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潘与辛德瑞拉-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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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心里直突突; 也不敢回复,又把手机放下继续吃饭。
还惦记着,饭也不香了。
谢竹星这边打着吊瓶,等了半天,没等到回信,没忍住,还是打了过去。
王超拿着嗡嗡振动的手机,快哭了,像拿了个定时炸弹一样。
迟立冬:“……不想接就挂断吧。”
王超看他一眼,把手机递过去,眼巴巴道:“迟哥,你帮我接,就说,就说他打错了。”
迟立冬接了起来:“喂。”
那边谢竹星略迟疑:“你是?”
迟立冬看看王超,道:“你要找谁?”
谢竹星心说,这他妈谁啊?问:“这不是王超手机吗?”
迟立冬说:“不是,你打错了。”
他挂了电话,王超帮他倒了半杯奶茶,说:“谢谢你啊。”
迟立冬一脸古怪道:“是个男的。”
王超心不在焉,没get到他的意思,说:“男的怎么了?”
迟立冬不说话了。
王超拿回他的手机,又看了看那条问他在哪儿的短信,有点沮丧。
他这贱毛病是没治了,谢竹星朝他招招手,他就高兴的直想摇尾巴,伤疤都还没好利索呢,就快把疼给忘干净了。
第二天离开拉萨,启程回京。
来时走的川藏线,回去走青藏线到西宁,再一路东去,比来时要快得多。
离京的第十七天晚上,京昆高速公路,距离北京三百多公里的高速服务区。
迟立冬和王超在服务区吃了晚饭,一起去上厕所。
方便完了洗手,王超把帽子摘了,顺手用凉水撸了把自己的光头。
四月底的华北已经是初夏的温度。
迟立冬在旁边笑着说:“你这晒黑又剃了头,跟你哥越发像了,他以前在散打队的时候就这样,一模一样。”
王超戴好帽子,道:“我都忘了他那时候啥样儿了。”
迟立冬道:“你那会儿才七八岁,还没换完牙,我去你家玩儿,你追着你哥跑,摔了一跤还把门牙给磕掉了,你哥还买棒棒糖哄你,我记得那糖比你脸都大。”
王超早不记得了,道:“你记性还挺好啊。”
迟立冬笑笑说:“以前都没见过你哥疼起人来是什么模样,挺不一样的。”
离开服务区,继续上路。
距离北京越来越近,王超越来越笑不出,也不玩手机,就盯着高速路看,直愣愣的。
迟立冬道:“还得仨钟头,要不你睡会儿。”
王超道:“不困,要不我开?”
迟立冬道:“不用,那聊会儿。”
同路了十几天,起初王超是不说话,后来也是心不在焉,俩人还真没怎么聊过天。
王超就跟他聊:“你这回去准备怎么着?”
迟立冬道:“什么怎么着?”
王超道:“就那收明信片的姑娘啊,知道人家都收着了,还准备继续装下去?不如就明说了吧。”
迟立冬没接话。
王超激他道:“瞅瞅你,这么大个子,咋这么怂?”
迟立冬道:“你不怂?连个电话都不敢接。”
王超不服道:“我那是……”是啥啊?
迟立冬道:“你那就是怂。”
王超抱着胳膊气呼呼。
迟立冬看看他,道:“电话里那男的就是你对象?”
王超又有点尴尬,说:“不行啊?”
迟立冬抬起右臂来,道:“给我烫这疤的,也是个男的。”
王超吃了一惊:“……没听我哥说你是弯的啊?你没跟他说过吧?”
迟立冬不吱声了,两手握紧方向盘。
王超想这人大概是没出柜,不想让身边的人知道,没说就没说吧。
他也不说了。
进北京时,天已经亮了,所幸路上还不堵,迟立冬把王超送到了家门口才走。
王超拖着行李箱进门。
王锦正在吃早饭,惊得下巴差点掉进粥碗里,喝道:“你哪位啊!”
王超:“……二哥别闹。”
王锦痛心疾首道:“我弟弟肤白貌美,一头秀发,你是何方妖怪?”
他当然是开玩笑的,可把王超难过坏了,等他上班走了,王超揽镜自照,越看越丑,不禁悲从中来,哭掉了半盒纸抽,才肿着眼睛补觉。
睡一会儿醒了,又照下镜子,再哭一会儿,接着睡。他这么爱臭美的一个人,这还咋臭美?
连做梦都是自己白回来了,头发长出来了。
等他睡够起来,给刘聪明打了个电话,想说他以后不当歌手要退圈了。
他刚说了句:“我回北京了……”
刘聪明就在那边做作的哭起来:“你总算回来了,你说你一声不吭走了,小谢说倒下就倒下了,我怎么这么命苦?”
王超一愣:“他咋还没好?不是说没啥事儿吗?”
刘聪明道:“怎么会没事儿?要不是送得及时,人可就没了。”
王超:“……胡咧咧。”
刘聪明道:“真的,去医院急诊,大夫都吓一跳,脾脏出血,那说没可就真没了。”
王超骂道:“我呸!你就咒他吧。”
刘聪明道:“不信算了,反正他还一个人跟医院躺着呢。”
谢竹星住院快一个礼拜了。
他是脾挫伤,有轻微出血,现在还在观察期,要卧床休息,只能吃流食,睡觉只可以平躺,连深呼吸都会疼。
公司安排了人照顾他,即使有人陪,还是觉得孤单。
他本来觉就不多,躺在病床上勉强自己也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睛想东想西。
想什么呢?
不好意思说。
想啊想,想啊想,好不容易等到想的那个人打来了电话,可他再打回去,居然还他妈“打错了”。
第一百零八章 短信
其实谢竹星也知道他没打错; 知道电话里那个陌生人告诉他“打错了”的时候; 王超一定就在旁边。
换做别人,真不是太大的事; 还在气头上; 不想搭理人; 要端着,都在情理之中。
但这哪是王超的套路?
听到他受伤; 就假装成一开口就露馅儿的娱记来问伤情; 被识破了还要恶狠狠骂一句活该,这才是王超能干出来的事儿; 感觉太对了; 小傻逼; 还劲劲儿的。
接下来就不对了,谢竹星发消息过去问在哪儿,依着小傻逼的劲儿,就该回他一句“关你屁事儿”或是“用你管爸爸”这种; 才对。
结果一句话没回; 根本没理他。
居然没理他???
他打过去; 更不对了,还找个路人甲骗他“打错了”。当他傻吗?打错才有鬼。
以前每次吵了架,王超就嚷嚷着要退队,还要骂几句“爸爸再也不跟你玩儿了”,吵得厉害就躲回家去,好几天不露面; 等再出现的时候,就又是一副欠揍又欠操的嬉皮笑脸。
这次是比以前所有的闹腾都要严重。但他私心里,却还是觉得王超和以前一样,跑回家去哭鼻子撒脾气,等气够了还会来找他。
可这剧情不对啊。
电话里的路人甲也不是王超的哥哥们,更不是王超他爸。是哪路神仙?
两人分开是二十多天前的事,在马路边又哭又亲了一场,就再没见过。其实也不过才二十几天,也不知道怎么,感觉像足足分开了好几年。
可能因为从前每天都看到那张脸,就算偶尔因为工作不在一起,王超又是个朋友圈刷屏狂魔,随手点开看,总能看到他发了新内容,起码知道他平平安安,知道他快快乐乐,知道他还是他。
这二十几天,他一条新状态都没发过。
总是给他首赞的谢竹星点赞无门,朋友圈都不太想看了。
问谢竹星究竟想要怎样。他自己都觉得羞于启齿。
是他觉得走不下去,才狠心说了分手,现在又等着王超再来找他,等着王超像以前一样死皮赖脸的求复合。
黑粉菊苣们慧眼如炬,盛世白莲,舍他其谁。
终于,刘聪明发来贺电:“Leo回北京了!”又把自己添油加醋说他受伤的情况如何严重交代了,信心满满的预测道:“我估计他一会儿就跑去医院看你了,你可得好好表现。”
谢竹星平静的挂了电话。
要来了。
……内心毫无波动,只他妈想拍床板。
从上午等到中午,等到下午,等到傍晚,等到天黑。
没,有,来。
晚饭时间,谢竹星对来送饭的助理说:“帮我去问问护士,今天都有谁来看过我。”
助理道:“刚才问过了,就有几个粉丝来,都留了礼物,一会儿我去拿上来。”
谢竹星不死心道:“没了?”
助理道:“没了吧。”
谢竹星失望不已,说:“那麻烦你先去帮我把礼物拿上来,别弄丢了。”
助理答应着去了。
看着助理关好门,走远。
王超才从旁边旮旯里鬼鬼祟祟的出来,隔着病房门上的观察窗往里面张望。
谢竹星的病号饭是助理从外面带的,卖相挺好,闻着也香,奈何他现在完全没胃口。拿出手机想了半天,给那个“打错了”的手机号,发了条短信过去。
王超正盯着里面病号看,手机震一下。
他没搭理,懒得看,知道他这手机号的没几个人,月底了,发短信的多半是10086,“月底超值流量包震撼来袭!”这种没跑。
谢竹星发完了,就等着“已送达”提示,等了半天没反应。
这是又不理他?还是不用这手机号了?
他又发了一条过去,发完还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王超酸溜溜的想,这他妈跟谁聊天呢?也没见以前这么爱玩儿手机?还不赶紧吃饭?一会儿饭该凉了!吃完拉肚子!
手机又嗡一声。
啧,中国移动咋这么烦人?
他刚把手机拿出来,旁边助理来了,手里抱了两捧鲜花,又提了一大兜礼物,艰难的移动过来,一眼看到病房门口这个奇怪的人,警铃大作,喝道:“哥们儿你谁啊?!”
也不是助理疑心病,王超戴了顶棒球帽,压着帽檐挡了半张脸,手里拿着手机,一副正要偷拍病房里谢竹星的模样。
他拔腿就跑,助理追了两步,手里东西太多了,没追上。
助理无奈回了病房。
谢竹星听到门口动静了,隐约希望是想的那个人,忙问:“是谁?”
助理道:“应该是个狗仔,没看见脸,是个秃子,后脑勺反光。”
谢竹星又是一场失望。果真不来了?
王超一口气冲进电梯,手忙脚乱按了一层。
他来偷看谢竹星的,不是来给谢竹星看的,要被发现那可就完蛋了。
松了口气,随手按了手机home键,以为锁屏上会有两条10086的广告,然而并没有。
一条“回北京了吗?”
一条“有点想你了。”
王超把手机揣回兜里。
从医院出来去停车场开车。医院的停车场超级大,走了好半天才走到车前。
开锁上车,摸了半天扣不好安全带,手指头抖得停不下来,一眨眼,啪嗒掉了两滴泪下来。
他一愣,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哭你妈逼啊哭,丢脸不丢脸?抽几鞭子给块儿糖,多少次了,长长记性,行不行?
谢竹星吃完饭,看到了“已送达”,没有回复。
这回气性这么大,还真不理他了?
王超回到家,耷拉着脸。
王锦问他:“去哪儿了?”
他含糊道:“溜达。”
他脸色难看眼皮浮肿,王锦才不信他溜达成这样,也不问了,道:“明天礼拜五,彦容回来过周末,我得加班,你替我去学校接他吧。”
次日,当红偶像歌手Leo王在国际学校门口乌泱乌泱的人群中穿梭自如,完全没被人认出来。
彦容竟对他外貌的变化十分喜欢,一路上不停夸他:“你这样特别酷,man爆了!”
稍稍安慰了他。
王锦说回去会很晚,让他带彦容先去吃晚饭。
彦容其实不是话很多的少年,今天却一直叽叽喳喳和他聊天,总是欲言又止,想问什么又不好意思问。
他觉得彦容大概是听王锦说了他失恋的事,索性就自己招了:“我跟我男票分手了。”
彦容一脸同情:“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王超故作无谓道:“没啥事儿,谁还没有分过手。”
彦容蓝眼睛忽闪忽闪:“我就没有。”
王超:“……我也是第一次。”
彦容更同情他了,说:“你看你现在这么帅了,肯定能遇到更好的男朋友。”
王超不服气道:“就不能找个女的吗?我又不像你天生是个小gay。”
彦容道:“你哥哥说你只有五秒,女孩子们不会喜欢你的。”
王超:“……”服了,亲哥。
俩人吃完饭,准备回家,彦容说想吃冰激凌,王超就带他去隔壁商场买。
在哈根达斯里遇见了迟立冬,不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一起,男人拉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迟立冬看见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