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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流浪者之歌-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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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区的窗户外面就是East River,周子豪喝了口水,赞道:“你这窗外的景色倒是挺好。”
  “是啊,有河的地方视野比较开阔。”
  两人寒暄了几句,周子豪问道:“James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跟他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安托万摇头。
  周子豪笑得很憨厚:“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我和他从外表看就是两种人。”
  即使心情不太好,安托万还是忍不住笑了:“我和他从外表看也是两种人。”
  周子豪大概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他那双看似憨厚的眼睛透出一点审视的锐利光芒,就好像这是第一次见到安托万似的。但他很快就收起打量的目光:“怎么会?你长得这么好,完全就是他会喜欢的型。”
  安托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体贴地回到他刚才的话题:“James说过你和他是在MIT读书的时候认识的。”
  周子豪点头道:“惭愧,我痴长他几岁,但什么都不如他。没办法啊,人比人气死人,” 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你瞧,我经常和他一起喝酒,但是你看看他那身材,再看看我的。
  世界上就是有像他这样的人,长得好看,脑子聪明,家世一流但自己能力更强,差距太大,你知道你再努力几辈子都不可能追得上他,以至于没人会去嫉恨他,大家只会仰望他、羡慕他、佩服他、喜欢他。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如果只看外在条件,James的确是所有男人都想成为的那种人,安托万对此表示同意,但他接着说:“他并不认为所有人都应该喜欢他。”
  周子豪眼里流露出欣赏的意味:“你说得没错。但你不觉得奇怪吗?他那样的人,没有养成唯我独尊的个性已经很难得了,他至少应该意气风发、无比自信才对,不是吗?”
  James当然是自信的,他的内心强大而且坚定,安托万从来不怀疑这一点,但他没有急着反驳,因为周子豪说的也没有错,James自信归自信,但他似乎从不骄傲,不管取得什么多大的成就,他都不会因此而自满。
  他太冷静了,这也许是一种更值得夸耀的优点,可发生了那件事之后,现在安托万不禁会想——为什么?
  像他那样的天之骄子,在最年富力强的年纪,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他为什么能够这么冷静而不自傲地看待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甚至不以为意?
  他带着请教的目光看向周子豪。
  “James是大二的时候交换到我们学校的,他本人是非常低调,但他的家世,你知道,实在太吓人了。每个学校都有一些消息灵通又爱八卦的人,所以他还没来的时候,很多圈子就已经知道他了。”
  周子豪手指抚着杯子,陷入回忆中:“我和他是在一个金融研讨会上认识的,那次讨论的主题是数学模型在金融领域的应用,我有一篇相关的论文刚刚发表,有幸被邀请去做了其中一场演讲,会议后他问了我一些问题,又跟我交换了姓名和联络方式,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能够让他那样的人主动接近,我当然挺自豪的,但也没真的敢以朋友的身份自居,倒是他,每次在校园里遇见都会主动跟我打招呼,他那个人非常绅士,你知道的。”
  安托万点点头。
  “后来有一次我妈来学校给我送衣服——我父亲过世得早,那会儿家里是真穷,我冬天的毛衣都是我妈亲手织的。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几天气温下降得很厉害,我忙着写论文没空回家。我带我妈妈去学校咖啡厅吃饭的时候,正好James从里面走出来,我就介绍了一下,我说,我妈给我送衣服来了,妈妈牌的。他当时对我母亲表现出平常都少有的客气,我原来没太在意,以为他可能是家教使然,对长辈礼数比较足。但后来我就感觉他对我的态度又有一些不一样了,开始会找我去做一些事情。他回纽约工作之后,我们打交道的机会更多,他跟朋友出去喝酒也会叫上我,后来又变成我俩单独去喝酒——之后我们就变成现在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他因为看到伯母给你送衣服,所以对你的态度发生改变?” 安托万不太理解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但他确定这是周子豪想要表达的。
  “很难想象,对吧?虽然我俩会变成现在的关系肯定不只是因为那个缘故,但那次的确是一个转折点。他曾经亲口跟我说过,’母慈子孝,你很幸运,因为你有一个最好的家庭。’ ”
  安托万沉吟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他看向对方:“我不太确定你想说明什么,也许我误会了你的意思,但我得说,我从不觉得James是一个缺爱的人。正如你所说,他很优秀,值得别人尊敬,也值得别人爱,所以他身边有你们这些真心为他考虑的朋友,也有像Henry、Viola和Harvey那样对他忠诚尊敬的下属,即使在感情上,我也相信我不是第一个对他付出真心的人。他可以轻易拥有很多人的爱,他只是不在乎而已。”
  周子豪由衷赞叹地点了点头,现在他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男孩子是特别的。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安托万疑惑地看着他。
  说到这里,周子豪也不再兜圈子了:“其实我是想说,James是我见过的最矛盾的人。你看,他那么讲究吃穿用度,生活可说是极度奢侈了,可我认识他这么久,从没见过他对任何东西有特别的占有欲,像他之前不是很喜欢塞尚的那副《圣维多山》?上次慈善晚会说捐掉也就捐掉了。”
  周子豪顿了一顿:“他羡慕我家的温情,但他自己却不寻求那样的温情,甚至把那种温情拒之于门外。他也不爱这个世界,却一直在努力地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他无奈的笑道:“也不知道他到底图些什么。”
  “可这正是我佩服他的地方。” 安托万说。
  他直视周子豪的目光,坚定地说:“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他有他的理想和抱负,不管这世界如何对他,他对这个世界始终抱持着善意。”
  世界以痛吻我,而我却报之以歌。(注)
  他爱的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周子豪深深地看着安托万,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是这个男孩子。为什么邵祈会为了他,终于肯停下来。
  “安托万,有一些话由我来说其实不大合适,但你不知道,我虽然勉强算是James的学长,但无论是在个人生活还是在事业上,我和我的家人都受他照顾良多,这份恩情我们家人都一直记得,所以今天我必须厚着脸皮说几句越界的话——”
  “请说。”
  “在遇到你之前,James在爱情上就像流浪汉,他从一个人流浪到另一个人,却从来不肯交出真心。但你一定知道,他很在乎你,我看得出来你也同样爱他,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多给他一些时间去适应?” 他笑了笑,“那个家伙,第一次对感情有了期待,我想他一定很笨拙。”
  安托万也笑了笑,James怎么会笨拙呢?他一直是一个很好的情人,在他说他爱他之前是,在他说爱他之后也是。
  他够不够爱我都没关系,他的问题是他根本不懂得爱自己啊。
  而这,才是安托万最介意的地方。
  注:选自泰戈尔的《飞鸟集》:“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报以歌。” 这里稍微改动了一下,意思也有差,我觉得这样更贴近邵祁的人格特质,也是他的魅力之所在。


第五十二章 
  这一次的见面,安托万与周子豪心照不宣地选择了不向邵祈提起,只是再碰到的时候,两人便比以往多了几分亲近。
  九月初的时候,住院一个多月的沈邵祁终于出院,他身上的石膏也全部拆掉了,不过,身上有些伤疤大概会永远跟着他,体内打的钢钉也没那么快可以拆除,接下来等待他的,还有漫长痛苦的复健过程。
  无论如何,对于他身边的人来说,能够看到他平安无事、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就已经足够使人感恩了,所以这一天,J&P的几个重要人物再次齐聚医院接他回去,兴高采烈得就差没放鞭炮庆祝,如果不是知道邵祁不喜张扬,他们恐怕会用鲜花把整个医院淹没。
  安托万在他出院后也跟着他搬到曼迪森大道住,他们没再提起那天的那件事——沈邵祈是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安托万的问题他没有答案;而安托万则是不想影响他的心情,毕竟他每天要忙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车祸造成他的工作严重拖延,每天还要应付层出不穷来探望的人,更折磨人的是每天的复健,那对肉/体和意志都是极大的考验,虽然他从不抱怨,但是安托万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能默默地支持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他招待那些亲友和生意上的伙伴。
  在这样忙碌、喧嚣又嘈杂的时候,沈邵祁在轮椅和拐杖之间迎来了他的三十四岁生日。
  三十四岁,一个原本没什么特别的年纪,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乎什么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可究竟是什么不一样呢?他好像也说不清楚。
  卧室的门被敲了两声然后推开,安托万穿着睡衣走进来。
  “还不睡吗?”
  因为沈邵祁的伤,这段时间他们都分房睡。
  “你不也没睡吗?”安托万在床边坐下,笑嘻嘻地说,“再说,我还没有送你生日礼物呢。”
  还真是,今天来的所有客人都带了礼物来,只有安托万什么都没准备。沈邵祁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你两手空空,不会打算把你自己当礼物吧?那也未免太没诚意了。”
  安托万一脸遗憾地说:“你真的不懂什么叫做诚意。”
  沈邵祁挑了挑眉,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你看,物质上的东西,你什么没有呢?我要是送你那些,那才叫没有诚意呢,你说对不对?”
  沈邵祁忍着笑:“你说得对,周子豪他们那些家伙太没有诚意了。”
  “我跟他们又不一样。”安托万理所当然地说,“我是你的亲爱的,他们又不是。”
  听到这句话,沈邵祁愣了一下。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那么自信又骄傲地宣布“我是你的亲爱的”,这种话对他来说太亲密、互相占有的意味太浓,他没有允许过、也没有想要过。
  可他转念一想,难道他说的不对吗?你亲口承认你爱他,而他也爱你。
  亲爱的。
  他仿佛觉得自己又被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他既亲且爱的人。似乎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两个独立的个体却因此有了最紧密的连接,他的生命从此不再只属于他自己,而对面的这个人,只要想到他也属于自己,他就会觉得充实,觉得安稳,觉得幸福,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你说的都对。那么……亲爱的,”沈邵祁清了一下嗓子,也不知道是那个词烫嘴还是怎么的,“你打算用什么表达你的诚意?”
  安托万凑近他的脸,以一种露骨的挑/逗的方式咬他的唇,一只手在下面进行着同样折磨人的挑/逗,缓慢又磨人,就是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沈邵祁这段期间本就比较节欲,被他这么上下其手,几乎立刻投降,脑袋快要烧糊的时候,他听到安托万沙哑的声音说:“表达诚意,首选用嘴,你说是不是?”
  随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沈邵祁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随着安托万的动作花样翻飞,他现在几乎已经无法思考了。
  安托万解开他的上衣,他的胸前还留着开刀的疤,安托万的眼皮颤了颤,他轻轻摸了摸疤痕,然后吻上去,如蜻蜓点水,又如微雨落在湖面。沈邵祁喉结滚动了一下,捉住安托万在下面捣乱的手:“快一点。”
  安托万笑着亲了亲他的唇:“你别乱动,今天我一定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我的诚意。”说着,他的唇沿着敞开的胸口一路向下。
  粘腻的水声响起,沈邵祁难耐地仰起头,快感持续累积,终于攀登到极点,他做了一件他从来不会做的事情——在释放的时候,他按住了安托万的脑袋,不让他离开。
  等他漱完口回来,沈邵祁抚摸着他发红的眼角:“很难受吗?”
  安托万沾着水珠的脸颊有点异样的红,他在床上算是脸皮挺厚的了,但这个还是有点儿……太那什么了吧……他嘟囔道:“你下次自己试试看就知道了。”
  沈邵祁揉了揉他的头发:“好,都欠着,以后一起还。”
  忙碌又平静的日子过得特别快,仿佛一夜之间,路上的行道树褪去绿装,由青黄到柠黄到橙红再到红,地上满目秋色艳丽夺目,天就显得越发的高远,越发的湛蓝,相比之下,连高楼和霓虹都失去了几分往日的颜色。
  无心欣赏秋色的人当然也有,沈邵祁的复健过程缓慢而且痛苦,好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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