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焰焚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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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瑾一直在哭叫,哀求何望不要把自己留给他们。何望跪在床边握着青年被禁锢的手,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挣揣,犹如万箭攒心。
“何望、何望——”他陷入地狱,可是嘴里喊的却始终只有一个名字。
“我在这里,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来。乖,很快就过去了。很快……”
何望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暗夜还未过去,痛苦的高潮一波又一波来袭,他将它们硬生生压制住,脸上露出的只有无尽的温柔。
经过漫长的折腾,沈承瑾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怕动到沈承瑾的左手,这一次何望没让人给沈承瑾松绑。
天已快亮,何望和衣躺在沙发上,胡乱地睡了一觉。
大约九点过的时候,何望被手下叫醒。男人从沙发上坐起来,沈承瑾还睡着。
他看了看他睡得并不安稳的脸,俯下身,隔着几厘米的空气在青年的脸上落下一吻。
穿戴洗漱好出去时,贴身手下已经等了多时。
何望把门悄悄关上,手下在背后说:“那边一大早就来电问我们怎么才肯放了李子洲。”
转过身,男人已经换成了一张帝王一般冷酷无情的脸,他眼里闪着狠毒的光芒,反问道:“你没告诉他李子洲已经被我杀了?”
“说了,他不信。”
何望冷冷一笑。
“有时候活着,比死更惨。姓连肯定知道现在李子洲活得生不如死,所以他只想快点把人救出去。”
“是。”手下说,“他们这么对沈少,当然知道落到我们手里会有多惨。”
何望虚着眼睛,带着人往楼下走:“不用急,先把早饭吃了,我再去‘看望’李子洲。安摄像头的人什么时候过来?”
“已经到了,之前你在屋里睡觉,所以他们在楼下等着。要不要等沈少出房门的时候再装?”
第36章 36。
男人顺着楼梯往下走,边走边说:“那就再等等,不要吵着他。”他不是怕沈承瑾知道自己装监控监视他,他只是不想让沈承瑾感到不舒服。
为了不再发生头一夜的事情,他不敢再冒险。
果真慢条斯理地吃了个早饭之后,何望才前去关押李子洲的地方。
头一天他把他逮了回来,几年前他没能杀了李子洲,结果造成了后边那么多的后果,这一次他不会再让猎物从手里逃脱。
李子洲被关在地下室里,何望一下去,就看到狼狈不堪地在地上打滚的卷发年轻人。
男人远远地站着,看着那人被捆绑着手脚,痛苦地翻滚,用头撞地,却没有人能帮他。他想,李子洲真有一副不错的姿容,混血混得几乎完美,也难怪连理会为了他跟自己作对。
可惜他从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他们让他付出过多少代价,他必定加倍奉还。
手下搬来一张椅子,让何望坐着。男人沉稳地坐下,慢悠悠地说道:“给他一针,让他舒服点。”
于是便有人不知从哪里取了一支针筒,里边已经装好了稀释过的粉色液体。
他们走过去,几个人按着李子洲,把那支针筒里的东西注射进了他的手腕。
何望耐心地等了很久,直到李子洲沉浸在被满足过后的天堂中,又渐渐的清醒了些。
他看着这个人的样子就想起沈承瑾,他可以让李子洲得到这片刻的满足,可他却不能让沈承瑾也好受一些。
“把他拖过来。”何望说。
他的手下粗鲁地拎着李子洲身上的绳子,把远处的青年一路拖到他的脚底。
“我已经给你想好了结局。”男人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平静地看着被毒品侵蚀得不成样子的李子洲。
他说:“要么我让你像之前你派过来的保镖那样,砍断手脚,再割掉你的舌头,剜去你的眼睛,永远把你囚禁起来,你想要多少毒品我都会给你。要么,像当初那样,我给你机会让你主动跳下去——你不会死得很痛苦,只不过你会恰好会死在连理的眼前,让他对你永远难忘。”
被泪水和鼻涕糊了满脸的青年渐渐抬起头来,他看着何望,眼睛里充满了仇恨,深不见底。
何望明白这种恨意是什么,在不短的一段时间内,他也曾经这么恨沈承瑾。他再明白不过了。
“你自己选吧。”何望露出今天的第一抹微笑,残酷如铁,残忍如刀。
“像个男人一样的杀了我。”李子洲吼道。
“你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在李子洲的复仇不是直接针对何望而是找上了和诺开始,一旦走错一步,他就彻底失去了公平对决的机会。
到了这时候,何望反而不怎么恨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他和其他人联手摧毁了一个百年家族,杀光了除了李子洲之外的所有人,他来找他复仇理所当然。
但是,可惜李子洲失败了。成王败寇。
“何望,你不得好死!”
李子洲旋即被人踢了一脚。
何望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的人,低声地对他说道:“我遭受过比死更痛苦的事情,从何诺死的那一天开始,你以为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不得好死对我来说算什么?”
他离开椅子,蹲在李子洲面前,从对方头顶上望下去,他的眼角抽了抽,确然感到一丝锋利入骨的疼痛,而后他一把按住了李子洲的脑袋,露出了野兽恶狠狠的面容。
“如果你在那时候收手,那么如今你已经可以洋洋得意地嘲笑我是个蠢货,中了你的奸计,找了错误的复仇对象。可惜你做得太多,想要的太多,以为我会始终被你玩弄于股掌——你没搞明白,你才是永远的那只猎物,只要你一现身,就注定你的死期不远。
“你放心,我也会给你机会让你留遗言。就像当初你给他留下遗言一样的仁慈。”
“我这辈子最爱的两个人,一个死在你手里,另一个被你的人注射了毒品,如果他也不在了,我不仅会慢慢地折磨死你,还会让和你有关的所有人下地狱去陪你。首当其冲就是你的好靠山连理。”
李子洲紧紧抓住按在自己额头的手,咬牙道:“我和他只是交易。”
何望顿时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大笑了几声。
半晌他停下来,说道:“放心,我不在乎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何望回去的时候,骆辛已经过来了,正在给沈承瑾检查身体。
其实何望这里已经驻扎了其他医生,完全用不着骆辛。但这名医生是现在沈承瑾唯一还算亲近的人,何望没有将其辞退。
看到何望进屋,骆辛的脸色相当的不好看。
“我之前就说过,我医治他不是为了让他有副好的身体继续折腾。”两人站在门外,医生可以说是尤其的生气,“这样下去他早晚会死,你还不如给他个痛快,虽然我没立场、也不该这么说。”
何望没有回答骆辛,而是问:“他吃过早饭了?”
“吃过了。”旁边有佣人问答。
“吃了什么?在餐厅吃的?”
佣人说:“就喝了点粥,其他也没吃什么,在楼下餐厅吃的。”
男人点了点头,这才对医生说道:“骆医生你来得这么早也没吃早饭吧?要不要下去吃点?”
“已经中午了。”医生不冷不热地回答。
“那带医生去吃午饭。”何望对佣人说道,“我一会儿下来。”
“是。”
何望看着骆辛,眼神微微闪动,他身上总是散发着强烈的,无法让人忽视的气场,骆辛站在他眼前,被他盯着看,终于也有些微的退怯。
但医生还是拒绝了何望的午餐:“我还有其他病人,我就先走了。希望何总您能真正保护好他,他是我的病人,我不想他死在我的手里。”
“我知道。”何望这才回答了骆辛的话,神色认真而坚定。
医生叹了一口气,和何望告了别。
“我明天再过来。”
看着骆辛走了之后何望回到房间,他推门进去,沈承瑾刚刚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
他拒绝了佣人的帮忙,自己在扣扣子。
何望便走过去,让其他人出去,他轻轻地拉开沈承瑾的手,一颗一颗地给沈承瑾把扣子扣上。
第37章 37。
“怎么这么固执。”何望叹了一口气,给沈承瑾理好衣服,而后他把人环抱在怀里,突然在沈承瑾耳边问,“我可不可以亲你,沈承瑾?”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沈承瑾站着不动,他耳际的发丝被人撩了撩,露出他白皙玉润的耳朵。
何望低下头看着他,而后捧住他的脸,仍旧在他的唇角落下了一道热乎乎的吻。
问了他跟没问有什么区别?沈承瑾只能承受着那道火热强势的亲吻。
何望把沈承瑾干燥的嘴唇尽数舔湿,变得红润了一些,让他的脸看起来也多了几丝光彩,而后他才离开他的唇,将沈承瑾的左手托起来看了看。
“中午想吃什么?”
沈承瑾说:“我不想吃,我想出门。”
他微微地抬起头,眼睛里燃烧着对走出这里的渴望,毫不掩饰。自从被何望监禁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走出过别墅的大门。
何望轻轻地揉着他的耳朵,凝视着他难得在清醒的时候会恳求的双眼,片刻竟点了点头。
“过几天我就带你出去,我要先把手里的事处理了。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真的?你真的会让我出去?”青年脸上露出了意外而惊喜的神色。
何望说:“我说过我不会再骗你,相信我。”
也许是因为何望答应了沈承瑾的恳求,从这个中午开始,青年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不仅不再爱理不理或者故意跟他对着干,甚至偶尔也会主动跟他说些话,露出一些笑意。
和毒瘾的抗争还在继续,每次沈承瑾的毒瘾一犯,对整个别墅里的人而言都是一次暴风雨的侵袭。
沈承瑾痛苦的时候,自然有人会不好过。
那个人,只能是李子洲。
短短的几天,李子洲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李子洲在何望的手里很快就会完,每个人都知道,但很快就会了结了。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沈承瑾在一场巨大、绝望、空茫的世界中痛哭,他再一次把抱着他的男人认成了何诺,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带我走吧。”
男人亲手将一支镇定剂扎进沈承瑾的手臂,他不断地安抚他,对他温柔至极地耳语:“很快,很快你就会得到自由。”
他再也不会骗他。这是他最大的承诺。
他会放他走,让他远远离开自己,让他逃进茫茫人海海阔天空。唯有这样,沈承瑾才活得下来。
但,不是现在。
戒断反应依旧持续了很久,从下午一直到天黑,在药物的控制下沈承瑾总算渐渐平静了下来。
狂风暴雨的夜里,海浪疯狂拍在岩壁上的声音如雷轰一般。沈承瑾虚脱地躺在何望的怀中,感受对方手中的帕子热乎乎地擦干净自己的脸,而后他给他解开手脚上的束缚,像以往一样当着保镖、医生、佣人的面亲自把他抱进了浴室。
热水已经放好,何望把沈承瑾放进水中,给他脱掉衣物,随后自己也脱光跨了进去。
他把他抱在怀里,浇了一捧水在沈承瑾头上。青年闭着眼睛,突然说道:“放他走吧。”
何望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沈承瑾又说了一声:“放了李子洲,让所有的事了结。否则这一切只会周而复始,永远不会结束。”
何望不知道沈承瑾从哪里听说了这些,他伸出手,把沈承瑾转了个身,让他面对面地坐在自己怀中。
“我说过我会给你报仇,他和连理还没死,这场斗争就不会结束。”
“他们两个死了也不会结束!”沈承瑾抓着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声色俱厉地说道,“李子洲没有家人,但是连理有,你杀了他,何家与连家的新一轮战争又会开启,之后也许又会牵扯进更多的人,这些纷争永远不会停止。”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承瑾,沈承瑾很久没这么认真地跟他讨论一件事,而这件事看起来是沈承瑾在为别人向他求情,实则却是为他考虑,在荡漾的波光中,何望愣了好几秒,才仍旧有点不太敢相信地问道:“你是,在关心我?沈承瑾。”
“我不知道,也许我只是在讨好你。”沈承瑾微微偏头沉下视线,“你不用永远活在仇恨中,你在报仇的路上走得太远,你的生活应该有更有意义的事,有能让你后半辈子开心和关心的人。你可以放了他,并且,放下何诺。没有何诺你也可以活下去,没有仇恨你也可以活下去。”
“那你呢?”何望一把反抓了沈承瑾瘦削的手腕,男人坐直身子,逼近青年的脸,目光又紧又热地逮着沈承瑾的视线,逼得他直视自己,“我可以放下何诺,可以放弃过去的一切,你呢?”
“这和我无关,何望。”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