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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他们指控我杀了13个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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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10分钟,本该收起投影,可脑海里却有个声音告诉我,有哪里不对劲,一个我一直忽略的问题。是哪里,这种违和感?
  路勋,路少校。路上尉。
  路上尉,我忽然意识到:当年在市政厅前,路勋那么小,军衔就已经是中尉。12年过去,竟然一直是上尉,才升至少校?再想想,一个安全局的中尉,在暴乱时,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警察簇拥着任凭差遣?
  我忍不住翻进安全局的档案,路勋父亲那一栏被军方以最高机密封存着。明知不该,我却不由自主地解开了路勋父亲的档案。
  往下读着,我的血越来越热,心却越来越凉。
  眼前耀起一片火光,警报声、哭喊、呼救声仿佛就在耳边。可再多的鲜血流淌过,再多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档案里却只是“暴乱”二字便已概括。
  下城区的人在暴乱中失去的是骨肉至亲和家。可对军部来说,这却是一件十足的丑闻。
  我咬紧了牙,一字一句地读下去。一个中将的生平,两页冰冷的记录,最终以“畏罪自杀”作结。甚至这记录也被永远封存,不见天日。
  路中将留下最后那句话时,是怎样的心理?我想着,便觉得满腔的气血吐不出也咽不下,只得无用地攥紧了拳头。
  路勋那些我看不懂,甚至有些矛盾的举动背后,有着这样一个原因吗。
  深吸一口气,我合上路砺行中将的档案,点开联邦公墓购买系统,选择了一束白色百合。“请输入您的赠言”,我盯着投影上的几个字,停住了。
  松开攥着的拳头,我一字一字地敲下:“日月经天,丹心不改。子承汝愿,含笑九泉。”


第26章 安全局局长 宋平上将视角 (1)
  我听到敲门声:“请进。”
  “宋局,昨天769的取证已经送到技术科做复建演算。”
  我没侧过头,仍处理着文件:“路勋啊,少校了,这些事还用你亲自跑一趟吗?”
  “有些不放心。”
  “不放心?”我想了想,“也好,随你吧。769何时送去服刑?技术科结果要多久才能出来?”
  “是今天。”路勋有一瞬的停顿,“技术科时间会久一些。”
  我点头:“去忙吧。”
  收起眼前的投影,我转过椅子,看着路勋离开。
  我和路勋的父亲路砺行,这次案子的魏家魏云波,都是一届军校出身。加上后来在陆军履职,我与路砺行相识差不多有二十年。
  路砺行才华横溢人又帅气,即使出身普通,在军校依然是风云人物。我和他同住一个双人间,常常见他放出投影,几层女生的信息瞬间便堆满了半张床,提示音叮当响个不停。
  在我听从家里长辈的话参与家族联姻时,路砺行忽然告诉我,他找到命中注定了。
  是程然,盟国派来军校做网络技术指导的专家,眼眸湛蓝,发丝高高挽着,沉静又优雅。两人的恋爱在当年还是一段佳话。
  我和路砺行毕业后都加入陆军,程然也留在联邦和路砺行生下路勋。D城区暴乱时,我在路砺行手下任职,魏云波的A88还没有开始研究。路砺行却已经指挥一方,奉命处置暴乱。就连他只有16岁的儿子都挂着中尉的军衔,跟着父亲提前来到D城区前线。
  路勋那时还很青涩,有着和程然一样深蓝色的眸子,身形却像极了路砺行军校时的样子。只是路勋比他父亲当年沉稳得多,做起事来一丝不苟。
  路砺行派警察看护好他,路勋想要在下城区体验些什么,只要不出意外,也都随他去了。
  我问路砺行:“你儿子对安全局外勤的事,可比对军队作战要感兴趣,你不怕将来后继无人?”
  路砺行拍拍我的肩:“老宋啊,后继无人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D城区暴乱快要结束时,魏云波忽然来到前线找路砺行。魏云波见我也在场,紧张得很,路砺行安慰他说我是自己人,魏云波这才敢开口。然而看了他的投影之后,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魏云波为空军做研发时,发射了一颗试验卫星。他私下用遥感收集到的数据,对D城区这次暴乱的演进做了一次模拟和监听,竟然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暴动是由军部高层联合下城区暴乱分子挑起的。
  我们偷偷调查下去,发现背后涉及到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军部高层最初或许是为了增加军队财政拨款。到后来各方势力加入,都想利用暴乱把持权力,趁机发一笔难民财。
  我们三人的调查明明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却还是被军部的领导发现了。
  上将对我软硬兼施,许诺如果闭口不言,我在军部将平步青云;如果不知好歹,那么可以尽管去捅,只是到时或许整个家族都要跟着遭殃。我猜,魏云波和路砺行收到的约谈也大同小异。
  我和路砺行坐在车里,正想要怎么开口时,路砺行叫我看窗外。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街角穿军装的路勋正摘下帽子,对一个满脸是血的孩子鞠躬。旁边地上躺着的,应该是男孩母亲的尸体。路勋离开后,剩下的男孩坐在地上开始大哭。
  看着四周慌乱的人群和远处的火光,我的心忽然像被堵住了一般,刚刚想要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
  路砺行揉着眉心:“下城区的孩子,下城区的人,就该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吗?”
  “……军部上层最近斗得厉害,我父亲说……说我们卷进去……会连骨头都不剩。”我的嗓子干涩得很,“这些人,我家也斗不过的……要不,我们先避过这段时间吧。”
  路砺行沉默了许久,看向窗外:“行。”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隐隐觉得不安,以路砺行的性子,这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
  暴乱之后,军部的嘉奖如期而至。路砺行成为我们那届最早升至中将的人。魏云波获得领衔A88工程的资助。我则主动申请调往安全局任副局。现在来看,那时我已经下意识地想要逃离了。
  路勋选择加入安全局行动科,头角渐露。工作第一年就使新安全法通过,很快破格升至上尉。安全局冲着路勋父亲,围着路勋的人越来越多。路勋既没表现出厌烦,却也不会主动结交。对我这个他父亲的老同窗也一直恭敬有加。
  只是那之后,军部渐渐流出路砺行酗酒滋事的传闻。我赶去路砺行家,几乎快要认不出他来。
  路砺行拎着一瓶酒,松散地靠在沙发上,撇我一眼:“老宋来了啊,喝吗?”
  我夺下他手里的酒瓶:“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我什么样子?和老婆孩子好好过日子就是我这样!”路砺行一把将桌子上的酒瓶都拂到地上。
  我问他:“程然在哪里?”
  路砺行好像根本没听到我在问什么,摊开手倚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为什么总是被截下来?!”
  “只手遮天,法律都他妈的是一纸空文吗?!”路砺行双眼发红看向我。
  我被他看得一愣。总是被截下来是什么意思?他还在试图捅破下城区的事?
  我确实是厌倦了,怕了,也不想知道这些我原本就不该知道的事。我都快要忘记了,路砺行也好好当他的中将不好吗?生死有命,那么多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非要由他来做这个正义使者?
  我将路砺行扶到沙发上,把地上的碎玻璃都收拾好。看了路砺行一眼,离开路家。
  这之后,我还是从新闻里得知路砺行与程然离婚的。上城区的媒体八卦纷纷报道,说路砺行仗着军功骄奢淫逸,无视法律。路勋看起来还是一样沉稳,可安全局的风向却有了变化,围着路勋转的人少了很多。


第27章 安全局局长 宋平上将视角 (2)
  我和路勋在安全局工作的第三年,一辆军车来接我。我在看到军车的那一刻,眼皮就不停地在跳。
  他们把我带到军部的审讯室合上门,我一眼就看到被拷在椅子上的路砺行。他身上没伤,人很清醒。许久没见到这样的他,如果不是这荒谬的场景,我仿佛回到了军校当年。
  我急忙走过去:“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回事?”
  路砺行抬头,又看了眼监控仪,对我说道:“我终于找到方法了。只是有些事,做了我就要承担该有的后果。”
  他在说什么?我蹲在他面前:“路砺行,你做了什么?”
  路砺行摇着头:“宋平,你早早离开果然是对的。路勋我就托付给你,你把他调到特勤科,不要让他升衔。”
  “你让路勋以后怎么办?我怎么和他解释?”我不知他这是什么鬼念头,心里大致能猜出发生了什么,可我却仍然不敢相信。
  路砺行望着我,一时沉默。
  半响,他开口:“做之前我给他留了一封信,他应该能猜出来。”
  路砺行垂下眼:“宋平,帮我跟路勋说一声对不起。”
  我实在看不得路砺行在我面前这个样子,我站起转过身,背对着他喊道:“路砺行,这些话你想说,自己去说,我他妈的为什么要替你干这种事?!”
  路砺行没回应我。我狠狠掐着自己的眉心。
  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只能找我。就连今天这场见面,估计也是军方为了要挟路砺行的砝码。选择我一是因为路砺行相信我,更大的原因却是我本就是知情人,就算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背后的家族也会保着我,路砺行这才敢要求见我。
  可我从来都是最怕麻烦,能躲就躲的人啊,我为什么要替他面对路勋?!
  “求你了。”
  我的心忽地一痛,我走到路砺行面前:“你脑子进水了吗?我再怕麻烦,再怎么窝囊,也不能不答应你啊?!还用你求我?!”
  看着路砺行一副成功骗到我的样子,我差点没一滴眼泪落下来,吓了我自己一大跳。
  我说:“你放心,话我会转达的。”
  我离开的第二天,军方的通报就发出,说路砺行因涉嫌违反军法,在被调查时畏罪自杀。军衔不变,被安葬在联邦公墓。
  事后我从父亲那里才听说,我去见路砺行的那天,军部已经在总统的直接控制之下了。路砺行不知做了什么惊动了总统。三军总司令震怒,一场大清理打得军部措手不及。
  父亲说涉及到D城区一事清查出贪污的钱款,统计的死难者数量,还有各方参与者,都比他一开始耳闻得还要惊人。如果不是总统出面,那些人甚至已经准备好在B城区故技重施。
  听父亲感慨着,我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路砺行所说的,“找到方法了”是指什么:只有惊动总统,由总统出面,才能让这些人再也遮掩不住。
  只是,路砺行如果活着接受公开审讯,丑闻就会败露。联邦如此高层的丑闻,涉及到下城区暴动枉死的平民和士兵,几乎会威胁到联邦统治。如果我是总统,路砺行畏罪自杀是最好不过的结果。至于他是不是真的自杀,怎么让他自杀,都不会太难想。
  我在安全局外的一间咖啡屋,把路勋叫了出来。
  我还不知道怎么说时,路勋先开口了:“宋局,是因为我父亲的事情吗?”
  我看着路勋和平时没什么变化的样子,皱了下眉:“出事后,其实我见过你父亲最后一面。他让我帮他和你说声对不起。”
  路勋微微垂眼:“他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了。关于你父亲的事,我虽不知具体,大致却还是能猜出一些。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
  路勋盯着杯里的咖啡,竟然笑了:“我在军部通知出来后,收到了他的信。原来他忽然开始喝酒,把母亲也逼走,是因为这些事吗?”
  路勋整个人的神态到处都给我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我观察着他,没有说话。
  “我能理解父亲,却无法认同他。”路勋缓缓说道。
  “任谁知道这件事,都会把他看作英雄吧?我应该将父亲过去的事追查到底吧?”
  路勋手掐着额角低下头,指节泛出白痕:“可我却不想这样做。”
  “你知道吗?下城区巡查体验时,我看见小偷在偷老奶奶的面包。我一下拔出父亲的枪对着小偷射去。那时我还太小,枪的后坐力又太大,打偏了。”
  路勋摇头,低低笑着:“我被父亲关了一周禁闭,父亲告诉我法律和警察是干什么用的。小偷要杀,也轮不到我来杀。”
  “可现在,父亲是放弃他当年的想法了吗?”
  “他到底希望我怎样做?”
  路勋直直地看着我,他的眼神明明很迷茫,却没来由的让我想到冬末的湖面。似乎只差一个缝隙,便能化开一湖碧水。我不知该怎样回答他。
  他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不仅仅是问题的答案,还有更多的,我根本无法给予的东西。
  “这条路,”路勋双手掩面,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出,“我到底该怎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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