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子婴-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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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候，哪怕他头曼千不愿万不愿，也只能被迫折返草原。
第二日一早，头曼便指挥各个大族的匈奴骑兵，开始了对九原城的疯狂进攻。
有了“先进”的攻城器械，九原城的压力立时变得大了起来。
而冒顿也仿佛把所有的愤懑都发泄到了这个九原城上。
向头曼讨了个监军的差事，有胆敢后退的匈奴人，一律杀无赦。
这一次在匈奴人不计伤亡的强攻下，匈奴人终于第一次登上了就九原城的墙头。
虽然被蒙恬第一时间便组织人手将之赶下，然而这一成绩确实大大振奋了匈奴人军心。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攻克九原城已经不那么的不可企望。
一直以来匈奴的攻城手段都非常拙劣，甚至曾经搞出了用巨木当做云梯的笑料。
蒙恬原本也是有些对匈奴人掉以轻心。
这才让匈奴人在第一次不计伤亡的攻城中爬上了城头。
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蒙恬当即便来到了城墙上，亲自指挥军士将匈奴人赶了下去。
然而在这一刻，一直在下面观战的头曼也发现了城头上的异常。
自己好不容易攻上的城墙，在一个秦军将领出现之后，秦军的排兵布阵自己立时有些看不太明白，爬上去的匈奴勇士也重新赶了下来。
这定然是秦军的重要将领之一。
向着一侧伸出右手。
“弓来”
立时便有一名亲卫将一把半人多高的长弓送到了头曼的手上。
头曼取过自己的长弓，深情的抚摸了几下弓身。
＂老兄弟，众多多年没上战场，你是不是也已经饥渴难耐。”
轻轻一拉弓弦，这把长弓竟然发出了一阵类似金铁交鸣的声响。
这把弓箭不止比一般的弓箭更为巨大，就连材质仿佛都有一种金属的色泽。
自从统一草原之后，头曼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不用这把弓箭。
此刻重新拿起弓箭，仿佛他也变得年轻了起来，又回到了当年争霸草原的时代。
此刻早有亲卫在一旁奉着一根精制的狼牙羽箭。
试了下弓箭后，头曼毫不犹豫的取过羽箭，紧绷着眉头拉开了这把曾经伴随自己征战半生的强弓。
这把弓箭哪怕是头曼单于年少力强的时候，每次连续射两三箭，臂膀也要休息一阵才能继续拉弓。
在如今这个年纪，费劲了自己全身的气力，恐怕也就只有这一箭之能了。
一箭离弦甚至空气与之摩擦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强烈。
而城墙上正在指挥军士的蒙恬，却丝毫没有发现一支致命的箭矢正在向着自己飞来。
然而蒙恬身边的一个士卒，却在一个转身的瞬间发现了这支飞向自己主帅的箭矢。
头曼单于费尽所有的力气所射出的一支弓箭力道是何等的巨大。
已经根本没有时间去出声提醒。
一个箭步猛地冲到了蒙恬的身前，硬生生的向着蒙恬撞了过去。
“将军小心！”
直到把蒙恬撞开一个身位，这四个字的声响这才传到了蒙恬的耳中。
而此时，蒙恬再回头一看，原来自己站立的位置已经由一个普通秦军所取代，而他的胸前插着一杆羽箭。
从他的前胸射入，生生的将他的身体射穿。
只在他的胸前留下了一个羽簇。
可以想象，若是这个士卒方才没有将自己推开，此刻被弓箭射穿的定然是自己蒙恬。
“保护将军！”一阵急呼，一队士卒手举着盾牌赶紧护在了蒙恬的身前，将蒙恬层层保护了起来。
远远的射出这一箭的头曼，也是十分可惜的摇了摇头。
若是他知道这个自己差一点点就射死的人，就是如今九原城的主将蒙恬的话，恐怕就不是可惜这么简单了。
若是蒙恬死在了这里，群龙无首的秦军恐怕撑不了多久。
蒙恬上前将这个为自己当了一箭的士卒搀扶住。
箭透胸腹，出身军旅世家的蒙恬一眼便看出了，这一箭正中这士卒的心脏，已经绝无救回的可能了。
然而此刻这个士卒见到赶过来搀扶自己的蒙恬，脸上却漏出了一些的笑意。
看到这张笑脸蒙恬突然有些熟悉的感觉在心中挥之不去。
蒙恬绞尽脑汁在脑海中一搜刮，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士卒。
终于他想了起来。
“——你是吠养？”
第317章 噩耗到
虽然兰书柳不是王庭中人，然而却有准太子妃的身份和刚刚从秦人手中救下自己所有人的功绩。
现如今，有能力让所有的匈奴人都信服也就只有她了。
“书柳对各中事务不太熟悉，就劳烦大贵人为之劳烦了。”兰书柳呆滞的说道。
在左大当户王庭之时，兰书柳对于一些族内的事务便不太上心，而匈奴王庭的这些人甚至连名字都没认全。
子婴离去，她也需要时间梳理一下自己的内心。
虽然离墨征求她的意见，索性便全部委托给离墨是了。
这个王庭贵族会议的大贵人她还是认识的。
有了兰书柳的“授权”离墨理所当然的开始安排所有的人行动了起来。
虽然子婴留下的粮食不多，省省还是能够吃几天的，应该可撑得到单于的回援。
匈奴王庭占地面积极广，子婴自然不可能等待所有的帐篷完完全全全部烧成灰烬再离开。
在离墨的指挥下，一些匈奴人妇女和半大的孩子从尚未完全焚尽的王庭边缘抢救出了几个尚且可以居住的帐篷。
几个半大小子，被离墨派出去向单于大军汇报。
……
九原城
在冒顿太子的坚强领导下，匈奴再制造云梯上的水平取得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看着上百部已经有了梯子的雏形的云梯，冒顿迫不及待的将头曼单于请来查看自己的成果。
对于冒顿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并制造出较为实用的攻城器械，莫顿单于当着各个族长面，大肆表扬了一番冒顿的智慧。
当即便下令，明日一早便用新式的攻城器械，全力攻打九原城。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头曼的亲卫，一脸惊恐的冲了过来。
“报，王庭急报……”
“何事惊慌？”
头曼十分不满的回道。
“王庭急报，秦军……秦军……攻下了王庭。”
话音刚落，头曼立时将腰跨的长剑拔出，没等这个亲卫反应过来，便划断了他的喉咙。
“库托，谎报军情，迷惑军心，当诛之……回帐！。”
众多族长一脸凝重的随着头曼回返王帐。
虽然头曼当众斩杀了汇报军情的亲卫库托，然而各个族长哪个不是究竟战火的人，他们心中都已经暗暗有了猜想。
恐怕头曼城真的出事了。
等他们来到单于王帐中时，看到的却是两个衣衫褴褛的半大的孩子立在那里。
一些外部族的族主对这两个孩子不太熟悉，然而王庭的随军冒顿却是一眼认出了，这分明右大将的两个孩子，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一岁。
右大将乃是单于的本族人，此次也在随军出征的队伍中。
只不过现在这两个孩子哪还看得出使原本的王族子弟身份，此刻两人的形象简直像是草原上的小乞丐一般。
不但身上脏兮兮的，大点的那个就连鞋子都掉了一只。
“你们两个小鬼怎么来了，大人们呢？”头曼单于沉声问道。
当看到来报信的是两个孩子之后，头曼单于的心中便蒙上了一层阴云，哪怕是留守王庭的八百勇士有一个能动的，也不至于派这么两个小鬼来报信。
若是王庭真的被攻破，恐怕留守的八百勇士和自己的儿子亥颜都难逃一死。
至于妇孺头曼倒是没有过多的担心，一是南人的军队一向标榜仁慈，极少对老弱妇孺下手，而且从这两个孩子来看孩童应该都还在。
只不过此时的头曼也没有敢去去想，来报信的为何是两个王族子弟，而不是普通的平民孩童。
听到头曼单于的问话，两个一路走来的孩子顿时情绪崩溃了起来，他们是匈奴的贵族，平日里生活起居都有下人去伺候，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罪过。
听到头曼的问话，心中的委屈立时便有了哭诉的地方。
“前几天……”
还没等这两个孩子说完，当头曼听到王庭被秦军一把大火焚毁，所有的老弱妇孺被秦军全部屠杀时，便一掌将自己的身边的凳沿拍得粉碎。
顾不上自己流着鲜血的双手，大步起身蹲到了两个孩童的面前。
“说，你们的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头曼的脸色此刻狰狞的厉害，仿佛下一刻便会化身野兽则人而食一样。
这两个孩子哪见过头曼如此架势，哪怕是他们的父亲王庭右大将面对如此状态的头曼单于，恐怕也会心生惧意。
看着两个孩子在头曼单于的气势下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冒顿缓缓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几下两个孩子的后背轻声安慰道：“不要怕，慢慢说，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莫顿的安慰下，两个孩子这才慢慢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缓缓的说了出来。
虽然这么大的孩子还没有什么是非分辨能力，然而单单是陈述一件事情的话却没有任何障碍了。
而且这样的话出自孩子的口中，比之一些成人可信度更加高一些。
听完经过，在座的所有匈奴族主，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时候秦军都已经有了长途奔袭的能力！
在匈奴人的印象中中原人都是一些只能够依靠城墙来保护自己的懦夫。
草原上的地域是南人的禁区。
然而今天他们的固有的思想却被这一条消息打破了。
秦人竟然不声不响的已经拥有了能够长途奔袭草原的能力，一出手就给匈奴来了王炸，直接将匈奴王庭给平了。
站起身来，头曼伸出颤抖着的双手向着莫顿略一示意。
有头曼先前的举动，有草原智者之名的冒顿自然明白头曼的意思。
握紧了长剑便走出王帐。
不多时，便重新回返。
“主上，见到这两个孩子的所有卫士，方才已经全部暴毙身亡。”
看着冒顿犹自滴血的剑尖，在做的匈奴贵族们那还不知道冒顿去做了什么。
虽然王庭的那些贵人将军们因为资格不够没能在这王帐中议事。
然而可以想象，一旦他们知晓自己留在王庭的所有亲眷都已经被杀绝，哪怕因为头曼的威势留在九原城，也定然难以尽全力去攻城。
第318章 绿帽子冒顿
这个为蒙恬挡住致命一箭的士卒，赫然就是当时在右谷蠡王王庭吃饭时子婴和蒙恬随意聊天的那几个士卒之一。
记起了他的名字，蒙恬也自然想起了吠养的身世，记起了这个想要努力让自己的妻儿摆脱奴隶身份的普通秦军。
听到蒙恬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吠养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神，突然间甚至凝聚了些许光芒。
“将军果然还记得我，那天给我的肉食果然是因为高看我一眼。”弥留之际吠养心想道。
在这一刻蒙恬想起了子婴对他所说的话，战场上能够放心的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唯有袍泽兄弟。
“自今而后你便是我的异姓兄弟，你的妻子我会差人照料，你的儿子我会收为义子，给他一个正常的身份和光辉的前程。”
“你安心的去吧，这一份仇恨我蒙恬记下了。”
记起前事的蒙恬，自然想起了吠养的人生目标是什么，抱着已经说不出话的吠养，蒙恬郑重的承诺到。
听到蒙恬的话语，剧烈的咳嗦了几声后，吠养苍白的脸色上神奇的恢复了一丝的红润，见惯了生死的蒙恬知道，这应该是吠养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大……兄……兄……”从吠养的喉咙中，费力的挤出了大兄二字。
能够成为秦军统帅的异姓兄弟，他吠养一个奴隶出身的贱民，已经心满意足了，这一辈子没白活，我吠养虽然是个奴隶，然而却是有一个身为秦军统帅的兄弟。
而且方才他也听见了，蒙恬会收自己的儿子为义子，会给他一个更好地出身。
他吠养不畏生死的来到草原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如是，儿子的出身有了，他还成了秦军统帅的异姓兄弟。
此生无憾矣。
在蒙恬的怀中，吠养缓缓的闭上了他的眼睛。
而此时作为一军统帅的蒙恬紧紧地抱住了吠养的尸体，闭上双眼抬起了头颅，眼角仿佛有泪痕溢出。
“匈奴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