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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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岸很快说了声好,沈余天挂了电话,才发觉自己心跳得厉害,他就这样容易的答应了路岸的要求,可是有些话,他也想当面和路岸说清楚。
他走到客厅,把外套拿在手中,又到大人面前饱含歉意的说,“外婆,我有个朋友约我出去。。。。。。我们很久不见了,我得去见见他。”
他不得已撒了个谎。
“哥,谁啊?”沈余茴咬着个饺子抬起头问。
“我初中同学,你不认识的,”沈余天只觉多说多错,紧接着道,“我真的得走了,让他等着不好。”
外婆站起来握住他的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红包来塞在他手里,笑呵呵的说,“新的一年长大了,好好读书,有空多来看看外婆。”
沈余天鼻尖有点发酸,郑重的颔首,说了几句吉利话,这才是出门去。
外头的温度让他狠狠的打了个寒颤,也令他的脑袋变得清醒起来。
他和路岸的事情迟早是要解决的,无论以什么样的方法。。。。。。沈余天暗自吸了口气,往路岸给出的地址而去。
路家的小别墅坐落在一处高档地区,沈余天出了地铁还得打车才能过去,听说这儿住的都是些显贵人家,他到门口时,想来路岸是跟门卫打过招呼了,沈余天只报了路岸的名字就被放行。
沈余天从小到大虽算不上锦衣玉食,但也是吃穿不愁,但到路家别墅门前时,还是不得不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他现在才是信了学校里关于路岸家世的传闻了。
他还没按门铃呢,大门就被打开了,路岸站在门内,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你还没来过我家,进来吧。”
沈余天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点局促起来,路岸带他进去,两个人心里都还计较着昨晚的事情,多多少少有点芥蒂,沈余天打量着路家的装扮,一件一物虽然看起来低调,但不难看出其价值。
路岸带着他上楼,路过一个敞开门的房间,一架深褐色的古典钢琴安静的放在里头,沈余天好奇的问,“你会弹钢琴?”
路岸不以为然,“学过一点,你想听吗?”
沈余天从来没听路岸说过自己会弹钢琴,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路岸在四角木椅上坐下,随意的按了几个曲子,他问沈余天,“你想听什么?”
“我不懂,你随便弹吧。”
路岸没有异议,修长的手指放在钢琴上,屋里很快就想起了沉郁的琴声,沈余天一直静静站在路岸身边,看路岸较之素日沉静的面庞,看他流畅行走的十指,即使是他不懂音乐,也知道这绝非路岸所说的学过一点就能弹出来的。
他又见识到了路岸的不同面。
路岸弹琴的时候很认真,连唇角的抿起来,弹了一小节后,抬眸看沈余天,问他,“好听吗?”
沈余天露出个笑容,“好听。”
屋里一时陷入了安静,没有琴声,也没有说话声,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半晌,路岸打破了这分沉寂,他看着沈余天,有点气恼的说,“我本来不想搭理你的,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只是过了一晚上,我就很想你。”
沈余天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
“你都不喜欢我了,我要是不看紧你,你到时候喜欢上别人了怎么办?”路岸说着有点委屈,站起来看着沈余天,他固执而强势着说,“你别忘记了,你。。。。。。”
“你又想威胁我?”沈余天打断他的话,目光如水般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有点想笑,“这次是想把我的事情散播给谁?”
路岸被他说得脸色一变,他明明每次都想说好话,但兜兜转转又会惹恼沈余天,可除了这个,他竟找不出绑紧沈余天的方法,于是他只得嘴硬道,“你自己知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沈余天慢慢的说,他听见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声,那么真切,“那你知不知道,没有别人?”
路岸没反应过来,“什么别人?”
“只有你,”沈余天终于把那句话说出来 ,“我喜欢你,没有别人。”
“你当然。。。。。。”路岸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大了看着沈余天,“你再说一次。”
沈余天是确认了便不会反悔的人,他弯了弯唇,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喜欢你,你听清楚了吗?”
路岸怔在原地,眼前开始放起了烟花般,耳根子骤然发红,他明明期盼听这句话已经很久了,可真的听见时,却莫名其妙的难为情起来,他支支吾吾了半晌,“你当然,当然是要喜欢我的,你敢去喜欢别人,我就,就。。。。。。”
沈余天忍俊不禁,“就什么,你还想威胁我?”
路岸瞪了他一眼,一下子扑上来抱住了沈余天,准确的嗜住了沈余天的唇,他吮吸舔舐着,不让沈余天有说话的机会,一吻完毕,气喘吁吁的看着沈余天,恶狠狠的说,“你只能喜欢我,我不会给你机会喜欢别人。”
沈余天被他亲得呼吸困难,半晌苦笑不得,“那如果你以后不喜欢我了呢,我也不能喜欢别人?”
路岸在他脸上重重的啄了一口,深深的看着他,半晌执着又不太好意思的说,“永远喜欢你。”
沈余天浑身仿佛过电一般,连心脏都是酥酥麻麻的感觉,路岸的承诺这么重,重得沈余天不敢给予回应,他只能回吻住路岸,用行动来告诉路岸,他也是喜欢着的。
Chapter40
育才中学向来以开学早闻名,全体学生初七就得开学,路岸本来还琢磨着跟沈余天出去旅游,结果再三拗不过家里人,被迫拜了两天年,好不容易空下来,离开学也就剩下不到三天了。
远的地方肯定是去不了的,出来逛逛街倒还是可能,于是沈余天趁着沈余茴不在家,初五那天晚上到底答应路岸出去玩一玩。
因着过年,即使外头是冰天雪地的,来来往往的人也挺多,沈余天裹得严严实实出了门,路岸老早就在路口等他,包着条围巾,半张脸都裹在围巾里,见沈余天来了,才把脸露出来对着沈余天笑,他这一张嘴,白雾升腾,在空气里袅袅生烟。
沈余天小跑过去,路岸一愣,也小跑上去,直接把沈余天抱了个满怀,抱怨道,“冻死我了,怎么这么久?”
沈余天把他的手拉出来,见他戴着手套,抱歉的说,“小茴出门晚,下次你晚点过来。”
路岸黏黏糊糊的粘在沈余天身上不肯放开,“晚点过来就不能早点见到你了。”
他在沈余天冰冰凉的脸上亲了一口,若不是这条路没人,恐怕所有路人的目光都要被他们两人吸引了去,沈余天急急忙忙拉开两人的距离,好笑的看着他,“我不能太晚回家,我们随处逛逛吧。”
路岸也不想浪费时间,于是两人沿着街道走下去,这种天气走路可要比骑自行车舒服多了,幸好前面是广场,也足够他们两人走个遍的。
广场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做小冰雕,附近的人家都跑出来凑热闹,来来去去都是人,比往常热闹许多,到处都是人声,有个穿得圆滚滚的小孩儿从沈余天身边跑过还险些撞上沈余天。
路岸恶狠狠的瞪了那小孩儿一眼,小孩儿的母亲就来了,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儿乱跑,没撞着吧。”
沈余天见着方才还凶神恶煞的路岸一下子收敛了,心里暗笑,嘴上说着没事没事,然后拉着路岸往前走,“就一小孩儿,你多大了,还跟他计较?”
路岸吸吸鼻子,“我才十七,我也是小孩儿。”
沈余天噎了下,半晌才无可奈何的笑开来,可不是小孩儿吗,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两人慢腾腾走着去看冰雕,但又都不是很感兴趣,不乐意人挤人,看了几眼又晃悠去别的地方。
正好前方有几个在玩儿滑板的年轻人,路岸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个我会,我滑给你看。”
沈余天还没有说话呢,路岸已经跑上去跟人借滑板了,他只得在原地等着,路岸很快就借着了,在不远处对沈余天说,“你站着别动,我过去。”
他把滑板一踢,刷的一下上了板,短短几秒之中,沈余天眼里只有那个鲜活冲他而来的身影,如一阵风席卷而来,他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路岸跳了一下,那滑板稳稳妥妥的落在沈余天脚边,他得意的一笑,“是不是看呆了,觉得我特厉害?”
“你还有什么技能我不知道的?”沈余天失笑。
“那可多了去,以后一件一件给你看。”路岸说着微微扬了下巴,刷的一下又滑了出去。
因着广场人多,他也不敢耍太多花招,可在呼啸的风里,沈余天能见着他飞扬的发丝和爽朗的笑容,绘成冬日最明亮的一张图,灯光汇聚都无法超越其光芒。
沈余天还想夸奖几句,路岸滑着滑着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个小孩儿来,沈余天一惊,话还没喊出来,路岸已经一弯,整个人掀到了地下去,他没戴护具,这一摔肯定很疼,沈余天焦急的跑过去,见路岸坐在地上不起来,以为他哪里摔坏了,急忙蹲下去,“摔着哪儿了,疼吗?”
路岸捂住膝盖,轻轻的嗷嗷叫着,“疼,你给我呼呼?”
沈余天瞪了他一眼,会说笑那就是不疼了,他想站起来,路岸却飞快的凑到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咧嘴一笑,“现在不疼了。”
“你疯了,这么多人。”沈余天不安的四处看着。
路岸跳起来,把沈余天也拉起来,“这儿这么多人,谁看你啊?”
他忽然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沈余天疑惑的看着他,他那厚厚长长的围巾盖住两人的脑袋,沈余天想往后退,他却已经在狭窄的空间里吻住了沈余天的唇。
广场上都是人,他们在围巾的遮掩下亲吻,耳边都是人声,沈余天吓得一动不敢动,路岸比他大胆得多,撬开他的唇,含糊的说,“现在就没有人看见我们了。。。。。。”
到底是在外头,路岸也不敢太造次,依依不舍的亲了两口才把围巾掀下来,一脸餍足的笑容看着沈余天,远方哪个小孩儿大喊了一声,“妈妈,放烟花了!”
两人抬头一眼,天空中骤然绽放出一朵巨大绚烂的烟花来,砰的一声炸开,将天空照得亮丽。
嘈杂之中,路岸附在沈余天耳边说,“你眼里是烟花,我眼里是你,烟花不及你万分之一。”
路岸张口就来的情话让沈余天招架不住,他回头来看着路岸,焰火将路岸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他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比那烟花还要剧烈的燃烧——其实,你才是光。
开学以后,日子有条不紊的过了起来,路岸还是老样子,中午到沈余天教室蹭饭,有什么事往沈家跑,日子久了,沈余茴也就见怪不怪甚至习惯了。
对于她而言,沈余天能有个交心的好友自然是好事。
她可全然不知道,她以为的哥哥的好朋友现在正在盘算着怎样的主意。
路岸偷偷摸摸的在手机上打开网购页面,输入裙子两个字时还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就坚定的刷了起来,老师还在讲台上上课,他看着琳琅满目的裙子却是没一条入眼的。
都是什么审美,这也能销量上千?路岸看着一条裙子皱起了眉,又想起那天沈余天穿的一对比,越发觉得品位不对,索性关了页面,决定放了学去一趟商城。
起码也得牌子货才送得出手。
倍受冷落的张勋一转头,就见路岸撑着个脑袋不知道在笑什么,自从路岸谈恋爱后,他的存在感就越来越低了,再加上和龚成闹翻,他们这些人的关系算是越来越生疏了。
有时候张勋就想不明白了,不就谈个恋爱,至于吗?
放学逮住落单的路岸,路岸破天荒没跟沈余天一起走,但也不肯让他跟着。
“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重色轻友。”
“我真有要紧事做,别跟着我。”路岸一口回绝了。
这时张勋忽然说,“李敛越下个月要去英国了,聚一聚吗?”
路岸停下离去的脚步,其实自从俞尧和李敛越闹翻后,也就张勋这个和事佬和李敛越有些联系,路岸已经小半年没见过人了,“怎么这么突然?”
“不知道,听说是李敛越自己想去的,”张勋顿了顿说,“其实闹成这样真没必要,你是俞尧表哥。。。。。。好歹能说上几句话,大家这么多年感情,不是说绝交就能绝交的,你看看能不能拉上俞尧一起。”
原来这才是重点,路岸沉默,张旭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人最早玩在一起还是因为各大家里的利益关系,李家在他们这群人里算得上称大了,即使是路家也比不上的,闹得这么僵,以后都不好看。
半晌,路岸才沉沉道,“我尽量试试看吧,不过你也知道俞尧的脾气。”
“你肯去说就行了。。。。。。”
路岸没再说话,心里还想着事,很快一溜烟消失了,留下一脸无奈的张勋——一个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