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总想弄死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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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基于回避原则。”他有些紧张的解释道:“你知道……办案子的时候是不能分心的。”
黎烽点点头,表示理解。
李辰接着说道;“不过您不用担心,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实时向老师那边转答的。”
黎烽笑:“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相信言之的教学能力。”
李辰看看四周,一脸的有话不能说。
黎烽心领神会,带着人回了自己的房间,李辰看看一直跟着的南木,歪了歪头,黎烽摆摆手,示意这是自己人,没关系,有话可以直说了。
李辰却并不放心,放下鼓鼓囊囊的包,从里面翻出一个小型测窃器,一言不发的一寸墙壁一寸墙壁的扫过去,又扫了桌子、床和卫生间,最终在宾馆的壁橱里找到了一枚小小的窃听器。
南木睁大眼睛,看着李辰随手把小东西捏碎,然后长舒了口气,对他们说道:“这个屋子暂时安全了,以后不要让‘自己人’以外的人进来,什么客房清扫之类的更是不要,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也不要开着智能手机和电脑了。老师说这次的犯罪嫌疑人从小就是IT天才,自己做一个小程序监控您不在话下。”
黎烽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掏出手机干脆利落的按了关机,同时吩咐南木下午给自己去买个诺基亚板砖回来。他想着自己可能被一个死变态监控了就浑身不舒服,恨不能把人从网络的另一头揪出来暴打一顿。
李辰放底声音,继续说道:“老师没有上报这件事,警方现在还都不知道,他让我告诉您,不要把这件事透露出去,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沟通就可以。”
黎烽点点头,说:“我知道,场记小哥儿死的蹊跷,现在微博上已经全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了,甚至有人说是隔壁剧组为了炒作而弄出来的人命,如果我把那天看到的情景和这通电话跟警方说了,警方为了给社会一个交代必然是会透露出去的,那么我和言之的关系就不得不曝光了。”他长长的叹口气,慢慢说道:“可是,现在不是曝光最好的时机。”他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还没有一部真正拿得出手的导演作品,万一性向被曝光……”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顿住,拿起桌子上的杯喝了一大口水。
李辰笑了下:“您说的和老师说的一样。”
黎烽有些歉意的看着他:“为了我俩的事情,麻烦你折腾这么远过来……”
“不麻烦不麻烦。”李辰咧嘴一笑,连连摆手:“老师说了,这趟算实习,五个学分呢。”
黎烽:“……”
李辰;“哈哈哈,开玩笑的,老师怎么会是以权谋私的人?不过我这趟来确实是实习,对我来说是次很难得的机会,您可不要嫌弃我。”
黎烽:“不会不会。”迟疑片刻他问道:“但是不上报不会影响案情吗?”
李辰:“其实是会影响的,但老师肯定有办法让警方把这起坠楼案与连环杀人案连起来,这些东西我不能对您细说,您也不用担心。”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黎烽也就不再多问,吩咐南木给李辰开好了房间,就拿起剧本,去准备下午的拍摄了。
一群去小城周边玩的人果然到了下午三点多才回来,不过今天原计划大部分戏份就是拍夜场,所以黎烽也没说什么,倒是他们听说了隔壁剧组死了一个场务小哥儿吓了一跳,听说那小哥儿就是本地人还是独生子女,就都跑到隔壁剧组迅速组织起来的募捐台前多多少少或者真心或者作秀的捐了钱。
然而无论是虚情还是真心,总归是或大或小的,给了那家失独的父母亲一些少许的安慰——不是金钱上的,而是一种“我儿子生前是个好孩子,人缘特别好”的肯定。
这种肯定胜过千言万语的安慰,胜过多少金钱的补偿,是这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之后的漫长孤独的岁月里唯一的骄傲和慰藉——他们那个不幸早逝的儿子,活着的时候,很优秀,是个很好的孩子,他离开的时候,很多人来送他,帮他料理身后事。
黎烽没有去,但是让南木去问了那家父母的具体信息。
一年之后,一个专门资助失独父母的公益基金建立起来,它是由国内娱乐圈顶级的几位巨星联合成立的,这些巨星每年抽出个人收入的百分之七用于基金的正常运营,一旦有重大灾难发生,会举办联合公演,联合公演的所得收入全部用于资助在灾难中失独的父母亲。
这个基金会的名字很不正式,但却直击人心最柔软的地方——“不曾离去”。
这项公益的发起人 ,正是黎烽,而场记小哥儿的父母,则是第一批被资助的家庭。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而现在,黎烽所面对的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首先《天涯道》的拍摄是不能停下来的,拍电影如同射箭,一旦开机就不能停下来,各方面的协调和利益纠葛还在其次,关键在于——黎烽没有理由停下来。
他的粉都知道自家黎小烽爱死这个剧本了,甚至多次安利饺子和面的原着给大家,圈内人更是清楚黎烽是打算用这个情节宏大却不空乏、迎合当下主旋律却又颇为有趣的电影冲击金奖,奠定自己在导演界的根基,他怎么跟大家说不拍了?说“我情敌打算弄死我不拍了哥们先遁了吗?”
所以拍摄不能停,但只要拍摄,就肯定会人来人往,按照何言之的分析,韩恪肯定会去现场,但同样的,何言之也认为韩恪肯定整容了,所以他手里那些韩恪的照片也就没有价值了,想要在人来人往的片场找到一个不知道容貌的人,李辰或许还能靠微表情的观察和判断来找一找,但其他人就不行了。
所以,在何言之找到合理的理由劝服警方双案并查之前,唯一能推动案情进展,只有李辰。
李辰觉得自己简直是被命运选中的男人,天降大任……保护师娘。
对于师娘这个名字,黎烽表示呵呵哒。
然而不管怎么说,既然躲不过去,那么就只能迎面而上。
黎烽想明白了也就不担心了,按部就班的拍着自己的片子,每天还是元气满满的在片场骂人,有年轻的小演员受不了嘤嘤嘤的上网哭诉,却发现大家纷纷表示黎导最会□□人了,被虐一回受益终生能忍则忍忍不就让开,多少人前赴后继的等着被虐好吗?小演员只好默默地删了博,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之间,就拍到了在东北的最后一场戏,也是黎烽最喜欢的一场戏,这场戏讲的是五十年后,经历了重重艰难的弟弟方华正终于被平反,载誉回到故乡小城,在早已被改造成大杂院的少时家门前驻足,默默地仰头的看着那门楣上大写的“端正清白”四个大字。
不远处,一位老太太慢慢的走过来,也仰起头,看向那几个大字,慢悠悠的跟他说道:“您看的,是早些时候我家住的宅子,这几个字呀,是我爸教我、我弟弟学的最早的四个字,他说做人就讲究端正清白,只要你自己不做违心事,行的端走的正,上对得起天地,下对的起父母,就没有什么坎是扛不过去的。”
那一口标准的沪普里,还带着依稀的乡音。
方华正慢慢转过头,老迈浑浊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涌出了泪水。
他这一声,被欺、被辱、被践踏、被嘲讽、失恋、失势、失去名誉与财富,曾经在冰天雪地里受过伤,曾经在十年流离中流过血,可是却不曾流过一滴泪。
因为他总是记得,当年他走的时候,他姐姐跟他说‘在外面受了委屈不要放在心上,等回家了,姐姐给他炖肉吃’。
他颤抖着声音,缓缓说道:“姐,你那一碗炖肉,我等了五十年了……”
宋长安不愧是影帝,在煽情戏上演的格外的好,七分情只演五分,但那两分留白却让他的表演更加真实而让人感动,黎烽看着监视器觉得自己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于是当机立断的喊了‘卡’。
于是东北的部分就结束了,剩下的分别是北平的和上海的,但都等着明年开春了在横店拍,所以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危机总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何言之在他拍戏的这些天里已经成功的把两案并查这件事儿办妥了,警方在小镇周围布了监控,所以这些日子下来,竟然是一帆风顺的,似乎那个叫喧着‘游戏开始了’的韩恪已经死了。
但是黎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越到后来,他的心情越紧张,喊下‘卡’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有种解脱了的感觉,宋长安他们嚷嚷着要去唱歌他也不管,直截了当的说自己要回M市。
宋长安跟他多少年哥们了,一听就乐了,意味深长的笑了半天,还是帮他打着哈哈盖了过去——当然,黎烽的卡是必须给这帮人留下了。
南林也想跟着一起走,却被何晓致强行拉去喝酒,只好依依不舍怨念无比跟南木告了别。
黎烽完全无视掉南林怨念的眼神,径自带着南木和‘以来观察生活’为由呆了一个多月的李辰回了旅店,收拾完东西刚要走,顾皎皎的夺命连环靠就过来了。
“烽子烽子,别走了,出事儿了。”
黎烽心里一紧,心说果然,事儿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这一章够粗长吗?
☆、又走不了了
陈蔚失踪了。
黎烽站在封锁线的最前方,看着警方忙碌的记录着,脑子一直处于放空的状态。
李辰和南木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边,都是一脸的担心。
陈蔚是在唱歌的途中出去的,当时宋长安就坐在他身边,他出去的时候,还跟宋长安说了两句话,说自己要出去透透气,还问宋长安去不去。
宋长安本来想去的,但正好他点的那首《小鸭梨》到了,就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去,陈蔚就自己出去了。
宋长安一首《小鸭梨》唱完,又跟着唱了两首,也有点儿蒙了,走出去也打算透透气儿,看着自家助理正和一帮小年轻玩的开心也就没叫他,自己溜达了出去。
没想到刚走到厕所门口就看见了一地衣服,他本来也没当回事儿,只以为是谁不要了扔在那儿的,径自走到小便器前拉开裤子放水,放着放着觉得不对劲儿,扭头又看了看,突然想了起来——那衣服好像是陈蔚今天穿的,范思哲这一季的高定,他自己也有一身只是没带过来,所以一看陈蔚穿了就记住了,琢磨着以后出活动不能穿那身了。
陈蔚不过是个半火不红的二线艺人,拍的片子也没收视率太好过,要扔这么一身衣服,得是傍上金主儿了才能干得出来。
他这才发现,原本应该人很多的厕所,今天只有他一个人,一个大大的牌子放在厕所门口——正在维修。
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只顾了看衣服,居然没有发现那个牌子。
宋长安的后背,一下子就被汗浸湿了,他似乎有种隐隐的感觉,身后某个隔间的门后面,有一双眼睛正在谨慎又恶毒的看着他。
然而他不愧是能和黎烽齐名的影帝,当下就反应了过来,漫不经心的抖了抖,拉好裤子,哼着歌去洗了手,经过门口的衣服的时候嘟囔了声‘居然和我的差不多,高仿吧’就和往常一样走了回去,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个有些削瘦的男人从厕所里走出来,手里似乎拽了一个清洁工用的大袋子,正往他这边看。
宋长安‘哐当’一脚踹开门,对一屋子愣愣的看着他的人吼道:“男人都快出来!女生去报警!陈蔚出事儿了!”然后领头往那个男人的方向跑去,那男人愣了一下,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嘴里说了无声的一句话,扛起袋子撒腿就跑。
宋长安心里呵呵,心说劳资念书的时候好歹也是百米短跑冠军,还能让你小子跑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不过是几步距离,那男人又扛着一个人,他硬是没追到。
而南林冲出来之后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走廊和愣在厕所门口的宋长安。
“我当时看到宋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特别恍惚,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怎么跑不过去呢?’我当时还以为他疯了,就拍了他一下,然后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南林坐在警局的审讯室里,跟警察描述当时的情况。
“我看了你一眼,然后呢?”坐在他身边的宋长安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我怎么自己不记得?”
“宋先生最好不要插嘴。”一个年轻干练的小警察说道:“您的插嘴很容易打断南先生的思路。”
“你看了我一眼,指着前面的露台,然后说‘小林子,你能跑过去吗?’”南林一脸见鬼的表情说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步过去,那个露台前面什么都没有啊。”
警察点点头,转向宋长安:“那么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