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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流浪者之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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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远在加州,顾靖扬对沈劭祈的风流史也有耳闻,就算他向来不以自己的标准来评判别人,听他问得如此理所当然也不禁失笑。
  倘若劭祈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单纯的远距离恋爱,而是分手了仍然不肯死心的等候,大概会觉得自己疯了吧。
  顾靖扬温和地看着他,那目光就像任何一个合格的兄长看着自己永远长不大的弟弟:“我以前也像你那么想,既然规划不一样,走不到一起,何不早早分手,再找下一个。”
  “我遇到他后才明白,有些人,如果你没遇到,不知道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不会遗憾,也不会觉得自己一生少了什么。可如果你遇到了……” 顾靖扬的目光穿过沈劭祈的肩膀,穿过停车场外的篱笆,他望着远处天边燃烧的晚霞,像在望着他遥远却不曾熄灭的钟情,“如果你遇到了,你就不会再想爱上任何别的人。”
  他说这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并不激动也不煽情,他温和而平淡,就像在陈述“天是蓝的,水是绿的”这样显而易见的事实,却让沈邵祈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要怀疑,那就是所谓的爱情吗?千百年来人们争相歌颂不断的爱情?
  他一直认为,爱情只是两个不够独立的人为相互取暖的行为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他也一直以为,那些生生死死、海枯石烂的爱情只存在于书上、戏剧和艺术作品里,是抽象的、被加工过、被美化过的艺术而已。
  但因为是顾靖扬,他第一次放下自己的观点,认真地重新审视另一种可能性——
  Andrew是那种会为了找个人取暖而把自己的一生与别人绑在一起的人吗?
  就算是的话,那么他现在这种孤注一掷的等待又是为了什么?
  他暂时收起所有的讽刺和不屑,很实际地问:“可是万一……为了一个人浪费那么多年的时间,值得吗?”
  顾靖扬回过神来:“万一什么?万一最后还是分开了?”
  他直率地说出沈劭祈说不出口的话,因为他无可避讳,因为——那个最坏的万一早已成真,不会更糟了。
  他洒脱地笑,不答反问:“阿祈,你爱过什么人吗?”
  沈劭祈的脑子里掠过许多张脸孔,那些曾经陪伴过他、让他短暂心动过的脸孔,最后,他诚实地摇了摇头。
  顾靖扬脸上笑意更深:“你看,一生那么长,我们遇到的人那么多,能爱的人却那么少。给自己爱的人几年时间,怎么会是浪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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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 占领华尔街运动,算是现代仇富运动的一个标志性`事件,关于此事的背景和详细细节,有兴趣可百度。
  注2: 收购并不是私募公司唯一的业务,在美国,私募主要的业务有VC(风投)和LBO(杠杆收购),前文提过J&P在中国的业务是以风投为主,但是他们在美国以收购起家,主业务也是收购,所以这里把两者直接画了等号,希望不会造成概念的混淆。
  注3: 中国企业大举进军海外收购是前几年的事情了(也就是故事发生的2013年前后这几年),近两年由于人民币贬值和其它一些问题,国内政策方向转变,对中资企业的海外收购卡得很紧,早就不能与当年同日而语。就像前文周子豪跟邵祈说中国的债市至少还有一年可为,还有更早之前邵祈增资航运,都是在当时的经济形势下的正确选择,然而放到现在的大环境下看早已不合时宜。
  经济政策和形势是时时都在变化的,为了贴近文中的时间线和实际的历史,本文各种关于宏观微观的议论都不可避免有些滞后,这里统一提醒一次,请读者们务必不要因为时间太接近而直接代入当下。
  最后作者有话说:
  我肥来了~有两个月左右的空档,打算一鼓作气写完。
  以及,上面写靖扬的有一句话,在逆旅中出现过类似的,没错,我是故意的。


第二十四章 
  这一天对安托万来说,与过去那两个月的每一天一样,熟悉中透着新鲜感。
  自从搬到安德森谷,他就像回到了勃艮第,每天在鸟叫声中起床;推开窗就是大片的绿色和新鲜冷冽的空气;白天与土地、葡萄树打交道;晚上回到家里,在虫蛙的伴奏中看书、做笔记。
  乡村生活单调却平静,上海那段五光十色的短暂生活好似一场梦,他没有留恋,也没有遗忘,他把它仔细地收进记忆里,连同那个让他心动的男人。
  葡萄酒产区大多风光优美,安德森谷与勃艮第都如此,但不一样的地方也很不一样。
  勃艮第是温和型大陆气候,虽然也受到来自西部大洋和南部地中海的影响,但是四季分明,冬寒夏热,春天的霜冻是葡萄树的一大威胁。
  而安德森谷地形特殊,沿着Navarro河从西北往东南,河的两岸都是波浪起伏的山丘和陡峭的山脉,这里离太平洋很近,来自海洋的冷凉空气被两侧山脉阻挡,使得整个山谷清晨的时候总是雾气弥漫,如仙境一般。
  他工作的梦辰酒庄在小镇Navarro和Philo中间的山上,酒庄的葡萄园面积总共7。2公顷,分布在三个不同的地方,最小的一块地1。8公顷,在海拔1000英尺的向阳山丘上,再往山上走200英尺左右,是另一块朝向相同的3。6公顷的葡萄园,而最后一片葡萄园位置比较不理想,那一块向西的土地下午两点以后才有阳光。
  安德森谷种植的品种也不像勃艮第那么单一,这里从琼瑶浆、雷司令、霞多丽、灰皮诺黑皮诺到更南部的仙粉黛都有(注),在Navarro和Philo一带,白葡萄比红葡萄种得多,梦辰酒庄的这三块地就种了一部分雷司令和霞多丽,现任庄主Robert Freitag对黑皮诺情有独钟,在他的指示下,所有的白葡萄品种已经全部拔除,正准备重新种上黑皮诺。
  这里的土壤结构和地质也与金丘大相径庭,这对安托万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刚来的那两个月,他每天除了上山实地考察,还要花很多时间阅读和分析数据,以及和经验丰富的酿酒师雷恩沟通。
  雷恩是Robert从新西兰特聘过来的知名酿酒师,他的很多酿酒手法十分前卫,比如他主张不要在酿酒过程中加入二氧化硫,他认为二氧化硫的使用会影响葡萄酒本身的风味。虽然安托万并不总是认同他的看法,但是毫无疑问,他喜欢与雷恩交流,雷恩身上有新世界酿酒师所具备的大部分特点,这对安托万来说,就像打开了一个新的大门。
  现在他的工作逐渐步入正轨,旧株的剪枝已经于二月份完成,新株的砧木和克隆品种今天已经确定——经过对土壤成分和附近气候的数据分析,他选定了被称为新波玛的FPS91克隆株,这种葡萄颗粒小而紧凑,皮很厚,酿出来的酒颜色深,有骨架,单宁成熟,而且水果香气集中,很有陈年的潜力。
  最近这两周,他每天早上六七点上山,中午下来酒庄快速吃个饭,接着到实验室处理剩下的工作,或者和酿酒师去酒窖尝尝前任庄主留下来的酒,根据那些酒的风味变化和以往的酿酒笔记来推断这里的风土特点、确定最佳的酿酒手法。太阳西斜之前他会再上山一趟,然后回家吃晚饭。
  他不爱做饭,可到了这里也只好捏着鼻子去下厨,这里的餐厅和所有的小镇一样少得可怜,大部分只有pizza和三明治供应,令他十分怀念上海的外卖服务。
  今天跟老板碰头之后,他同往常一样在山上忙到夕阳西斜,突然想到晚上要看的笔记落在实验室里。
  车开到酒庄门口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他与一辆黑色SUV狭路相逢,安托万踩下刹车让对面的人先进。
  两辆车一前一后进去,又停在相邻的位置。基于主人的心态,安托万转过头去,想与来客打个招呼,却在看到那人的时候惊讶得愣在了原地。
  暮色四合中,那个一直让他心心念念记挂着的男人像做梦一般走到他面前,身后星星点点的灯光映得他的眼睛似有一种别样的温柔:“真巧。”
  安托万屈起食指摸了摸鼻尖,低下头笑了起来。
  沈劭祈耐心地等着,等到他带着顽皮的笑容抬起头:“巧在哪里?”
  沈劭祈十分坦然:“我以为找你要费一番功夫,运气不好的话,我恐怕得厚着脸皮去找你老板要你的地址,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
  柔软的海风吹过不远处的树林,微微的沙沙声由远及近,就像后知后觉光临的幸福感。安托万笑着张开怀抱。
  沈劭祈挑了挑眉,但还是走近一步。紧接着,他被牢牢地抱住。
  “我一直很想你。也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 他听到安托万在耳边轻轻地说。
  情话人人会说,他自己就是各种高手,但面前的人平铺直叙般的两句话却让他兵败如山倒,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攫住他的心脏,不是紧张,不是喜悦,只是好像心里绷着的一根弦突然放松,双脚终于踩到了地面上。
  他的感情关系向来直来直往,干净利索。他没追过谁,也没惦记过谁,萍水相逢的短暂关系断开了几个月,再见时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他毫无经验,心里一直忐忑。
  跟顾靖扬道别之后,他也坐上自己的车,开出二十几公里,他却突然改变主意,掉头往酒庄开,一边开,一边打薛窈的电话通知她取消航程。
  是一时冲动吗?如果是的话,往回开的这十几分钟也足够他修正自己的冲动了。
  但不是吗?未来几天的行程全部待定,上亿美金的谈判搁置,就为了去见一个有过露水情缘的人,他这辈子又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了?
  可他一路都在想着Andrew说的话,这个世界上可爱的人那么多,能入他眼的,又有几个呢?
  放不下就来吧,好过在别人身上找他的影子。
  安托万在镇上一个三层公寓楼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进门的左手边就是开放式厨房,L型的流离台靠着墙角,水槽的那一边一堵墙隔开厨房和客厅,一张小圆餐桌放在L型两边夹起的空间里,就是餐厅了。
  客厅倒是蛮大,两个落地推拉门通往阳台,安托万带着沈劭祈走进去,把长沙发上散落的抱枕随意堆到一侧,招呼道:“随便坐,喝点什么吗?”
  他直起腰来,正要往厨房的方向走,手腕却被扣住,男人干燥有力的手指像是带着电流,从手腕被握住的地方迅速直奔他的心脏。
  安托万转过身去,四目交接的时候,电光火石的瞬间,他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与自己相同的意志。他们迅速靠近对方,跌跌撞撞地倒在身后的沙发上,唇舌在彼此的口腔之中激烈纠缠,双手在对方的身上抚摸。
  因为今天要见的人是Robert,沈劭祈入乡随俗地穿得挺休闲,下面是黑色牛仔裤,上面的衬衫外面套着一件V领毛衣。安托万甚至懒得跟他身上的衣服搏斗,直接一把全部推上去,唇舌依依不舍地从他口中退出来,又迫不及待地卷上他的胸膛。
  沈劭祈急促地呼吸了一声,手指深深插进安托万浓密的发中,捧着他的脑袋示意他抬头。
  安托万抬起头,沈劭祈勾起唇角对他笑了笑,只一眼,安托万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抬起身体,又吻上男人的唇。
  这一次两个人的情绪都稍微平复了一些,他们细腻缓慢地吻着,从唇瓣、到鼻尖、到眼角眉梢,再回到唇,激烈的冲动慢慢褪去,另一种浓情蜜意却在唇舌嬉戏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升起,就像一对久未谋面的恋人。
  一个法式深吻过后,两人额头贴着额头,忍不住都笑了。
  好一会儿,安托万依依不舍地从沈劭祈身上下来,沈劭祈也翻身坐到沙发上。
  安托万心里很高兴。非常非常高兴。他转头看向对方:“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今天来找Robert谈点事情,看到你了。”
  “我老板?”
  原来老板今天白天的客人是他?那他怎么现在才……
  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在这里。
  “饿了吗?晚饭想吃什么?”
  “你本来打算吃什么?”
  “我都随便吃,” 安托万想了想,“要不我们去外面吃好不好?这里有几个餐厅还可以。”
  “那就随便吃点吧,今天有点累,不想出去了。”
  “你今天才来的?”
  沈邵祈嗯了一声。
  安托万也没多想,他笑着走进厨房:“我昨天炖了一大锅牛肉,我们可以加土豆进去煮,也可以另外煮一个意面搭,你喜欢哪个?”
  “听你的。” 沈劭祈靠在对面的墙上,抱着胸。
  “听我的就配面包凑合凑合算了。” 安托万笑着说了一句,手上却拿了另外一口锅接水,烧水,然后打开柜子拿了一罐意面下来。
  拿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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