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子婴-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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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亲昵的举动更是让驺灵当时便羞红了脸,看了一眼子婴的伤口,见确实已经止住了血。
放下心来的驺灵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扭头跑出了子婴暂住的小院。
送走了驺灵,子婴刚躺下还没睡着,怎知门外再次响起了敲击之声。
“难道这小姑娘又回来了想晚上住这?”由于有过和驺灵肌肤相亲的经历,子婴不禁的往香艳之处想了想。
“唉,可惜伤还没好!”
低声一叹,子婴兴致勃勃的起身打开房门,一看立在外面的竟然是一个面红齿白的童子,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
“我叫洛光,是我爷爷叫我过来的。”一见子婴门口的孩童便张口自报姓名。
“不知令祖是?”子婴疑问道。
“我爷爷便是部落的大巫医,差我来喊你去换药。”
“换药?”子婴虽然不认识自己身上的药膏是何物制成,然而再怎么着也没有刚敷上便换药的道理。
子婴一寻思变明白了,换药恐怕只是大巫医叫自己前去的幌子罢了。
第193章 东瓯之危
东瓯主城之中,君主所居住的宫殿并不是最为恢弘的一座,子婴跟随者洛光七拐八折的穿过数条街道,来到了位于主城后部一座九层夯土垒起来的祭台处。
大巫医洛天的住所正是在这祭台之上的的殿宇内,而这祭台也是东瓯部落祭祖祭天的场所。
进到殿宇,空旷的殿宇之内满是各种青铜祭器与越人先祖的灵牌,而在灵牌下方的蒲团上坐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者,正是东瓯大巫医洛天。
洛天虽然看上去已经老的不成样子,然而一进大殿借着宇外射进来一缕月光,子婴看到的第一件事务,便是他一双仿佛能够洞察万物的眼睛。
见子婴来到,洛天缓缓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走到大殿门口向着子婴轻声说道:“公子请!”
说完便向着步履蹒跚的引着子婴向着大殿一侧自己的居住的小屋内走去。
虽然整个大殿都有些阴森,然而对大巫医这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子婴却没有多大的戒心。
自己如今在东瓯的地盘上,若是大巫医有意加害自己,绝对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进到大巫医的卧室之后,二人分主次坐定。
“不知大巫医深夜相招有何吩咐。”
坐定之后,子婴首先开口询问道。
然而面对子婴的询问,大巫医却只是死死的盯着子婴一言未发,一双眼睛仿佛要把子婴整个人看透一般。
“公主殿下眼光着实不错!”过了许久,大巫医这才缓缓的说到:“老朽有一惑,不知可与公子言否?”
子婴轻轻一笑,说道:“有何不可言之。”
“不知公子乃是赵人之遗贵,还是秦人?”洛天低垂的眼皮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猛地一瞪目光炯炯的对着子婴说道。
“大巫医又怎么会认定我我秦人或者赵人呢?”子婴笑着反问道。
“我越人九部包括残留在会稽的越人,个中人杰老朽均略有耳闻,然而未曾听闻有如公子似龙蛇之姿者。
如公子之才,如锥在囊中,久必自出。然而我却从未听说过公子的大名,想必定然不是我东越之民。
而公子话语颇有秦赵之音,故有此问。”
子婴虽然凭借着自己近乎变态的记忆力,努力模仿越人说话的口音,然而自己的话里还是夹杂着一些秦赵之地的音调。
原本以为越人与世隔绝,定然没有人能够听出,未曾想竟然被越人的大巫医听出了纰漏。
以此看来这个名叫洛天的大巫医,绝对不像其他越人一样生老于部落之中完全与世隔绝,年轻时绝对曾经游历各地。
“我是秦人。”子婴淡淡的说道。
既然大巫医已经断定自己不是越人,那自己再作否认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而且大巫医没有把自己擒拿起来逼问,而是选择这一种方式,想来洛天根本没有对付自己的想法。
子婴的话音说完,洛天绷紧的脸庞突然间便缓和了下来。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些许欣喜之意。
向着子婴行了一礼说道:“东瓯安危便托付于公子了!”
“不知大巫医如何认定子婴有力救东瓯于危难?”子婴疑问道。
“吾观白日殿上议事之时,于送公主赴秦之意,公子面色如常。
既然公子乃是秦人定然知晓长安君之威名,然而公子却神色如常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如此看来不是痴傻之人,便是有恃无恐。
既然公子就连那秦之长安君无所畏惧,定然权贵非常,庇护我一个小小的东瓯部落自然不在话下。”
说到这里,子婴这才明白大巫医肚子里是打得什么主意。
“庇护东瓯我有什么好处呢?”子婴玩味的看着大巫医问道。
“如应许,洛天定然鼎力支持驺灵公主登上新君之位!”面对子婴的询问,大巫医也给出了他的答案。
洛天这么一说,子婴也是有些出乎意料,自己与驺灵的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知晓了自己乃是秦国权贵之后,仍然将驺灵捧上君位。
若是驺灵嫁与自己,到时候自己完全可以借助自己的权势和驺灵的身份,间接的掌控东瓯,这可以说是把整个东瓯送给了自己。
可以看出,大巫医对东瓯绝对没有一点的二心。然而他却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定然是有比自己间接控制东瓯更为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想到这里子婴带着疑问的语气开口问道:“闽越有多少人马在附近?”
“万余。”子婴的话题跳得太快,显然大巫医没能跟上子婴的思维跳跃,子婴一问没有思索的大巫医便顺口说出了实情。
说完之后,洛天也是有些暗暗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嘴快。
让子婴知道了如今东瓯所处的危机,说不定会借此要挟东瓯部落作更的大让步。
“根据刚刚探查到的消息,闽越部落集结了约莫万余精锐武士,就驻扎在主城以南百余里处。”既然子婴已经知道了,也就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了,洛天默默的说道:
“虽然我族探子未敢靠近探查,然而远远望去军营之中身系黑绫的黑绫卫士也不在少数。再加上公子所言,之前黑绫卫士也参与了对公主的追杀,我怀疑闽越的黑绫卫士极有可能也倾巢出动了。”
子婴听完,一万多人的军队,想必整个闽越全部的兵力也不过三万人,而且还需要留下一部分精壮守护各个聚居点,和狩猎食物,这恐怕是闽越能够聚集起来的全部力量了。
要知道单轮东瓯主城的防卫力量也不过几千人罢了,如此倾巢而出,简直是想要一举灭掉东瓯的节奏。
沉默一会,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东瓯除了主城的守卫,若是从别的聚居点召集人马,需要多少时日?”
洛天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越人居住极为分散,若是召集没有半个月的时间绝对召集不齐。
而且前来救援的的路上,也很容易被闽越人各个击破,根本起不到作用。
反而屯兵在会稽的秦军大军,若是有向导不消两三日便可开到,只要我们能够撑住这几日,便可保全部落。”
说到这里,洛天一双眼睛仿佛迸发出了无尽的光彩,直勾勾的盯着子婴,等待子婴的答复。
第194章 祭舞
虽然单单从数据上看,来犯之敌只不过是部落中武士的一倍,差距并不悬殊,而且又有寨墙作为依托。
不过部落周边一圈圆木营垒的防御力,定然比不上城墙来的坚固,短时间还好说,时间一长绝对难以防住闽越人的进攻。
而且闽越既然把黑绫卫士都带上了,那么其余武士定然也是整个闽越精挑细选的精锐之士。
最为让洛天担忧的一点则是出自东瓯内部,从今天的情形看来,东瓯部落之内定然有人与闽越部落所牵连,而且此人绝对身居高位。
如此一来洛天实在没有多少信心,能够在内忧未除的前提之下,抵住闽越人的进攻。
若是不做些什么东瓯必亡,所以在得知子婴有能力挽救东瓯于危亡之后,洛天可是把子婴看做救命稻草一般。
“秦军方面你无需担心,交予我便是了。待明日我修书一封你派人交于秦军主帅王翦便是了。”子婴平静地说道,就仿佛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子婴的回答,让洛天大喜过望,原本在他的设想中,子婴竟然已经知道了东瓯部落如今面临的困局,定然会狮子大开口,甚至说要求东瓯部落完全暗中臣服于他自己都有可能。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子婴竟然没有提一点条件便答应了自己的提议。而且说起秦军统帅王翦来更是没有多少畏惧之意,这不禁的让洛天对子婴的身份动了心思。
传闻当今王翦之子王贲也应是如此年纪,看这公子的气度绝非池鱼之类,难道他的真实身份是秦军大将王贲是也。
也只有这一身份,能够凭借王翦的地位不惧长安君,而且能够料定王翦在看到他的书信之后立马发兵相救。
王贲前些年曾经带兵攻打楚国,连夺楚国十余座城池,作为楚国名义上的附属,洛天自然听过王贲的威名。
不过看子婴没有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份,洛天也只是对着子婴心领神会的笑了笑,没有点明自己的猜测。
在越人先入为主的以为长安君是个老头子之后,洛天的猜测自然与真像相差甚远。
“攘外必先安内,不知前任东瓯君身亡时有什么异样没有?”说完了秦军救援之事,子婴便提起了驺灵的父君突然暴毙一事来。
洛天在部落里身份尊崇,而且又兼着为部落众人行医问药之职,对前任东瓯君的死因定然是知道的最为详细的人之一。
提到这个话题洛天一下子便沉寂了起来,过了一会这才咬了咬牙说道:“不怕公子见笑,洛天若是没认错的话,先君应该是中毒身亡!”
子婴略一抬头略带疑惑的看了洛天一眼,洛天这才继续说道:“虽然能够勉强辨认出先君乃是中毒而亡,然而我却根本识别不出究竟是哪种毒药,而且此毒发作极为迅猛,没有留下多少反应的时间先君便已逝去。
能够无声无息的让先君中毒,定然是先君极为亲密之人,然而公主不在部落,我又不能确认到底谁才是毒害先君的凶手,贸然说出真像定然会引得部落大乱。
故而对外只是说先君暴毙而亡,如今看来谋害先君者定然便是与闽越所串通之人!”
洛天缓缓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洛天说完,子婴也是沉思了起来,谁是凶手只要从谁受益的角度略一推想便可以确定一个大致的范围。
然而这不过是猜测罢了,不论是子婴还是洛天都没有证据去证明。
突然间灵光一闪,子婴想到了刚进大殿之时在东瓯诸位先君灵牌之上供奉的一副张着血盆大口的青铜面具,一时间计上心来。
附耳与洛天耳语一番,一开始洛天还有所疑惑,慢慢的洛天的眼睛可见的瞪得越来越大,疑惑变成了惊喜。
……
第二日一早,洛天便把整个部落之中所有的王族近支,各支部队的大小将领,全部召集到了自己的所居住的祭台之下的广场上。
天刚亮,整个部落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已经汇集到了祭台之下,打眼一看去足足有上百人。
“大巫医,这是要干什么?”祭台之下驺灵小声的向着子婴询问道。
“你待会等着看好戏就是了!”子婴没顾驺灵噘的高高的小嘴,高深莫测的笑着回道。
“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爱听呢!”驺灵噘着嘴说道
过了好一会这才见大巫医洛天身着平日里祭天祭祖才会穿上的祭袍,口中念念有词的从祭台之上走了下来。
紧随其后是两个光着上身的东越勇士,两人合力抬着一尊张着巨口的巨大青铜面具。
面具被固定在一块完整的石壁之上,远远看去面具张开的巨口仿佛要吞噬万物一般。
洛天一路神神道道的走下祭台,来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当着众人的面捧出一件狼皮制作的披风披到了面具的上面。
东瓯族人一时间也被大巫医的举动搞得有些不明就里。
这件狼皮披风,他们大多认得,先君在时,巡视部落大多数时候便是披着这件,他成年之时亲手搏杀的恶狼皮毛所制成的这件披风。
而抬出的张着大口的青铜面具,凡是进过祭台上大殿的人恐怕都记忆深刻,许多人年少之时第一次看到这么凶恶的形象,甚至曾骇的数日不敢入睡。
不过这件器物,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