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乖-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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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打开了文件夹,静默无声地翻看。贺华煦在他面前是一幅面孔,在这些女人面前是另一种。他当然不会为此伤心了,只是觉得很好笑。不知道贺华煦会不会觉得值得,如此处心积虑压抑本性和自我,最终也只是为了权势地位。贺家子弟之间竞争激烈,但有如此的野心和觉悟的人,却只有贺华煦一个。难道他生来就疯狂?
他看了看夹在各种记录里面的亲热照片,拎起一角轻飘飘拿走,不知为何有点看着早已知道的事实产生的“又来一遍”的无奈:“都是这样的东西?”
距离他下订单其实还没有多久,能够查到这些很显然不是收钱办事的效率,崔义玄肯定也下了功夫的吧?但说实话,谢宁还是有点失望。他还以为能够顺便得出贺华煦的某些罪证呢。
想想也是,哪有那么容易?
崔义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声音异常柔软,似乎自己的动静稍微大一点,谢宁就会像一个已经布满了裂痕的玻璃杯一样碎掉:“差不多,你要是不想看,就别看了。”
谢宁动作缓慢合上了文件夹,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有点自嘲地吐槽:“我还以为他会更用心的骗我呢,对他来说我就是不值得多用心。”
在贺华煦心里他就是不值得。太蠢,太好骗,所以是绝佳的下手对象,更是最适合利用的人,甚至都不会多费什么精力,性价比极高。
在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而且年少时的愚蠢迷恋耶因对方甚至不愿继续欺骗下去而烟消云散太久之后,谢宁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了。他看曾经的自己犹如看待一个陌生人,不再能够体验当时的沉沦了。
崔义玄却被这自嘲和失神引出了更多心疼,主动绕过书桌走过来,握住谢宁的手:“你当然值得别人对你好,只是他不值得你的喜欢而已。”
谢宁被他握住的手下意识颤了一下,随后抬起头仰视,眼里并没有泪水,甚至眼眶也没有红。崔义玄松了一口气:还好,不像是要哭了。
虽然这也很奇怪,但不知为何,崔义玄又感受到一种微妙的安慰。他用期待谢宁开口说话的眼神看着谢宁,终于等到男孩在热烈的注视之下本能的瑟缩和更多的解释:“我本来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更不会为他伤心,不要担心我。”
他垂着眼睛,密密的眼睫投下温柔的阴影,好像自带柔光的年轻圣母像,甚至还反手捏了捏崔义玄的手掌安慰他。
难道最应该被安慰的不是谢宁自己吗?
崔义玄一时难以定义涌上喉头的冲动该如何命名,他想用合适的语言告诉谢宁自己复杂的心情,最终却不得不承认,他不知道应该先说哪一句。是如此庆幸你不再喜欢他了,还是我会保护你摆脱他,从此之后不用再担心什么了,还是太好了,那么我现在可以喜欢你了吗?
所以万语千言都归于静默,崔义玄把谢宁拉进自己的怀抱,用肢体语言来代替一切。
谢宁似乎有些吃惊,但随后就很习惯似的放松了身体陷入他的怀抱。因尚未结束的抽条而显得过分纤细的少年得踮着脚才能靠在他肩上,但却表现的毫不勉强,更不在乎这点困难。崔义玄搂住他的腰,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响,最终迫使他开口:“我猜现在追求你不算是第三者插足?”
他几乎听得到少年惊讶地睁大眼睛时浓密睫毛划过空气的声音:“可是,可是……”
崔义玄忽然害怕他不肯接受,于是在谢宁试图稍微撤离好对视的时候不愿松开手,把他死死按在自己怀里,似乎这样就不用面对少年不熟练的拒绝。他很快打断了谢宁没能组织成功的语言:“没错,我确实已经喜欢上你,我很愿意称之为爱,但我不愿意逼迫你什么,更不想让你觉得这是趁人之危……”
他怀里的少年挣扎得越来越激烈,简直是张牙舞爪,拼命扭动,像条触肢柔软纤细,让他害怕再坚持这个拥抱就会伤到他的脆弱章鱼。崔义玄不得不松开手,谢宁立刻后退一步和他面对面,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双无辜下垂的兔子眼已经有了不祥的征兆——开始发红。少年带着怨怪的表情:“那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店里?!你——要是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明明已经……”
他实在说不出来更多。
有机会能够和自己喜欢了两辈子,在那样痛苦的境地里当做光明的人发生点什么,谢宁绝不会愿意错过这个机会。崔义玄那样把他扔下,几乎让他怀疑之前的热情和亲吻都是假的。难道崔义玄没有动心吗?谢宁不需要更多的机会证明自己毫无魅力,不值得被爱了。
他不哭的时候崔义玄都时常有被打败了,被萌到了的时刻,何况是这幅要被自己惹哭了的样子。面对似乎已经算是心意相通的年轻情人,崔义玄的耐心异常充沛:“你说了你今天还要上课。”
谢宁立刻反驳:“我也可以逃课!上课又不重要!”
崔义玄摇头:“但你的意思很重要。”
谢宁几乎要跺脚强调挫败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崔义玄叹息,伸手搂他:“我愿意等待。”
谢宁:“我不愿……”
他打出的直球实在太多了,习惯了含蓄内敛作风的崔义玄抵抗力太低,已经不能继续控制自己,于是立刻听从建议,不再等待。谢宁被从腋下举起来,升高到了崔义玄的高度,晕头转向,双脚离地,迎来了一个温柔的亲亲。
随后崔义玄把他放下来,双手略微下移,贴在他腰上,温柔地凝视着他:“我说明白了吗?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谢宁知道自己已经从头红到脚,而且快要昏过去。但他还没忘了自己此时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我明白,我知道,我也……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他从没有想到过自己还有机会当面告诉崔义玄这句话,所以他一定要郑重其事真诚地说,大声地说,无论多么害羞,无论这感觉多么赤 裸,只有这句话他必须说出来。
崔义玄应该知道的,这迟来的爱语。
谢宁没意识到自己掉了眼泪,崔义玄却看得清清楚楚。红着眼睛红着鼻子红着脸的小兔子如此勇敢,即使浑身颤抖,不能承受更多剖白的样子,但还是先说出了爱这个字。
崔义玄的心情柔软,俯身在谢宁鼻尖上亲了一下:“我必须告诉你,我忍不住了。”
谢宁还没习惯种种暗示,几秒钟后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向后靠,像怕惊醒一头猛兽一样小声说:“我以为你不肯的。”
崔义玄持续逼近,一直到了门边。谢宁退无可退,被按在门上,崔义玄在嗅闻他的脖颈和发梢,谢宁就往上抻成一条,辛苦地踮着脚。崔义玄的手从自己买给谢宁的那件T恤下摆钻进去,摸上了光滑柔软,还在发烫的肌肤:“为什么?昨天我能离开,是因为我还不确定你的心意而已。我不想勉强你,你值得好好对待。现在……”
谢宁被他摸得直抖,下意识推拒的两只手被恋恋不舍离开腰间的双手抓住,按在门边,崔义玄从他脖颈边离开,在极近的距离里和他对视:“你觉得还有什么理由,能让我放你走吗?”
谢宁双膝一软,呼吸急促:“我以为你是不想睡未成年。我还……我还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崔义玄对他笑笑:“明天再说。”
随后专心地拉起T恤下摆,揉捏谢宁柔软的肚皮。谢宁战栗着极力保持理智:“这很重要!我,我……”
他不想继续欺骗崔义玄,更何况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欺骗的,虽然现在说这种话太扫兴了,可是谢宁不说出来就难以继续下去,见崔义玄不肯停手,不得不大喊:“我结过婚了!”
这句话之后万籁俱寂。
谢宁慢慢睁开不知何时闭上的眼睛,忽然发现两人已经到了走廊里,他正被按在墙上。崔义玄的手也停住了,随后在他探寻的目光里慢慢,慢慢的把他举了起来,从左到右看了一遍,随后甚至转了个身,看了看他的背后。
已经只剩下一点理智维持一本正经的表情和语气的男人坚定地回答:“看起来不可能。”
随后把谢宁塞进了自己的卧室。
上完乐高课的崔景行十五分钟之后回家,第一反应就是和父亲打个招呼,然而四处寻找都不见。她在主卧门口敲了敲:“爸?爸!爸爸!”
里面寂静非常。
谢宁浑身发抖,双手捂着自己的嘴,瞪大眼睛看着男人:怎么办!你下去!你女儿在门外!
崔义玄拉开他的手,帮他捂住嘴:嘘……
崔景行远去了,谢宁被拖进床的深处,深知再也没人能够叫停。软绵绵热乎乎的小白兔,被狠狠咬了一大口。
作者有话说:
第二天早上,崔义玄:我昨天做了个梦,你说你结过婚。谢宁:………………
第15章 一些忏悔和一些温柔
谢宁终于成功找到理由可以逃课一整天。他缩在崔义玄的怀里浑浑噩噩地被搂着抱着,感觉自己像个小孩子,又像是融化的一滩水。上一次被人以如此纯粹的保护欲和温柔抱持似乎得追溯到很久以前。
一瞬间,即使是半梦半醒的谢宁也有能力顿悟了,他从没有失去辨别旁人是否爱他的能力,他只是很久没被爱过。
他像只猫一样低声咕噜噜地低语,口齿含混不清:“我还有事要告诉你的……”
崔义玄记得此前他惊慌失措脱口而出已经结过婚了的那句话,但就算是他在酣畅淋漓的睡前活动之后也会犯困,于是把这件事推到脑海活动区域的边缘,只是把怀里的谢宁又往自己这边搂了搂:“明天再说吧。”
他现在并不关心。
谢宁柔顺地陷入了沉睡。
半夜里谢宁从无梦的安宁睡眠里醒来,浑身暖洋洋的,慵懒得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逐渐感觉到身体和灵魂里都充斥着过量且新鲜的满足。他仰起头在崔义玄的下巴上亲了一下,把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窝在崔义玄怀里。
醒来后能够在床上看到另一个人,而且如此安心,是谢宁从未经历过的事,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会毫无征兆的清醒过来,多半是不够肯定这些已经发生了,所以要睁开眼确认一下。
他打了个哈欠,在一阵暖融融的香气里再次睡去。
青少年的身体经过一番运动之后,第二天才泛上异样的酸疼,谢宁在枕头上闭着眼睛伸懒腰,哼哼唧唧,随后因酸痛的手臂和大腿而皱眉,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崔义玄坐在床头,已经衣着整齐,正看着他逐渐醒来的这一过程,在他睁开眼之后俯**给了个额头上的早安吻:“时间还早,才七点。”
谢宁立刻往被子里一缩,盖住口鼻只露出一双陡然清醒的眼睛,闷声反抗:“我不去上学了!”
随后立刻给自己找了个崔义玄也无法继续勉强下去的理由:“我疼嘛!到处都疼的,都怪你,大坏蛋。”
这种指责没法不暧昧,更无法不类似撒娇和引诱。崔义玄伸手拉下被子,免得闷着他,顺手捏捏他的耳垂:“没人要逼你上学,我只是想说,你还记不记得昨天你说了什么?”
谢宁浑身一抖,立刻从温暖的被窝掉进了冰寒刺骨的境地。他默默看着坐在床边的崔义玄,从他毫不回避却仍然温柔坚定的神态里读出一种自己从未有过的力量。
崔义玄不会回避问题,更不会害怕接近真相,他有处理难题的自信,更有不自欺欺人的骄傲和尊严。无论什么时候,谢宁都能辨认出这种令自己目眩神迷,下意识追逐的光芒。
他早该知道,一旦开口就没有反悔的机会,只是多少也有点害怕,把一切都告诉崔义玄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又或者崔义玄会……不那么喜欢他了。
他们才初初互通心意,就要这样考验对彼此的感情吗?
谢宁躲开了更多的触碰,虽然他在这种抚摸下已经安心了许多,但如果给他再多一点温柔,他恐怕就没有足够的力量把一切说出口了。
他抱着被子坐起身,靠在床头,眼神迷茫,四下逡巡:“我记得。”
崔义玄不催他,但也不躲不避,继续等待着。
时间确实还早,而崔景行已经去上学了,谢宁不必害怕这些话会不合时宜的被女孩儿听见。他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于是旧话重提:“我……我告诉过你,我已经结过一次婚了。”
他舔了舔嘴唇,想抬头看崔义玄一眼,想了想又放弃了,磕磕绊绊继续描述:“在我的记忆里,那是九年前,在现在,那是九年后。我和贺华煦结婚了。”
崔义玄默不作声,但谢宁感觉得到,他是很在意的。
谢宁其实也不能搞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于是从最熟悉的贺华煦的阴谋开始讲起:“他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