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武成圣-第5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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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张二蛋与沐阳不管是刀山火海，都并肩作战。他知道沐阳的委屈，知道他所经受的痛苦。是这天下之人对不起沐阳在先，不管他做什么，都不过分。
伸出手，沐阳静静地握住张二蛋的手。两人之间是一辈子的兄弟，甚至是生生世世的兄弟，的确不需要语言，的确不需要太多的解释，一个眼神就能懂。
艰难的张嘴，用力的握住沐阳的手：“你放心，就算我纯阳之气散尽，也不代表我就会灰飞烟灭。飞陵的寒龙脉之气，能够将我保住，至少能在冰封之中沉睡。”
说到这里，张二蛋有些迟疑，但还是直言道：“我能明白你，我能懂得你，但是不代表任何人都能懂得你，明白你。你是父亲，有必要向飞陵解释一番！”
片刻之后，沐阳走出房间。霖霖一直在门外等着他，兄弟之间的谈话，霖霖很识趣的不去打扰。现在沐阳需要的是，她静静地陪伴。
“沐阳哥哥，二蛋他怎么样了？难道连你都没有办法？出自同宗，你的神脉之气难道不能相互补给吗？哪怕只是维持着他的生命，不至于如此啊！”
摇摇头，沐阳无奈的一叹：“你我都清楚二蛋的性子，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包括你我在内。既然他说了不需要，不接受，我也不能勉强。”
其实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沐阳与霖霖都心知肚明。虽然张二蛋不能责怪沐阳的做法，后者也有自己非做不可的理由，但不责怪不代表认同。
每个人，特别是实力强大的修炼者，都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心。当处在两难的境地之时，能够回避就尽量的回避。不接受沐阳的帮助，就足以说明这个问题。
淡淡一笑，阮霖霖握住沐阳的手臂：“沐阳哥哥，我明白。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你我的作为，但求无愧于心就好！”
沐阳当然明白这一点，一直以来其实都是这样的。但今时不同往日，沐阳身为父亲，不可能不在乎儿子的想法。这些日子以来，飞陵一直回避着他，避而不见。
好多次，沐阳也放下姿态，想要平心静气的去向飞陵解释这一切，但一时间后者无法面对沐阳，总是避开。所以沐阳也想给他一个冷静的时间。
此时此刻，飞陵一人关在房间里，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当时沐阳的话，也一直回忆着之前的画面。鲜血，白骨，还有众多精魂的惨叫，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若不是为了对白丘言的承诺，或许现在飞陵早就离开了。这是一个是非之地，对于他来说真的不能久留。为什么父亲与他想象之中的相差这么多？
难道在这个乱世之中，真的不能完全保持初心吗？要想成功，就必须沾染鲜血，脚踏白骨吗？杀戮是唯一的途径？他不愿意认同，即便这是事实！
就在飞陵很纠结的时候，房门被轻轻的打开，阮霖霖娇躯一闪，出现在飞陵面前。后者下意识的想要逃离，但是魂力封锁，一时间动弹不得。
“抱歉，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你应该不会给我说话的机会吧！”飞陵冷冷的看着她：“你想说什么？来替他解释？抱歉，也许你们有自己的理由，但是我却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我听到的是什么，看到的是什么，一切都清清楚楚。”
闻言，阮霖霖有些无奈，但也只是淡淡一笑：“或许你说得对，你只相信你看到的和听到的。沐阳哥哥的做法的确有些极端，但我不相信你不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之中，有些东西是必然的，无法逃避。如果不那样做，这个位面会更加糟糕！”
弱肉强食是唯一的法则，如果心不够狠，在这个世界是无法立足的。神祗之上的人会怎样，谁也无法预料。所谓现在的残忍，只是不想以后落得万劫不复的地步。
即便如此，飞陵还是无法强迫自己现在就原谅沐阳。他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抱歉，或许真的应该给我一点时间，将来或许我会想通，但不是现在。”
第997章 前路茫茫归何处？
钻牛角尖也好，固执，一意孤行也罢，这一次飞陵不想再听从任何人的劝告。因为从一开始知道沐阳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并且乃是圣主之尊，飞陵心中就一直有一个绝对的信仰。父亲就是他的目标，就是他的标杆，在他看来，父亲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但经过混沌空间融合的事情之后，飞陵的三观，他的信念一瞬间全部崩塌。父亲的形象在他心中也顷刻间毁坏，不是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
就像一颗纯洁的心上蒙上了污点，不管怎么样，一时间也难以清除。所以不论沐阳怎么解释，阮霖霖怎么讲道理，飞陵认定了就是认定了，无人能改变。
要达到成功之路，就必须有所牺牲？那么这种做法跟那些野心家，跟那些崇尚力量，崇尚权利，崇尚至高无上地位的人有什么区别？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当初飞陵在金色碑文之中看到那血腥的一幕一幕。震惊无比，是沐阳用自己的经历告诉他，一定要勇敢的面对，如果看不过去，那就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
但是现在呢？父亲沐阳却亲口打破这个信念，成功是需要鲜血，是需要森然白骨来铺路的，牺牲是必然的。就算是为了心中的正义，也不得不牺牲，这是什么理念？
或许飞陵的心境还不够境界，或许他还不够坚强，做不到张二蛋那样，明明已经奄奄一息，却还是选择原谅。或许他还要一点时间，才能彻底想通。
不过在他没有想通的时候，他无法面对沐阳，也不想面对阮霖霖。飞陵很清楚父亲的想法，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了阮霖霖，他宁愿与天下为敌。
情之一字，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但是飞陵不认同，别人还好，张二蛋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为了一个情字，连兄弟也可以牺牲？当时如果沐阳出手，不会是这样。
综上所述，不管霖霖怎么说，飞陵一时间是无法听进去的。也就是说，或许说得多了，反而会更加糟糕。男人，很多事情必须自己去面对才是正道。
盘坐在床榻之上，飞陵是直接将霖霖赶出去的。这样的状态之下，他已经管不了什么长幼尊卑。这样的长辈，他要不要也是一样的，只想自己静一静。
“飞陵，真是难为你了，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不论如何你也要好好的，因为只有恢复最强盛的实力，你才有能力去改变现在的局面，不能总是想不开。”
白丘言的残魂一直跟他在一起，所以随时都能提醒他。不过飞陵居然连她也不想理会，只是轻声一叹：“我现在很迷茫，当真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那你就离开吧，一个人去闯一闯，一个人去静一静。暂时什么都别管，什么父亲，什么圣女，什么神祗之上，那些东西，那些人都与你无关。”
睁开双眼，飞陵思绪万千。嘴里喃喃的说道：“或许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我应该离开了。这里的一切似乎都与我格格不入，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
心念一转，飞陵眼中闪过一抹坚毅：“不过在离开之前，即便是暂时的，我也不想与他们有任何的联系，所以还需要做一件事情……”起身，消失在原地。
半个时辰之后，城楼之上。飞陵与沐阳面对面而立，两者这时候都没有率先开口。沐阳不是一个擅于解释的人，他坚信飞陵一定能够自己明白。
“陵儿，你没有什么话需要与我说说？”还是沐阳先开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秉性他还是清楚的，能够出现在他面前，已经是很不错了。
“呵呵……你要我说什么？认同你的做法？用千万人的精魂作为引子，稳定混沌空间的存在，成为你手中的底牌，对抗神祗之上的存在？”
苦笑一声，飞陵衣袍飘飞，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沉默，再次沉默，父子之间的气氛，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微妙，变得如此难以开口了？
“那么，你的打算是什么？为那些人报仇？还是说，从此就再也不认同为父的做法？对，不管有什么苦衷，怎样的迫不得已，做了就是做了，没得解释。”
后退两步，这一秒飞陵还是决定这么做。双手结印，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咻！咻！咻！气劲旋转，掌心之上凝聚一抹红光，下一秒便是火红色的冰刺。
“父亲，你我之间有着血脉的联系，我继承你的神脉，所以从血缘之上来说，我是没有选择的。但是我无法认同你的做法，无法认同你的理念，至少现在不行。”
见此，沐阳眉头一皱，眼神一挑：“你想干什么？陵儿，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最为愚蠢的行为？就算你不认同，也不能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
脚步后退，飞陵心意已决：“你最好别过来，我不会有事，只是目前我不想欠你什么。或许有一天我会想通，明白你的苦衷，但是目前，我只能说抱歉！”
冰刺指着飞陵胸口之处，下一秒猛地刺入心口。一滴滴鲜血滑落而下，剧痛让飞陵脸色一瞬间苍白。扑通，半跪在地，强忍着这种钻心的疼痛。
右手一转，一股鲜血之气凝聚在掌心，飞陵倔强的站起身，一步步踉跄着向沐阳走过去：“父亲，不要怪我，就当是我给你的警示也好，血脉归还！”
话音刚落，沐阳身形一闪，出现在飞陵身后。探手将他的双手负于身后，然后将血气凝聚，啪！砰！狠狠地打入他体内，然后顺手一甩，跌倒在地上。
“哼！你当我沐阳是什么人？我的儿子，是随随便便说一句归还血脉就可以摆脱我的？你未免太低谷我了？你要走现在就可以，但是想要归还血脉？想都别想！”
身形一转，沐阳衣袍一挥，大步的朝着前方走去：“飞陵你记住了，血脉是我给你的，那就是你的。这一辈子你我之间的关系，你休想有任何的改变！滚吧！”
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飞陵撑着地面，全身都在颤抖。他心里这一关始终过不去，究竟要怎样，才能从心里这一道困境之中出来？
只是他并没有看到，当沐阳消失之后，他的双手完全控制不住的颤抖。飞陵的做法对他的心境实在是太震撼了，没想到因为一件事，他居然要与自己断绝血脉！
第998章 渔女莎沐尓
“他还是走了？”大殿之上，沐阳背对着大门，双手负于身后。声音之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甚至有些冰冷。但是下一秒，一双温暖的玉手环抱住他的腰间。
“沐阳哥哥，你我之间还需要伪装什么吗？心里难受可以尽情的释放出来，在我面前不需要压抑。陵儿这样的做法，的确有失妥当，也让你很失望！”
转身，沐阳轻轻的将霖霖抱住。后者依偎在他的肩膀之上，这一刻，沐阳才真正的放松下来，身体因为怒极而颤抖：“我沐阳从来都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我做什么事，不需要别人认同，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会有心痛的感觉？”
抬起头，阮霖霖眼中有一丝笑意。虽然她知道在这种时候还表现出笑容，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但就是忍不住，想要调侃沐阳几句：“你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你的身份不同了。你是飞陵的父亲，是最亲的存在，他的看法直接影响到你的心情。”
父亲，对于沐阳来说，还是一个全新的称呼。虽说之前在神识交流之中，他们之间交谈过很多次，但是真实的面对面，屈指可数，因此，会这样也不奇怪。
为人子，应该尽孝，尊敬。虽然不是要惟命是从，但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行为！血脉归还，这是要断绝父子关系的节奏，太过大逆不道！
或许对于沐阳来说，虽然没有完全的投入父亲这个角色之中，但是血脉的联系是不可分割的。飞陵突然的做法，当真伤了他的心，才会如此激动。
“我不想为飞陵解释什么，辩解什么。你与他的事，我不能过多的干涉。其实飞陵也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考，有自己的对错判断，你也不能将思想强加给他。”
言下之意就是，飞陵对于这混沌空间的融合，以万千修炼者的精魂作为引子，有着他自己的理解。或许沐阳是万不得已，是必经之路，但对于飞陵的理解之中，却不是这样。他的心境纯净也正义，不可能认同以鲜血铸就的成功之路。
其实对于这一点，沐阳也明白。他生气的是，飞陵为什么一定要那样做？难道他在飞陵眼中，就真的变得如此十恶不赦了吗？连血脉的联系也不愿意保留了？
“好了沐阳哥哥，你不要继续纠结下去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际遇，都有每个人的命运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