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乖-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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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谢宁尽管去尝试,无论如何总有自己兜底的。
谢宁闻言,黏糊糊软趴趴倒在他怀里,抱着他的手不放:“那我们什么时候订婚啊?我不想上大学嘛,我想结婚。”
崔义玄答道:“等你高考结束拿到录取通知就办订婚。”
谢宁呆滞了,僵住,不可置信地慢慢扭头:“那……到底是升学宴,还是订婚?”
崔义玄心情极好地捏了捏他的耳垂:“都是,不行吗?”
谢宁苦着脸蹬腿:“我不想上学,我真的不想,我一点都不想上学嘛!上学好苦!”
这倒是,其实崔义玄也挺能理解厌学少年的心态,偶尔崔景行不想去上学,也是这样躺在床上蹬腿的。崔景行的学是非上不可,谢宁却可以操作一番:“其实,这倒也不难解决。”
谢宁立刻停住动作,期待地看着他。
崔义玄摸摸他,心想确实是越养越娇了,都敢提要求了,他要是更理直气壮,更为所欲为,那才更好呢,他只愁宠他宠得还不够。于是把自己的办法告诉了他:“跟学校申请在家学习,不就好了?反正这些东西你已经学过一遍,未必自己学不通,就算忘了,针对重点请老师在家教你,你也就可以不去学校了。怎么样?”
谢宁倒也不完全是讨厌学习,更多是受够了风雨无阻按部就班,崔义玄的这个主意倒是好,他立刻就开心了,爬起来确认:“真的?”
崔义玄当然答:“真的。”
解决了这件事,谢宁也差不多可以搬家了。
这才多久就第二次换住所,谢宁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收拾行李倒是收拾得熟练多了。
崔义玄亲自来接他,到了之后崔景行就站在门口等着,还特意换了一件新裙子,显然十分重视。谢宁立刻脸红起来,简直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小姑娘甜甜地对他笑笑,照常上来拉他的手。倒是谢宁,怎么都感觉不对,又是紧张又是害羞,动作都笨拙起来。
崔景行小动物般的直觉是很早就告诉她这个人十分可信的,于是摇一摇谢宁的手:“现在你可以天天都陪我玩了,我们上学放学都可以一起,你开心吗?”
谢宁脸更红:他算崔景行父辈人物,和她来往却总是像玩伴,真有一种背德的羞耻感,简直都要没脸见人了。
小姑娘的本意却是纯洁的,而且单从字面上来说,谢宁确实因此而安心,更是开心的,所以强忍着回答她:“我当然高兴,那你呢?”
崔景行拉着他往前走,语气相当成熟:“我还好啦,我觉得爸爸才是最高兴的人了。”
谢宁看一眼崔义玄,笑容越来越大。他双眼莹莹有光,笑容发自肺腑,让崔义玄不由去想,这是多久以来谢宁第一次这么开心?
他也足够坚强,否则太不容易从那么深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见崔景行已经拉着谢宁三两步走上台阶进了门,崔义玄在后面慢吞吞跟上,恍惚觉得虽然小妻子的形象与旁人早先试图说服他再娶的时候绘制的美好景象不太一样,但这当然也是温馨完美的一家。
谢宁记忆里是没有所谓温馨的家庭晚餐这种东西的。他不是没有目睹过,但从未亲身体验过,所以相当新鲜。传递盐罐酱料的时候与崔义玄手指相触,似乎都有前所未有的新鲜感,要偷笑的。
崔义玄也差不多,居然在餐桌下面勾他的手,摸他的大腿。
谢宁迅速并紧双腿,唯恐他做什么更坏的事。
说来两人都是结过一回婚的人,不过早在谢宁吭吭哧哧吐实自己和贺华煦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时候,崔义玄就坚决认定这不算。崔义玄和亡妻之间友情亲情更多,家庭生活平淡如水,彼此扶持,互相理解,那感觉也是不错的。现在这种新鲜感,只能说是情炽如火,什么体验都好像头一回一样刺激。
崔景行根本想不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人在偷偷摸摸眼神示意什么,专心吃自己那碗饭,偶尔指挥谢宁用公筷给自己夹菜——她毕竟手短,三个人四个菜就有夹不到的,又喜欢撒娇,连亲爹给夹都不让,就要谢宁夹。
谢宁倒也喜欢照顾她,二话不说遵从,被指挥来指挥去。
崔义玄见状,居然也跟着撒起娇来:“我想吃排骨。”
谢宁起先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幼稚的一面,只是拿眼睛看他:想吃就自己夹啊,说出来干嘛?
四目相对,谢宁无辜,崔义玄沉静,片刻后谢宁猛然醒悟,又想笑又觉得他可爱,只得也帮他夹了一块排骨,附送一筷子青菜。
崔景行眼睛闪了闪,对着亲爹刮了刮脸颊羞他,崔义玄就当没看见,一点都不心虚,更不羞愧。
吃完饭,崔景行去做作业,谢宁想帮忙收拾餐桌却被拦住了,就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崔义玄伸手把他拉过去:“还没来得及问你,不是说了想继续学画画吗?怎么样了?”
谢宁道:“报名了,说起来我作业还没画呢。”
他上辈子也学过画画,不过没机会继续往下学,现在基础也差不多忘光了,还要从头开始,所以布置的作业也就是画正方体啥的,虽然也枯燥乏味,但总比仍然按部就班上学好多了,谢宁也逐渐拾起当年的兴趣。
两人上了楼,打开一扇门,谢宁立刻愣了,明白过来为什么就收拾了一张桌子。
因为这桌子就放在崔义玄自己的书房里。门一关,谢宁立刻警惕起来,往自己的书桌挪过去,发现连画具画纸都放好了,还有他的课本练习册,全都放在书桌旁的书架上方便他随时取用。
怎么看都是图谋已久。
两人共处一室,一个办公一个学习,一个开视频会议电话会议一个画画,想想是挺浪漫,也挺好的,但谢宁无法控制自己想歪,所以看什么都蒙上一层暧昧色彩:“呃……这样不会打扰你吧?”
学习和崔义玄一起,睡觉和崔义玄一起,住在一起之后空气里的崔义玄浓度也太高了吧?两辈子第一次体验所谓婚后生活的谢宁晕头转向,不自觉就被挤到桌子边,整个人都被夹在角落里了。
崔义玄专心地看着他,伸手的时候谢宁情不自禁颤了一下,睫毛抖得像是被风吹动的叶子。然而那只手只是捏了捏他的脸,并没做更过分的事。他说:“不会的,我只是想看着你。”
谢宁觉得这话耳熟,因为说的完全是自己的心情。两人之间的关系,当然应该是他更没有安全感,更害怕失去。如果有机会,他当然愿意在不知不觉过度亲密的前提下多多和崔义玄待在一起。
他只是想不到崔义玄的心情也同样如是。
谢宁是曾经失去过,而崔义玄甚至未曾目睹自己的失去,只能想象另一个自己得知谢宁殒命的心情。
他很清楚谢宁的不安源自什么,只是未曾料到自己更是恐惧失去谢宁。这种紧张并不理智,却理由充足,崔义玄也没有办法。他还记得自己曾在知情之后做过几个噩梦,每一次醒来都立刻去崔景行的卧室查看她是否安好。如今谢宁已经来到身边,住在了自己的房子里,崔义玄也无法阻止自己想要看护他的心情。
他不强求,他只是承认了自己的恐惧。
谢宁悄然无声地靠进他怀里。
作者有话说:
唉,摸摸兔兔,和兔兔的虎虎。顺便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第26章 野天鹅的好王后
谢宁几张练习作业画下来神清气爽,又想到第二天就要去学校办在家自学的手续,更是活泼,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担忧脑补的书房没日没夜不可告人**l之内容。
总之,他衣服齐全的画完了作业,举起来吹吹看看,觉得也还可以,放下之后忍不住就去欣赏正在认真工作的崔义玄。谢宁两辈子没有见过他办公的样子,一时间被迷得七荤八素,感慨万千,觉得学好画画确实太重要了,等他有能力了,一定要把崔义玄各种样子都画下来,有的可以发到网上炫耀一番,有的就自己私藏,两人一起品鉴。
正托着下巴胡思乱想,崔景行哒哒哒地跑过走廊,伸进一颗小脑袋:“我作业做完了!我要睡了!你们谁陪我睡?”
她已经自己洗漱过,还换好了睡衣,只有两个马尾辫还没拆,伸进小脑袋的样子可爱极了,谢宁看看还在忙的崔义玄,见他停下手抬起头,以询问的目光交流一番,友善地对小姑娘问:“我来陪你好不好?”
崔景行似乎本来就是这个意思,立刻同意了,把他拉走。
谢宁回头看看崔义玄,示意他继续好好工作,出了门就抱起小女孩,往她卧室去了。
睡前准备的第一项工作是拆头发,谢宁一边小心拉扯头绳试探怎么解开,一边好奇:“这头发不是你自己梳的吗?你自己解不开?”
崔景行端庄地坐在镜子前面,心不在焉地否定:“没有啦,是我爸爸梳的,他梳头发的习惯是比较高,还喜欢在上面再绑一个蝴蝶结,我自己拆好累的。”
说话间谢宁打开外面的蝴蝶结,轻手轻脚把头绳拿下来,放在梳妆台上。崔景行早有准备的把梳子递给他:“要全部梳通哦,不然会打结。”
她的头发保养得当,光可鉴人,摸在手里触感极好,谢宁还是头一次摸小姑娘的头发,甚至明白了摆弄洋娃娃的乐趣,慢慢帮她梳头发。崔景行忽然十足小大人模样的幽幽叹了一口气:“哥哥。”
谢宁开始觉得不同寻常起来,心里忽然有了一丝谨慎:“嗯?”
崔景行好似很累了一样垮下肩膀,从镜子里看着他:“我觉得,我好像,要变成坏人了。”
谢宁的胃直往下坠。他想过崔景行会不同意自己和崔义玄的事,并且时常为此心虚,但真正面对小姑娘歉疚失落的表情,谢宁几乎立刻就溃退,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坏人。
但他还是慢慢问,仍旧给她梳着头发,维持最表面的平静:“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在这里吗?”
崔景行想摇头,随后发现头发还在他手里,只好在镜子里看着他:“不是的,爸爸喜欢你,我也很开心,我……我知道爸爸和你在一起是最好的,我也愿意你搬进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很难过,很生气……”
她缩着肩膀,其实是因为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可是我没有办法把你当做新妈妈,我妈妈……我妈妈死了,可是我只有一个妈妈,我不想让你取代她,所有人都忘了她,我也不应该忘掉的,我做不到……”
她说着就哭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谢宁一时怔住,虽然没料到居然是因为这样,但又觉得合情合理,甚至让人跟着难过。
崔景行哽咽不已,抬手擦眼泪,哭得一塌糊涂:“我很开心,我真的很开心爸爸喜欢你,你们在一起,是很好很好的,但是有时候我又很害怕,我怕他把妈妈忘了,我害怕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妈妈了。可是我明明也很喜欢你,也很希望爸爸能够更开心,为什么,我不是坏人啊……”
谢宁放下梳子抱住她,摸摸她的头:“我不是来取代她的,不管你把我当做什么都可以,朋友,哥哥,玩伴,我都愿意的。没有人会让你把我当做新妈妈。你是好孩子,一点都不坏,你知道吗?”
这番话其实让谢宁觉得似曾相识,好像舅舅到家里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有这种担心,或许甚至还说出口过。结果如何他不记得了,其他人有什么反应他也不记得了。总之是现在的谢宁回想起来,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没人爱自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这种变化不能发生在崔景行身上,他是绝不会允许的。
崔景行抬起头:“可是,他们都说,就是这样的。我,我太小气了,我不应该这样……”
她黑漆漆的大眼睛被泪水浸泡得水汪汪,闪亮亮,看得谢宁心头发酸,自己都想哭了。不过他还是注意到了这措辞:“他们是谁?”
谁在崔景行面前嚼舌根?
谢宁杀气腾腾,只等她说出名字身份,就按图索骥杀去给那人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结果崔景行说:“是我回家,听见他们说的。”
谢宁僵**。
这个回家当然是指崔家本宅那边,就谢宁所知住的人是崔义玄的父母,这二老是如此碎嘴的人吗?
紧接着,他又想起上回崔景行回去应该是过生日那天吧,本宅应该也不少人,闲言碎语自然就多了。排除报复名单之时,谢宁忽然感觉沉甸甸的重量勒紧了自己的腰,小姑娘埋头:“对不起,我不想做坏人,可是他们都这么说,我不是故意破坏爸爸的约会,也不是故意把我不喜欢的人赶走的。可是现在你是我喜欢的人了,为什么我还是好害怕,好难过?”
谢宁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无声叹息着,抬起小姑娘的脸,拿纸巾给她擦眼泪,看着哭得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