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在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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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咬上去他就蔫了,特别是听到陆以信“嘶”了一声之后,嘴里一股不明显的血腥味更是叫他慌了神。
陆以信不会把他扔水里吧……想到这里,他更是昏头,非但没松口,还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个伤口,权当求饶。
而后立刻感到抱着他的人身体一僵。
“叔叔叔叔叔叔,我错了!你别扔我下去!”陆意北勾住陆以信的手再度收紧,两腿打开夹住了他的腰,才找回一点安全感。
陆以信就很无奈了。
紧紧攀附着他的这具身体,纤细柔软,皮肤滑得像绸缎,摸上去没有任何瑕疵,以至于让他有些上瘾。
这他妈的是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该有的触感吗。
身下那处总是被似有若无地蹭到,陆以信憋着火,厉声呵斥:“别乱动。”
陆意北被他一吼就听话了,静静伏在他的肩上,有些急促地喘着息。他的呼吸很热,一口接着一口,全部洒在陆以信的颈间。
“先松开,我不会扔你下去。”陆以信意识到刚才太急切,吼得全无理智,这下放低了音量,轻声安抚道。
陆意北随即松开一点,看到了被他咬到的伤口,是个很明显的牙印,咬得重的地方呈现暗红,皮也破了,忙道:“对不起。”
陆以信没感到有多痛,并不在意,而是问他:“想学吗?”
如果陆意北摇头,他不会勉强他。
“我平衡感不太好,学得慢,”陆意北心里是想学的,就是觉得难以启齿,“还有,那什么,我有点怕水。”
“为什么?”
被问到理由,他原本不想回答,但念着陆以信那点温情,就像被蛊惑一般,改口道:“小时候差点溺水,不过也没什么,被人及时救上来了。”
“怎么会溺水的?”陆以信不紧不慢追问。
陆意北讪笑道:“调皮呗。”
他母亲忙,也没钱请保姆,经常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虽然被告知不要独自外出,但小孩子禁不住诱惑,又缺乏对危险的认知,屡屡趁母亲不在溜出去玩。
那时他还住在城郊,离家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很干净,孩子们夏天都喜欢下去玩水。陆意北被朋友怂恿着一起去,他太小,没扑腾几下,脚就碰不到地了。
幸亏那时大白天,周围人多,几个高中生把他捞了上来。
他潦草讲完经过,被陆以信狠狠捏了下鼻子:“以后不许这样。”
陆意北本来觉得无所谓,关键还有点丢人,但陆以信却因此对他很温柔,他又觉得舒坦了:“那你负责教会我游泳吧。”
“好,”陆以信把人抱上岸,两手撑在他的大腿上,发出指示:“不单是这件事,其他事情也一样,知道么?”
他想告诉陆意北,以后不要这么冲动,这很危险。他虽然早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不会在夏天因无人看管而溺水,但也只有十八岁,还是太小了。
“其他什么事?”陆意北坐在岸边,视角比他高出一点,低头看他的时候,脸上的水珠滑下来,落到他的眼睛上。
“所有事,”陆以信没有眨眼,眼神纹丝不动地捉着他,“好吗,北北?”
陆意北对这个称呼很敏感,被叫得腰都软了,他半勾住陆以信的肩,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陆意北平衡感不好,但很擅长换气,学的是最容易上手的蛙泳。
之前放弃,一半是因为游泳馆价格贵,偶尔才能去一次,“老师”又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方法不对,也没什么耐心,随便教一教,就自己去玩了。
现在换成陆以信,一对一教学,效率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有一定基础,身体协调性好,他学得很顺利。结束的时候,已经能在陆以信的保护下,像模像样游出十几米远了。
只不过陆以信一说要松手,他就发挥失常,乱了平衡。就这样呛过几次水,陆以信只能放慢进度,在前面轻轻托住他的手。有时候陆以信会偷偷放开一些,他游得专注没发现,就能继续保持稳定。
他在水里很依赖陆以信,从来没有人这么认真负责教过他什么,或许是有一点雏鸟情节的。
学了两个多小时,陆以信看时间差不多了,把他拉上岸:“有空再带你过来。”
他的“有空”,是个虚无缥缈的概念,平日里断然没有多余的时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次来会是什么时候:“这里我租了一年,早点学会,你也可以自己来。”
陆意北哦了一声,他更想和对方一起,但不知道能不能提这个要求。
两人去更衣室换衣服,出来的时候,陆以信突然又说:“算了,还是我带你,一个人万一出什么意外。”
陆意北几乎感到狂喜,但很矜持地挥了挥手:“没事,我可以和同学一起来。”
“不行。”陆以信坚持道。
陆意北的同学,都是和他一般大的孩子,自己尚且还是安全隐患,真要出了什么事,陆以信放心不下。他固然可以找几个救生员看场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膈应,思来想去,还是亲自带他过来比较好。
结束了运动,陆以信原本打算带陆意北去吃饭,不料中途接到一个电话,工作上有急事要处理。他只能调整路线,同时吩咐助理订餐送去公司。
这种突发意外陆意北已经习以为常。经过一上午的消耗,他累得四肢无力,放任自己东倒西歪躺在后座,脑袋不安分地蹭着皮质座椅,摆成什么姿势都不太舒服。这直接影响到了陆以信的决定:“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不用,”陆意北赶紧坐起来,扶着腰敲了几下,“就是有点腰酸。”
“你几岁啊,”陆以信边开车,边嘲笑他,“年纪轻轻的,这就不行了?”
“说什么行不行的!”陆意北轻易就被他激怒了,趁机奚落起陆以信的罪状,“就是因为你不让我出门,像看管犯人那样看着我,暑假到现在,我连一场篮球都没打过。”
他添油加醋,越说越起劲:“是有点缺乏锻炼啊,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要上班,我都跟着你上班上了两个多礼拜了吧,表现那么好,是不是该给我放个假啊陆总?”
“家里和公司都有健身房,怎么不见你去?”陆以信很冷静地挑出重点,反驳道,“我出差的时候你都野得没边了,这么快就忘了?”
那次班级聚会的事像是一道过不去的坎,三天两头被陆以信拉出来鞭尸,陆意北简直生无可恋。要说他虽然是加害者,但同时也是受害者,怎么到了陆以信这里,就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这事我们能翻篇吗?”他不死心地问。
陆以信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能。“
因为起得早,陆意北吃完午饭后困得不行,逃到休息室里补觉去了。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中途似乎有人叫他,他敷衍地应了两声,意识有半分苏醒迹象,身体却沉得不愿醒来。
有人抱起他,很稳,很舒服。他朝那热源拱了拱,很快又睡了过去。
等他彻底醒来,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时钟即将指向六点,夏日的黑夜来得迟,屋外天光仍旧很亮。
公寓内十分安静,落针可闻,他跟做贼似的,掂起脚尖,偷偷摸摸上到二楼,在书房找到了陆以信。
陆以信躺在椅子上,左手边摊着一本书,已经睡着了。
他走到陆以信身边蹲下,盯着那张脸看。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观察陆以信,这个男人无论哪个角度都英俊得不得了,闭上眼睛的时候,看不到眼中冷峻,会显得更年轻一些。
陆意北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很快被饥饿感代替,他没有太在意。
那天夜里,陆意北做了一整夜的梦。
梦的内容他记不清,但跌宕起伏,慌张无错,导致他整晚没有睡好。第二天醒来,从头顶湿到脚心,像被一桶水浇过。
室内温度很低,但他浑身燥热。
脑中惊起一个糟糕的信号。
陆意北闭了闭眼,长吁一口气,逃进了卫生间。
第11章
遗精对于青春期的男孩而言,不过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这也不是陆意北第一次经历。
他迅速下床,躲进厕所处理好内裤,把全身上下衣服都换掉扔进洗衣机,又爬回了床上。
时间不到五点,曙光未亮,天色在朦胧中透着灰,窗外还听不到一声鸟鸣,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悄然无声的房间内,只有他过于狂躁的心跳揭示着不久前的慌张。
陆意北觉得有点糟糕,因为他想到了陆以信。
他觉得梦的尽头有一个人,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线索的暗示,就好象这个念头完全出自本能,是最最不容拒绝的情绪反馈。
是欲望本身。
他几乎无法遏制地想到了陆以信的吻,陆以信的拥抱,还有陆以信的声音。陆以信贴上来的嘴唇是干燥的,带着令人上瘾的味道,嘴唇很快被彼此的唾液润湿。诸如这样的细节缠绕在思绪的每一个空隙,逐渐渗入海马体,妥帖得仿佛它们本该扎根于此。
这些事如果一件件拆开来看,似乎并不特别稀罕。接吻是过甚的玩笑,拥抱是满溢的温情,纵然也有尴尬,但都在理智所限定的范围内相安无事。
但在陆意北梦遗醒来的这个早晨,这些杂沓而至的记忆就如同钻入密封酒坛的空气,搅乱了酵母的无氧呼吸,搅乱了潜意识里不可见光的隐秘。
越是隐晦的情绪越是容易发酵。
陆意北自忖,他的依赖是病态的吗?
的确,从小到大,包括母亲在内,他从未与人有过这样的亲近,这样天经地义的身体接触。是不是正因为如此,他的身体才误会了什么?
一旦靠得太近,界限似乎也不再分明。
陆意北无心再睡,去厕所兜头洗了个冷水澡。
这天的早餐桌上,他提出要去骆柯家小住几天。
陆以信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不甚放心,眯起眼调侃道:“怎么我觉得你又要给我惹事了?”
“我能惹什么事?”陆意北一脸纯良,他刚吃了个玫瑰饼,想到骆柯家每天可没这么精良的早餐,不免觉得可惜。由奢入俭难,近来他的口味被养刁不少,但要他放弃决定是不可能的,“叔叔,你就当给我放个假吧。”
陆以信次日又要去出差,五天左右,原本计划带上陆意北,未曾想到还没提就胎死腹中。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住多久?”
“一周吧。”陆意北想了想,回道。
每个暑假,他都会去骆柯家住一段时间,少则三五天,多则一个月也不是没有过。
骆柯的父母共同经营一家公司,对儿子的管束几乎全靠金钱维持。好在这小子天生没心没肺,尽管缺乏父母关爱,但成长的过程相当风平浪静,这其中就有一部分归功于陆意北的参与,骆家双亲因此对他关照有加。
“行,每天晚上睡觉前必须给我打个视频电话,”陆以信听他提过几句骆柯,知道两人关系铁,但对那小屁孩把陆意北拐去酒吧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还有,不准再去酒吧。”
他越来越有长辈的架子,无关乎那种上位者的威严,而是继承了寻常家长的唠叨,对陆意北恨不得从头管到脚,生怕他的成长出现什么差池。这种罗哩叭嗦的劲儿放在陆以信身上实在过于违和,然则他本人没什么自觉,依然热衷于对小孩的管教。
陆意北当惯优等生,尽管只是成绩好的那一卦,但面对约束这个行为可谓游刃有余,也知道如何乘间抵隙。他擅长露出一双纯真的眼睛,仿佛奉献了自己百分百的真心真意:“知道了,叔叔!”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陆意北简单收拾了行李,当天晚上就住进了骆柯家。
说他和骆柯好到同穿一条裤子一点也不过分,毕竟对方家里甚至常备了他的睡衣,他只带了两件T恤就上了门。
虽然是周末,但骆柯家只有他一人,接到电话后,一路小跑着冲下楼,把因为防盗门故障被困于底层的陆意北提了上去。
他搭着陆意北的肩,把人往屋里推:“北哥,你猜怎么的……靠谁啊!”
手机铃声总是会在话题的关键部分响起,骆柯接起电话:“喂?对我是……我这防盗门坏了没法开,稍等啊我马上下去,”半只脚没跨进门又退了出去,“你坐会儿我下去拿个外卖。”
这个地方陆意北很熟悉,他没把自己当外人,进门放下包,绕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又从冰箱里拿出几块冰块扔了进去。
不多时骆柯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个很大的外卖袋子:“来来来,夜宵。”
“叫了什么?”陆意北凑过去问。
骆柯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杯奶茶塞给他:“垃圾食品。”
两人鞋子一蹬跳上沙发。
陆意北打开袋子,果然是烧烤,脑中风路上的良药,骆柯最爱的玩意儿。
“北哥,”骆柯盘着腿,捞出一串烤羊肉,“三班的言少彧,知道吧?”
陆意北想了想:“不知道。”
“嗳,家里特别有钱,”骆柯向他大致描述了下这人的长相,“成绩差,经常逃课,臭脾气的少爷做派,秃头王的重点关注对象。”秃头王是整个学校对教导主任的爱称。
这么一说,陆意北好像有点印象,估计在校门口的通报批评栏里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