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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柔软关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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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钧这些天到纽约出差,这会儿正是早餐时间,还算方便。他看见贺昀迟的消息,笑了笑,直接拨过去,“有事?”
  “也……没什么。”贺昀迟闷声道。
  任钧听他的声音,觉得有几分好笑,“你最近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啊。”
  “有吗?”贺昀迟不太自在地动了动身体。
  “有啊。”任钧夹着手机,给自己接了一杯咖啡,点评道,“看来你是真谈恋爱了。”
  贺昀迟梗了半天,拒绝正面回应大哥的调侃,“我妈什么时候到?”
  “很快吧,她前两天公司有事耽搁了,不过好像处理得差不多了。”任钧笑话他,“你这还不叫吞吞吐吐?都学会转移话题了。”
  这间咖啡店的露天座设在二楼露台,已经深秋,晚间坐在外场的人并不多。贺昀迟脸色微红地搅搅面前的栗子拿铁,“我有事情想问你。”
  “说吧。”
  贺昀迟又停了很长时间,任钧险些以为他已经挂断电话了。
  但他耐心颇好,没出声催促。许久,那头才传来声音不大的一句,“他个性好,很会照顾人。”
  “但好像对谁都——”贺昀迟用勺子戳着浮在咖啡上的奶油,又拿起叉子吃下一口招牌柠檬挞,含糊不清道,“都挺不错的。”
  然而他早在心里默默评估过,很不想承认“帮别人的忙而退学”这件事情大大超过“不错”的概念范畴,语气不由得掺杂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任钧一口黑咖啡含在嘴里,咳嗽着咽下去,还没开口就先笑了几声。
  贺昀迟扔掉小餐叉,金属和骨碟碰撞发出清脆好听的叮当声,“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任钧连忙顺了口气,笑着回答道,“这些话你不应该跟我说,应该跟人家去说。”
  贺昀迟踌躇一下,用一种虚心求教的语气问,“怎么说?”
  任钧强忍笑意,“这又不是实验设计,哪来理想的参考模板。”
  “你想要哪种结果,期待什么样的过程,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就如实告诉对方。”
  这通电话没有彻底解决贺昀迟的问题,手机屏幕重新回到微信的对话框,他盯着陈南一的头像,思考了片刻大哥刚才的话。
  一阵夜风拂过,柠檬挞的酸甜味道飘散开。贺昀迟想起高中时代在南法埃滋度过的夏末,那个时候他十几岁,有点叛逆,不喜欢用职业规划之类的字样来形容他的人生愿景,偶尔会想象以后从事什么样的工作,与谁度过一生。
  他做过一个梦,一面大而透亮的玻璃橱窗,摆着能消磨一整天时间雕刻、木工、画作或别的东西。有一个人,整天同他坐在一起,在不远的地方做自己的事情,日暮时一起关上门,穿过安静的石巷,分享同一支冰淇淋。他们追光一般地爬上山,走进常去的露台餐厅,聊起很多个贺昀迟曾在这儿度过的暑假,南法盛夏灼热的日光,深翠远山,海湾里常年漂浮如几尾银鱼的游艇和最喜欢的芒果柠檬挞。
  到如今,很多期待改变了,也有一些没有变,仍在陆续实现。
  贺昀迟低头看了一会儿那个柠檬挞上装饰用的薄荷叶,又回到通话界面,直接拨出一个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陈南一温和的声音传过来,“贺昀迟?”
  “嗯。”他顿了顿,问道,“你现在方便吗?”
  陈南一为难地低头看了一眼缠在自己身边的小孩,无奈地笑了笑,“可能不太方便,你家阿姨出门了,拜托我照顾希希一会儿。”
  “……”贺昀迟冷静了几分,“他又去烦你了?”
  “希希挺乖的,我在做栗子蛋糕,给他喂了一块。”陈南一说着,轻轻笑起来,“他说你也喜欢吃栗子。”
  贺昀迟:“……是。”
  “你最近不在家吗?什么时间回来。”陈南一把剩下的蛋糕放进冰箱里,道,“下次可以让希希带一份给你。”
  这句话说罢,电话里静了一小段时间,随后,贺昀迟说,“很快,回家我去找你。”
  “我有话要和你说。”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或许是凑巧,贺希告诉陈南一贺母要来接他的日期,正好也是贺昀迟返回A市的那天。
  起初陈南一没有想太多,后来发觉,贺昀迟母子似乎有意无意地在避免过长的见面与相处。
  “因为二哥没有大哥懂事,还没有我可爱!”贺希坐在沙发边缘晃着腿,冲小咪不住招手。
  陈南一有些尴尬,刚刚走神,不小心把话给说出来了。他抱起猫,放到贺希身边,摸摸他的头,笑道,“应该是你妈妈太忙了吧。”
  “嗯!”贺希也不知听没听见,滚进沙发里趴着逗猫玩。
  前后打了小半个月的交道,张阿姨已然非常信任陈南一这个好心邻居。她带贺希吃完早餐,直接交给了还没出门的陈南一,请他帮忙照顾一两个小时,说自己去医院看过之后会和刚飞抵A市的贺母一起回来接人。
  陈南一并没有等太久,贺母过来时,他正给好不容易静下来的贺希读绘本,听到敲门声,深呼吸一下,动作不大流畅地开了门。
  张阿姨陪在一位面容姣好的中年女性身边,冲他和善笑笑,“小陈,我们来接希希了。”
  贺希拖着绘本,从客厅蹬蹬跑过来,十分黏人地张开胳膊索抱。贺母笑着抱起他,理了两下他额前有些乱的头发,嗔怪道,“还跟以前一样调皮。在别人家里不可以乱跑,知道吗?”
  贺希转过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个哥哥又不是别人。”
  陈南一有些无所适从,简单一笑,朝身后让了让,“要不您进来坐一会儿吧。”
  贺母放下贺希,矜持地拨正了手提包上弄歪的丝巾,让张阿姨放了两盒东西到玄关立柜上,微笑道,“我都听说了,这些天谢谢你照顾我们家希希。这几瓶贵腐和干白都是朋友送的,不值什么钱,给你们年轻人喝正合适。”
  陈南一倒好水,推辞道,“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顺便帮个忙。”
  “一定要收。”她一边抚摸着小儿子的发顶,一边对陈南一说,“不单单是这几天,我们家那个大点的平常肯定也麻烦过你吧。”
  贺希捧着陈南一给他准备的略小一号的水杯喝了小半杯,兴高采烈地肯定母亲的话,“嗯嗯!”
  贺母的装束打扮非常商务,语气习惯性带有些许不容质疑的强势意味。陈南一失笑,不再拒绝,抿抿唇,道,“没事,都是举手之劳。”
  “我们家这两个,一个都不让人省心。见天的要人照顾。”贺母点点贺希的鼻子道。
  “成家了就好,小钧不就是?”张阿姨笑眯眯道,“小迟在这边总是一个人过肯定不行嘛,哪儿学得会照顾人。”
  陈南一拿着水杯的手一僵,略停了停,默默将杯沿贴在唇边抿了一下。
  贺母像是觉得很有道理,“嗯……小钧上个月和我提过的那个女孩子就很不错,年底也该让他们见一见了。”
  “小陈呢?还没成家吧?”她说着侧过脸,耳坠上光芒温润的珍珠轻轻晃动着,语调亲和,“看起来没大我们家小迟几岁,都有家店啦——真是比他成熟多了,你父母有你这样的孩子一定很省心。”
  陈南一勉强挤出一个笑,“没有,您过奖了……贺昀迟也很好。”
  贺母客套一笑,微微蹙眉,流露出一种陈南一常见的忧虑神情——他在自己的父母脸上看过无数次了。饱含着失望、担忧和无奈,不消再多说任何话就知道他们不赞成孩子所做出的选择。
  他没想到贺昀迟的母亲也会这样。
  其实仔细一想,也不难理解。虽然贺昀一向迟少言寡语,个性独立,但听他说从小到大多数时间都是独居,应该少不了同母亲关系紧张的原因。
  贺母喝了一小会儿茶,扫了一眼钻石腕表的时间,起身道,“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陈南一连忙站起来送她出门,等对面那扇公寓的大门徐徐关上,他才怅然若失地回到客厅,对着桌上的几只杯子发愣。
  屋内长久的静默最终被手机发出的叮咚声打破,陈南一拿过一看,是两条来自贺昀迟的新消息。
  “晚上会在店里吗?”
  “我想去找你吃晚餐。”
  …
  从C市返校的车票时间不太好,贺昀迟走进One Day所在的那条小巷时,一些晚间营业时间短的咖啡店甚至都开始打烊了。
  他折腾了一天,此刻留意到陈南一罕见地没作任何回复。但左右都到门口了,也不用再问,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店员认出他是陈南一的朋友,不等贺昀迟开口就热情地冲后厨传了一句话,“南哥,你有朋友过来了。”
  陈南一不疑有他,走过来预备招呼,望见是贺昀迟,脸上的表情略微复杂了一些,“这么晚还过来?”
  贺昀迟:“因为说好要过来吃饭。”
  陈南一很想反驳他,自己并没有答应,实在谈不上“说好”。但见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又不好当着店员多谈,只能顺着他道,“坐哪儿?吃什么?”
  “南哥,现在就楼下的位子了。”店员插嘴道,“楼上都清场了。”
  贺昀迟望着陈南一身后那扇木质格栅门背后的庭院,并不明亮的星星灯疏疏落落分布在绿植间,暖调的光冲淡了室外原有的冷意。他随手指着庭院的长桌道,“就那儿吧。”
  贺昀迟一个人在桌边坐了片刻,陈南一走过来,放下两道餐点和一杯热水,“天有点冷,吃完早点回家吧。”
  “我有话要和你说。”贺昀迟重复了一遍几天前在电话里说过的话,抬手轻轻挡了挡,示意他坐下来。
  陈南一与他对视不多时,放弃挣扎,拉开他身旁那把铁质的灰色餐椅,坐了下来,“说吧。”
  贺昀迟静静凝视着眼前这双茶色的眼睛,好一会儿,别开脸,小声道,“我妈说她今天见到你了。”
  “……嗯。”陈南一看他一脸严肃,半天却只等到这句话,有些不明所以。他想了想,又往室内走,“阿姨人很好,送了我几支不错的贵腐,你要尝一尝吗?”
  他取出一支,倒了一杯推给贺昀迟,“口感很甜,你应该会喜欢。”
  贺昀迟转了一下酒杯,连喝了好几口。
  在打完那个电话的几天时间里,他准备过很多个腹稿,尝试构思一个任何人都会给出满分的表白。然而他经验不足,作弊失败,真正面对需要作答的试卷,一句话也写不出来。
  “你喝这么快?”陈南一重新坐下,发现才转个身的功夫,那支酒已经没了小半瓶。他看了看贺昀迟,“你平常不喝酒,这么喝伤胃。”
  贺昀迟从善如流,放开酒杯,侧过头看他,“嗯。”
  陈南一皱眉,觉得今晚他太反常,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你怎么了?不舒服?”
  贺昀迟此刻呼出的气息掺杂些许贵腐酒微甜的味道,他抬手握住陈南一的手腕,顿了顿,冷静道,“陈南一,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关心?对谁都很好?”
  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陈南一愣了愣,顾不上还保持着被他捏住手腕的暧昧姿势,“什么?”
  “你跟宋亦杉什么关系?”他接着问。
  陈南一被他不着逻辑的话弄得十分迷惑,“小杉?我和小杉能……”
  贺昀迟又盯着他看了很久,轻声说,“你从B大退学是因为她对不对?”
  听到他这句话,陈南一的表情骤然一变,没有即刻回答。沉默良久,他缓缓道,“你怎么知道我退学的事?”
  “你为什么要为了她退学?”贺昀迟对他的反问充耳不闻,继续强调自己的问题。
  陈南一紧紧抿着嘴,弄得两片唇都有些发红,却仍然避重就轻,“退学是我自己的选择,这件事你……”
  他话未说完,忽然感到唇上一热。
  是一个带着甜口酒特殊馨香的,很轻、很笨拙的吻。
  那一瞬间陈南一感觉脑内所有的思绪都被清空了,只有茫然的感官反应。他眼前雾蒙蒙一片,似乎什么都不清晰。而贺昀迟的唇舌很热,正贴在他的唇上细细描摹唇线。
  室内音箱又换了一首新的歌,《芳草地》悠然的调子轻轻柔柔地传过来。
  “珍惜自行珍惜,无常留给我浪费力气。”
  “等长夜付真心,在安静的芳草地。”
  可能几十秒,也可能几分钟,贺昀迟松开他的手腕,表情仍然是平常那副冷肃的样子。他没有拉开距离,鼻尖与陈南一的脸仍然不过咫尺。
  “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他说,“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我行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陈南一足足花了小半分钟,才完全理解贺昀迟这句话的意思。
  平心而论,贺昀迟的表白水平实在不怎么样,与他一副好皮相正成反比,不够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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