栉风沐雨-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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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伏低下头,用唇柔柔地磨着江栉的耳廓,“一点也不难的,我保证。”
“阿城,我再说一遍,你快放开我,这事咱就揭过去,否则就揍你了啊?!”
江栉急了,他扭开头躲开阿城的□□,又不敢放声大叫怕招来人。
手肘撑地就想跃起身来,却被阿城撑在头侧的右手戳了一下臂弯就软了下去。
“阿城,你他妈的疯了!”
这下江栉顾不得了,直接吼起来。
阿城连忙压低下半身,扭过江栉的头颈,用唇堵住了他的叫嚷。
这个动作让江栉完全脱力,他开始疯狂挣扎,但很快发现怎么努力也没用。
阿城被退到地方队,绝非实力不够。他若真心想压制住一个只会使蛮力的外行,大多时候连脑筋都不用动,全靠熟稔的动作反射。
他没花什么力气就把江栉跟条被刮鳞的鱼似地翻了过来,并一遍遍地试图用舌尖叩开那条紧合的牙缝。
江栉愤怒地扭着脸,想奋力甩开黏在唇上的吻。
阿城皱起眉,稍作停歇。
他其实可以用技巧捻开江栉的下颌,轻松地登堂入室。
但这样做,会碰触到他给自己绷起的一根底线。
如果江栉坚持不肯回应,阿城知道自己必须选择放弃,省得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
但他心里更是清楚,如果这会儿没有拿下江栉,以后永不会再有机会。
走出这片树林,两人之间就会彻底结束,连朋友都没得做。
毕竟这世上,没有谁会跟一个想强了自己的人做朋友。
“江栉,求你别拒绝我……相信我,你会喜欢我给的……我保证……”
沉重的焦虑在压力中越积越厚,阿城忍不住又开始碎碎地哀求上了。
紧接着,一滴带有体温的泪,突兀地砸在江栉的脸颊上。
阿城停了动作,迅速抹了一把眼睛,似乎不太相信那是从自己的眼里滴落的。
江栉也愣,然后沉默地冷睨着霸道地压在自己身上,却求到哭了的大男生。
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难过。
“江栉,给一个机会……就试试几分钟,如果真受不了,我绝不会强迫你。”
阿城害怕被这么凛冽地注视。
他将江栉紧抱在怀里,再次亲了上去。
这次,没再受到抵抗。
江栉依旧沉默,只是将唇浅浅地启开,让欣喜若狂的吻很快深入成一场热烈的前奏。
抚在身上的手热得发烫,它们一遍遍地抚摸着他。
急促而贪婪,从背部移到胸膛,顺着腹肌游动。
江栉满身惊栗地忍受,谈不到厌恶,只是些许茫然。他本能地知道阿城要做的事是什么,心底里还有一点点的好奇。
这会儿的阿城已顾不上沉默的江栉在琢磨什么,欲望已势不可挡地冲破他仅存的一丁点理智。
手已撩开防守触到重点,温软地握在手中,让身下的人直接惊弹起来。
“放开!”
江栉突然就慌了,想蜷起身体却又无法做到,被碰触的感觉让他惊悚。
“别怕,”阿城安慰,“没事,不要怕!”
他继续吻他。
“江栉,我来教你快乐的方法……”
他轻轻地咬住滚烫的耳廓。
“这些都很重要,你总有一天得学会自己去享受别人不肯给的快乐。”
江栉咬住嘴唇,在一句句劝解声中,慢慢将身体放松下来。
寂静中回荡着年轻的喘息,被风声抹平带走。
寒冷渐渐被摒退,交缠的身躯让周围阴冷的景物染上了绯意。
挥汗如雨中,阿城知道自己已经卑鄙了一把。
可他管不了这么多,得不到心也罢,如果能用性让江栉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应该不算是件太糟糕的事。
只要不计较销魂到极致时,映在那双黑瞳里的是他阿城,还是那个叫李沐雨的男人?
阿城及时阻止了这种毫无意义的比较。
保持单纯,才不会受伤。
这个年少时用淋漓的鲜血换来的道理,必得记在他心里,没齿不会忘。
“江栉,李沐雨永远不会给你这些。他从来就不在你想要的世界里,你必须得学会放弃……”
阵阵风涛声中,阿城搂紧怀里的人,一遍遍地叮嘱。
可是,他不知道这对江栉来说,只是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让他豁然开朗除了单纯的想念外,还能有另一种更直接的方式“拥有”李沐雨。
阿城和李沐雨的区别,对他来说有点像印在贴纸上的咸蛋超人,和真正能拯救他的咸蛋超人。
一个在身边解决生理上的空虚,另一个遥远却占据着感情世界的全部。
两者能和谐地共存,只因阿城从不索要感情。
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上过床而产生变化,彼此都小心地保持心灵上的距离而各取所需。
江栉种种傻气的痴念,还是会被阿城无情的嘲笑,而且阿城也知道江栉对李沐雨的幻想中,增加了更直接的成分。
他并不介意,这可是他教的。
性可以只是性,但没有性的情爱是空中楼阁,坍塌只需要时间。
在他看来,江栉对李沐雨的放弃,恐怕最终也只是时间问题。
关于这点,阿城很有信心,毕竟他在把江栉带出沟的计划中,赢了最艰难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不过寒假开始前,突然发生了一件事,让江栉因不懂放弃而陷入了严重的不安中。
在例行翻看那些不能寄的信时,他发现少了一张最近写的。
在那张小小的作业纸上,他记下了关于阿城教的性事,还提到曾对李沐雨有过的那种意淫,其实都荒谬到离谱。
寥寥不到八百字,连篇中学作文的字数都没够上,但内容较之前的要露骨得多。
写完后江栉也觉不好意思,本准备撕了,阿城却坚决不让,硬说写得蛮好的,百年后烧给李沐雨时,可以建议他当小黄文来撸。
江栉被他猥琐的说法给“征服”了,随手将“小黄文”夹进了带锁的笔记本。
然而,它突然就不见了。
第31章 想你
江栉闷声不响地到处找,没什么头绪,最后只得一个电话把泡图书馆的阿城给召回了寝室。
两人翻遍各个角落,还是一无所获。
“靠,全完了!”
江栉一脸想跳楼的表情,“早撕了就没事了,都是你害的!”
他还迁怒到阿城的身上。
阿城无语,想了想后提出一个可能性。
“你最近不是才寄出一封吧?会不会把它给错寄出去了?如果被寝室里的人捡到的话,多少会问起这事。”
“不可能!”江栉毫不犹豫地否认。
“上次是什么时候寄的?李沐雨有没有收到,打个电话问问不就得了!”
江栉睁大眼睛想了一会儿,默默摇头。不知意思是想不起,还是不想打。
阿城懒得废话了,手伸进他的兜里掏出手机,翻出李沐雨的号码。
“别打!”江栉突然害怕了。
“打个电话又不会死人,你都说不可能了,那还怕个屁啊,随便问问也不敢么?!”
阿城不耐烦地喷他。
江栉还是摇头……万一,万一呢?
那封猥琐的傻逼信是在跟阿城第一次发生关系后写下的,随后好几天他整个人都陷在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亢奋中。
但对性事的新鲜感会消失得很快,负疚却久久地困扰着情绪。
这其实是不可理喻的,李沐雨早就有了老婆,而他是个成年的大学男生,两人之间不存在需要忠贞的关系。
为了反抗这种觉得自己贱得不行的情绪,在阿城提出维持□□关系的要求时,江栉同意了,因为觉得阿城“以性制痴”的办法或许会有用。
但他还是忍不住给李沐雨写了一封能寄出去的信,码了好几张纸,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想以此消弥掉一些缠得越来越紧的诡异负疚感。
如果一定要说有“万一”……
他能想到的,只有装信封时,可能会不留意把那张“小黄文”给夹进去了。
因为写信时,不可寄的信连着笔记本常被垫在写的信下。
江栉头疼。理智上,他觉得发生这种巧合的机率微乎其微,但是……他承受不起那个“万一”。
“你不打,我替你打!”
阿城不知道江栉呆呆地又在琢磨个什么鬼,抢过手机直接摁拨打。
江栉急了,又扑过来要抢。
“算了,我都说算了!”
“什么叫算了?”阿城忍不住吼起来。
“你叫我怎么问啊?”江栉比他吼得更凶,“难道问他:我给你的信收到没?如果里面夹了小黄文的话不好意思喔,寄错了别在意。就这样吗?!李沐雨非得揍死我不可……”
阿城被逗乐了,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李沐雨常揍你吗?”
“那倒也不是。”江栉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小学时是因传限制级杂志是被揍过,但这把年纪了,李沐雨绝对不会再因这种事揍他的。
若非得揍,那绝对是因为那篇小黄文的主角设定问题。
“那你为什么怕他知道你他啊?”
阿城收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质疑,“你家李沐雨是恐同患者?”
江栉沉默数秒,又摇头:“我不是怕他知道……是怕他知道后会离开我,会不要我了。”
“可是江栉啊,他现在的情况和离开你,又有什么区别呢?”阿城不依不饶地追问。
“可是……”
“可是觉得会有希望,对不对?”
阿城一句话,就捅穿了所有可笑的痴。
“是。”
江栉只能点头。点头的同时,他终于醒觉自己性格中最荒唐的那部分。
永远无法面对骨感的现实。
阿城同情地望着他,用望一个孩子的目光。
两人只是年纪相仿,心智实在差距甚远。
李沐雨过度细腻的保护让江栉一直生活在远离现实的幻想中,对于所谓的绝望从来没有真正地体验过。
他觉得江栉应该恨李沐雨,的确是应该恨的。
“让我跟你回去,这个寒假。”阿城突然提了个奇怪的要求。
江栉莫名地看向他。
“我想见见李沐雨。”
阿城有点尴尬地摸头,“我……对你这个假爸还是蛮好奇的。”
“你不回自己家过年吗?”江栉疑惑的是这个。
在他印象里,过年都必须和家人在一起的。
阿城耸肩:“我爸妈死要面子,自从我因那事被退队后,他们巴不得我永远别回去才好。”
江栉听了,更惴惴不安了。
“照你这么说,我也不太想回去了……”
阿城失笑了:“你准备躲他一辈子,就为一个可能性?”
江栉的脸色由白转灰,又泛起了红。
最后他颓然地蹲倒在地,盯着墙壁直想往上撞。
“到底在怕什么啊?哪怕万一是真的,就跟李沐雨说是玩笑好了,总能找到理由搪塞过去的。”
阿城也蹲下了身,抚着江栉的背安慰,可他就是憋不住嘴角的笑意,因为这样的江学霸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江栉拿黑澄澄的眼刀子戳他:“靠,你别真的把李沐雨当成一个傻中年好么?他才四十不到,不会糊涂到我们说什么都信。他也会揍人的,可疼了!”
阿城憋得嘴角要抽筋了。
“如果李沐雨要揍你,我去替你挡怎么样?再说了,你的李沐雨可能就是个神经比电线还粗的直男,他哪能想到那方面去?!”
可能最后一句安慰到了江栉,脸皮才缓出些人色。
安静半晌,他又开始念念有辞,“万一……他缓过神来了,然后生气了发火了,从此再也不想看到我了,那该怎么办?”
阿城突然就笑不出来。
你还有我。
然而这四个字,他却不能说。
§十三§
浸在年味里的寒假,在鸡飞狗跳的“胜利大逃亡”中开始。
太多不曾离家这么久的大学生在第一个寒假会尝到什么叫归心似箭,江栉同学也不例外。
疯了似地想见到李沐雨,又极度害怕着某个“万一”的存在。这种矛盾困得他临上火车还在犹豫,直至被阿城扇了皮头硬是拖上了车。
自从丢了那张“小黄文”,江栉忐忑不安地中断了主动联系李沐雨的行为,不管短信留言还是手写的信。
至于“有事打电话”的约定,从来没有实践过,而且整整一个学期,李沐雨也没主动打来过电话。
江栉只能选择相信可能因长途话费的缘故,虽然李沐雨在他的事情上,不曾有过一丁点的吝啬。
但如果不这么想,他实在想不明白李沐雨为什么一改中小学时恨不得拴在裤带上式的关心,有了如此明显不闻不问的冷落,甚至临近寒假也不见关系一下他几时回家。
只因有了老婆?可能不久后,他会拥有自己的孩子。
的确,李沐雨没有必要再无微不至地照顾一个毫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