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子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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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阳人马无人率领赵国西面自顾不暇,后顾无忧的傅新在试探攻击之后便命令部队停止了进攻,毕竟自己所属远道而来人困马乏,这种状态下直接攻城损失太大,不如休整一晚明日军士们精神饱满之后全力攻城。
日头偏西,子婴派出去和司马尚所属部队约定进攻时机的信使已经返回。
夜袭的时间定在了天亮之前的寅时,理论上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刻。
是夜静寂无声,凌晨四点左右精挑细选的数十人从饶阳城墙的东西两侧借助绳索悄悄的溜下了城墙,每人怀里都揣着火石、火镰、火绒、火媒等引火之物。
傅新并非名将,家传亦不渊博其父仅为县令出身,虽然营地周边安置了数名哨兵,但要不是私自睡去,要不就被摸到跟前的偷袭者了却了性命。
数十人基本对傅新营地呈包围态势待到城头火把一起便不约而同的引燃了营地四周的柴禾,并拾起伴着火油燃烧正旺的秸秆抛向营地之中。
油助火势,傅新营地之中更是密布着柴薪、脂膏。
没多久,傅新营地便一片火光冲天,有些兵士们甚至股不得穿上衣服便急匆匆的冲出营帐逃命,一些人身上沾染了火苗痛苦的在地上疯狂的滚动,甚至有些见人就抓见人就抱意图扫灭自身的火苗,更是让营地的状况乱上加乱。
傅新从睡梦中惊醒急匆匆的穿上盔甲,走出军帐,除了几个贴身卫士根本召集不起任何有生力量。
营地四周全是冲天的火光,和四散逃命的人群,和死亡的恐惧相比根本无人顾忌到他这个将军的威严。
更为火上浇油的是,就在此时武垣城门大开,一队队的兵士从中鱼贯而出,战旗飘展口号震天,光看阵势怎么也得有数千之众,由于军营中火势正旺,武垣军一时未敢长驱攻入,一些零零散散冲过去的兵勇也直接被半路射杀。
“放”只听一声号令声起,紧随着密密麻麻的箭矢便穿过营地之中,带走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此时,军队乱成一团,根本没多少手持兵器者,甚而言之有些根本就没穿衣服,光着屁股在营地里乱窜,傅新清楚这种状态之下去冲击武垣守军无异于上去送死。
当即高声呼喊道:“我乃武垣令傅新,所属将士着令随我立即后撤。”说完便一马当先率领数名亲卫向远离武垣城的一方冲去,一路上随行的侍卫不断高声呼喊着傅新的命令,随行者也越来越多,慢慢的汇集成了一股股的小队随着傅新向外冲出。
等到傅新率领所部人马冲出火海,眼前的惨状实在令他难以承受,前一天尚且兵员齐整、兵强马壮的五千燕军而今一个个灰头土脸不用说兵器铠甲辎重大部分都丢弃在了火海,甚至许多人衣服都没穿齐。
来不及清点兵员,但傅新率领麾下部属操练多年,单从规模看便知晓损员不在少数,不远处火海中还不时传来阵阵惨叫声,显然是还有些军士尚未从火海之中逃离。
不过此刻显然没有时间再去营救那些尚在火海之中的同袍,不远处已经传来阵阵脚步行进之声,武垣守军已然追击而来,傅新赶忙骑上仅存的数匹战马之一,奔逃而去,后面的军士更是有样学样,什么都顾不得赶紧逃命要紧。
而紧随其后的武垣守军则是按照子婴之前的吩咐,维持在距离傅新逃军约么百余米之后,并派遣所有的骑兵不断骚扰逃军两翼,一路上不间断得有傅新军卒放弃奔逃直接趴在地下面部朝下投降求生。
对于这些人武垣守军根本来不及顾及,径直穿过他们追击傅新主力。
寅时刚过,天边出现一缕微弱的光亮,天色放亮便能看清道路,至少摆脱了黎明前最浓重的那一抹黑暗里,那些难以躲避的,时不时就会带走数条生命的箭矢。
可是刚刚摆脱黑暗的傅新军来不及高兴,奔逃的脚步便戛然而止,在他们前方里许,赫然有着一支数千人的军队横在前方挡住了去路,最前方的一员将领,正是傅新恨得咬牙切齿的司马尚。
此刻前有追兵后有堵截,如果有选择傅新肯定会选择投降,但是他清楚,收到“司马尚”的信之后,自己对他的辱骂比信中对他自己的恶意只多不少,别人投降说不定可以活,但是他傅新投降绝对是一个死字。
此刻他也明白过来。武垣守军之所以至今没有追上自己,完全是一种猫耍耗子的心态,想将自己军队的锐气完全磨平,再一网打尽。
此刻自身军队的境况不论朝哪个方向突围,都难以逃出生天,继续朝侧方奔逃只会耗尽自身的最后一点士气。
走投无路之际,傅新拔出长剑指向自己的“仇人”司马尚大喝一声“杀啊”便领头冲向了司马尚的队伍。
与此同时,司马尚所率领的大军和武垣守军也同时加速,两面夹击冲向傅新残军。
战争的结果,从火光升起的那一刻便决定了胜负,傅新所率领的残军面对装备整齐的五千对手,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傅新军中一些部属甚至只能从路边捡起一块瓦砾,一条树枝参与战斗,往往是一个回合便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战斗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半个时辰之后战场上傅新军中除了俯首投降者,便没有了一个可以站着的士卒。
傅新本人甚至没能冲到司马尚跟前,便被两名小兵,一人一剑刺死在了冲锋的路上。
打扫完战场,子婴更是直观的认识到了战争的残酷性,饶阳军队损员尚小,只是在最后的决战之中战死百余人,另有一百多人受伤,而傅新军中,除投降的一千多人外,余者三千多人马尽数战死或者烧死。
听完军士的汇报,子婴不不得感叹战争的残酷,虽然之前就有一定的直觉或者说是心理准备,但看到这个结果依然唏嘘不已,仅仅一晚三千多生命便离开了这个世间,而且这并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在华夏各地各国之间的战场上,这种规模的冲突时有发生,一些大的战争下来甚至会平添数十万亡者。
只要有一天各国争霸的局面没有结束,天下未能一统,这样的场景便会不断地上演。
“如果有罪过就归结到我一人身上吧,愿我的长剑能够犁平世间所有的战乱。”看着远方生气的朝阳子婴默念道。
第27章 小内阁问世
正在感慨之际,数名军士抬着一个圆滚滚球状物体匆匆而过。
子婴赶忙侧身而立,定眼一看,看清所抬之人以后不由的感叹:“擦,这人命真大,这样都不死!”
被军士抬着的胖子正是前往傅新军中劝降的赵假内史徐成。只见其身体无甚大恙,只是下身之处颇有狼藉,口中流涎,双目泛白。
子婴赶忙拦住几名军士问道:“徐内史何以至此?”
见饶阳君亲自询问几人赶忙回答道:“禀饶阳君,吾等清扫战场之时,发现徐内史为傅新贼军缚于营帐正中一营帐之内,昨日傅新军乱作一团,逃亡之际无人理会徐内史,故将其留于营帐之内。
万幸徐内史为重点照看之人,所居营帐距军士营帐及稻草甚远,未为大火波及。”
“那徐内史怎么这般模样?”子婴继续发问道。
“军中方技已为徐内史查看,应为昨日恐慌惊吓过度所致于此,修养数日便可痊愈。”
这几名军士说完之后见子婴没让他们走也没让他们留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子婴听到这想了一想,说道:“你去告诉所有知道徐内史事情的人严密封锁消息,不得将有关徐内史任何消息外泄。去通禀司马尚将军,将徐内史暂且安养于武垣城。”
直到一周之后徐成才悠悠醒来,得知徐成醒来的消息,子婴当下无事便去看望一番。毕竟徐成虽然来饶阳目的不纯,但是尚且什么恶事都没犯下,已然被自己连坑两次,子婴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对他下手。
“饶阳君,你可得替在下做主啊,在下前往傅新军中本来谈的好好的,傅新眼见就要归降我赵国了,可是不知道司马尚这个卑鄙小人给傅新写了什么东西,他突然间恼羞成怒转而掉头攻打我们。”徐成一见子婴过来便仿若受了极大委屈般一把把鼻涕一把泪的对其说道:
“君上,只要我们一起上书王上状告司马尚拥兵自重、罔顾军令意图不轨,王上必将撤掉司马尚的军权,到那时候在饶阳地界上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还敢管得到您啊君上。”
子婴听完,这个徐成还真是不客气,深的郭开真传啊,郭开因为一点私怨和小利便坑了赵国两大良将,而这个徐成给司马尚上去就是一顶拥兵自重的帽子。
想到这子婴说道:“徐内史,有个惨痛的事情没来得及告诉您。”
“什么事?”徐成疑惑的问道。
“前日惊闻徐君为傅新所缚,本君同司马将军极为悲痛,料想徐君相一心为国,刚正不阿必然为贼虏所戮。故而协同司马将军联名上书意为君相请功,然昨日邯郸急报朝中有些许佞臣污蔑君相言,狸阳之变傅新反复,皆为君相不堪言语、不良于礼所致,故而不应有功,应当定罪!”子婴说起胡话来根本连眼睛都眨一下,径直胡诌起来。
“王上病笃,难辨真假,罔顾本君和司马将军请功之言,轻信小人妄语,已将徐内史革职。万幸本君上报徐内史已为傅新贼寇所戕害,因亡者上,故未累及家眷。”
此时徐内史若突然出现,不但性命可能不保,恐累及家人啊!”
徐成听完子婴的话直接愣在了那里。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昏迷的这几天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不但自己名义上已经阵亡,而且还成为了赵国的罪人,一时间有些迷糊。
“饶阳君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我可是听从您的吩咐前往傅新军中劝降的。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明白过了的徐成当即扑倒在地双手死死的抱住了子婴的双脚,圆润的大脸在子婴的裤脚上蹭个不停,不住的哀求。
在徐成眼中目前只有子婴能够救他了,司马尚在他心中可以说是忠贞为国的死脑筋,目前他还安好的待在这里说明司马尚还不清楚他生还的事情,如果让司马尚知道肯定会将他绑缚邯郸!
最为主要的是徐成根本不会想到,子婴一个几岁的孩子会有胆子假传王令,那可是死罪,子婴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邯郸那边来准确消息了。
而子婴现阶段确是对邯郸朝廷已经没有了多少敬畏之心,现阶段秦赵高下之势已经非常明显,秦军对邯郸可以说已经接近三面合围的态势。
赵军主力基本丧失殆尽目前只剩下郭开心腹扈辄所率领的十余万军队负责镇守邯郸,剩下的便是李牧率领的在赵国北三郡抵御匈奴的边军了,司马尚原先所带过来的三千亲卫亦属于边军序列。
哪怕自己现在明目张胆的做一些出格的事,想必邯郸方面掂量一下目前饶阳驻扎的近万军卒之后,只要不是明显的改旗易帜,也不会加以干涉。
毕竟邯郸目前已经成了抵抗秦军的最前沿,李牧所属的边军精锐要在两年后扈辄所属十万赵军战死之后才会被紧急调往前线。
现如今若是讨伐不臣,动用的只有扈辄所属的赵军一只,邯郸兵力一空虚说不得秦军便会立马杀过来。
所以现今子婴是非常的淡定,自己在赵国灭亡之前有一个时间比较长的较为安定的发展时期,不会受到外界所打扰。
“这样如何,本君为徐内史在城中物色一住宅,徐内史可在其中暂且蛰伏一段,如有机宜子婴必定为徐内史面朝王上,助内史洗脱罪名,如何?”子婴当即说道。
“多谢饶阳君,饶阳君大恩徐成铭记在心,如有差遣,请饶阳君尽管吩咐,成必竭尽所能尽心为之。”徐成听完子婴的话当即从地上爬起来抹干净眼角挤出的泪花感激的说到。
“徐内史说到这,我还真有件事麻烦徐内史。战事方定,狸阳、武垣二城业已归赵,本君年幼对政事颇有不通,还望徐内史帮扶一二。”子婴当即便借驴下坡说道。徐成此人虽然善于阿谀奉承,但在政务上也并不是一窍不通,观其在赵假内史位上虽未有大功,但亦未出错也可看出,其人还是有一定能力的,在如今缺少真正的内政人才前提下,还是可以将就用一下的,白白养着一个闲人可不是子婴的原则。
“子婴可派遣心腹之人将一应政务送往徐内史处,徐内史将各类事务草拟意见之后交付与侍从即可。”
“徐成领命!”
有秘书干活了,子婴只需最后浏览下徐成的意见有没有纰漏就可以了,其实子婴此举参考了下明朝的内阁制,虽然等级上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