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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泮水-第17章

小说: 泮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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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憬献啧啧道:“这就是所谓的什么……精致的猪猪女孩?”

        小肖一撩长发:“那可不咋的。”

        顾憬献一直觉得这个小丫头挺有意思的,平时就接触多,这会儿宴会又没开始,遂跟她多聊了两句。

        晚上八点,周年庆正式开始。

        之前一直不见人的陆其琛也不得不出来了,他和任俞先后上台发言总结,陆其琛话少,说了几句就下来了,任俞就不一样,在台上嘚吧嘚说了半晌,还时不时把在场的人逗得发笑,甚至还拿陆其琛开了玩笑,在这个公司里,敢这样的人恐怕只有他和顾憬献了。

        惠尤每年都会招新员工,一般都是基层的,大部分是应届毕业生,比如小肖,顾憬献是个例外,是今年招的官儿最大的了,虽然平时开会也见过不少次,不过这样放松的环境还是第一次,宴会正式开始之后,来跟他喝酒的人源源不断,送走一波又来一波,还偏偏没办法拒绝。

        台上为了暖场,有不少节目在表演,不过大部分人都没在看,自顾自地聊天喝酒。

        任俞和陆其琛坐在一块儿闲聊说话,外加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很漂亮,顾憬献能认出来,是任俞的美女秘书。

        顾憬献其实非常见不得陆其琛和人亲密,除了他自己,尤其是女生,毕竟他从不觉得陆其琛是只喜欢男人的,以前陆其琛跟他是第一次恋爱,喜欢上一个男人,但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上一个女人,况且和女人谈恋爱才是大家普遍能接受的。

        他喝了不少酒,还是混着喝的,红酒香槟鸡尾酒一杯接一杯下肚,喝得他有点恶心,遂趁着没人注意,上了二楼宽大的阳台吹风缓劲儿。

        夜里风不大,顾憬献站了一会儿竟也没觉得冷。

        不过有人肯定会觉得他冷,他没站一会儿,一件大衣就披在了自己身上,陆其琛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在他旁边站定。

        “陆总,我刚到这儿来五分钟都没有,说你是碰巧瞧见我了还顺便带了件衣服,恐怕没人信吧?”

        “嗯。”陆其琛低低的应了一声,他相必也喝了不少,身上沾了酒气,哪怕是现在这种安全距离,顾憬献也能闻到。

        顾憬献把衣服脱了下来,在陆其琛有些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又给他披了回去:“我不冷,就是有点头晕,站一会儿就回去了,你啊,手都是冰的。”

        他抬手给陆其琛翻领子,整完就松松抓住不想松手了。

        陆其琛今天穿着一贯的黑色礼服,但或许是场合原因,衣服上做了些小心机,似乎是银线勾了暗纹,有灯的地方就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像月光下的湖水。

        “陆总,一会儿要跳舞的,想好舞伴了么?”顾憬献歪头打量他,含着几分醉意的笑。

        “嗯。”陆其琛睫毛颤了颤:“薛妤。”

        “哦——”顾憬献想了想:“任总的秘书,就是那位平时穿衣服都精练大方的女士啊,一看就是个女强人,配我们陆总最合适不过了。”

        陆其琛蹙了蹙眉。

        其实顾憬献也不知道他说这个有什么意思,嘴巴快于脑子一步地就出口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被风一吹他好像更晕了。

        “难得啊,我这酒量竟然都能喝晕乎。”顾憬献转身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也不怪他,任谁这般几样酒混着喝都会喝醉的,顾憬献酒量好,也只是晕了些,此时此刻就处在一种借酒发疯的状态,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离烂醉也还有一定距离,但就是控制不了。

        “我可以……”陆其琛蹙着眉,刚一张嘴就被顾憬献打断了。

        他突然又转了回来,上前一步靠近陆其琛。

        很近的距离,几乎就要贴进他怀里,顾憬献仰着头看他,眼尾那处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原因,总之无端勾人。

        “其实你知道么,我讨厌你和别人在一起比跟我时亲密,不管是谁,任俞也好,秘书也好,我都,特别特别讨厌。”顾憬献抓住他的衣襟,眼神莫名有些委屈的狠厉,好像是要把陆其琛时时刻刻紧紧拴在身边一样的占有欲。

        陆其琛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后连呼吸都乱套了,似乎是被他的酒气沾染,脑子也迟钝了,一时之间都听不懂话了,不知道顾憬献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而且,这样的顾憬献他没有见过。

        “顾南……”陆其琛嘴唇一动,叫出了这个有些陌生又很熟悉的名字,喃喃的,就在他耳边。

        顾憬献一僵。

        这两个字,陆其琛以前就连名带姓的叫,还叫得挺频繁,但是他回来之后陆其琛一次也没叫过他,可能是他改了名字,他不习惯了。

        简绥青和汉堡也不习惯他改的新名字,一直都叫他的原名,顾憬献也从来没觉得怎么样。

        原来只是因为叫他的人不是陆其琛而已。

        就在那两个字从陆其琛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顾憬献的眼眶就彻底红了。

        他猛地抵着陆其琛往前进了一步,把他推在墙面上,好像被人误会了想要急切的解释一般,说的话语无伦次又磕磕巴巴。

        “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你能不能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故意要走的。”顾憬献吸了吸鼻子,急促地喘了两口,眼睛里漫了水汽,就这么湿漉漉地看着陆其琛。

        隔着朦胧地水雾,陆其琛也能看清他眼里的慌乱和焦急。

        “我有原因,我必须得走,谁都不会想那样狼狈地离开生活多年的城市,去一个陌生的国度,况且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源城,你还在这,我还没跟你待够呢,我……”

        陆其琛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慰似的,示意他慢点说。

        “你那么好……”顾憬献终于承受不住眼里的重物,忙低下头闭了闭眼,不过还是让它流出来了,眼泪挂在脸上,连肩膀都是颤抖的。

        对,陆其琛那么好,他怎么舍得走。

        虽然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少年闷闷的话也不多逗逗他应该很好玩儿而已,可是逗着逗着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陆其琛认真对你好的时候有一种近乎可爱的赤诚,这是顾憬献最缺失也是最想要,最承受不住的。他活到那么个岁数,说铁石心肠也对,说他易被打动也没错,但在陆其琛面前,他就属于后者,并且永远属于后者。

        那么好的陆其琛……       

作者有话要说:
啊,终于来了!
我都等了好久,待会儿见,把事情说清楚~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顾憬献还是顾南的时候,阳光,帅气,成绩也不错,会打篮球,会唱歌,可以说是校园男神,一个几乎没有缺点的校园男神。

        不过校园男神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难念的经。

        是他的父亲,顾清河。

        这本经也不是与生俱来的。

        在顾憬献地印象中,他的父母简直可以当做模范夫妻了,相亲相爱,浓情蜜意。

        顾憬献的少年时代是在蜜罐子里过的,他的性格也是这么从和谐的家庭气氛里熏陶出来的,都说家庭环境对一个人的塑造很重要,这一点顾憬献从来都不否认,并且深以为然。

        可能是童年生活太幸福,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十八岁那年,母亲出了车祸,半身不遂,只能卧床。

        顾清河与妻子恩爱数年,自然是悉心照料。可是当一个女人再不复当年的美貌,并且成了个累赘,每天只能嗯嗯啊啊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每日的吃喝拉撒全都要你去照顾,就像要养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婴儿一样,你还能爱她多久。

        彼时顾憬献不懂,为什么家里的气氛一日比一日沉闷,父亲一日比一日暴躁。

        之前家里的情况只能算是温饱不愁,可是母亲生病之后,只靠顾清河一个人的工资显然已经支撑不住了。

        顾憬献没再上大学,而是直接出去工作赚钱补贴家用,到那个时候,他都没觉得有多苦。

        二十一岁,他升了职,兴冲冲的跑回家,却只见到了顾清河一个人,家里关于母亲的一切都没有了,顾清河喝的烂醉,坐在地板上,哭得一脸眼泪鼻涕。

        他问,我妈呢?

        顾清河残忍地告诉他,我把你妈扔了。

        他像是突然之间爆发,把三年来的所有委屈和不甘都要发泄出来,歇斯底里地冲顾憬献吼,你知道吗?我已经受不了了!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这样?我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顾憬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原地愣了十分钟,然后拔腿就跑了出去,他在源城找了两天两夜,报了警也自己找,结果等来了警方一句节哀。

        那一刻他才深刻的意识到,他的家,变了,也没了。

        没了母亲,父亲也不再上班了,他从家里搬了出来,把每月的工资打一半给父亲,却再也不想见他。

        就这样过了两年,他又升了职,给父亲的钱也多了不少,他自己也换了大一点的房子,可他依然无法原谅顾清河。

         只是他没了母亲,不可以再失去父亲了。

         可是顾清河带给他的永远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他染上了赌瘾。

         一开始是小数额,自己靠着儿子给的钱还能自己还上,瞒天过海的相安无事着。

        可是哪有人真有瞒天过海的本事,除非这事儿你没做过,显然顾清河也不行,一年后这篓子就捅到了顾憬献那里。

        他苦口婆心的劝说,疾言厉色的教训,都没用。

        顾清河总是在他失望之后哭着喊着说自己没办法求他救救他。

        他还了一笔又一笔的钱,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过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顾清河消停了,不是他良心发现不赌了,而是因为他久久欠账不还,被人砍了两根手指。

        顾憬献看到他那副惨状的时候,连个表情也做不出来,似乎是对于这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已经失去了情绪波动的能力。

        人到中年,没有发福,反而瘦的不像样,如果不是顾憬献强行带他去医院做过检查,他都要以为顾清河是不是已经染上毒瘾了。

        跟顾憬献如出一辙的眼睛也不似以前一般清亮,浑浊得像蒙了一层黄蜡,从那里面,只能看到无穷无尽的灰败,五十岁的年纪,竟已经满头白发了。

        可顾憬献只是想着,只要消停了就好。

        他以为他终于可以在混乱了七年之后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在荆南银行他还认识了一个漂亮异常的少年,不爱说话,人也冷冰冰的,却不禁挑逗,随便撩两下就脸红。他把他放在心里最柔软的深处,哄着宠着,用尽了毕生的耐心和柔情。

        他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

        就在他跟那白月光似的少年蜜里调油的时候,他父亲又给了他当头一棒,敲得他不得不连夜逃窜,连跟小对象说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顾清河欠了太多赌债又不敢找儿子,被人砍了,他连给他父亲收尸的时间都没有,买了机票,扔了电话卡,改了名字,逃去了比利时,去找简绥青。

        他不敢在国内待着,他惹不起那帮黑社会,他如果不改名换姓地逃走,他也是一样的下场。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无能为力,在比你更有权利和金钱的人面前,你真的低进尘埃,除了狼狈逃窜,别无他法。

        他托人卖了源城的两套房,取了他所有的积蓄,反正能卖的都卖了,又借了一些钱,才勉强还清了那些赌债 。

        其实那些钱,现在看来也没多少,对于那些人来说,可有可无的数字而已,可他们就是喜欢看你抱头鼠窜的样子,你也只能配合演出。

        坐在飞机上,他还在想,他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也没告诉一下那个别扭的小孩儿,他估计要生气了,生气了得怎么哄啊?没关系,怎么哄都行,他是真的,太在乎那少年了。

        才到比利时的那段时间,顾憬献闭上眼睛,就会看见一片血泊,恍恍惚惚好像还是自己躺在里面,即便勉勉强强睡着了,也会挂着一头冷汗在半夜被噩梦惊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

        能让他不精神崩溃的,恐怕只有那百十来张,都是一个人的照片了。

        过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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