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起而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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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寻银的人未归,我闪身离开。
第11章 计划起
夜幕,林子,烤鱼。
我始终没有想出什么尽善尽美的办法,鱼也吃的心不在焉,小浩和林文扬见我在想事情,也静静地坐着,没有出声。
算了,以不变应万变罢。我咬了口凉透的鱼,问:
“交接的怎么样?”
“。。。那些人你应该猜得到,虽然尊我左副将,可没一个把我当回事儿的。”
我看着他,示意继续说。
“马铭介绍我予那些下级军官时,轻的仅是语气冰冷,重的则是直接不理采,他都当作没看见。”
“对了,你可认识一个姓陈的参将?”
林文扬冷笑一声,道:
“他化成灰我也认识,之前他当众羞辱我为偏房所生,今天更是嚣张,直接把头扭向一边,视我如无物!”
看他恼怒的样子,我突然心生一计。
“你最近书看得如何?”
“呃。怎么突然问这个?”
“读懂了多少?”
“理论尚可,不过尽是纸上谈兵。”
“那些关于蛮夷记载的书呢?”
“也看完了,只是有些地方不甚清楚。”
“你为什么要读这些?”
“啊?什么。。。这不是你。。。”
“嗯?想好再说。”
林文扬愣了两秒,突地恍然大悟,道:
“为报效家国,对抗蛮夷,展我皇朝威严!”
我噗地一声哧笑,还真是像模像样的好男儿。
抬头看看月亮,经风雪洗过的玉盘煞是光洁,远处有黑云逼近。
今晚有事发生。
“走吧,我们回去。”
“这么早啊二主子。”
“胭脂,今天不练功吗?”
我没理会,径直走着。
小浩在后处理炭火,林文扬赶上来,与我并肩而行。
“胭脂。。。”
“嗯?”
“呃。。。月亮真美啊。”
我停下,对视着他,道:
“思考可以多虑,决定容不得犹豫。”
“嗯。”
转身继续走。
“其实我想说。。。啧!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脸!”
“哈?”
我好笑地转过去,他则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眼神不知道往哪放。
吓成这样还敢问出来,该说他胆大呢还是不要命。
我挑挑眉,漫不经心道:
“可以,等你坐上大将军的位置,我便让你看个够。”
“啊?胭脂。。。这也太难了。”
“呵,愿不愿意随你,我不在乎。”
“呃别,这样也行,比我想的好。。。嘿嘿,还以为,会被你打个半死。”
我闻言,便习惯性地想要拍他一掌,却被他一闪身让开,然后跑得老远。
我又好气又好笑,他这身手是上去了,可就不干正经事,一会用到鱼身上,一会又用来躲我。
我踏雪追去,心里想,还真该把他打个半死脑袋才开窍。
林文扬看我临近,反而不跑了,傻呆地站着,光笑。
我也没心思再和他计较,走到他面前,认真道:
“去找孟将军,若能得见,你便好好表现,最好能说服他明日同你一齐去巡视,若被婉拒,便彻夜候于他的军帐外,总之,你想办法整夜待在孟将军处便可,明白吗?”
他虽然还有疑惑,却也坚定地答应。
我拿出一小包药粉交予他。
“如果同孟将军谈得融洽,临别时便将此物交给他,告之就寝前稍抹于烛芯处燃烧,有宁神的功效。”
“好。”
“现在便去吧,自己谨慎行事。”
“嗯。”
他将药粉收好,深呼一口气,转身离开。
此药原是从古军队里流传出来的,后来发生过命案,便被禁了。
那日将突兀出现在军队前的伪难民放倒的便是这种药,只是一般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药颇为奇特,燃烧时是能宁神的薰香,化于水中则成了烈性的迷药。
如孟将军一般的老将,应该能认出,或许会明白那日的事情是林文扬所为,重新任重于他。
夜深,四方寂静,仅有巡逻的人走动。
小浩睡得很熟,倦成一团。
我潜入黑暗处,做该做之事。
事毕,将自己埋在雪里一刻钟方才平静。
回到军帐,听到小浩的梦呓:
“。。。二主子,你人真好。。。”
我又只得坐到帐外,任白雪寒了半个时辰,才压下杀他的冲动。
次日晨起,号角连绵百里,传讯的士兵奔走告之:
陈参将昨夜于帐内身亡。
。。。
一个参将被杀,事情颇为严重,在这外患堪忧的时候,内乱是不可发生的,军心不稳,这战未打先输。
参将以上军官被急急召入孟将军的大帐。驻地巡察防守的士兵增了一倍,留于军帐内的人不得随意走动。
清早未见得林文扬,不知昨夜如何。
他虽然很深沉地在成长,已不复当日懵懂的傻,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临近正午,该是士兵饭食小憩的时间,四周却听不见喧哗,有士兵来回跑动,大喊着”仔细搜”。
不多会,便看到林文扬蹙眉来到帐内,对着我坐下,一副有口难开的样子。
该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而且说出来可能惹恼我。
片刻后,他便沉不住气了。
“胭脂。。。我。。。”
我冷哼一声。
“说吧,早死早投胎。”
“哎。。。昨天我去找孟将军,一切都很顺利,他接见了我,谈得也还算融洽,他问了和你一样的问题,我说完后他只是叹气,而且也不愿意同我去巡视。”
“我在他帐里跪了一夜,天微亮时,他起身看到我,本来已经有所动摇,却传来陈乌龟被杀的消息。然后飞将军和其他军官陆续赶到,便又只得暂时搁置。”
“整个议事过程,参将们都不说话,飞将军提议将陈乌龟的死宣为隐疾突发,暴毙所致,而齐勇轩和那个赵副将则认为军中有敌军之人潜伏,万不可掉以轻心,要警醒众人提高戒备,秦副将根据陈乌龟房内整洁,可财物有所丢失猜测可能由军中人所为。”
“三方各持己见,皆有论据,孟将军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林文扬说到这停下了,怯怯地看了看我,我讽刺道:
“然后你就逞英雄,把整件事揽下了?”
他诺诺地点头,比划了三根指头。
“。。。三。。。三天。我求孟将军给我三天的时间,定当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然。。。不然就军令处置。”
第12章 慑逆心
小浩一听,脸上刷白。
“主子,这。。。这可以要脑袋的事儿啊!!哎啊啊啊啊。。。惨了惨了。死定了。”
林文扬也没发火,很泄气地瘫在一旁。
“那你还不去查?来这干嘛?”
“我。。。我就是来问问你,胭脂。。。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要实在不行,我们赶紧趁夜逃了吧。”
“哼!逃?逃得了吗,你以为其他人和你一样傻?恐怕你现在连起夜都会有人看着。”
“主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哎。。。完了完了,我算是交待在这了。”
“胭脂。。。你身手好,你带着小浩赶紧逃吧,逃去林子里,往里面走,可以找到我抓鱼的小河,你们顺着河,应该能出去。”
“你这就认命了?”
他苦笑道:
“不认命能怎么办?搜也搜过,问也问过,既没有查到行踪可疑的人,也没找到陈乌龟的财物,他是背后遇袭,不可能是暴毙。完全毫无头绪。”
“胭脂。。。”说着,他突然凑近我耳旁,小声道,”其实是你杀的吧。”
我噙起笑,起身踹了他一脚。
“你蠢事做的不少,这次倒是做对了。”
弯身一抱拳:
“林副将,该去处理公事了。”
他站起身,手按配剑,挺了挺腰,大步迈出营帐。
回到他自己的军帐里,我便让他派人去请手下的四名副将,共同商议。
些许时间后,却只有其中两人前来,其中一位是王参将。另二人皆以有事推脱。
我拱手作态,请命再次前去,一路随行四名士兵。
如预想一般,未通传便被阻于帐外,放倒其中二名看守,其他皆不敢妄自上前。
所幸那二人聚在一起,省了些脚路。
“二位大人,林副将有要事相商,劳请前往。”
“放肆!军将之所,岂容你硬闯!来人呐!”
那人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入内。
我已没有耐心,再陪作这虚礼。直直逼近他们,轻声道:
“林副将说,若两位大人不肯赏脸,便只有请去同陈参将一叙了。”
其中一人吓得惊退几步,另一人虽算镇静,也白了脸色。
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二人迎到林文扬的帐内。
四人到齐,脸色各异。
帐内并无椅凳,四人成排而立。
林文扬仔细地看过他们一遍,才悠然起身,走近时,将我事先交予他的锦袋”不小心”滑落到地上。
我上前拾起,递给他,大声道:
“大人,您的东西。”
除却王参将,另外三人见此锦袋,脸上失尽了血色。
其中一人睁大双目,抬起手,指着锦袋,断不成句:
“你。。。你。。。”
林文扬不等他说完,轻轻一笑。
“对了,此物是我一故友所赠,本以为是独一无二的东西,最近,却好像见到了相同的物什。不知几位。。。是否见过?”
此言一出,三人冷汗津津,方才絮言之人也住了嘴。
昨天从陈乌龟处发现此锦袋,样子同他身上系的一样,有三个,每个都装相同数量的银子,想来是分给这三位参将的脏银。
林文扬如此一说,三人定觉自己的丑事已败露,显了怯。
他阔步开,转身面向四人,运气至丹田,原来清冽磁性的嗓音变得雄浑,正言道:
“从今日起,我便是你们的右副将,论资历,比不得各位,万事还待你们多予辅佐,我定会以身作则,严执军法,绝不允许劣等肖小扰乱军中。”
“现下军队里出了件大事,但绝不能影响士气,你们不用太操心,做好本份的事就行,陈参将的位置不能空着,你们手下如有可提拔之人,便报上来,明早我将前去巡视,到时呈予我。”
他说着,突然阴下脸,诡异地笑开。
“这三天是开始,还是结束,由你们自己决定。”
“。。。”
“好了,各位如果没什么话要说,便退了罢。”
四人不再言语,转身欲走,仅王参将向林文扬道辞,我便于帐口拦住另外三人,不予通行。
三人无奈,只好转身拱手敬别,林文扬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三人方得离开。
外人一走,他便奉茶过来,一改刚才那副正经肃杀的派头,笑道:
“怎么样?威不威风?”
我没理会,坐到塌上,轻啜一口,说道:
“今晚你还得去打扰孟将军,告之你已寻得凶手,道是军中人因被陈参将胡乱克扣军饷,以致图财所为,若问之是谁,你以不可打草惊蛇推却,用整顿军纪或是其它什么,明日定要让孟将军随你同行。”
“无论答应与否,巡视时你要想办法说服士兵,让他们站出来指证有劣行的军士,必要时你可以用自己的俸禄去收买。而对于被揭发的,轻重处罚你自己把握,恩威并施,不要出岔子。”
“说话留有后路,要是有什么未料到的,也有台阶下。”
“到这里,你后悔也来不及了。不往前走,就只有死。”
一直没听到应声,我抬起眼看向他。
他还是笑,定定地看着我。
“胭脂。。。如果我搞砸了,你会带我一起逃吗?”
“呵,我会在之前,先杀了你。”
“。。。”
他目光黯淡下来,我稍一用力,伸手将他拉到塌上,按下。
“睡会,这两天还有很多事。”
他却又半坐起身,眼睛一丝不苟地看着我,道:
“胭脂。。。我会当上将军的!”
小孩子!
我将他拍回去,笑笑没说话。他终于乖乖闭上眼。
军帐内安静下来,脑中开始胡乱想些事情。
我一向不善于自欺欺人,该是什么便是什么。
戏还是戏,只是我从看戏者变成了唱戏人,而这其中我完全可以呆在戏台下,从头到尾都是自找的麻烦。
我可以选择随时离开,只是。。。却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这个地方。。。我看不清。
平时懒散惯了,突然忙起来,有些累。
我开始迷迷糊糊,半梦半醒。
十六岁那年,师父放我离开,统告天下,若想求得他鬼医医治,必须拿到我身上的火龙佩。
师父说,火龙佩是我亲生父母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所以,我丢不得,舍不了。
某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