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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云月相望-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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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的瞳仁,即使半遮着,也含着点点微光,眉眼弯弯饱含笑意,看上去天真而无辜,率性而纯真。

灼云有些愣神,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涵月这样的笑了。

幼年时,涵月在人前几乎是不笑的,因为族人对他疏离的态度和他对自身来历的疑惑,都没有什么值得称得上高兴的事。

而同灼云交好后,年少的涵月是从不吝啬于笑的。

灼云对此既得意又满足,涵月的笑是稀缺品,而这样的稀缺品只特供给自己。

不过闹翻后,这样的稀缺品自然一同被收回。

“灼云?”

看到灼云平静下来带着几分迷惘的脸,涵月试着轻声呼唤,声音轻柔悦耳。

这样的声音在灼云耳里听来熟悉又遥远,他好像一下回到了年少时,涵月总带着浅笑,双眸清亮,惊喜的喊着他的名字。

“灼云?”

“嗯?”

清凉的山风吹拂在脸上,凉意使得灼云清醒了两分。回过神来的他有些不满自己方才的失神,沉着目,随意用了一个浓重的鼻音应答。

听到灼云的回答,涵月刚才突然悬起的心,又放了下来。

还是该谈一谈吧,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他们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不知又会是多久?

涵月这样想着,扣住灼云的手缓缓松了开。但随即在灼云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他又一把紧紧握住了灼云的小指。

“你做什么?!”  灼云被涵月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立马就想甩开他,可那墨黑的眼瞳不知何时蒙了一层雾气。

那样的眼神,似乎紧张又不安……
有了这样的认知,灼云倒是暂且忍了下来,竖起耳朵,倒要听听看这家伙要说什么。



“这些年,你害过我,我伤过你,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灼云,事到如今,要再去理谁对谁错都太复杂了。”

墨色的眼瞳蒙了一层又一层的雾气,说着话的红唇有着些微颤抖,不细看是无法察觉的。

“我们试着一笔勾销,好吗?”


灼云安静地听完了涵月的每一个字,墨绿色的眼瞳深处红光涌动。
而后“哼”冷哼一声,猛然甩开涵月的手,利落又绝情。

涵月眼眸一暗,自嘲地撇一撇嘴,想说的话又卡在喉咙。果然又是这样,灼云根本不愿与他交谈。即使他想化解过往仇怨,又如何下手?

不过涵月如今倒觉得无所谓了。

“你在说什么蠢话,青涵月?!怎么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三个字重重打在涵月心上,涵月纤长的睫毛一阵颤抖,脸上的血色慢慢抽离,唯独眼眶红得厉害。
不知是因为难过还是愤怒……

心中盘亘多年的委屈冲上头,涵月忍不住反击道,“蠢?到底是谁蠢,抱着无法改变的过去,腐朽不堪的陈年旧事不肯撒手!”





第19章 第十九章
灼云深吸了一口气,感到不可思议。原来过了这么多年,还会痛?

涵月口中的那件旧事,是一切争端的源头,也是两人的心结,说到底就是个陈年经久的旧伤疤。无论过往两人吵得天翻地覆,说的再难听,都有默契的不会提起这个伤疤。

而此刻,涵月轻飘飘几个字,如同一柄利剑,毫不犹豫再度刺破这伤疤。
不堪又绝望的黑暗的情绪,在灼云心口瞬间烧成一片,火焰漫过喉头直冲头顶,带着要把一切都烧尽的架势。

他听见自己的喉咙,因为气极,发出一种奇怪又尖锐的声音,“好,真有胆量!青涵月,你真以为我现刻奈何不得你!”

见到灼云发狠的面目,涵月不愿再激怒他,不由放柔了声音。
“遇到那种情况,我难道不能难受?不能混乱?不能躲一下?灼云,你到底……”
你到底是因为太过骄傲,而容不得他人拒绝所恼怒,还是看不起我的出生?觉得我是神族中的异类?
而后这句话,涵月千年前便闷在心中,不敢发问。
今夜仍没能问出口。


灼云想反讥几句,心口骤然一阵绞痛传来。他一把抓住涵月的肩膀,看着他的容颜开始变得模糊。整个人又仿佛置身在一片黑水之中,无边无际,没有光亮,无法呼吸。

少女清丽又疑惑的声音,突兀地回响在灼云耳边。

“白帝抚养你长大,却含着一份私心。天帝处处对你提防,处处利用。比起他们,涵月对你做过什么?连天帝他们的所作所为你都能不在乎,为什么唯独涵月,不能宽恕?”

哼,那些不干紧要的人,他才懒得管……

可涵月不同!

眼前一片发黑,涵月的面容几乎看不清,灼云一把拉过涵月,捧起他的脸。
“对,唯有他不能,谁都可以……天地之间……”灼云眼中有着决绝的毅然,嘴中断断续续说着涵月不明白的话。

涵月半分不敢抵抗,感受着眼前人掌心炙热的温度,细细听着灼云含糊的话语,万望能从他的话中找到些线索。
“唯独他,不能……”

谁料,涵月才听了两句不完整的话,眼前眼睛发红的高大身影,蓦然滑了下去。
“灼云,灼云!”
涵月惊呼,一把抱住下滑的灼云。人一入怀,涵月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耳边依稀传来声声呼唤,可眼皮重的厉害,灼云缓缓闭上了眼。

“灼云,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涵月横抱起灼云,将人放到卧榻上,半搂着呼唤。

灼云紧闭着眼,对他的问话毫无反应。涵月至上而下,连着心口,整个人一下冷的厉害。

他白着脸盯着灼云,神情有些无措,而后突然想起什么,急着在腰上摸了一圈。昨夜上东极山时,涵月还带了一颗疗伤灵药,本想着即便解了冥毒,灼云躯体也多多少少受了损伤,因此专程带了灵药。

摸到灵药,他赶紧给灼云服下,而后执起灼云的手,为他输入神力,尽快吸收药力。

源源不断的神力输入灼云体内,灼云也没有半分清醒的迹象。涵月心中名为恐惧的情绪,如一滴墨落入清水中,不断扩大。

太奇怪了,刚才为他疗伤的时候都没有察觉,灼云体内怎会有另一股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
白帝知道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自己都没有半分察觉……
涵月心中一时百感交集,疑惑丛生。
他冥冥中预感到,这与以往不同。如今灼云身上出现,不可掌握,未知的…… 

涵月低头瞧着灼云,灼云靠在他的肩头,眼帘紧闭,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唔”
灼云感到不适,在怀中动了动,饱满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脸颊飞红。线条优雅流畅的额头上,落下几缕青丝,紧闭的眉目,没了平时里张扬逼人,显得有几分脆弱。

涵月垂眼瞧着他,心头难受的很,不由放轻了呼吸声。屋里一时间,只听得见灼云急促而沉重的气息声。

涵月不禁收紧手臂,脸颊贴着灼云滚烫的额头。而后低下头,在灼云眉心落下浅浅几个吻,绵长而温柔。
他含糊不清的低语,“我错了,灼云,我错了……”

直到灼云气息平稳后,涵月才离开东极山。他悄然的来,也悄然的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日升时分,灼云悠悠地醒转过来。明艳的阳光穿透窗户,纷纷洒洒落了半室。
灼云几乎整个身子都藏匿在床榻的阴影中,唯独一支垂在床沿的手,沐浴光明。

阳光温柔而舒适。

光阴在屋内画了一条天然的分界线,一半光明一半阴暗,一半温热一半冰冷。这样的感觉有些微妙,灼云望着床顶,一动不动。

明明一颗心冰冻在寒冰之下,早不记得什么是热的感觉,不过偶然间厚重的冰面,折射下来几缕阳光,却足以怀念。

直到日升中天,洒在屋里的光一点点撤去的时候,灼云才偏过头,望向窗外。
那里是千年不变的青山延绵。





因为意料之外的损耗,灼云难得收敛心性,安居在东极山休养。

长风对此有些疑虑,灼云向来不爱呆在东极山,一有空闲便往外跑。不过灼云向来随性而为,除了白帝,他的行踪也无须向他人禀报。

长风暗中观察了一月,灼云言行依旧,并无异样。他即便一边疑惑,一边也乐得清闲。
公子少往外跑,少惹事,是天大的好事。


灼云数月不曾下山,东极山却来了一位,找他的稀客。

晴朗的午后,舒适的天气,灼云闭眼靠在庭院边,回廊的红柱小憩。

灼云所在的流云阁,处在东极山最高处的悬崖边,阁有三层。阁外有一方小院,围着一层雪白的低矮围墙,围墙外是万丈深渊。
若站在阁楼二楼,放眼望去,青山连绵不绝辽阔无比。
庭院中有颗千年的银杏树,茂密的枝干伸出围墙,一阵风过,掉落的叶子乘着飞向了天涯海角。

灼云向来厌恶旁人的气息,侍候的族人如非必要,都待在外庭。
此刻的流云阁安静极了。

“灼云哥哥,近来可好。”一串笑语,撞破了此刻的宁静。

灼云闻声睁开眼,一个身着暗红色衣裙的少女,步态轻盈,徐步从中庭走来。一头红发,白皙的皮肤,狭长的凤眼。

“真是稀客。”

少女走近后,抖了抖衣裙,靠着灼云坐下,“我有什么少见的,灼云哥哥才是稀奇。来的路上,我还在担心,如果你不在东极山,可怎么办。来了才听闻,你这数月竟都不曾下山?”

灼云懒洋洋靠着红柱,连同目光也变得慵懒。对于少女的发问,他无意多说也不愿敷衍,干脆直问来意,“你来有何事?”

少女呵呵笑了两声,而后敛了笑,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紧张,“那我直说了,灼云哥哥,我跟你求个物件。”
“哦?”
“我想向你求一颗印昙花的种子。”

灼云慵懒的姿态并没有改变,不过少女明显察觉到,他的气息突然冷冽不少。

怕灼云误会,她连忙解释道,“两个月前我去了花神处向她求取印昙花,可花神说,如今她手中也没有。不过花神想起,约千年前曾给过灼云哥哥一颗。因此,我才知道此事,并前来求取。”

灼云眼光一厉,当年的记忆从脑海中浮现出来。他的确向花神要过花种,不过他对花神说的是,给他几颗世间罕见,并且有趣奇特的花种。
原来那些种子里,有一颗是印昙花。

墨绿色的眼瞳动了动,“你要它来做甚?”

少女迎着灼云探寻的目光,心下四转,两人无声对视了一会儿。而后她开口缓缓道,“神域会在三个月后开启,到时我可能会入神域。不过按我族族法,入神域需得成年。如今我还差三百岁,而这印昙花可以助我得到这三百岁。”

因为她这话,灼云直起了身。

神力增长三百年和神魂增长三百年,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世间有许多灵物法器,可以协助众神增长神力,可只有极少几种可以增长神魂。神魂增长三百年,包括躯体和神魂都会生长,相当于无端少了三百年岁数。

太过得不偿失,所以,几乎没有神族会做这种极端的事。

“当真?”
白凤望着落在地上的银杏叶,目光坚定,慎重地点了点头。

族内现在到底有多少族人被邪祟入侵,她不知道。
天帝处到底有多少耳目,她也不知道。
而灼云,这个神族中的异类,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她更不知道。
谁都不能信任!
不过事到如今,她四处受制,孤自一人,只有孤注一掷,赌一把。

灼云重新靠回红柱,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那个人你就不管了?”

白凤闻言一愣,而后目光晦暗不清,神色哀然。她抓着衣角,鲜红的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有些凄凄然。

“他?都是因为他……等我有幸出来以后再说吧。”






第20章 第二十章
凤覃族有位祖先来自迤一神域,迤一神域于虚无中,于飘渺中,在任意处又在眼前。
神域的大门会不定时不定地开放,据凤覃族长老推算,这一次大门会在三个月后打开。

神域大门开启的时间,向来变幻莫测。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几百年后,也许是几万年后。
大门一旦关闭,除了等待下一次的开启,再也无可能从神域中出来。凤覃族的长老,也只能在大门关闭后,才能预测下一次开启的时间。

也就是说,白凤踏入神域那刻,不知道神域下一次开启的时间。

对她而言,或许只是一次小旅程,或许是万年的诀别。


白凤低着头,扮演着为情所伤的痴心人。因为情伤,所以才想躲进迤一神域,她也是这般对族人解释的。

凤覃族历来出情痴,这个理由倒也不算牵强。况且对一个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的人,大多数人都不会太过防备。

“在三个月后,我会举办一个仪式。若他来,这便是我俩的婚礼,若他不来,这便是我的道别会。”
“难道这还有假的吗?他明明心里喜欢我的,我知道!可他偏偏就把自己困在过去的泥潭里,迟迟走不出来。”
“明明我就在他眼前,握着他的手,他的目光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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