上市场采买,做晚饭这件事还是不要假手他人,欠的人情多了,难以偿还啊!
太久没有下厨了居然一时间想不起来该买些甚么菜好,在菜摊上捡了三把五十元的青菜,买了根萝卜,正想到猪肉摊买些肉,摊前那高大又熟悉的身影,却让我裹足难前。
靖尧那小子居然已经出现在市场了,都怪业务部门那些人了,临下班了还要调数据,搭了晚一班车,正好赶上靖尧每天到市场的时间。
这下可好,这菜到底还买不买,我犹豫了起来,忽然间我竟有了转身而逃的念头,好死不死,手机却偏偏在这时响了起来。一时手忙脚乱,放了菜,从手提包里取出手机,抬头的刹那,正好对上了靖尧的目光,他以灿烂的笑容迎接我,而我却快速将目光转移,按下手机通话钮,话机里传来仲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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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哪去呀?家里没人接电话。”仲耿的声音里有著淡淡的焦急。
“我在市场,买点菜回去。”
“怎么突然想去市场,靖尧会去买的。”
这已经成为生活里的一种惯性,我们也都习于由靖尧来打点我们的三餐,但是我们能这样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怎么不说话呢。”
“我刚看到靖尧,你要肚子饿了就先看电视,一会我们就回去了。”家里的菜都是新鲜每天采买的,也没有准备些甚么干粮,也只让仲耿先看电视了。
“我就是跟你说我晚上加班,本来想说让靖尧跟你说就好,但没有亲口跟你报备,就是觉得别扭,临下班,大陆那边来电话,说出乱子了,主管都要留下来开会,这会要开到几时也没个准,你和靖尧先吃了,别等我,给我留点剩菜就好了,人家再叫了,我先过去了。啵……”
在仲耿的亲吻声中结束了通话,想到他那句“没有亲口跟你报备,就是觉得别扭”心里就暖洋洋的,可他加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可是头一回感到如此失落,或者说恐惧。
“婶婶,怎么你也来市场,你想吃甚么跟我说一声,还特地跑来。”靖尧结完帐后便向我走了过来,等我挂了电话立即开口。
“突然想吃宫保鸡丁,就来市场看看了。”我傻了我,这是昨天晚上才吃过的菜色。
“宫保鸡丁啊!那婶婶等我一会,我去买鸡肉。”听我一说靖尧即刻转向鸡肉摊。
本想拦住他的,但市场人多声音嘈杂,非拉住靖尧才能阻止,可偏偏我不想和靖尧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只好由他,而我只留下了根白萝卜,结了帐了事。
须臾,靖尧得手里多了一个红白相间的塑料袋,正是他预算之外的鸡肉,顺手接过我手里的白萝卜,“婶婶,还有甚么要买的?”
“没了,我……”硬生生把“们”吞了进去,只冷冷的说︰“回家吧!”
五分钟的回家路程,头一回感觉到沉重,我刻意的走在靖尧后方,还保持了一段距离,靖尧见我没说话,也只能拎著食材以中等的速度走著,深怕走快了我会跟不上。
“婶婶,有件事忘了跟您说。”
我一路上低著头走著,没注意到靖尧突然停下脚步,硬生生的给撞了上去,幸好他扶了我一把,要不让这结实的肌肉墙一撞,还不知弹到哪去。这不预警的撞进靖尧的怀里,昨晚那外套上独特的男性味道,又再次飘进我的鼻子里,靖尧那一句“如果你不是我婶婶,我就娶你当老婆。”竟又在我耳边盘旋,我急忙退出靖尧拥抱,向后退了两步。
“叔叔要加班是吗?我知道了,刚刚他有打电话来。”感觉到脸上异常的高温,我一直没敢抬头,预料到靖尧可能说的话,不待他说完,我便迳自回答,然后加快脚步,从他面前走过,半走半跑的往回家的方向奔去。
回到家里,我一溜烟的钻进房间,还把门反锁了。
我到底在慌张甚么?自从在市场一见到靖尧,就一直心神不宁,难不成还把小男孩的一句戏言当了真,我傻笑了会,谁没有年轻过,任何人在年轻的时候都会有个偶像之类的,或许是我和仲耿幸福美满的夫妻生活让他产生了羡慕之心,才会不自觉的说出那样的话来,而我居然……我再一次笑自己的荒唐。
梳洗过后,卸下沉重的装备,所谓的装备也不过就是合身的套装,最最负荷的便是近百年来束腹女性胸部的胸罩,将这些压的人呼吸困难的装束脱掉,换上轻便的休闲服,整个人顿时感到神清气爽,难怪我一整天都是晕呼呼的,原来是衣服作怪。
想清楚后,对于靖尧的言语也不再心存困惑,就去看看他今天又准备哪些令人食指大动的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