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在北-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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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情欲轻易卷土重来,陆以信被蹭得快要起反应,赶忙捏住他的后颈,无奈地说:“北北,不要动。”
“你硬了吗?”陆意北不敢抬头,闷声问道。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因为陆以信正在苏醒的物件正抵在他的大腿根部。陆意北有些局促地挪了挪腿的位置,却不舍得退开:“要做吗?”
陆以信快被他这样不自知的撩拨搞疯了,下面精神奕奕,但考虑到小孩的身体,还是克制住了欲望,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十分冷静地拒绝道:“不做。”
陆意北也没资本硬来,身体都快散架了,昨晚做了三次药效才退,头一回就这么激烈,他差点都忍不住偷偷夸自己牛逼。
“我帮你用手弄?”陆意北强装镇定,“不然用嘴也可以。”
陆以信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安静了片刻,握住陆意北的手,一起往自己身下带。陆意北整张脸都烧了起来,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过了,还是紧张得要命。
陆以信很持久,陆意北弄到手酸也没能让他释放出来,最后只能钻进了被子里,用嘴帮他咬。他本以为陆以信会拒绝,但是没有,这并非妥协,更像是纵容。
陆意北对此毫无经验,那点口活用糟糕形容也不为过。他趴在陆以信的腿间,鼻尖萦绕着一股腥味,硕大的硬物挡在脸旁,异常凶猛狰狞。陆意北咽了口唾沫,将这个让他欲仙欲死的东西放进嘴里。
他听到陆以信情难自禁所发出的喟叹,低吟有如实体拂过他的肌肤,年轻气盛的身体几乎瞬间就有了反应。或许快感的形成出于心理因素占比更多,但满足感总能殊途同归。
口交并不是件多快乐的事,但陆意北乐意为这个男人服务,他用湿软的口腔紧紧包裹住对方,卖力地舔吮,上下吞吐。同样身为男人,对如何取悦这个器官似乎天赋异丙,他用力来了几下深吞,阴茎抵到喉口的时候,即将窒息的错觉使他沉沦,陆以信所带来的一切都令他着迷。
一发撸完,两人都有点喘。陆意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处好受的,心理负担又重,臊得要死还不愿面对自己的无措,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靠在床头装冷漠:“陆以信,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陆以信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说,把问题抛了回去:“你想听什么?”
他知道这样很不负责,按理说发生这种事,应当由他这个长辈主动承担责任,提出解决方案。但他此刻是胆怯的,生怕说错话伤到陆意北,又怕陆意北向他剖析自己的真心,做出令他无法拒绝的决定。
“我有选择?”陆意北不太确定,“能抽根烟吗?”
“不能,但你一直有选择。”陆以信看他不太舒服地扭来扭去,往他身后塞了个枕头。
“好吧,”陆意北想了一会儿,偏头不去看陆以信,直截了当地问,“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吗?陆以信陷入沉思。他性别男,活了近三十年,从来只和女人做爱,直到最近才知道自己原来对男人也硬得起来,又何止硬得起来。可是这个对象太特殊了,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人此刻竟然找不准彼此的定位,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不喜欢就算了,反正你们大人不喜欢也能做,”陆意北不敢等陆以信回答,怕听到对方亲口否认,“不过我喜欢你。”
陆以信目光深沉,盯着他不说话。
陆意北陷入了鸵鸟状态,没有注意到,继续自以为理性地分析道:“叔叔,这事不能全怪你,但确实因你而起,不过我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跟你上床不算。”他又补充。
“我本来不想给你添麻烦。就在刚刚,我还觉得如果不行就不行吧,”陆意北很认真地表态,“可我现在反悔了。”
他安静了一会儿。
“我喜欢你,当然希望你也能喜欢我。”
一股脑说完后,陆意北就泄了气,根本没勇气再去看陆以信。羞赧的反应尽管慢了一拍,却来势汹汹,他光速抓过被子往里面一钻,彻底把自己当成了鸵鸟。
陆以信等他缓了一会儿,过去把人捞出来。既然要谈事情,还是面对面比较好,他不是小年轻,年龄身份摆在那里,面对尴尬的境况,有足够的应变能力。
“陆意北,”陆以信的口气很严肃,蹙起眉的样子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你喜欢男人?”
别说男人,陆意北连女人都没喜欢过,他拉下脸,冷冰冰地说:“我没喜欢过男人。”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喜欢我,而不是——”陆以信闭了闭眼,说出口之后才发觉有多艰难,“而不是因为缺乏某些情感,对我的移情。”
在他看来,所谓雏鸟情结,大概如此。
“你还小。”末了,就像很多家长一样,以这个没什么道理却很实用的借口作补充。
某些感情被模糊带过,没有具体指向,但陆意北一听就懂了,同时也感到不可置信。在这之前,他想过很多陆以信拒绝他的理由,或者说借口,例如年龄、身份、地位,哪怕是性取向,可是凭什么,在这并不算坏的一夜旖旎之后,他的爱意还要接受如此不堪的质疑。
“陆以信,”陆意北红了眼,倔强地凝视对方,“是不是你先招的我。”
陆以信无言以对。
暂且不论陆意北对他的喜欢是不是错觉,就结论而言,他的确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是他纵容别人误解陆意北的身份,是他率先吻了对方,是他从来也不避讳两人的亲密接触和暧昧气氛,是他昨晚身心投入地索要年轻人迷人的身体。
这一切的初衷是什么?本是想对这个再无亲人的孩子提供帮助。可纵然这是陆琳的儿子,陆以信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这是两人心知肚明的道理。
所以陆意北才会抱有期待,过度的宠溺中是不是源自某些特殊的感情。
陆以信顿了顿,表面依然从容不迫:“陆意北,我需要你搞清楚。”
他从醒来后一直用名字称呼对方,以一个平等的姿态。
“搞清楚又怎么样?”陆意北不耐烦地挥挥手,“搞清楚了你就能接受我吗?”
“不能的,因为你不相信我。”他看陆以信不知道作何回答,索性替他说了。
“我没有不相信你,”陆以信否认,继而坦白,“我要你知道,那天被绑走的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有这么大反应,你对我而言很特殊。”
他想到自己得知陆意北被绑架后几近狂躁的行为,导致差点弄死季承宁,和季家决裂,以及失而复得后的庆幸与喜悦。
因为很特殊,所以要慎重对待,所以把选择权交给对方。
陆意北听了抿紧嘴唇,没有反驳。
良久,他掀起被子盖过头顶:“先这样吧,我想再睡一会儿。”
考虑到陆意北需要休息,陆以信没有继续这场谈话。
他到阳台抽了根烟,打了几个电话安排工作,叫人送了早餐过来,然后回到卧室,静静守在陆意北的床边。
陆意北还是那副把自己裹成粽子的状态,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房间里温度很低,空调被薄薄一层,身形在布料下是一道模糊的轨迹。陆以信看得心猿意马,将温度调高了两度。
成年人总是顾虑颇多,美其名曰替对方着想,但真正受益的往往是自己。
他让陆意北搞清楚,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质问,质问他对陆意北的情欲,是否出于男人下半身的本能。
陆以信是个理性克制的成年人。
昨天的状况,他可以把陆意北送去医院,支点不远处就有一家陆家控股的私人医院。
他不是没有选择,恰恰相反,他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陆以信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小家伙失踪的二十四个小时,他就像一台永动机般不知停歇,不惜闹到满城皆知,让所有人知道陆意北对他而言有多重要。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想要巴结讨好陆以信的人那么多,他如此高调大张旗鼓,自然会有人将消息送上门来。
不是没有想过,在这之后,陆意北反而会成为某些不怀好意之人的目标。可在那个时候,陆以信管不了那么多。况且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下一次,只要把陆意北带回来,他不会再让他陷入任何危险。
陆意北睡了个回笼觉,但是没有睡好。
身体原因是一部分,陆以信是另一部分。
他起先在心底埋怨了几句,将这种行为归类于拔屌无情,后来还是挡不住睡意,老老实实昏了过去。
身心疲惫,梦断断续续,一场梦结束之后不太清醒地睁开眼,发一会儿呆,又迷迷糊糊睡过去,开始下一场梦。梦的内容千奇百怪,包括许多或深或浅的回忆,但和他固有的记忆不尽相同。
这些梦境中偶尔有陆以信的身影,出现在他过往的生活中,并不突出,就像一个随时可能被忽略的路人,处在可有可无的尴尬位置。
陆意北在梦中开口叫他的名字,他就好像没有听见。陆意北有些无奈,发现原来是自己无法发出声音。
梦境骤然终结,他睁开了眼。
陆以信仍在身边,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似乎是睡着了。
第16章
陆意北被带去医院做了一次全身体检。除了在血液里检测出一些迷药、催情药之类的药物残留,以及后穴的红肿,身体其他方面都很健康。陆以信本想给他找个心理医生,被不容争辩地拒绝了。
回去之后,陆意北安安分分在家里住了三天。
期间,两人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陆以信始终处变不惊,该有的关心不会少,不该有的干涉也不会多,反观陆意北,那副浑身不自在、度日如年的架势就快藏不住了。
他暗暗自嘲,当真是一点表演天赋都没有。
于是到了第四天,趁着陆以信上班,他一不做二不休,搬回了学校宿舍。
陆意北的学校校风开放,高三暑期安排的自愿性质补习班,八月开始,十分任性,爱来不来。尽管如此,在这种升学率居高不下的学校里,自觉的学生向来只多不少,补习班几乎爆满。而陆意北家庭情况特殊,学习成绩也好,向老师打了个申请,不到两天就获得了参加资格,也顺利搬进了宿舍。
这一学期宿舍有所调整,令他意外的是,同宿舍的室友中有一个“熟人”。
言少彧。
而这位问题学生暑假竟然也住在学校。
陆意北推开房门的时候,双方皆是一愣,半晌才收拾好惊讶。两人相互打了招呼,得知彼此高三竟然在同一个班级。
与传言截然不同,言少彧丝毫没有少爷架子,尽管有时候脾气冲了点,但相当有礼貌,每每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就会不厌其烦地道歉,弄得陆意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一天接触下来,两人的相处比预期还要愉快。
离家之前,陆意北没有事先告知陆以信,甚至不屑借助现代通信工具,仅仅在他的书桌旁留了一张纸条,语焉不详地交代了自己的去处。他将房间整理干净,带走了所有行李,将自己从那个家里彻底摘除,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当天晚上,不出所料接到了电话。
“怎么不事先说一声。”陆以信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他到家已经十一点,看到那张纸条后,立即打来电话。
陆意北咬紧嘴唇,怕一松懈,收紧的感情就会倾泻而出:“高三就这样,本来开学就会搬回来,现在提前了半个月,来上补习班。”
听筒那边叹了口气:“不要闹脾气。”
十足无奈,又不忍苛责,进而演变为过甚的纵容。陆意北用一种疏离的口吻解释道:“我想早点静下心来读书。”
陆以信沉默了一阵,说了声好,随后挂断了电话。
没有更进一步,一切止乎于礼。陆意北从阳台回来,把自己扔到床上,放空思绪,盯着天花板出神。
言少彧正在擦头发,瞥了他一眼:“女朋友?”
“不是。”陆意北摇摇头。
“男朋友?”
言少彧问得极其自然,不含隐藏的揶揄或探究。陆意北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他都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也没有与人分享这段感情的打算。
对方给他留了几分钟思考时间,片刻后,漫不经心问道:“你是吗?”
一般暑期住宿舍的学生都是为了参加补习班,可一连几天,陆意北在课上都没有看到言少彧。
循规蹈矩的学习生活持续了近一周,他每天都会接到陆以信的电话,询问他在学校的状况。通话时间往往不长,如同例行公事。陆意北偶尔会故意不接电话,但也不关机,陆以信就会不厌其烦地打过来。
可这又代表了什么呢?
一首歌三十秒钟的高潮部分反复唱响,与陆意北两相生厌。他洗完澡出来,平躺在床上,往脸上盖了块蘸过水的毛巾。脑子里乱七八糟,各种公式和陆以信混在一起,最后竟然演变成陆以信读公式的画面。男人看起来颇具学者风范,戴了一副眼睛,相当禁欲性感。
陆意北觉得自己没救了。
明明打算冷处理,按对方所希望的那样退回安全距离之外,所以才搬回宿舍。可是哪怕只能听到陆以信的声音,他就已经无法按下躁动,无论身体,还是内心。
毛巾突然被掀起,言少彧紧皱着眉,视线居高临下投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