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贼姓苏-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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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清独自一人走到路口下,他抬头一看便可以看见苏遥家紧闭的窗户,突然就想到了以前发生的一件事情,那是件不小的事情。
那时他坐在车里,用望远镜看着屋里的一群人,曾雪丽交给苏遥的信用卡,苏遥竟然出乎意料地接下了,于是他内心一阵暴躁,当时恨不得冲上楼去把苏遥拖回车里盘问,但是他并没有,只是将望远镜扔在地上,开车离去。
而那件事后,苏遥在他心里,真的完全倒向了只爱金钱的一边,他当时心里别提有多失望。
但是现在想起来,竟有些可笑。
自己拿钱在先,相信曾雪丽要去试探在先,怀疑在先。
自己又怎么能怪对方。
心里隐隐作疼,沈子清再次回过神来时,突然觉得有些冷,只穿着西装走在租房的楼道里竟会觉得阴冷,那个电梯似乎已经是坏了很久,都被一些杂物堆积了,沈子清只好走楼梯,常年锻炼的身体走这些楼梯根本绰绰有余,苏遥家也不在高层,沈子清走了不到几分钟便到了他家门口。
面对紧闭的铁门,沈子清犹豫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敲门,发出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楼道里,倒觉得有些孤寂诡异,他单手敲了好一会儿门,却始终没人来开门。
垂下手来,沈子清心里真的是相信里边没有一个人了,打算就这样转身离开时,背后却传来个诧异的中年妇女音。
“你你你你不是”
回头一看时,果然是提着一篮子蔬菜的林如花,她正惊讶地指着自己你了半天,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沈子清舒展紧蹙的长眉,对林如花轻轻扬唇,“林女士,你好。”
于是,在僵持了几分钟后,林如花才打开门迎接客人,客厅里虽说小了点,但林如花收拾过后倒显得有些温馨,茶几上还有一些盆栽,看着自己家里的简单摆设,林如花只能干巴巴地笑着,“苏遥老板,您先请坐,我给您倒杯茶!”
沈子清微点头,走到沙发旁坐下,他记得上次自己坐在这个位置,周围都是简单的家具,看出去是个小小的阳台,只有几件衣服,看得出林如花只有一人住在里面,他看了看茶几上的盆栽,突然觉得林如花真心不容易。
林如花把蔬菜放好后,忙倒了杯热茶出来,“真不好意思,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您说这突然到来,倒是让我有些吓一跳”
摸摸冻得僵硬的鼻尖,林如花嘿嘿笑着,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来,她不敢抬头去看沈子清,对方气势迫人,着实有些可怕。
林宜儿来闹过一次,还有上次沈家二老的事情,让林如花觉得这些贵门人物简直难伺候,所以当看见沈子清时,只当他是儿子的顶头上司般恭敬。
“冒然打扰,还望不要见怪。”沈子清淡淡扬眉,他靠着并不软的沙发,呵了口气,“这次来,是要跟您说说苏遥的事。”
“苏遥?!哎呀,这个臭小子!都好几天没回家了!”说到苏遥,林如花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倍,捋高衣袖,一副要揍人的模样,“是不是他又去纠缠您嘞?真是不好意思,您家二老已经说了,苏遥就不会再去找您了,是不是他给您带来什么麻烦?!”
“林女士你误会了。”
沈子清摆摆手,他看着玻璃杯的热气腾腾向上,笑容浅然,“苏遥这么久没回家,他托我来给林女士带个口信,让你别担心。”
“托您?!”
林如花啊了一声,诧异地看着沈子清,眼神总有些怪异,沈子清气场太强,她在压抑中最终还是垂下了肩膀。
“我家儿子什么都不好,就是有点骨气,他已经拿了你们的钱,就绝对不会去跟你们纠缠不清,沈总裁,苏遥是我的儿子,我会好好管教,至于他消失那么久,我自己心里也有个谱,您说他托您的口信您和苏遥现在又是什么关系?我已经老了,经不起折腾!”
沈子清愣愣地坐在原位,不知该怎么回应,林如花抬头看了他一眼,叹着气起身往房里走去,几分钟又走了出来,她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难得的严肃,“那天儿子收下的这张卡,他一分钱也没花,我以为他始终都不会收,可他还是收了,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情况,能够让沈老爷沈夫人上门来,必定是大事,且别说同性恋在社会上的影响,就说苏遥吧,他跟你也是差得太远,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看到那张银行卡,沈子清的眼神在一瞬间凝固,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杯里的热茶逐渐转冷,冒出的热气很快就消失不见。
“苏遥这小子。”林如花提到自家儿子,嘴角总噙着一抹疼爱,她搓搓冻冷的双手,声音难得的平缓如流水,“总是喜欢口是心非,他们父子几个人都一样,嘴硬得要死,其实最容易心软,他脾气不好,又总爱惹祸,只是,再坏也是自己的亲儿子,做母亲的总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受到伤害。”
沈子清认真地听着她说,然后端起那杯热茶,捂在手里暖暖的,却总觉得心里凉嗖嗖的。
林如花知晓沈子清属清冷淡漠,于是也只是说了那么几句,对方没有回应让她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了,可是苏遥以前那般不肯表露出来的委屈忧郁让自己心疼,就只想摔破罐子,把一切说出来。
“也不怕您笑话,苏遥容易动感情,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之前那几天,他的心情一直都不好,我是过来人,当然明白。”林如花怔怔地回头看着沈子清的双眸,转脸看着窗外的微弱阳光,“苏遥,他有多喜欢你。”
话音未落,林如花就注意到沈子清的双手剧烈颤抖了一下,那暖和的茶水立刻从杯中倾洒出来,弄湿了他骨骼分明的漂亮双手。
也不去理会被打湿的手,沈子清怔怔地瞪着双眼,眼神微微带着些震惊,但很快又恢复一滩平静。
心里意料到,跟亲耳听到。
那种感觉完全不同。
仿佛有什么东西敲在心上。
软软的陷了进去,却又很疼。
突然又想到了苏遥,他的各种表情,他最爱暴走,那时的样子可爱无比,让自己身心舒松。
他总爱口是心非,明明就很在意,却总是装作事不关己的模样,让自己只想把他好好地制止在身下,让他满嘴的怒骂转为天籁般的呻吟和求饶。
他就是在意,把自己放进内心里,才会如此在意订婚之事,甚至是在意孩子之事,他那受伤的表情如此灼眼,让人心疼。
原来。
这就是喜欢。
那是以前不曾体会过的感觉。
苏遥仿佛那只开启了宝藏的钥匙,挖掘出尘封许久的情感。
跟林如花一样,转脸去看窗外的阳光,沈子清的心脏顿时就被温暖挤满,满满都是苏遥的事,他握紧了双拳,周围安静得都可以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
最强有力的生命。
最强有力的感情。
沈子清离开苏遥家的时候,林如花还依依不舍出来送别,她说了许多关于苏遥感情的话,几百年来也没这么认真过,让她有种在留下优秀女婿的感觉,不过沈子清一直都是沉默着聆听,似乎极为愉悦地听到这些事情,这让林如花觉得也有些诧异。
第102章
让林如花止步于屋内,沈子清颔首道别后,独自一人走下了楼梯,他知晓林如花也站在身后的屋子里,直到自己的身影消失才走进里边,沈子清的步伐突然停止,他抬头去看上边已经看不见的小小的房子,浑身冰冷,内心只想马上见到苏遥,他转身继续走时,却在拐弯处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正在上楼梯,同样也是看见了他的身影,于是两人同时止步,抬头去看时,两双气势迫人的眼睛一瞬间对上,下一秒立刻传出火花来。
顾恒在楼梯下看着楼梯上的沈子清,原本皱起的长眉锁得更紧了,他嗤笑了一下,“真没想到,你也会来这里。”
“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让苏遥母亲安心。”沈子清不以为然,淡淡地挑起眼角,“你我都是一样。”
“别把我跟你扯一块讲。”顾恒眼中浮现深深的恨意,他盯着对方,“连苏遥都保护不了,你有什么资格登门跟苏遥母亲说苏遥现在很好?苏遥就在你眼下被绑走,你竟然还有脸面来这里?”
他抬高脸,不屑一顾地瞪着对方漠视的眼神,综合种种原因,顾恒对沈子清的恨正所谓入了骨。
沈子清紧闭双唇,也不反驳他的话,他看着顾恒那张苍白的脸孔,透出无尽恨意,暗自叹了口气,他直起身体,逆着阳光道,“我想跟你谈谈。”
对于沈子清的态度,顾恒心里还是有些迟疑,对方没有反驳自己,也没有愠怒,这让他也有些怔然,不过顾恒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侧身讽刺般地扬起唇,“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你是想说说你那些龌龊肮脏的往事?还是你近期做的那些高格之事?真是抱歉,我一点也没有那个兴趣。”
话不投机,顾恒厌恶地皱眉,拒绝地转身,他刚抬腿跨下一阶台阶时,背后沈子清认真清淡的声音就缓缓响起。
“关于当年你父母,我叔叔婶婶遇害的一切真相。”
啪的一声,顾恒脑海里那根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断了,他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就掉入了冰冷的河水中,噌噌冒着冷气,冷入了五脏六腑,内心深处在隐隐作痛,顾恒握紧了双拳,回头狠狠地盯着沈子清,双眼通红,“你不配叫他们叔叔婶婶,你们全家都不配!害死我父母的,就是你沈子清的父母,我应该叫伯伯伯母的!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真相?真相就是你那恶心的父母嫉妒我父亲的继承权,在刹车上面做手脚,让我父母葬身悬崖,然后你父亲继承了遗产,继承了一切,你活在富贵中!我这个死了父母的私生子只能靠我父亲留下来的一点点资金建立朝阳!现在,朝阳有些成就了,你还能有什么资格来吞并属于我的朝阳,你拥有的一切,原本都是属于我的,我说的不对吗?我亲爱的堂哥,沈子清!”
一字一句似乎凝聚了满满的血液,剖开了心脏,把真相全部甩在了阳光之下,这比什么都来得疼,最后那句堂哥,顾恒更是说得咬牙切齿,他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有着浓浓血缘关系的男人,突然就笑了起来,撕心裂肺。
那种失去父母的感觉,他不会懂,那种在残忍社会中活下来的感觉,他不会懂,那种拥有仇恨缺少亲情的感觉,他不会懂。
沈子清永远都不会懂。
他跟自己根本就不一样。
背负了太多的感觉只有自己懂。
看着顾恒的模样,沈子清皱起了双眉,这个处处与自己作对,处心积虑要弄垮他们一家的堂弟,其实让人可怜,他走下台阶,伸出藏在衣袋里的手,轻轻地放在顾恒的肩膀上,然后轻声道。
“这一次,你错了,你父母的事情,另有蹊跷,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所以,好好谈谈。”
顾恒感受到肩膀上那只手传来的温度,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抬头去看沈子清,第一次发现沈子清凌冽冷漠的五官变得很柔和。
内心猛然就觉得空荡荡的疼。
一室沉默。
五分钟后,沈子清和顾恒面对面地坐在街角的一家咖啡屋,两人都点了蓝山,不加糖的苦涩更能提神。
外边的热闹一丝也没走进顾恒平静的内心,他看着冒着热气的咖啡,面无表情,很镇静地开口,“然后呢?你想说些什么?我现在给你机会,你倒是说出个让我相信的真相来。”
“这件事情,我让敏查过了,当年你父母那辆车是被沈易然做的手脚,他破坏了刹车,之后嫁祸于我父母。”沈子清的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你吃饭了没有,他一向都不喜欢去逼迫对方相信,他只说事实,其余的只交给别人自己决定,“得知爷爷把继承权交给你父亲,沈易然也是眼红之人,他害死你父母,嫁祸给我父母,但是真相只有我父母和爷爷知晓,爷爷动怒后又念及沈易然当时年少气盛,又是幼子,才没有责罚他,就让他去了澳大利亚,没有把事情都说清楚,爷爷不久后就去世了,剩下的那些元老全不知情,而你也被带走,现在沈易然回国,就是想要掰掉一切阻碍他的势力,重新登上沈家当家人地位。”
“当初接管若水,我才知道集团名字是你母亲,我婶婶的名字,后来,也就知道了朝阳的你顾恒,其实不姓顾,你是我父亲弟弟的儿子,只是,你似乎一心只为报仇,处处与若水作对,之后我才从我父母那里得知一切,只可惜没来得及跟你解释,你就让苏遥来偷戒指,然后,所有事情都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所说的一切就是真相,主动权在你了。”
向来沉默冷淡的沈子清当下说出的一番话仿佛是积了三年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