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先生说他爱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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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端想起自己十九岁那年,得知那日送我玻璃弹珠的男孩就是当红的林彧初,得知他即将要到我正进行拍摄的城市开小型表演会,我偷偷溜出剧组去看他。
他正当红,一票难求,我斥了巨资,小钱包瘦了一大圈。
我拿到了好位置,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我总觉得他会看到我,腰挺得极直,从头到尾都没弯下去过。
我多想让他认出我,我就是两年前那个要他揭秘魔术的笨蛋,可我又害怕周围有太多人发现我,影响了他的表演,只好无声地将帽檐压了又压,连尖叫和惊呼都压抑着,心头又酸又涩。
那时他也会请观众上台配合,随机挑选时,我的心都要跳出胸膛,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运气都用在这一回上,只晓得一个劲儿默念“选我吧、选我吧”,念咒语似的,但我的魔法向来不奏效,最后走上舞台站在他身侧的也不是我。我为此还难过了许久。
十二年过去了,舞台上那个熠熠生辉的人,依旧熠熠生辉,他长大了,却永远不老。
我仍旧坐在台下,捧着一颗心爱慕他,为他寄去我所有的热情与痴狂。
“好了,接下来是今天最后一个表演——”
林彧初弯着眼睛,笑出甜甜的酒窝,尾音有意拖长,吊着台下人的胃口。
台上已经没有再上新的道具,也没有任何助手,观众们皆屏息凝视,等着林彧初的下一步动作。
他忽然开始伸手解西装外套的纽扣,一粒一粒地解,屏幕将他修长的手放大许多倍,整个场馆内近乎落针可闻。
他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连带着领带也解了,一并扔在脚边,只剩白衬衫紧贴着线条好看的上身。
观众席突然爆发出一浪又一浪的尖叫声,姑娘小伙都有,聒噪得很。
那该死的摄像头还没有挪开,仍旧对准林彧初的上身,然后在屏幕上不断放大再放大。
林彧初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观众席的影响,不急不缓地将衬衣下摆也从裤腰里抽了出来。他每一个动作都做得认真,没半分刻意撩人,理智上应该如何也不能够想偏,我却仍觉得吃味,只想上前拉他回家,到底还是劝了自己好好坐着。
林彧初竟真的动手解了衬衣纽扣,只是这次是从下往上解的,我背后的尖叫声几乎快掀了房顶,我愈发觉得自己要坐不住,在纽扣解到肋骨处时,林彧初停下了。
他用手拉起右半边衣角,露出一截窄腰和紧实的小腹,朝台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让台下重恢复了安静。
林彧初的手放在了肚脐右侧的小腹上,用力蹭了又蹭,蹭出了一片红。他肤色偏白,衬得那红快要灼了人的眼睛。
不多时,又朝观众席走,前排的人除我外无一不在尖叫,林彧初向观众席另一头的一位小姑娘借了湿巾,重走上台,在同一个位置上用湿巾接着用力摩擦,仍旧没有变化。
这就算道具展示结束了。
我该庆幸林彧初没有请观众上来查看或触摸道具,不然他最后一个表演一定是做不完的,我会直接带他回家。
“好——那我要开始啦,不要眨眼。”林彧初笑着提醒道。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将林彧初的小腹放大了十几倍的屏幕。
我看到林彧初轻呼了一口气后,将指尖停在了皮肤上。
指尖移动了起来,随着林彧初的动作,皮肤上留下了黑色的印记。
是纹身。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林彧初,连呼吸也不敢太用力。
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前两天不愿泡澡,只肯淋浴——而我竟然自始至终都未曾发现过那处纹身。
林彧初垂着眼睛,专注地盯着那处皮肤,移动得缓慢,但黑色的印记与他的动作分毫不差。
Hubert Chi。
他写了我的名字,在他的身上。
我确信场内已经有人认出了这个名字,零星有几声尖叫呐喊,甚至说出了“池修哲”三个字,又很快止住了,因为林彧初的动作还在继续。
他转了一行,屏幕将他手下的每一笔都展示得真切,一笔一笔,他仿佛用尽了力气,压过他的皮肤,在那片白上留下最醒目的黑。
这句话写了太久,以至于他每落一笔,我的心就要从空中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我只有靠指尖不断掐着掌心,才能压抑住自己即将喷涌而出的感情。
Hubert Chi;I’m always yours。
林彧初点下最后一个点时,全场忽的齐声叫喊着我的名字。
“池修哲——池修哲——”
数千个人对他念着这三个字,呐喊声如浪潮般四面八方而来包围住我。
我坐在原处,指尖将掌心抓破了皮,有些疼。
我清楚地知道,我再也不用害怕他看不到我,再也不用因为他看不到我而失意沮丧——无论我在哪里,无论何时何地,他属于我,他爱我。
林彧初朝观众席晃了晃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他总这么爱哭。
“是他。”
“四年多了,这个戒指圈了我四年多,以后也许还要圈一辈子,所以我就借这个机会和大家交代了。”
“三年前,我在他的鼓励下重新回到这个舞台,有幸继续为大家表演魔术。我在采访时总说‘我爱人’,大家都当他是‘林彧初背后的男人’,其实我觉得不是的,一直以来,都是我藏在他背后。”
“四年前的我是个胆小鬼,遇到了事情就让自己躲起来。我很想你们,也很想变魔术给你们看,可那时的我好像什么也做不到。我像个蜗牛,被人碰一碰就要重新缩回壳里。池先生是个很温柔的人,他没有嫌弃我,把最狼狈最差劲的我捡回了家,照顾得白白胖胖,又把我送回了我最渴望的舞台。”
“大家都知道,从小到大,我最怕疼啦,除了表演需要,所有跟疼痛沾边的苦我都不敢吃——疼其实也次要了,我总是一疼就要哭,一疼就要哭,天生这样,止也止不住,总让人觉得没骨气似的。”
“我前几天去魔术培训学校演讲,恰巧在隔壁看到个纹身店,没忍住就去纹了,还专门跟纹身师交代,要是我哭了,绝对不能笑我,他答应了,结果在我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肚子都抽抽时,他还是笑了……”
“我把它纹在了小腹,因为纹身师告诉我这里的痛感最强烈。”
“能够与我先生相知相爱这件事实在太好了,好到我怕遭报应,指不定老天爷哪天就要跟我算账,所以我一定要自己再疼些。”
“如果我经历过的所有噩梦与苦痛,是为了让他永远留在我身边,那一切也都无所谓了,我一点也不怕。”
林彧初面对着观众席,带着哑哑的哭腔尽力说着俏皮话,一双眼睛却一刻不离地望着我。话语已不足够表白了,眼泪亦不够,只有对望的双眼,直通到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我沉默地摘下了头顶的鸭舌帽和架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一步步走向他。绕过了警戒栏,跨上了舞台,林彧初在舞台中央定定地等着我,他果然又哭得一塌糊涂。
我用指尖揩掉他的泪珠子,却如何也揩不尽。
我恐吓他:“再哭今晚没肉吃。”
却不知离他太近,声音被耳麦扩到了整个场馆。
原本还叽叽喳喳讨论的人群顿时笑作一团,林彧初吸吸鼻涕,也笑了。
我低着头,替他一粒一粒扣上了衬衫纽扣。地上扔着的那件大概脏了,我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
林彧初很乖地站着,等我收拾完了才拉住我的手,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同大家作别。
“那今天的演出就到这里,我们要回家啦。”
第49章
2017/10/31 白日宣淫
这是十月的最后一天,从明天开始,我就要进入新电影的宣传期,飞往几个大城市开始工作。
林彧初昨晚跟我就“要不要开空调”一事产生分歧,目前在同我进行装模作样的冷战中,之所以说“装模作样”,是因为这种冷战通常情况下至多只会持续到饭点,上了餐桌,天大的事也可以先抛一边,毕竟掌勺的是我。
我在卧室简单收拾了一些明天要带走的东西,林彧初不知在客厅捣鼓什么,连他平日里“哒哒哒哒”个没完的脚步声也听不到。
手里的东西收拾得七七八八,我干脆活动活动四肢,朝客厅走去。
林彧初站在靠近玄关的立镜前,手里拿着微单。屋里开了空调,他嫌热,裤子也不穿就乱跑,此时不知为何撩起了上衣下摆,内裤完全遮不住,还露出一截瘦劲的腰肢,看那动作仿佛是把下摆叼在了嘴里。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猜不透这位小朋友又要成什么精。
我走近他,他太专注手里的东西,直等我走到跟前,才从镜子里看到我,手一抖,照片大概也拍花了。
林彧初睁大眼睛从镜子里看我,我提前了我们冷战结束的时间,捏了捏他的脸,救下他的T恤下摆。我用手揉了揉他低下太久的后颈,他舒服得直哼哼。
我问他:“在拍什么?”说着将手背贴在他大腿后面,感受了一下他的体温,不算热,也不凉。我隔着内裤拍了拍林彧初的屁股,说:“还光着腿?”
林彧初也不回头,就在镜子里看我,好半天才憋出个字:“猪。”
“你这是在回答我的问题,还是在骂我?”我把林彧初抱进怀里,他一点儿没客气,卸了劲儿就靠在我身上。
他说:“骂你。”
林彧初腾出只手,握住我的手背,引着我拉起他的T恤,我能清楚地从镜子中看到他小腹右侧的一串英文。在光洁的皮肤上,那纹身显得格外性感惑人。
我弯着腰,将下巴搁在林彧初肩头,不自觉就笑了,问他:“干嘛不找我拍?”
林彧初回我:“你非得开空调——咱俩还没和好呢,注意一下个人言行举止。”
林彧初的回答常是这样脱线到引人发笑,他这样说着,还要耸一耸肩膀,作势要将我的脑袋耸下去,但其实根本不下任何力气,蹭来蹭去,反倒跟撒娇似的。
“谁叫你总爱不穿衣服乱跑?”
我用手指摩挲起林彧初的纹身,指腹慢慢蹭着,每一下都轻飘飘,从镜中看来,平白多几分情色。林彧初大概被摸得有些痒,他把衣服往下扯一扯,像要止住我的动作。
“谁不穿衣服了?”说着,林彧初还抖抖身上的T恤,力证自己没有裸奔,白色的平角内裤就在他的动作间时不时亮出来晃人眼。
大概是看惯了,刚才从卧室出来看到林彧初这副样子还不觉得怎么,这会闹一闹,闲扯几句,再看他无意识的撩拨动作,嗓子眼都有些渴。
我拉着林彧初挪到矮几跟前,将他推到沙发上坐下,又从他手里接过微单,调成了录像,搁在了矮几上。
林彧初大概猜到我要做什么,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笑嘻嘻等我。我刚撩起他T恤,他又一本正经地清嗓子:“欸,这位先生,耍流氓了啊。”
我忍着笑弹了他个脑瓜崩儿,将他整个压到了沙发上。
“不是你想拍纹身的吗?这回一定好好拍。”
我伸手将林彧初的上衣推着卷到他胸口,吻住他的乳首,他哆嗦了下,用手胡乱揉着我的头发。我嗅着他皮肤的味道,从胸口一路嗅到小腹,我们用一个牌子的沐浴露,身上的味道也相似。兴许是吸气的动作让他觉得痒,他在我身下扭动着,我毫不犹豫地掐住了他的腰。
我舔吻着他的纹身,舌尖都像被那串英文勾住了,久久在那里流连,好似非得尝出是苦是甜才肯罢休。
林彧初的下身很快支起了小帐篷,我用手抚弄着他的阴茎,他大口喘息着,间或发出几声低吟——沙哑的、勾人的。
大概是还记得一旁有个录像的玩意儿,林彧初抬起小臂遮住眼睛,下身却配合着我的动作脱掉了内裤。
我拉开他的手,吻着他的眉心:“别遮,你最好看。”
林彧初低低地哼了一声,他潮热的呼吸喷在我耳畔,嘴唇印上了我的颈侧,张张嘴仿佛要咬下去,兴许是害怕会留下痕迹,又去咬我的耳垂,从门牙磨到虎牙,用牙尖刺着耳垂上的肉,并不疼,却痒到我整个人要从内里炸开。
“修哲……”
林彧初用双腿缠着我,用脚趾勾我宽松的裤腰,他两条腿软得没力气,只是一遍遍让那松紧带在我的腰上弹开又重贴回来,脚趾不时蹭过我后腰的皮肤。
前戏做得很潦草,也许是因为明天就要分开,情事也变得急切起来。
就在此刻,就在这里,必须是你。
我坐在沙发上,林彧初跨坐在我的腿上。我也顾忌着不能在他身上留下别人能看到的痕迹,故而以锁骨为界,以上仍旧原样,以下已是一片狼藉,T恤领口都被扯大了一圈,歪斜着,露出他圆润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