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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庭光-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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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才是真正的对他好。
  顾小庭推着顾悦在花园里走,对顾悦的所想一无所觉,看到地上有片小草开了一小片小蓝花,惊喜地对顾悦说:“妈,你看,现在小花都开了。”
  顾悦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回过神来。顾小庭以为顾悦又难受了,推着她回了住院部。
  顾小庭扶着顾悦躺好,拿着水杯去开水间接热水。回来时,发现李宇飞魂不守舍地站在病房门口。
  顾小庭“嗨”了一声跟李宇飞打招呼,问他:“怎么不进去?”
  李宇飞被吓了一跳,抬头发现是顾小庭才回了神。
  李宇飞看着顾小庭,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艰难地说:“小庭,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顾小庭看李宇飞这副郑重的模样笑了笑,说:“什么事啊?”
  李宇飞偷看了眼病房,拉着顾小庭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电梯间。
  “我一会儿跟你说,是个坏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情绪不要太激动。”李宇飞的表情非常沉重,看顾小庭时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顾小庭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从李宇飞的慎重程度看,这件事十之八九跟洛锦歌有关系。
  果然,李宇飞艰难地开口说:“小庭,洛锦歌要出国了。”
  顾小庭的水杯“砰”地一声掉到了地上,咕噜噜滚到了墙角。
  世界里所有的声音好像都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脑子里一片白色的混沌,什么也看不清了,什么都不会动了。
  李宇飞扶住顾小庭摇摇欲坠的身子,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
  “顾小庭!你清醒点!顾小庭!小庭!……”
  李宇飞也不知道自己唤了顾小庭多久,顾小庭的眼珠终于转了转,血色才一点一点重新回到他的脸上。
  顾小庭开口,哑得厉害:“为什么?”
  李宇飞叹了口气,摇摇头:“不知道,今天早上他来办退学手续,全校都传开了。”
  顾小庭这一刻才觉得,自己的心真的死了。
  “顾小庭!谁是顾小庭?”外面有人在喊。
  顾小庭抹了把脸,从楼梯间走出来,发现外面一大群护士正在找他。
  “我是顾小庭!”顾小庭说。
  护士们听到声音纷纷围了上来:“顾小庭是吧,会议室来了一群治疗脑癌的外国专家,现在正就你母亲的病情开展一个研讨,商量治疗方案,我们过来请你过去听会。
  顾小庭情绪还没恢复过来,眼眶还是红红的,他看着眼前满脸兴奋的护士,惊讶地问:“外国专家?”
  一个小护士一脸崇拜地说:“是啊,那可是只在新闻杂志上出现的专家,他们的脑癌治愈率可不是我们这种小医院可以比的。”
  顾小庭脑子又懵了,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外国专家来给顾悦治病,邵文清应该做不到这一点,那是谁呢?顾小庭的脑海里滑过一个名字――洛锦歌!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是怎么说服他的父母的!
  洛锦歌!
  小护士催促道:“快过去吧,一会儿专家该等急了。”
  顾小庭暂时放下思绪,跟着护士们到了会议室,刚打开门,外国专家的咆哮就震得顾小庭的耳根直发懵。
  外国专家似乎在发火,病历和片子在会议桌上拍得啪啪响,嘴里说着顾小庭听不懂的语言。从外国专家的语气和在座人的反应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护士上前跟专家耳语了几句,专家看向顾小庭,用生硬的汉语说:“你就是病人的儿子?”
  顾小庭点点头,说:“是。”
  专家面色不善地看向顾小庭:“病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脑癌,我们被你们耍了,拿病情开玩笑,把我们当猴子看吗?”
  顾小庭觉得自己听不懂专家的话了,他僵硬地说:“您说什么?我妈妈没病?”
  专家冷哼了一声:“是的,你们为什么要耍我们,我们飞了十几个小时过来,竟是开了这样大的一个玩笑?”
  顾小庭夺门而出,他要去找顾悦,他想质问顾悦,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这些天他的难过他的伤心他的绝望在他们看来都只是一个儿戏吗?
  顾小庭奔到病房门口,打开门,顾悦正与李宇飞说笑,回过头看向他时,脸上的笑意仍未消散。
  顾小庭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说什么,顾悦肯冒这么大风险设这样一个局她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邵文清,一定是邵文清告诉了顾悦什么,才让这个站在悬崖边的女人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拼死一试。
  顾悦知道了。
  顾悦知道他和洛锦歌的事情了。
  怨吗?恨吗?
  可他有什么资格怨,又有什么资格恨,这不过是一个母亲无奈地挣扎,拼了全力想把儿子拉回正轨的最后努力。
  顾小庭嘴唇动了动,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顾悦看到顾小庭站在门口无声地哭泣,心疼地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顾小庭转身朝外跑去,他无法说出什么埋怨顾悦的话,可是他也无法以一颗平常心对待亲手埋葬了自己爱情的母亲。
  原来他和洛锦歌的爱,没有败给亲情,也没有败给世俗和金钱,它只是无奈地绝望地死在了一场以爱为名的阴谋里。
  顾小庭想给洛锦歌打电话,他拨了那个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电话那头响着,没有人应。
  洛锦歌落寞地坐在自己卧室的地板上,再过八个小时,他就要飞到大洋彼岸,在那里重新开始自己的学习和生活。
  三天前的早上,他在一个陌生酒店的房间里醒来,身旁躺的是一个陌生的与顾小庭有两三分相像的男生。房间里很混乱,衣服脱得到处都是,床上有大量的□□干涸留下的白色痕迹,男生的身上青青紫紫,明显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
  洛锦歌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自己酒醉后做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最近几天的心情非常不好,他常常去喝酒,也经常喝醉,昨晚他好像看到了顾小庭,然后又跟上了他,顾小庭带他去了酒店,然后他们亲吻上床。
  可那是顾小庭啊,不是眼前这个……陌生的男生。
  他把这个男生当成了顾小庭,他背叛了顾小庭。
  洛锦歌惊慌起来,男生从睡梦中醒过来,对着洛锦歌笑了笑,洛锦歌却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浑身冰凉。
  洛锦歌想,他完了,他背叛了顾小庭。
  顾小庭连最干净的洛锦歌都不要了,怎么会接受一个连灵魂都被污染了的洛锦歌?
  他真的失去顾小庭了,永永远远。
  洛锦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酒店,又是怎么回了家,他已经配不上顾小庭了,可是还有一件事,是他可以为顾小庭做的。
  洛锦歌跟他的父母出柜了。
  洛父洛母惊骇于自己的儿子竟是个同性恋,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
  洛尘的事情一直让洛家对同性恋这个词讳莫如深,如今洛家唯一的孙辈居然也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这对身家清贵的洛氏一族简直是灭顶之灾。
  洛父洛母回来本打算对儿子教育一番,可能的话再带他去好点的机构接受矫正治疗,谁想他儿子直接跟他们开始了谈判。
  “爸,妈,我就一个要求,求你们请外国最好的专家给顾阿姨治病,剩下的我都听你们的,不然,鱼死网破我也要和顾小庭在一起。”
  洛父洛母惊疑之下同意了儿子的请求,毕竟只是请个医生而已,对洛父洛母来说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换来的则是儿子的听话和顺从,再没有更划算的事情了。
  洛父哼了一声:“顾小庭?我没记错有次打架你就跟我为他求情了吧,早知道你们是这样的……这样的龌蹉关系,老子说什么都不会跟你们那个校长说情!”
  洛母震惊完了,看这件事又没有闹大,又心疼起儿子:“别说了,小歌已经知道错了,这不是就改了吗。”
  洛锦歌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什么都不想说。
  洛父洛母商量之后决定将洛锦歌送到美国他爷爷奶奶那边,也许洛锦歌只是太缺乏亲情陪伴才会产生那么畸形的恋情,在美国那边说不定很快就好了,洛父洛母这样乐观地想道。
  为了防止洛锦歌跟顾小庭联系,洛父洛母扣押了儿子的电话,把洛锦歌关在了房间里,八个小时一过,洛锦歌将和他在国内的一切都不再有任何关系。
  顾小庭一遍一遍打过去,没有人接听。也许是巧合,洛父洛母看着洛锦歌手机上来电显示的那一串陌生的号码,产生了一个和邵文清一模一样的想法,他们偷偷地换掉了洛锦歌的电话卡,复制了联系人,然后悄悄地告知了家里亲戚朋友洛锦歌的新号码。
  洛锦歌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号码已经被自己的父母亲手换掉了,除非见面,洛锦歌将永远也联系不上顾小庭,而顾小庭也不可能联系上洛锦歌,他们只会以为,对方不肯接自己的电话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虐完了,小风写的时候都哭了。

  ☆、第 39 章

  洛父洛母在飞机起飞前十五分钟把手机给了洛锦歌,洛锦歌顺手把手机塞在兜里,推着行李箱寥寥地过安检,找登机口,登机,然后等待飞机起飞。他望向窗外,苍黄的天,苍黄的地,几架飞机错落地停在停机坪上,今天有雾,还有霾。
  天气不太好。
  像洛锦歌的心情。
  手机在他手里转了两圈,没有要打电话或发短信的欲望。
  说什么呢?说什么都脏,他没脸。
  所有的故事都会走向结局,或早或晚。开头和结束都不由人。
  无奈,终究会变成释然。
  洛锦歌走后第十天,是他的生日。
  顾小庭拿出戴在脖子里的戒指对准夜空中的星辰抛出一个飞吻,本该轻佻的动作被他做得虔诚而郑重,像在进行某种仪式,顾小庭说:“生日快乐。”
  没有称谓,无所谓称谓。
  外国专家来医院这种事,邵文清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她并不担心,顾小庭会继续演下去的,除非,他想逼顾悦去死。
  顾悦生活在这张暴露在大太阳下的淬了毒的蛛网里,所有人都在清醒地演,只有她一无所觉。
  无知才好,无知才最容易幸福。
  这场闹剧终于在六月结束,顾悦假手术康复出院。那天天气很好,炽热的阳光铺天盖地地砸下来,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顾小庭眯着眼睛招了辆出租车,扶着顾悦坐在了后座,又把行李放在后备箱。李宇飞今天考试,没来帮忙,只有顾小庭一个人忙前忙后地收拾。
  顾悦离家四个多月,进门看到屋里熟悉的摆设时几乎哭出来,好在她考虑到了顾小庭,才没让眼泪决堤。
  顾小庭出去买了一大兜菜,顾悦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鸡鸭鱼肉,色香味俱全,但最后两个人只吃了一小半。
  顾小庭不上学了,休学那么久,本来成绩也不好,上还不如不上,更何况,那还是那样一个伤心地。
  顾小庭跟顾悦说他要出去打工了,还邵文清的钱。
  顾悦理解地点点头,微笑,背过身擦掉眼泪。
  那场阴谋,每个人都失去了太多太多,已无力去计较。
  顾小庭走前约邵文清见面。
  邵文清仍和以前一样,漂亮美丽,水灵灵的花骨朵,身上散发着独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青春活力。
  顾小庭却觉得自己老了,不是说脸,是心态,他觉得自己已经步入了暮年。
  顾小庭拿出一把水果刀递给邵文清:“你不是喜欢我这张脸吗?拿去,从此两不相欠。”
  邵文清吓坏了,拿着刀的手颤抖得厉害:“我不要你的脸,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顾小庭什么表情也没有,神色很淡。他夺过邵文清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地举起朝脸上划去。
  邵文清吓得大叫了一声,拉住顾小庭的手,刀刃偏了,但还是划破了顾小庭的下巴,不长的一道伤,却皮开肉绽。
  血很快染红了顾小庭的下巴,又啪嗒落地。
  邵文清崩溃大哭,声嘶力竭地喊:“求你,顾小庭!求求你,放过那张脸。”
  顾小庭和邵文清去了医院,缝了四针,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听邵文清讲了一个故事。
  邵文清小时候得了白血病,临床的一个哥哥也是白血病。那哥哥与顾小庭九分相像。
  邵文清父母很忙,很少有时间陪她。哥哥却对她很好,比她父母对她还好,他陪她做游戏,讲故事,看动画片。
  记忆中苍白的片段因为那个哥哥被全部染上了色彩,绚烂惊人。
  小姑娘情窦初开,热情地对哥哥表白,哥哥以为小姑娘开玩笑,就笑着点了点头,说好。
  那是邵文清最开心的时候。
  世上巧合很多,比如邵文清和那哥哥配型相同。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合适的骨髓,哥哥把生的希望留给了邵文清。
  哥哥死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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