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肯河,为我们泣血的爱情作证-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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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凤友再顾不得许多了,三把两把,解开了她的衣服。
尼明长着男孩子的脸型,男孩子的体型,却有雪白酥胸,比任何女孩子的胸脯都诱人了。那一对高高的奶子,虽然是在雪洞中,也明晃晃地夺人眼目。凤友一见,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一时间,他呆在那里,不知是把她的衣服穿上,还是接着做下去。深吸了一口气,他咬着牙,只用眼角对着她,生怕自己再看到那一对奶子。可是,他又无法不看它们。他耳热心跳,手抖得不成了。凤友在心里错把尼明当男人,因而,没有对她身体的任何非份之想。此时,乍看到这么丰满的胸部,他真后悔自己不该如此冒失。没办法,他把手伸过去,一根接一根地摸着她的肋骨,心里想:“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好不容易,把断的那根肋骨找到了,接上了。他不懂什么接骨术,只是按照想象,按想当然的道理,把骨头朝一块对了对。他只知如果不对上,那断肋会压迫肺部造成咳血,时间长,有可能造成更大的伤害,甚至丧命。接好,他也出了一身透汗。跟着,他又出了洞,到外面挨近崖下的地方,捡来几根枯树枝,把叉叉去掉,弄成了一条条直棍。回到洞里,他又将自己的衬衣撕成了几条带子。他不敢多看,几乎是摸索着,把那树棍绑在了尼明的身上,固定了她的胸部,不让那里因为意外的动作,再碰到断骨。
他没有看到,在他这样忙着的时候,两行亮晶晶的泪,已经从尼明的紧闭的眼睛里流出,流到了她的头发里,耳朵里,最后,流到了地上。
从尼明的大衣里找到了火柴。而她那把刀,一直挂在她的身边,竟没有失掉。凤友爬到断崖的半腰上,砍下来更多的树枝,生起了火。他笨拙地用刀割、用脚蹬,终于扒下了黑瞎子的皮,—…用火烤干,给尼明铺到了身下。他又把黑瞎子肉切成几大块,架在火上烤,烤得焦黄发黑,看都不能看,然后,却香香地跟尼明一起大吃大嚼起来,身子顿时有了暖意。尼明每吃下一块,胸口就疼得要命。然而,她还是吃着,脸上带着少有的笑意。她看着凤友,眼神从来没有这样飘忽不定。凤友被她看得有点发毛,转过脸去,假装看看雪洞口处,那里,阳光刺眼,没什么可看的,然而他一眼也不眨地看。当他再转过身来时,眼睛花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尼明小声地哭着,抽泣得身子直动。凤友惊问:“啊,你怎么了?别哭,一哭,你的伤就完了…千万别……”尼明说:“你瞧不起俺,对吧?”凤友大奇:“瞧不起?为什么?”尼明说:“你有文化,是个秀才,自然瞧俺不起。”凤友吃了一惊;“尼明你这是……你怎么啦?为什么这样说?咱们不是刚认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说什么傻话?”尼明泣声道:“那你为啥那样说话?为啥要把俺推给那…那个姓莫的?俺知道,你心里没有俺……”凤友沉默了,听着她的不规则的呼吸,听着她的抽泣,半晌,没能动弹。
尼明又疼了,低哼了一声。凤友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他一时急得手足无措,不知说什么好。尼明的痛苦,已经到了极端,眼见她哭得不行,身子乱颤。凤友以为,定是断肋又震开了,惊慌之下,忘了一切,忙又把她的衣服解开了。此时洞里太亮,什么都看得太清楚,无法令人多看了。对着那一双乱颤的|乳峰,他犹豫再三,头发出汗,呆在那里不动。尼明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孩子眼神里,充满了怒火,雪洞,似乎就要融化了。在那一刻,凤友最大的愿望,就是跳起来逃跑,逃得越远越好。在她的男子一般的脸上,呈现的是青灰色的绝决的表情。那是仇恨,是男人式的仇恨。
然后,她便开口了。用一种不是她本人的声音,她说:“俺恨你,俺恨你,俺恨死你哩……”
呼地一声,她便抓住了凤友,把他的一双手紧紧地按在了她的胸脯上。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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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以后,贺乌达带人找到了这里,把尼明和凤友最终救出去时,他们两人已经吃光了那头黑瞎子,在商量着如何吃掉那张熊皮了。过了一个月,他们都恢复过来了。但是,精细的人可以看出,在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永远也不能恢复原样了。
“明明啊。”尼明娘等了这么多天,一直等着女儿复元,等着找到这样一个说话的机会,把门关上,急切得圆脸都变成了长形的了,“明明啊,娘问你一句,你可得跟娘说实话呀,要不,娘…唉,娘问你,你跟那个姜凤友,那个啥…啥没那个吧?啊……”这个问题,她问了自己三十多次了,自从尼明和凤友被救回,几乎每天晚上跟贺乌达偷偷地聊,设想着各种的可能性。说来说去,她无法说服自己。她以一个母亲的锐利眼光,盯着一切现象,相信自己的女儿已经不是Chu女了,相信她跟那个姜凤友“有了”,不料,女儿开口说道:“娘,俺要跟姜凤友结婚!”尼明娘愣了半晌,才把两只圆圆的小手举起,拍了两拍,痛苦地哼叫着:“哎呀,真是有了,真是出事哩,可不得了哩……”尼明瞪了她一眼:“你胡说啥哩,娘!啥叫出事?出啥事哩?”娘立刻停止了哼叫,问:“咋说哩?没出事?这么说,你跟那姜凤友,啥事也没有?”尼明的脸腾地红了,脸上泛起了层汗,同时,也就有了凶狠的表情:“当然没有!你想到哪儿去哩?”气得她从炕上坐起,她的娘又惊又喜,用小圆手抱住脑袋,像一个馒头那样迅速地、弹跳般地跑了。
当天晚上,贺乌达和老伴差不多一宿没睡。“问哩,没啥事,可也真是的,多玄哩!”尼明娘说,虽然在被窝里,圆圆的脸上也展示好看的、放松的皱纹。“姑娘大了,就是操心哩,可吓死人哩。”贺乌达不爱多话,这时候,更只是一个听众,抽着旱烟,偶尔沙拉拉地咳嗽一下。“非要嫁给那小子,你说可咋办哩?一个南岭的人,不清不白的,家里还有那么大的事,咋成哩?”尼明娘一个劲地说着,唾沫星子乱飞,嘴却从来不干,“你说要答应吧,不是那个事。不答应吧,咱那闺女你是知道的,啥事干不出来哩?”贺乌达又咳了一声,忽然道:“是哩是哩,谁说不是—哩,那姓姜的人倒是好人,好小伙子,心思好,不是那种坏心眼子的。可是哩……”她又接着发表更多的感想,埋怨,把先前的话又重新说起,聊起了所有相关和不相关的事。而她的老伴,再没有接她的茬儿。第二天,全家人都在吃饭的时候,贺乌达忽然把毡帽从头上摘下来,挠了挠他的长长的白发,又将帽子戴好,还正了两正,才抬起眼睛看着姜凤友,用一种轻而弱的、严肃的声音说:“好吧,俺们定了,就把闺女嫁给你了。你小子,人还是不错的,俺们……就这么定了。”
凤友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听到的肯定不是他说的话。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尼明却把头低低地埋下,脸红得已经漫过了脖子,红到了肩膀以下了。她的全身,都像是给浸在了热水里,热得真冒汽了。
尼明的两个熊哥哥,正在大口地喝着肉汤,这时把脸从汤碗上拔出,张大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完全不理解这个谈话的意义。他们想笑,但是,为什么要笑呢,却怎么也不明白。
“也不是啥定下来的事,其实呀,还没定下来哩,就是俺家的这个意思啦。”尼明娘说,圆圆的脸像球那样晃来晃去,结果,把她那好听的、滚珠一般的语言说得更顺流利,更好听了。“咱也不换盅啊,也不请客啊,没那个必要哩。咱只是先在家里,把这事说一说,省得…省得…省得那啥,那啥的……”说到这里,她的脸也有点发红了,便把眼睛盯住女儿,意思是:为了你,这事先就这么办吧,记住,是为了你哟。尼明能感觉到母亲的目光,头更不敢抬起来了。
凤友要接着把那口菜塞到嘴里,却塞了个空。这时他才看出,自己早把筷子掉到了炕上。而掉到地上的那块红烧鹿肉,早被地上等着的“钱包”吞下,正瞪大三角眼盯着他,等着他掉下第二块来。他想了一想,把捡起的筷子又放到了桌上,抬起眼睛,那眼神就像是他用的不是肉眼,而是一双璃璃做的眼珠,盯着贺乌达。他当然不敢盯着尼明妈,对那个圆形的女人,他有种天然的恐惧。“我…我…你们可能没听说,可能不知道。”他结结巴巴,好像是在说一个别人的、从古书上看下来的、他怎么也记不全的故事,说了自己的故事。实际上,他的事,贺家的人都知道,只是不理解罢了。“你们不明白,那个…那个伍占江,为什么恨我,为什么非要害我不可……因为他是怕我跟…怕我跟一个人…好…好啊。”他提高了声音,也提高了勇气。忽然,他看到了贺尼明的目光。只有她一个人,好像听出了什么,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凤友这时脑袋里像是有一个螺旋桨在工作,在把一切现成的词语打碎,把所有合理的想法都打成浆糊。“所以…所以,我是说,这是不可能的。”
他结束了,也快要累死了。
贺家的人都死死地瞪着他,好像,一个字也没听见,只不过看见一个半死的人,像是缺氧的鱼那样,嘴巴干动了好几分钟。
“你是说……”尼明妈试探着猜想。
“是的。”凤友肯定地点头,把脸扭开了,跟那地上蹲着的、唯一能理解他的“钱包”深情地对视着。
“啥?你是啥意思?”尼明妈以她母性的狡猾,以她女人的敏感,明白了一些,但是,不愿相信——怎么能相信呢。
“是的,我不能。”凤友沉声说道。低下了头。
“不能……啥?”贺乌达把一口要吐出的谈,又咽了回去。
“是的,我不能跟您女儿结婚。就是这个意思。”凤友坚定地抬起眼睛,直直地对准了他。
两个熊兄弟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同时把嘴巴里的大饼子吐出来,哇哇叫着,把凤友按倒在地就要打死。是贺乌达一声断喝,把他们止住。贺家的屋子顿时安静下来,好像屋里从来就没有人住,现在呆着的,只不过是一些蜡制的人。贺尼明从凤友说完那话,便昂然地看着他,好像是在看电影,而且,是她最不感兴趣、最无所谓、也最看不懂的电影。她的男孩子的方方的脸膛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在眼角处忽然起了一层细纹,如同刚刚画上的一样。她的高高的Chu女的胸脯在起伏,更显出她神色的镇定。这镇定,使尼明娘害怕了。她把圆圆的小手伸出,想摸一下女儿,让她回过神来。但是,她不敢。尼明便在这时笑了起来。
那是非人声的笑,是从心里直接发出的怪怪的动静。只有心血突然流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内里一片空虚的人,才会发出那样的笑声。她的身子没有动,脸上没有特异的表情,因而,那笑,才更阴森、更怕人了。连大熊二熊都被这声响吓呆了,停住手脚,立在屋当中,张嘴看着他们的妹妹。尼明娘搂着女儿,只敢搂到她的腰部,就堆在那里,嘤嘤地、小女孩似地哭泣着,说着含糊不清在话,安慰着女儿,更安慰着她自己。贺乌达一语不发,把毯帽在手里抓住,拧成了一条绳子,又把它展开,戴在头上,让两缕白发随着肩膀而抖动,像是只有那样才能发出自己内心发不出的声音。他过来,拉起凤友什么话也没说,便把他的东西装到了一只猎物袋里,放在马上。凤友呆在那儿,直到有人送他离开了贺家,到屯办公室的房子里住下,才多少恢复了点做人的意识。
凤友一个人呆在那个无人的小院,看着屯子里尖尖的房顶,闻着远远飘来的烤狍子肉味,心里只想着一个问题:我喜欢她吗?是的,我喜欢这个贺尼明。在她的身上,有那么一股对生命的积极追求,这是我在任何别的女人、甚至别的男人身上都找不到的。我自己,缺少的就是这样的性格。但是,我既然对另外一个女孩说过:“我爱你”,难道,还有权利再说一遍,对一个不同的女子?不,我不能。在他的眼前,生动地出现了刘颖的面容,顿时,他的喉头哽咽了。“颖妹,为了我,你作出了多大的牺牲啊。”他舔着嘴角,觉出了那里咸咸的。“现在,你怎么样了呢?你把我放了,他们会把你怎么样呢?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等着我啊。”
想着刘颖,想着她的爱情,凤友才有了继续生活的勇气。他准备打点行装,明天就离开仁和屯。但是贺乌达跟他小声地谈了好久,听了他对刘颖的思念,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你还是得过完年再走。”只有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