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爱我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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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汎朝他笑了笑,即便在满室寒冰中依旧不温不火的继续道:“是我逾矩了。我无可辩解。”
他侧过头定定的看着祁邵的侧脸。他跟了祁邵十年,他本以为自己能陪他更久些。许汎满心遗憾,却无怨无悔。
过了良久,他才低下头朝祁邵深深的鞠了一躬:“这十年来,祁少爷的知遇之恩,许汎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许汎喜欢祁邵,若不是祁郁死缠烂打,可能他这一辈子也不会承认。
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能藏得住的感情。
也许祁邵知道,也许他不知道。但起码此时此刻,许汎清楚明白的知道,哪怕他爱了这个人十年,临到头了,也还是只能独自的来,独自的去。
第13章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祁邵甚至连丝毫惋惜都没有。
他不咸不淡的看着许汎漆黑的发顶,从鼻腔里淡淡的嗯了一声:“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祁家也不会亏待你。我记得你老家在s市,正好那边缺个高层,等你手上工作交接完就调过去吧。”
许汎再直起身时已经恢复了平常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他朝着祁邵微微的摇了摇头:“等交接完手头的工作,我会遵守保密协议离职。”
祁家底蕴深厚,这一代到了祁邵手里更是上了一层楼。许汎说得轻巧,但要真跟涵盖了大部分产业的祁家论起保密协议来,他无异于自断后路。
祁邵这才挑起眉好好看了他一眼,复又笑道:“你倒是个有骨气的。”
祁郁被祁邵这幅模样气了个仰倒,他单手揪起祁邵的衣领,咬牙道:“你这是人说的话?”
祁邵却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含笑道:“今天你不听话,我只是赶走一个许汎。明天你再不听话,你不妨猜猜我会赶走谁?”
祁郁一直知道他手腕高,却从未想过祁邵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对付自己。
祁郁勃然大怒,他一把挥开祁邵的手臂嗤笑道:“你最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自己今天舍弃了什么!”
祁邵最容不得人忤逆自己。他抬手就想给祁郁点教训,却被胸前突然横出来的手阻拦了动作。
他侧首看去,就见许汎惨白着一张脸,缓缓将祁郁置于自己颈间的手拿开,强笑着圆场道:“二少,把我的车钥匙还给我吧?”
祁郁前前后后加起来与许汎相识了二十多年,何曾见过那个金光闪闪的许特助这般狼狈的模样。许汎上辈子好好的跟着祁邵,要不是自己非闹一出,也连累不到他。
许汎仿佛料到了他的心思,一手接过钥匙,沉默着退后半步道:“二少,您就让我走得体面些吧。”
祁郁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才反应过来去看屋内其余三人的脸色。肖时自不用说,就连季瑜乔博衍二人看着许汎的眼神也是尴尬十足。
他跟祁邵吵起来无所顾忌,却着着实实让许汎被看了次笑话。祁郁一张嘴开开合合,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里。
祁邵见他老实了,也不理睬他那些胡话,只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上次你求我的事,我突然觉得是个好办法。这两天你就收拾收拾东西给我滚到B国去。”
他冷冽的看着被乔博衍有意无意护在身后的肖时,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你倒是为了人家什么都肯做。只是别人大概连看都看不上你。”
祁郁转身去看肖时。
后者被乔博衍挡在身后只能瞥见半截身子。季瑜看到他的神色,也不复方才的热情,冷着脸从另一边将肖时遮了个严严实实。
仿佛他们才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而祁郁从头到尾,不过是给他们带来无尽麻烦的外来者。
祁郁仿佛一头斗败了的狮子,除去了满身的傲气,就只剩下一点可怜的倔强。
他死死咬着牙,格外艰难的对着祁邵挤出一句:“我不会走。”
祁邵朝立在角落里的两个保镖招了招手,嗤笑道:“那也由不得你!”
肖时始终沉默的看着两兄弟对峙,此时见祁邵要对祁郁来硬的,才轻轻拍了拍乔博衍的肩膀从他身后挤出来向着祁邵扬声道:“等一等。”
祁邵停了手,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道:“怎么?”
肖时长出一口气,面色坦然的直视着祁邵:“我知道祁郁喜欢我。”
“他会做这些事,归根结底也都是因为我。”他看了一眼祁郁和许汎,不甚自在的咬了咬唇,“我这里也不是你和他谈事的好地方。你与其现在逼他,不如让我和他下楼好好谈谈。”
祁邵仔细打量了一眼肖时,总算点了头:“带着他们下去,我五分钟后下楼。”
肖时率先朝楼下走去,祁郁只得领着两个保镖跟了上去。
肖时直走到祁邵的车边才停下脚步。他转过身,不等祁郁开口便打断道:“祁郁,也许我对你的确还有些余情未了。”
肖时看着祁郁双眼突然迸发出的神采,淡笑了一声,继续道:“我动摇过,甚至心疼过。但是祁郁,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就怕得发抖!我动摇过又怎么样?再喜欢你又能怎么样?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哪怕拿命赔给我,我也不敢再相信你。”
“许先生是个好人,我上辈子见到的他是你哥的左膀右臂,是光听这个名字都能让别人礼让三分的精英楷模。可是这一辈子却因为你、因为我变成了这幅模样。再说季祥韫,他纵使千般不是,小鱼也总归要喊他一声爸爸,你这样做又让我情何以堪?而你这么做了,你哥为了你好,你却还是只凭自己心意的让他为难。说到底,你也还是原本那个你,最本质的东西一点也没变。”
肖时点了点脚尖,笑着拍了拍左手边的车门:“我们重来一世,却平白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你有更需要去弥补的人,至于我,也会遇见比你好的人。我们互相折磨了这么些年,到了缘分该尽的时候,就谁也别再死抓着不放了。”
祁郁心如刀绞,乍听肖时剖白时起的希望此时就像一把把刀,时刻不断的剜着他的一颗心。
他做错的太多,却明白的太晚。
祁郁被满腹的酸楚压得发不出声,他泪流满面的想伸手紧紧攥住肖时。可下一秒,祁郁只觉后脑一痛,彻底昏了过去。
祁郁再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见了自己身侧仍昏迷着的肖时。
他强忍着阵阵眩晕朝肖时挪了挪,用肩膀略撑起身体,低下头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肖时:“小时?醒醒。”
他们似乎正在一辆移动的货运车里,祁郁的肩膀甚至在移动中磨出了血,可他依旧咬着牙一遍遍的蹭着喊肖时。
直到祁郁半边肩膀变得毫无知觉,肖时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肖时一时忍受不了后脑的刺痛,只眯着眼嗡声道:“我们这是怎么了?”
祁郁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哑声道:“我真是错的离谱。如果早听我哥的就好了,是我连累了你。”
肖时皱着眉头正想反驳两句,就见车厢突然打进了一束光。
他和祁郁同时抬头看去,就见方才两个保镖之一透过车厢与车头连接处的小窗朝他们冷笑道:“虽然没抓上祁邵有些可惜,但是抓到祁郁和你这个小情人也足够了。”
祁郁忍着满身酸痛尽力看去,隐隐约约的光线中,眼前的这个人却与他上辈子记忆中最后的见到那个面孔逐渐重合!
祁郁目眦欲裂,直到此时方想起上一世最后的记忆!
他和肖时哪里是意外而亡,那场车祸分明是眼前这人精心策划的谋杀!他此时此刻才终于回想起,被肖时抱在怀中的自己便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用手捂住口鼻生生闷死的!
他竭尽全力的朝前一蹬,嘶着声怒道:“你到底是谁?!”
窗后的男人邪邪一笑,一字一顿道:“我、姓、万!”
第14章 第十四章
他收回腿,靠着车壁艰难的直起上身挡住肖时,半晌才冲窗后的人笑了一声:“你是万綮(qing)还是万啟?都还活着呢?”
那人亦回了他一个笑:“难为祁二少还记得我们兄弟。托祁家的福,我和家兄可是时时刻刻都记着你们呢。”
祁郁感受着身后逐渐挪近的肖时,不动声色的回道:“那可真是遗憾。当年怎么也得留下你们半条命才是。”
万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面容扭曲了一瞬,复又对他笑道:“二少爷,别跟我耍这些嘴皮子,对您没什么好处。”
他举起紧握在右手的班蝰蛇不轻不重的扣了扣车窗,压下声音道:“我脾气不太好,二少爷这张嘴不妨收一收,免得我一时手抖伤了您,反倒不好和买主交差了。”
祁郁定定看了他一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便不再说话。万啟见他总算老老实实住了嘴,嘲了一声便反手合上车窗。
祁郁并不是第一次被万家人绑架。
祁郁的太爷爷为人手狠心大,在Y据时期,硬是联合黑白两道领着一帮兄弟生生吞下了港城半边天来。
祁家发家快,却后患无穷。
等到了祁郁爷爷那一辈,Y国交还主权,港城大肆清扫黑帮,祁郁爷爷才于情急之下领着一帮弟兄带着大笔的现钞连夜偷渡到了大陆来。
而万啟的爷爷便是最初的那帮兄弟之一。
祁家一开始便做的违法产业,直到祁郁的父亲出生,他爷爷才逐渐起了洗白上岸的心思。
祁家帮大部分的弟兄经过港城一事,也多少存了些在大陆安身立命的意思。
万啟的爷爷那年17,比祁郁的爷爷生生小了一轮,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吃到了甜头便存了些不安分的心思。
他胳膊扭不过大腿,硬是藏着篡位的心思熬到祁郁的爷爷去世,等到祁郁的父亲上位,才联合了当初一小拨不甘平凡的兄弟绑了时年三岁的祁郁意欲逼宫。
祁郁的父亲千防万防,却唯独没有想过看着自己长大的老好人万叔会背叛自己。
万啟的爷爷本想绑将祁家两兄弟都绑了,可阴错阳差之下却跑了个祁邵。
也正是因为这阴差阳错,在祁郁父亲与万啟爷爷僵立对峙之时,就见祁邵领着万綮完好无损的回了祁宅。
祁家人狠在骨血里,一见万啟的爷爷有所犹豫,祁郁的父亲硬是不顾生死不明的祁郁,绝地反击之下便将存了反心的人一个个赶尽杀绝,直到最后才想起压着万綮的父亲去救祁郁。
万家人自然是首当其冲被挫骨扬灰的那批人。祁郁原本不知道万綮和万啟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想到祁邵最近种种反常的举动,想必当年他哥对这两个曾经的玩伴是留了情的。
而他哥必然没有想过,这偶然留情的后果,便是害惨了自己两世。
祁郁一边在心中盘算着该怎么联系上他哥,一边将腿朝肖时那挪了挪,轻声哄道:“车厢膈人,你躺我腿上会好受些。”
肖时转着眼珠扫了扫他的腿,沉默不语的学他靠着车壁坐了起来。
两人一时无话,直到行驶中的车拐了个弯,肖时一时收不住力狠狠倒进祁郁的怀里,祁郁才厚着脸皮开口道:“宝宝,你就这样好好躺着吧,一会嗑着碰着了怎么办?”
肖时似乎摔狠了,一时之间也没有挣扎,只是垂下眼低声道:“你倒是对谁都这样。”
祁郁没听清,只竭力垂下头道:“嗯?你说什么?”
肖时却不肯再说,只从祁郁身上挪下去,合上眼问道:“那个人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祁郁略犹豫了片刻,老实道:“他爷爷曾经在我小时候绑了我威胁我爸让他放权。他们两兄弟和我哥一起玩到大,那时候我哥先逃出来,又骗了他哥一起回去,这才让我爸钻到空子把我救出来。”他笑了笑,“老仇人了。没想到他变了这化这么大,不然我哥也不会认不出他。”
肖时默了默,半晌才问道:“你被绑的时候几岁?”
祁郁偏过头想了想,不甚在意的回道:“大概三岁吧。”
肖时正想回话,车便停了下来。
万啟打开半边车厢,一手拎着两条黑布朝他们笑道:“二少,咱们换车吧?”
祁郁和肖时被万啟遮住眼封住口扔进一辆小车中又前行了近三十分钟,才终于被他们一把甩在了地上。
万啟粗暴的扯开蒙在他们脸上的布条与长胶,泄愤似的朝祁郁脸上狠踢了一脚后颇为舒心的笑道:“这就算我跟二少您讨的一点利息吧。”
肖时看着鼻血齐下的祁郁,一时气急道:“你别动他!”
万啟好笑的俯下‘身抬起肖时的下巴,轻佻道:“那不然,你来替二少受着?”
祁郁双眸一凝,抬身用力撞开万啟,怒道:“你动他一下试试!”
万啟慢悠悠的从地上站起,看着自己满身的灰尘,怒极反笑道:“这是你自己找死!”
他抬起腿正要朝祁郁劈下去,外间便响起了极轻的一声推门声。
屋内三人同时看去。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