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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云月相望-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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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顿饭后,水如月顿悟自己的诱饵对涵月不起作用后,便不在做无用功,变得沉默又安分。

她像个初生的雏鸟,亦步亦趋跟着涵月。涵月去哪,她就去哪,涵月做事,她就在一旁看着,也不说多余的话。

到了夜里,也自己找了件空房歇息,绝不打扰涵月半分。两人就这样,相处还算平和,一起在杞山度过几日清闲时光。

这天午后,涵月在偏殿小憩。水如月也随之侧卧在另一侧软塌,鬓云横卧香腮,眉目如画。

忽然之间,一金一黑的异色双瞳猛然睁开。
涵月因水如月陡然改变的气息,也立即清醒过来。他睁开眼时,软塌上已空空如也。

水如月赤脚站在庭院之中,仰头望天。青空之上,淡淡白云四散,常见之景,并无异常。

而少女脸上却少有的严肃,她凝神聚气,仿佛在天空中辨认着什么东西。涵月跟着出来,便看见了那样一张与平日全然相反,严肃又认真的侧脸,简直算得上诡异的神情。

似乎是看出来什么,水如月咯咯笑起来,亲吻着自己的手背。
“一切都要开始了吗?真是意外的结局,开始就意味着结束。小可爱,看来我要提前去接你了。”

涵月倚在门边,双手抱胸,静静的看着水如月那副怪模样。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水如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傻”笑了半天后跑到涵月身边。

一改几日来的沉闷,水如月又恢复了初见的笑靥如花,“小月儿,我改变主意了。我来本是想让你离灼云远远的,不过现在看来,或许你们在一起反倒安全。”

“哦?”涵月看向水如月,语气中充满疑惑。

水如月不再回答,而是伸出两只藕段一般的小臂,甜甜地笑道,“我必须要走了,你得帮我。我要去找一个小家伙,我一不在它身边,它就陷进奇怪的泥潭。如今灼云不在,只有你能解开这寻雨金环。”

涵月离她远了一步,奇怪道,“以我的力量如何能解开?”
这金环除了施术之人,若想强行拆开,恐要有帝君之力。

“何必强拆,只需是你便能解开。”水如月竖起食指,异色双瞳直勾勾的盯着涵月,轻言轻语道,“月儿,我知道的,在东极山我就知道了。你瞒不了我。”

她越说涵月越糊涂,灼云的法术,他如何能解开?
可少女笃定的态度,又不像是在戏弄他,信口开河。

不!暂且不管她奇奇怪怪的话,换一个角度去想。要解开这寻雨金环,除了施术者本人和强行拆除,还有什么可行之法?

“这是一个秘密哦,月儿,你想起来了吗?”
红艳的唇,莹润又丰满,一张一合,继续说着令人难以理解的言语。水如月尾指勾起一卷青丝,不停摆弄,姿态优雅又妩媚,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对于这样带着剧毒的美色,涵月从来无心欣赏。只是初见水如月时,胸口奇怪的鼓动又开始作祟,他的视线落在那一抹晃动的艳红色,眼神混沌。

红色?红……
墨色的眼瞳骤然收缩,涵月一把抓过金环,嘴唇发白,指尖发凉。
即便很难以置信,他的确想到了一种可能的办法……

“想起来了吗?很刺激吧。我根本不明白你和他在争执什么,明明从一开始你就赢了,彻彻底底的赢了。”

看到涵月无措的神情,水如月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与她温柔的举动相比,她说的每一个字却锋利如刀,刀刀见血。

“你怕什么?该怕的是灼云,而不是你。即使因为这封印,你没有觉醒,但是我们一族的本能你却没有忘记。小月儿,不用害怕,试着解开吧,证实一下你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太疯狂了,涵月止不住发颤。
不,不可能,他怎么能那样对待灼云呢?
可心底有一部分自己在叫嚣,她是对的,她是对的,那本来就是你的愿望!
青涵月,你难道想否认吗,你还想逃避吗?

“试一试吧。”在水如月期待的目光和诱惑的言语中,涵月试着用神力驱动金环。

“啪!”轻易而简单,他没有受到任何抵抗或反噬,金色的圆环从中断开。容易的好像武神锻造的神器,只是如同玉石般易碎的寻常物。

涵月愣愣地看着金环分成两瓣,然后落在地上。金环撞击地面,发出一声脆响,震得涵月耳朵生疼。

在余韵不断的嗡嗡声中,涵月挺直的背脊微微弯曲,双眼逐渐变得赤红。
僵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仿佛在以这样的方式,一点点接受这件事情。

这是真的,他真的解开了金环?那就是说……

水如月重获自由,柳腰轻摇舒展着身姿,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涵月。
过了好一会,她才听见涵月发问,“那是什么,我对他下的那东西,叫什么。”

黑色中的赤红一点点褪去,深重的乌黑重新占领眼瞳。再次看向水如月的目光,笔直而深邃。

水如月都有些佩服涵月了,即便是在那样激烈的情绪下,他仍能迅速镇定。声线平稳克制,听不出半点多余的情绪。
不过,这才是她的小月儿……

水如月眉眼弯弯,浅笑着凑上前去,嫣红的指尖轻轻在涵月唇上点了一下。
“这是烙印在你血脉中的能力,它被称作‘血誓’。”

“这是我们的天赋,也是我们一族独有的能力。可以以血为媒,与旁人立下血誓,为我所用。”不知为何,水如月心情大好,还在说着多余的话。

听到水如月“好心”的解释,涵月虽神情未变,但苍白的脸色更惨淡了两分。

“他知道吗?你告诉他了?”

水如月一脸当然道,“小月儿,怎么一关系到灼云哥哥,你就变笨了?都说了这是秘密,随意便告知他,哪里称得上秘密。”
“况且先不说,这话决不能出自我之口。就灼云哥哥那脾气,若他知晓与你之间还有这血誓,你想他会如何?”

涵月唇角动了动,似乎想扬起一段弧度,然而试了几次,还是一抹直线。
灼云还不知道,这倒是混乱不堪的现状中,唯一的好消息了。
是该笑啊,可怎么笑得出来。

要解开寻雨金环,除了施术者本身和强行拆除,还有一种办法。
便是有人控制了施术者的神魂,凌驾于他之上。

掌握神魂等于掌握了生死,这种招数魔界最爱用,牢牢的将归附于之人踩在脚下,不得背叛。这种卑劣的招式,神族向来不屑一顾。

可他竟然对灼云用了?

他还以为那种感觉是错觉,没想到真的……
在灼云无故消失几个春秋后,那样强烈又无力,焦灼又绝望,日日夜夜无望的等待下,心被反复撕扯而产生的巨大情感……
他怎么能忘记呢?

再次见到那人时,经久压抑而强烈到窒息的情绪,喷涌而出。他狠狠咬着灼云,烧红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会再让他这样离开了,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能再离开我!
绝不会再让他这样从自己眼前消失,绝不!
他绝对不能背弃我,绝对不能丢下我。

那样疯狂又决绝的情感,只有那么一次,怎么会忘记呢?
可能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感情吓到,竟然渐渐遗忘了这件事。

唇边的弧度随着渐渐清晰的记忆,高高扬起。这种怜悯的弧度,是对着记忆中年幼的涵月。

乌黑的眼睛再次投向少女,“你知道解开的方法吗?”

少女歪着头,好奇地反问道,“你为什么想解开它?有了它,你对上灼云哥哥,几乎就是不败之地。”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听她这样问,涵月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些纯粹的天真。水如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这有什么好笑的?”

天边忽的刮起一阵清风,院中树摇影斜,光影婆娑一片。涵月重新拔直微曲的背脊,寂寥的话语几乎被风吹散,低不可闻。
“与他之间,我心从不在胜负。输赢又有什么重要呢?”

水如月将飞舞在眼前的青丝轻拢到耳后,看着涵月略显寂寞的脸庞出神。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涵月所有的情绪变化几乎都与灼云有关,而与灼云无关的日子,他大多是淡然而温和的。

原来如此吗?

“虽然我还没有弄明白,你是怎么误打误撞和他立下的血誓,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血誓与你想象的不同。”
水如月这样说着,曼身飞舞至半空,锦服华裳随着风的曲线微微飘荡。

“血誓的存在只是为了完成我们的愿望。我们许下愿望,而旁人也真心回应我们的愿望,那么誓约就会成立。只要不违背誓约,那人就不会受到伤害。”

少女顿了顿,面上又带上那种迷惑人心的笑,“很好玩吧,小月儿。我真想知道,你那时对他到底许了什么愿望。”
“先不管你许下了何种愿望,既然血誓成立,那至少证明灼云哥哥他真心回应了你。否则,早受了反噬之苦。”

涵月诧异地望着少女,双手握拳在侧,对少女的话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少女在空中转了几圈,脸上又变了一副嘲弄的神情,不过仍是轻言细语,“很让人不能理解,对吧?这种看似厉害实则无用又繁琐的誓术。”

“我一直不明白,我们先祖为何要在后代血脉中留下这种誓术。不过现在想来,他曾经定是受到了欺骗。他被欺骗后的伤痕久久无法平复,无法再信任他人,只好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愚昧又聪明,可笑又可怜,对不对?”

涵月听她这样说,心中却有些动容,身子不由前倾。
只为少女说了“我们”,她用两个字,承认了与母神同出一脉!

“月儿,你很幸运。你拼命追寻的东西,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属于你了。”
“好了,我走了。”
水如月自顾自说完想说的话,调皮地眨了眨眼,毫无留恋地朝着结界外飞去。

水如月来的突然,去的匆匆,总爱说着奇怪的话,却又在言语中不断透露母族的讯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涵月情不自禁跨前一步,追问了心中多年的疑惑,“我们究竟是什么?”

在他问出这句话时,少女的身影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她悦耳的声音还回荡在空庭。

“我们是被这片大地驱逐的异类,我们既不属于此,亦不属于别处。而现今,对你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我们想在何处。”




***   ***   *** 

一只白皙而纤手的手,小心翼翼贴着床榻,慢慢游走过来。
那只手在自己的小指旁,停了下来。而后不安分的探出小指,一点点勾起自己的小指。
指骨传来一点凉意,他想发火,又似乎有些舍不得。
心中犹豫一刻,那只小指已经牢牢的勾住自己的小指,又紧又缠,好像再不会松开。

“灼云。” ;
那人的声音听上去飘渺又遥远,似乎含着一股惆怅,又带着某种决绝。
“如果,如果你再见我不得……”

“你要去哪?”
灼云心头一阵急跳,五指用力,想紧紧的抓住那人的手。握手却是一片失落,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
他急忙跳下床,要去寻找那人的身影。天地一阵晕眩,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宝剑。

灼云惊愕地看着手中的剑,刺破血肉的感觉从剑身传来。
一双染血的手出现在自己的眼中,他认得这双手,刚才还试图抓住的手。
红色在眼底蔓延,他只听着脑海中轰然一声巨响,炸得他魂不附体。

僵硬的抬起头,那人还在笑着,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仿佛他胸中没有插着那柄剑。

染血的双手摸上他的脸颊,粘稠的触感,血的腥味,漫入鼻腔。

那人依旧笑着,墨黑的眼中闪着星光万千,一如少年。在灼云记忆中,对他最深刻的回忆,就是如此。曾有过那种感觉,和这人在一起,一切都正好。

他想动起来,想捂住那人胸前的伤口,可是双腿像长在地上一般,挪动半分也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血液,从那人的身体中一点点流逝。

“你现在满意了吗?”






杞山,左安宫。静谧的深夜,万籁俱寂。
涵月的寝殿一片昏暗,唯有些许走廊上明珠浅淡的光映进来。

睡梦中涵月忽然背上一冷,而后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只见一抹影子杵在床前,散发出的气息陌生又阴冷。

他纵身而起,当即化出法器,冲那人刺去。奇怪的是,对于涵月的进攻,那身影毫无反应,直直站在原处动也不动。

混沌的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涵月手腕一偏,刺了个空。他握紧法器,脚底生寒,声音有些不确定的迟疑,“灼云?是你吗?”

阴影中,来人听到他的问话微微偏过头,动作有些僵硬又迟缓。
这一照面之下,涵月丢了法器,彻底清醒过来。他上前一把抓住来人的手,又惊又惧道。
“灼云,你这是……”怎么了?

灼云对他的问话再无反应,墨绿色的眼瞳呆滞而无声,只直勾勾看着涵月的脸。

涵月紧紧握着灼云的手,目光盛满了显而易见的担忧。
这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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