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每天都在担心我变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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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以后不准喝酒。”小程紧张地说；“大关要套你话。”

201X年8月19日（1）

老高提心吊胆一个多礼拜，还是没等来大关的套话酒局，因为大关出差去了。

“他大半个月跑了不少地方呢。”老高一边刷着朋友圈动态，一边问小程，“这么久不见你会不会想他啊？”

但老高这句无心之问，却在小程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他不但想大关，而且两个人的交流方式已经从短信升级到了煲电话粥。

“小程啊，没事多出去走走，楼上活动中心就不错。”老高为一条卖栗子的朋友圈点了赞，“和别人组队打打子公司新开发的手游也行啊，老在办公室得闷坏了。”

谁也不会想到，都X102年了——一个是曾经在外网叱咤风云的顶级黑客，一个是现天朝头号互联网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他们增进感情的方法竟还停留在十年前的异地恋小情侣打电话阶段。

还一聊经常是一个多小时。

小程原本对打电话这项活动是无所谓的，毕竟大多数时候都是大关说，他听。小程睡的晚，大关的电话也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和日常工作不冲突，小程听到几点都可以。大关则是白天太忙，只有晚上那点看文件的时间才抽的出空来认真谈恋爱。

可快忙昏的大关哪里想得到，小程接电话的原因是同情他一个人在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原来大关话这么多啊，平时为了维护大佬形象一定憋得很痛苦吧。小程躺在床上，大关低沉的声音从蓝牙耳机潺潺地流出来，特别助眠。

“明天我就回来了，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大关合上报告，“然后我送你回去？”

“……好。”小程半梦半醒地回道。

听见耳机里均匀的呼吸声，大关笑了，又这么快睡着了啊。

也不知道小家伙睡着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作者有话说

挣扎了一会儿我还是起来了，一起跨年啦O（∩_∩）O

201X年8月19日（2）

这顿饭吃的小程一点都不安生。

除了要随时注意老高的位置，还要时刻看住大关的动向。

出差半个月的大关受到了各部门下属的热烈欢迎。市场部一马当先，提议出去攒个局好好庆祝庆祝这群龙无首的日子终于结束了。其他部门的舔狗自然不甘示弱，三分钟之后，各位行业精英就把晚上的节目安排妥当了。、

“晚上一起去啊，我们和大关一桌。”老高喜滋滋地放下手机，对边上接水的小程道，“耶，老子终于不用下班后看报告到天明了。”

“好。”小程接完水，忽然想起了半个月前大关要灌老高酒的事，“等下，那他套你话怎么办？”

“这个……”老高一拍脑门，看了半个月报告都把脑子看傻了，“这个这个……要不，你和他一桌，我去蹭隔壁市场部的桌子？”

“这不好吧……”

“你放心，有大关在那桌子人不敢放肆的，而且大关肯定不会喝酒。”老高以为小程是怕生，拍胸脯保证道，“私下聚会大关很少喝酒的，市场部那帮酒坛子就不一样了，逮到就是‘兄弟一场一杯走’，大关不会去那一桌的啦。”

“那……”

“再说，你有大关，你怕什么？”

于是现在小程就和一堆不认识的同事们围成了一桌。敢来大关这一桌的除去两位私下熟的蹭饭朋友，其他都是新晋的高级舔狗。舔狗们互不相让，努力争抢着靠近顶头上司的c位。所以最后入座的小程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坐到了大关对面。

还是正对面。

这顿饭人来的又多又杂，觥筹交错下大家各怀心思。一心向吃的小程就显得尤为突兀，不插嘴不挑话，安静的像个异类。

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就算大家都发现了这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程序员一直没说话，也没有好事者去把他拉进来。

小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罩着了似的，没人敢擅自把手伸进去。

人精们暗中用余光打量着这个偶尔看手机的瘦削青年，愣是没品咂出什么来。

也许是走错桌子了，所以现在只敢吃。

他们这样想。

敏感的小程被这些暗中打量看的焦虑，不停动筷子的他没有发现，旋转台面每次停下后，在他面前的都是他喜欢的菜色。

201X年8月19日（3）

喝多了的老高唱着好汉歌走了，小程松下一口气，正打算打开导航去地铁站，身后传来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走吧，我送你。”

大关还没走？

小程转过身，看见大关站在理他三步远的地方。男人的暗色西装外套搭在修长的手臂上，领带不知道塞在哪里了，领口敞着，一路开到第三颗扣子。

“我没喝，你放心。”大关走近小程，“半个月不见你怎么又瘦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嫌毛衣难吃去秋裤啊，他们不是开通了外送服务吗？”

“我们，走吧。”小程自以为隐蔽地退开一步，“都九点了，很晚了呢。”

“现在是八点四十五分，不严谨啊小程同学。”大关笑着揉了揉小程柔软的头发，“我都陪聊你半个月了，你的作息时间我还会不知道？”

小程低头，面对真人大关他话更少了。

“别老低着头，对颈椎不好。”大关牵起小程的手，带着他走向迈巴赫，“走，我送你回家。”

让大关意外的是小程没有像以前一样跟着他走。

“怎么了？”大关回身，有点紧张，“是刚刚吃饭的时候我没和你说话，你生气了？那下次……”

小程立刻摇头。

大关苦恼的皱起了眉头，那天和徐女士聊过以后他对待小程是愈发小心了。起初他也害怕过，害怕自己会成为小家伙的二次伤害。年近三十的他纠结之下，和母亲魏女士隐晦地提了这事，不出意外地被魏女士嘲笑了。

“想不到你现在还能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哈，和小年轻待久了你返老还童了？要我说，喜欢就去呗，你这样是担心自己还是担心人家啊？”

“没准人家还没把你当回事呢！别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啊，儿砸！”

被点醒的大关发动了电话粥行动。

可现在看来半个多月的聊天似乎没什么效果。

大关蹲下身，仰头看着满脸惊讶的小程，道：“我都这么主动了，你也不能不说话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意思？你这样算是犯规哦，小程。”

红晕瞬间布满了小程的脸颊，他想抽身后退，突然发现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大关捉住了。

“你说，我在听。”

小程在大关的眼里看见了慌张的自己。

“你先……你先站起来　。”小程克制住结巴，声音微微颤抖，“我只是不明白，我们，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201X年8月19日（4）

“你觉得呢？”大关没有起来，继续蹲着，“我觉得我们现在这算——谈恋爱？”

“我不知道，我又没有谈过……”反应过来大关说了什么小程忽的瞪大了眼睛，“我们，我们上次，不是说清楚了吗……”

“嗯，我知道。”大关忍住笑意，“但这并不妨碍我们谈恋爱啊。”

“可是，可是……”小程现在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怎么，你不愿意和我谈恋爱？”大关玩心大起，“谈恋爱”三个字咬得百转千回，暧昧至极。

“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在，说这三个字了。”小程二十五年的人生里从未经历过如此炽热直白的对话，他觉得自己的脸快热熟了，“这样，这样……”

“你是说‘谈恋爱’？”大关地嘴角慢慢扬起，“这样怎么？不是你问我我们在现在什么关系的吗？谈恋爱啊。”

“我，我……”小程快哭了。

羞的。

大关适可而止，他慢慢起身，搂住小程：“那现在明白了吗？”

怀里的人没动，大关从传来的热度判断应该是受刺激过度大脑当机了。

“以后有话就说，我一直在的。”

过了好一会儿，小程才点了点头。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在大关以为自己可以这样抱着小程天长地久的时候，两人的手机不识相地一起响了。

两人迅速分开，简短的接完电话一回头，皆是一脸凝重。

“走，回公司。”

201X年8月19日（5）

晚上十一点，毛衣公司灯火通明。

“现在什么情况？”大关刚下车，就看见了拿着的ipad小胡。

“虽然技术部值班人员及时发现了，但是控制不住。”小胡还穿着属于夜场的花衬衫，领口上沾着一点红色，“市场部的小庄破解了一部分的密码，但是只能勉强保住主服务器。隔壁秋裤情况比我们轻一点，果茶的主服务器已经被控制了。”

“老高呢？”小程从车上跳下来，他在路上看了一部分情况，事情比他想得更麻烦，“技术部多少人回来了？”

“高部长喝醉了，还没联系上。”小胡被小程突如其来的气势镇住了，他下意识的回答道，“技术部算上值班的大概有三分之一在。”

“你让他们加强服务器，先稳住另外几个。”小程捧起电脑，“让小庄来找我。”

“啊？”小胡从未见过如此气势凌人的小程，不禁怀疑今天晚上自己是不是喝了假酒。

“你用老高的名义布置下去。”大关收起手机，对小胡道。“老高那边我派人去了。我先上去，你跟着小程。”

“那……”

“技术上的事都听他的。”

“是！”

201X年8月19（6）

天朝的网络世界出于某些原因，比外面的要安全那么一点。

比如病毒的流入速度。

今天，那些藏匿在毛衣里各位键盘喷子在发功之前都不约而同的犹豫了，他们突然意识到，网络并不能真正隐藏一个人。

而是把人暴露得更彻底了。

时间退回到一个小时之前，各大网络社交平台的用户们发现私信一栏里多了一条来自“FFZW”的消息：

“尊敬的女士/先生你好，我们为你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当你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一些基本信息，包括姓名，性别，年龄，家庭住址，私人号码等一系列信息。没错，您的信息将会以2A元一份和其他4999个用户信息出售（出售地址在后文附录），请不要慌张，如果你愿意花费10A元赎回你的信息，我们愿意将你的信息从货架上移除。顺便一提，我们已经攻击了26个互联网社交平台（名单在附录），如果你有也注册了账户，我们贴心的售后会进行信息合并。感谢阅读。”

“这是他们入侵的第一步，进行恐吓。那个时候他们并没有攻击毛衣服务器。”今天的值班组长小翁舔了舔嘴唇，他有点激动，这是他第一次离前辈口中的“程皇”小程这么近，“其他人正在攻克最后一个服务器，因为没有追踪到对面，我们暂时不清楚他们有没有分析我们的数据。”

“时间不够，他们的之前的主力在秋裤。”小程专注的盯着屏幕上快速跳动的数据，冷静地说，“对方很聪明，他们用的不是纯网络感染。”

“那是？”

“他们先大面积入侵用户邮箱，用自执行附件改写移动主机系统，控制设备后通过热点或者蓝牙感染周围其他设备。”小程赞许地点点头，“设计不错。”

“唉，你怎么还夸人家呢？”被晾在一旁的小胡急了，“程……程哥那现在怎么办啊？”

“我检查过了，他们没动我们的数据。”小程指了指屏幕，“这是他们的主机。”

“你进去了！”

“你进去了？”

“嗯。”小程的手回到键盘上，“还挺有意思的——FFZW的主机在果茶总部。”

“发吧。”之前红过、如今徘徊在过气边缘的洪女星对手机那头的的人说，“他们那边快出发布会了。”

“你确定不再等等？”手机里的人声被变声器处理的有些扭曲，“计划不是这样的。”

“让你发你就发。”洪女星不喜欢别人反驳她，“哪来这么多事。”

“记得打尾款。”

洪女星挂了电话，打开毛衣，等着热搜第一出现自己的名字。
201X年8月19日（7）

坐在车上老高头还晕着，醒酒药的效果还没上来。

路上迷迷糊糊的听完值班组长小翁的报告，老高让小翁按小程交代的就行。

“对了，你去扩一下容。”老高靠在后座，有气无力地吩咐道，“既然我们毛衣问题不大，我估计等发布会结束以后用户出于对我们的信任都会来毛衣发文，你让人盯着点，不行就问隔壁秋裤借下云端，反正他们也没用了。就说我们免费给加密。”

小翁领完命继续投入工作。老高闭了一会眼睛，计划着技术部后期工作。车开到三环的时候老高打开了毛衣，确认那条来自FFZW的私信已经被后台集体删除。老高本想退出给小程发消息问问眼下情况，手却一抖点进热搜。

然后他就看见大关和洪女星的名字正挂在热搜上，后面还跟着一个“爆”字。

老高揉揉眼睛，觉得自己应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