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进行曲-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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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泽随意“嗯”了一下。
“正好我这边有点事想请你帮帮忙,我父亲前不久被人打了,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
余泽:“我是做非诉的。”
同学:“啊?”
余泽:“算了,你继续……伤得怎么样,报警没?”
一听到报警两个字,同学就激动起来,言辞激烈地吐槽了几分钟,说警察如何如何不靠谱,说他们一家如何如何委屈。
好不容易才刹住吐槽车,他又说了自己的要求——要对方公开赔礼道歉、赔偿经济损失,还有抓起来扔进牢里去。
余泽默默听完,确定同学已经说完之后道:“你这个情况比较复杂,我才疏学浅可能没办法给你什么有用的意见,建议你咨询律师。”
“你不就是律师么?”
“可我的业务水平不过关啊,我害别人就算了,怎么都不能害老同学是吧,我听说XX律所挺不错的,建议你联系一下。”
同学:“……”
余泽在心里为当初选择非诉的自己点了个赞,要是做诉讼余泽大概能跟当事人打起来,然后他的名声就会变差然后就会没有案源然后就会饿死……收住收住,不能滑坡推理。
吃完饭,他们还要组织下一场,余泽赶紧给郑文乔女士发了求助短信,接了电话装作家里有急事的样子匆匆回去。
回到家,郑文乔女士问他有没有跟高中的女同桌再续前缘,余泽大呼冤枉,他高中三年的同桌都是实实在在的汉子,香软女同桌这种生物根本不存在。
郑文乔:“哦,是吗。”
在家过完春节,余泽动身前往上海,到新公司报道。
这家医药公司虽然成立也就十来年,但背景雄厚,是真·财大气粗的类型。余泽在京城时就听过些许传闻,说控股股东家里深不可测,这个公司一开始也就是玩票性质,没想到真让这个二世祖给做起来了。
二世祖刚开始手段还有点嫩,让别人给坑了一把。二世祖也没让家里插手,等别的股东都以为他是软柿子的时候突然洗牌,手段干净老辣,一时成为商圈传奇。
之后这家公司投了不少财力给生物药品,到现在在国内也算是有市场有名声,而且根据现在的预估和政策看,未来生物药的市场份额会继续扩大。
这类公司的法务更倾向于招有理工科背景的,像余泽这种纯文科生能进确实不容易……其实余泽能进这家公司完全不是靠实力,主要是有人介绍。
这人叫方伯来,国内理工科本硕外加国外法学博士,在国外工作了好几年,前年才被挖回来在法务部做总法律顾问,还分了他股份。
方伯来不知是想拉人头还是真心实意想要把这个法务部做好,总之走马上任没多久就开始广泛在各大律所挖墙角。
余泽不知怎么入了他的法眼,在北京私下接触了几次,方伯来给余泽画了一个大饼,余泽心里知道这人多半是夸大,但正好自己想要一个新的开始,外加这家公司前景确实可观,于是余泽就乖乖咬了钩。
至于公司内部争斗……
余泽处理完各种杂事,正式报到签合同,条款都跟约定的一样,大家都是专业的,方伯来没有这么小家子气,在抠字眼上坑余泽。
方伯来把余泽安排到BU法务的团队,不算特别难上手,不懂的还可以直接跟团队老大交流。工作逐渐上手,跟同事也熟悉起来,这个城市生活不易,但余泽适应起来倒也不难,渐渐的便也习惯,在北京的生活的日子都有些模糊了去。
第26章 第 26 章
晏未泯的房子二月到期,他多撑了一个月才租出去,租给了一个刚进所没多久的同事。说是新入职,但其实还是有半年多了,他傻乎乎地跟晏未泯说,他听说有些设计院会故意招很多人,过完实习期就让他们滚蛋,以此节省成本,所以也不敢先考虑租房这些事,过了实习期才敢想。
晏未泯:“……”
是不是该夸他一声深谋远虑。
晏未泯问他之前那段时间住哪,他挠挠头说在学校跟人私下租了一个床位。
晏未泯:“……”
莫名得到了安慰是怎么回事,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到绝境是怎么回事?
总之,两人就这样住了下来,关系不咸不淡,默契地划分出各自的领地互不干涉。
这段时间有个硕士期间认识的同学来找晏未泯,问他要不要跳去结构优化公司。晏未泯挺吃惊的,他入职才第三个年头,道行还浅也没什么名声,竟然会有人来挖他,而且还是一言难尽的结构优化公司。
结构优化公司在业内名声不太好,做结构的本来就生存不易,他们还要来跟结构抢食,有些脾气不好的甚至叫结构优化公司“业界叛徒”……
当着老同学的面晏未泯也没有直接拒绝,老同学忽悠他,说他们公司业务多,提成还是很乐观的。
只不过,大家都是同行,里面的门门道道水深水浅多少也知道些。
这件事不知怎么让蒋言知道了,小伙子跟晏未泯说:“他们就知道省钢筋!”
晏未泯乐得不行。
晏未泯客客气气地回绝了老同学,继续苦逼地画图。
业务多的结构优化公司确实收入可能会增加些,但未来前景不符合晏未泯的预期。
·
徐志浩本科的时候约|炮能力还欠缺了点,但这几年经过社会一番洗礼,意外地进化出了一套八面玲珑的交际手段。这次来上海出个差,除了余泽之外还有七八个人等着请他吃饭聚一聚,其中几个还是本科时候的校友。
余泽默默地旁观徐·交际草·志浩连轴转着应付社交聚会,后来徐志浩头脑一热,干脆说组织一下把认识的、在上海的校友都叫出来聚一聚,顺便也把余泽拖上去参加。
达成初步共识之后徐志浩就开始积极地安排,业务之熟练,让余泽有一瞬间怀疑到底谁才是东道主。
徐志浩还得回去深圳,撑不到周末,就把时间定到了周四晚上。余泽下班时稍微耽误了一下,到地方时他们已经开始点菜,徐志浩坐在C位左右逢源谈笑风生。
余泽:“……”
徐志浩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余泽赶紧把人叫进来,然后特别自豪地跟别人介绍说这是余泽,当年跟他并称法学院两大院草,现在是人生赢家路上的现役队员。
立刻就有人笑道:“这位禁欲系小哥哥还能理解,你凭什么?”
徐志浩近年疏于锻炼,当年那一身浮夸的肌肉都没了,偏偏运动剪了,食量没少,到现在已经有了发福的趋势。
他吹过的牛逼多,这会脸根本不红,极为不要脸地说,“我自封的。”
众人笑开了去,顶着职场压力很难体会到这么开怀的瞬间。
余泽迎着笑声进去,找了个地方坐,跟旁边人打了声招呼,不显热络但也有礼有节。
旁边做的是个戴眼镜的男人,跟余泽自我介绍曾经是同校土木的学长,叫孟兴然,现在刚刚跳槽到徐志浩公司在上海的分公司。
“土木”两个字钻到耳朵里,竟是让余泽由内自外地僵了一下,在这杂闹的气氛中不自主被静音了一瞬。不过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错愕,余泽不用刻意脸上就反应迅速地摆出了笑容应对。
两人交换了一个各自的信息,这位土木的学长说,“你一进来我就觉得你是做律师的。”
余泽:“是因为我穿得比较正式吗?”
“不止是,主要还是看气质。”
两人客气地商业互夸了一番,孟兴然突然问余泽有没有对象。
余泽一个小gay被一第一次见面的大男人问恋爱状况,这真是……但直觉这位学长也不是同类人。
余泽略微思考了几秒,说自己有异地恋的女朋友。
孟兴然瞬间就激动上了,跟余泽疯狂吐槽,说他有个跟余泽同届的学弟人都二十八了还是一条万年单身狗,偏偏自己还不急……
余泽不知怎么应对,只能尴尬地笑笑说现在的年轻人晚点恋爱结婚很正常。
好在徐志浩一手拎着酒瓶,一手端着酒杯过来挨个敬酒,见到余泽跟孟兴然聊一块去了还有些稀奇,笑道:“这倒是免了我引荐,你们先聊上了。”
孟兴然说了几句客套话。
徐志浩“啊”了一声,“你不是说你们土木院的大男神也要来,人呢?让他跟我们余泽比比呗,看看哪个院质量高。”
“刚催过了,应该快到了,”孟兴然下意识看了眼手机,然后故作认真地道:“我这学弟人是挺帅的,可惜少了点桃花运,还是条单身狗,就这已经输给小余了。”
“哈哈哈哈……”徐志浩乐得不行,“那今天正好,在场这么多小姐姐,让你学弟好好把握机会。”
正说着,包间的门被打开,服务员带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人显然是刚下班的样子,眉眼间有些疲惫,但不足以影响他给人的整体观感。
开门的动静不小,引得包间里不少人打量这人,孟兴然朝前踏了一步挥手,“未泯,这里。”
“果然是帅哥,我这种发福奔三的老男人比不了比不了,我宣布我输了。”徐志浩笑着夸道,说完发现气氛有些奇怪——进来的男人顿住了脚步,就呆在门口的位置,眼神却是看向余泽。
徐志浩又顺着这人的眼神看向余泽……竟然觉得余泽的表情有些微妙的扭曲。
“???”徐志浩一头雾水,看不懂这奇怪的走向。
好在这段尴尬奇妙的插曲也没持续多久,余泽很快偏开了视线,那人也正常地走了进来。
孟兴然给他们介绍,这是晏未泯,出自土木院,以前大家都是同一栋楼的楼友。
徐志浩无比热情地跟晏未泯握手打了招呼,顺带还拉上了余泽,直说有缘:“我们鱼跳槽来上海没多久,连地铁都不怎么会坐,以后还请晏神帮带。”
余泽:“……”
晏未泯脑袋也是一片空白,这画面太诡异,他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反应。分手多年的情侣在校友聚会上相遇,还被强行拉着互相介绍……
“应该的应该的。”晏未泯只得干干地说,然后晕晕乎乎地朝余泽伸出了手。
等手都伸了出去才察觉不妥,以两人的关系这种时候怎么着也不应该握手。
可惜现在撤回已经来不及了,晏未泯只能看向余泽。
令晏未泯意外的是,余泽极为自然地跟着伸手与他轻轻相握了一下。虽然一触即放,但以余泽的性格……这种时候不直接掉头走人已经算是极为难得。
非但如此,余泽脸上还挂着营业式的微笑,客客气气落落大方,像是在招待一个初次见面的客户。
晏未泯心里有根弦崩得太紧发出了一声清澈的响声。
什么时候余泽身上也贴满了社会人的标签,贴得密不透风,连半寸发肤都看不到。
仔细想想距离他们上次见面也过了五年多……五年足以改变太多事,可以从亲密嬉笑变成萍水路人。
第27章 第 27 章
这次聚会大家兴致都很高,结束时已经快十点,晏未泯跟孟兴然一道离开。
回去的路上孟兴然不经意提到余泽,说晏未泯的同龄人都有女朋友了,放眼望去也只有晏未泯一只24K单身狗,让晏未泯多上点心,再多几年就没选择的余地了。
晏未泯一愣,“余泽有女朋友了?”
孟兴然点头,“他自个说的。”
旁边的人沉默下去,好久都没开口,孟兴然疑惑地看了晏未泯一眼……他虽然是正坐着,但眼神微微偏下,看着车厢里的黑暗处,表情虽然没什么明显的痕迹,但一下子给孟兴然一种很有冲击的感觉——
若说他在难过,他身上却又没泄出来伤感的气息。
孟兴然形容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却莫名为此打了个冷颤。
“未泯?”孟兴然唤道。
“嗯?”晏未泯侧过头,“怎么了?”
“没什么……”孟兴然压下心里翻滚的异样感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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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未泯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瓶酒,酒不贵度数也不高,很普通随处可见的商品。
室友蒋言这个点还没睡,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晏未泯提着酒进门,小伙子呆了一下:“哥,你咋了?”
晏未泯一脸莫名其妙:“什么咋了?”
蒋言左右看看,直觉不对劲,但也说不好究竟是怎么了,只能按下不提,凑出来来一句,“冰箱里有啤酒……红酒也有,你这一瓶白的下去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那些喝不惯,”晏未泯道,语气很平常,他拖了外衣挂好,找出一个酒杯,自顾自地开了酒瓶斟酒喝了起来。
晏未泯没有酒精依赖,甚至有些讨厌酒味,除了应酬聚会很少主动喝酒,像今天这样自个拉着一瓶白酒喝的还是头一次。
蒋言琢磨了下,所谓借酒消愁,估计晏未泯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他粗略地想了想今天公司里发生的事,问:“哥,是那个实习生气到你了吧?他眼睛长天上,别跟他计较,伤了自己。”
——最近他们公司里有个各方面都比较凸出的实习生,贬义的——这位实习生从国外名校归来,设计比较……嗯,大胆新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