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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耽]偏执-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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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并不清楚盛誉晖病重躺在ICU正在经历各种并发症,他只下意识认为那人又在想方设法囚禁他,喊破了嗓子让人找盛誉晖回来见他,却只换得一张张木然的脸。
各种方式尝过之后,李泽开始绝食,将送上楼的饭菜一个个摔在地板上,或者倒进马桶中,又或者隔着窗户扔下去,不吃不喝,甚至当着医生的面将必须服用的药物扔掉踩碎,如此一来,他刚刚有所好转的身体又开始反复,整日咳得停不下来,咽部毛细血管破裂,咳出的血被他团在纸中扔进垃圾桶。
盛誉晖昏过去之前下了死命令,谁都不许在李泽面前多言一句关于他的事情,何伯不敢自作主张和李泽说,即使平日我行我素惯了的阿ken都不敢冒然违背,上上下下一群人竟是手无寸铁失了方寸。
 
盛誉晖在ICU住了整整一周,经历接踵而来的并发症,几次遇险甚至出现心脏停跳,Eason犹如旋转的陀螺,彻夜不眠坚守,时时观测数据,好不容易才将盛誉晖性命救下。
转入专属病房的第二天傍晚,盛誉晖终于从浅眠中彻底苏醒,Eason见他勉力掀开的眼皮,竟然喜极而泣。
“Boss,您终于清醒了。”
他手执病历本,细致的观察床边仪器显示的各种数据,表情一丝不苟,眉心依然紧蹙打结,神色已然疲倦至了极点,但其中难掩的惊喜仍旧一目了然。
盛誉晖勉强抬手揭下氧气面罩,凹陷下去的脸颊颧骨清晰可见。
“我睡了多久?”
“在ICU昏睡整整一周,进入浅眠才转回这里。”
“现在是什么时候?”
盛誉晖向来不喜自己居住的屋内过于明亮,他的这间病房同样是遮着厚重的窗帘,白天夜晚都开需要着壁灯照明,他昏昏然醒过来,头脑混沌的厉害,竟然生出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茫然。
“临近傍晚。”
“叫何伯来见我。”
“Boss,您需要静养。”
盛誉晖仍旧觉得眼皮似乎挂着千斤巨石无力掀开,他阖着双目气息薄弱,殊无血色的脸颊如同裹了一层冰棱,Eason心知他不悦,但仍旧硬着头皮劝导。
“Boss,您刚刚经历胃部切除手术,又承受术后各项并发症,身体免疫力极为低弱,我并不建议您在此刻接触外届人员。”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盛誉晖声音干哑晦涩,倏然掀开眼皮,幽深的瞳仁带着刺骨的冷,Eason站在床边与他对视良久,最终还是妥协转身,盛誉晖木然躺在病床中间,静默的病房中俱是各种仪器交错的声音,他突然间偏过头去闷声咳嗽,辗转之中牵扯到刀口处,火辣磨人的痛楚不一会儿便逼得汗水浸湿了衣衫。
人家都说,在爱情里面,先爱上的那一方,注定是输者。
盛誉晖回想自己这前半生的时间,他自掌握命运以来便从未输过,与生父斗智,与继父斗勇,与尔虞我诈的商场上那些老奸巨猾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虚与委蛇,他从未怕过,从未妥协过,更谈不上想过退缩。
直到遇到李泽。
七年之中,他在他的面前屡屡碰壁未曾得过一个好脸色,如今更是输得一败涂地,却仍旧换不回他一颗真心。
盛誉晖自嘲般扯起干裂的唇,留不住便留不住吧,他早该相信中国的那句古话,强扭的瓜终究是不甜的。
何伯来得飞快,他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站在盛誉晖病床床尾一米之外,微微俯首恭敬地叫了一声Boss,盛誉晖微阖的双眼略略睁开。
“阿泽这几天恢复的如何?”
“一切如常。”
“他的饮食起居细细说与我听。”
盛誉晖虽然病着,眼神却依然犀利无比,他隔着老远的距离便看到了何伯眼底闪烁不明的神色以及说话间稍显嗫嚅的声音。
“Boss放心,泽少爷一日三餐都有营养师专门调配,山庄配备的医生也极为尽责。”
“何伯,你跟我多久?”
“Boss?”
“多久?”
“加上在山庄的这几年,应该是20多年过去了。”
“所以你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非要瞒着我?”
“Boss,我。。。”
“我还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阿泽怎么了?”
“这。。。”
“不用吞吞吐吐!Eason不会把你怎么样!”
何伯进门之前刚刚接受Eason的耳提面命,洋人医生一点都不曾危言耸听的细说盛誉晖的病情,言辞恳切要求他报喜不报忧,但盛誉晖岂是能够轻易被人蒙蔽的人,他带着轻喘的几句话便让他的谎言无处遁形,李泽在山庄中的情况也确实堪忧,何伯权衡之下只能照实禀报。
“泽少爷已经有三天不吃不喝,护工说日常服用的药品也被他悉数冲进了马桶,家中上上下下能砸的东西又被他砸了个遍。”
“何伯,山庄里我给你留了多少人?”
“Boss?”
“阿ken在做什么?”
“他。。。寸步不离守着泽少爷。”
“鸣泉山庄上上下下一百多号的人加上额外派来的保镖竟然奈何不了一个伤患,我要你们还有何用?”
盛誉晖阴沉着脸单手撑着床费力起身,只这一个动作便让他狠狠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摁着刀口处,声音低沉暗哑,明显的虚弱无力,但是一字一顿却听得眼前的何伯一阵阵心惊手心发凉。
“Boss,是我办事不周,没照顾好泽少爷,我会自动请辞,请您保重身体。”
“将负责阿泽饮食起居和日常护理的人员全部辞掉,晚上12点之前,我要见到新的负责人。”
“是。”
“通知Mike和Bill,收拾行囊,搭乘明早的飞机滚回训练基地。”
“是。”
“帮我叫Eason进来。”
“是。”
 

今天竟然忘记了更新时间,实在是罪过罪过罪过啊!
冒泡的人居然只有这么几个

Chapter35。独自心爱,彼此相杀

“Boss,我不可能再同意您以这样的身体状况离开医院。”
“Eason;你的职责只是治病救人。”
“正是因为我清楚自己的职责,我才不允许您这样做。”
盛誉晖并不理会Eason苦口婆心的劝阻,他积攒了一些力气,此时已经虚虚地坐起身来,何伯站在一旁递过新取的衣物给他,那人竟然逞强解病号服的扣子,因为身体缺血凝血机制下降,他的刀口久久未曾愈合,每一个姿势变换都会磨蹭着患处专心刺骨的疼,Eason站在一边急得两只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盛誉晖却半点都不曾迟疑慢吞吞地换衣服。
他向来便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情便是只有妥协的份。
“Boss,您真是不要命?”
“Eason,你若还记得我是你的老板,那就带齐药品陪我回一趟鸣泉山庄。”
 
车子开到山庄门口的时候,盛誉晖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他沿途的时候胃里翻滚的厉害实在忍无可忍吐了两次,少许的胃液中夹杂着几缕鲜红,Eason虽然气恼却还是无奈帮他推了针剂。
“Boss,您是否休息一会儿再进去?”
“不了,扶我一下。”
盛誉晖闭着眼睛略微缓了缓,借着Eason的支撑站起来,他还没有迈开步子便听到楼上碗碟落地的声音,寻着来源他把目光停在李泽卧室的窗户上。
“叫厨房再准备一份晚餐带上来。”
“是的,Boss。”
盛誉晖从来都是极尽逞能,他慢慢扶着楼梯挪到李泽的卧室门口,额间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眼前更是金星乱冒昏眩的厉害,他扶着门边顿了顿缓下胸口绵密的痛楚喘匀呼吸,这才示意何伯拿钥匙开门。
房门刚刚打开,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满地的狼藉,地板上玻璃碎片还没来得及打扫完毕,李泽衣衫凌乱,脸色苍白,目光略微涣散抱膝坐在床上,神色木然看着轻扫碎片的佣人,他听到开门的声音下意识抬头,盛誉晖那张阴魂不散的脸由远及近。
“你终于舍得见我?”
“你想做什么?”
“看不出么?绝食!”
李泽嫣然一笑,凄楚又绝决,干裂的唇瓣有血珠溢出,莫名生出一抹绝望,盛誉晖原本虚晃的身子越发摇摇欲坠。
“阿泽,你又拿幼稚当武器。”
“盛誉晖,除了软禁我你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能啊,你想不想试一试?”
盛誉晖脸色青白,明明是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只是那嘴角冷酷的笑意却硬生生让人忽略了这些表象,李泽眼底浓浓的恨意灼得他头脑越发眩晕。
“有本事你便杀了我!”
“我如何舍得?”
“你这个魔鬼!”
“我听说,你三天都不吃不喝了?怎么?是还惦记着老情人食不下咽吗?”
“阿灏就是好过你千万倍,你无论如何都及不上他!即便你再软禁我,我也不会如你的意!”
“可惜的是,他不爱你了,他不要你了,他有了别人,你还学做什么贞节烈女?”
李泽就像是疯了一样爬起来直扑着盛誉晖过来,阿ken眼疾手快将人拦下,盛誉晖晃着身子感觉眼前天旋地转。
“盛誉晖!我要杀了你!”
“哼!是凭借你如今手无缚鸡之力么?”
盛誉晖冷哼一声,他不再拒绝Eason搀扶,慢吞吞移步至沙发旁边坐下轻轻呼吸,希望减缓手脚无力的空茫感。
“我坐在这里,把重新做好的饭菜吃完我便不为难你。”
“你为难我还算少吗?”
“那就更不差这一次了。”
盛誉晖闲闲地靠在沙发里示意佣人将饭菜送过去,眼见着小桌子刚刚支好,李泽一挥手便将碗碟扫至地上。
“我凭什么要如你意?”
“阿泽,你又不乖,你说你总是不吃饭这要怎么办才好呢?”
“盛誉晖,你怎么不去死?”
“放心,总有一天会如你意的,不急。”
盛誉晖一手搭着上腹轻轻咳了咳,他身形消瘦,脸色灰白,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不知为何却看得李泽瞬间心乱如麻,盛誉晖咳完嗓音更是沙哑,略微偏过头去吩咐Eason。
“Eason,帮他打营养针。”
“是,Boss。”
Eason冷着脸看不出情绪但依旧对盛誉晖的话言听计从,他麻利的从药箱里面取出配好的药液,拿出输液器消毒,排空气,守在床边的阿ken适时出手,丝毫不费力气便将李泽压制住。
“盛誉晖,你混蛋!”
“阿泽,是你不听话在先。”
Eason动作麻利迅速,准确的将针头刺入李泽的手臂静脉,固定好针翼和软管,默不作声地转身去收拾药箱,阿ken轻轻放手在床边负手而立,他不过刚刚站定,李泽便迅速地抬手扯掉了手臂上的针头一甩手扔在地板上,鼻间喷出的气息紊乱又愤怒,他目眦欲裂狠狠盯着盛誉晖看了半晌,随后爆发出剧烈的咳嗽声,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流出,他满不在乎的抬手轻轻一抹。
众人均是心惊,盛誉晖骤然支起身子,呼吸急促绵长,声音颤抖慌乱。
“Eason!”
“Boss,您别着急,之前凯伦医生与我说过,泽少爷不按时服药导致肺部起了炎症,咳出血是因为咽部毛细血管破裂。”
“换药,帮他重新输液。”
“是,Boss。”
盛誉晖略略松了口气,但被上腹顷刻间反噬的痛楚激得弯下腰,冷汗溢满全身,他拿手掌慢慢摸向痛处,狠了狠心用掌根施力按压,喉间瞬间涌上一股热流。
Eason又一次固定好针头,但这次腰还没有直起来,李泽便又将针扯了出来,他目光中的怨毒之意明显,盯着坐在沙发里略微垂着头的盛誉晖。
“我死了又与你何干?!”
这一次盛誉晖没再说话,他的脸色苍白又阴沉,一只手扣着沙发边缘,手指一上一下的随意点着,Eason无奈又拆开了新的输液器,然而这次情况依旧,房间里整个气压低得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呼吸闷滞的厉害。
“阿ken,去拿约束带进来。”
“盛誉晖!你敢!”
盛誉晖下了命令便不再多说一个字,他动了动身子,努力咽下一遍又一遍泛上来的血腥气,浑身上下都已经疼得麻木,此刻根本分不清哪里更痛一些。
李泽被捆在床上终于动弹不得,他两只手紧握成拳愤怒的抖动差点将又扎进去的针抖得错了位,以前他无论做多么过分的事情,盛誉晖都不曾这样蛮横对待他,顶多是自己亲自动手,心情不是很坏的时候甚至还会和颜悦色的劝说他,从未如现在这样逼人太甚。
“何伯你听着,从今天开始,泽少爷只要一天不吃饭不吃药,你便告知凯伦,帮他输液治疗,等他什么时候不反抗了,再为他松绑。”
盛誉晖扶着沙发扶手慢慢的起身,他眼前忽明忽暗,隔着一段距离看李泽只看得清一个模糊的轮廓,连他的声音都飘忽着仿佛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盛誉晖,你不得好死!”
他嘴角斜斜的向上扯了扯,缓缓站直身体,凭着刚刚进门的记忆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他才不是不得好死。
他早已经是地狱里面爬出来的魔鬼!
 
李泽被束缚在床上动弹不得,咬牙切齿对着盛誉晖的背影疯狂嘶吼,那人却犹如带了屏蔽器径自往外走。
门板轰然关上,盛誉晖扶着墙壁无声呕出几口血,他朦胧恍惚间听到周围人的惊呼声,来不及嘱咐他们小声一点便软软倒下。
一门之隔,李泽木然躺在床上,头顶的点滴顺着透明滴管输进他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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