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爱我了-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肖时忍不住偏头去看她,祁母却并未关注他,只自顾自说道:“本来那些人目标是他们兄弟俩,但是祁邵把祁郁哄了出去,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跑了。那时候祁郁的父亲和我进退维谷,可是看到祁邵带着主谋者的孙子回来时,我们没有丝毫犹豫的将那些人赶紧杀绝。对祁家来说,后人有一个就够了,祁邵回来了,祁郁是不是还活着就不那么重要了。”
祁母轻笑了一声:“可能你不太了解,但我与祁郁父亲与这两个孩子,的确没有什么深厚的我感情。这些年来,反倒是对祁郁心怀愧疚的祁邵比我们更像父母。”
“我与他们的父亲终究是老了,子孙辈的事既不乐意也没有资格插手。但是这么多年了,偶尔,我还是想做一个好母亲。”
她终于偏过头与肖时对视,柔声道:“年轻人,如果你能和祁郁厮守一生,我不会阻拦。可是我看你似乎对祁郁有什么心结。我们这样的家庭,能给祁郁什么像样的爱?那孩子大概连怎么爱一个人都不知道。毕竟连我和他父亲都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祁母自嘲的笑笑:“所以年轻人,如果你不能毫所顾忌的喜欢他,就让他彻底死心吧。这样起码他只会痛,而不会傻到自己去作死。”
她起身轻轻拍了拍肖时的肩,微微一笑道:“你是叫肖时吧?祁郁如果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我替他给你道个歉。”
肖时思绪混乱的听着祁母离去的脚步,直到祁郁被推出手术室他才勉强打起了一点精神。
他踉跄的站起身,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随后跟出来的主刀医生。
那医生先是熟稔的与祁邵打了声招呼,便简洁道:“手术很成功,二少腿没有问题,只是左肩的枪伤可能会影响到他今后的生活,只怕以后二少抬手也会很困难。”
肖时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肖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医生的各项嘱咐,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随着祁母将祁郁送回了病房。
他看着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的祁郁,动了动嘴唇,半晌才找回声音向祁母道:“阿姨,能不能今晚让我陪着他?明天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祁母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应允了。
肖时如同军训那次一般搬了张椅子坐在祁郁身边守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他便下定决心预备联系祁母。
他站起身正欲离去,祁郁便睁开了眼,极轻的唤了他一声。
肖时满心酸涩的转头看去,就看见祁郁咧开嘴朝他笑道:“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在。”
肖时思考了一晚上,如若祁母不是那么动之以情,如若祁郁没有为了自己废了左手,他也许真的会在未来某一天回到祁郁身边。
可事到如今,一切都为时已晚。
伤害过自己的祁郁,伤害过祁郁的自己。他们的幸福只有片刻,不幸却如影随形。
所谓天意作弄,也不过如此。
肖时忍着眼眶的酸涩,扯起半边唇角朝着祁郁道:“祁郁,你还想我为你再死几次?”
他听见自己冷声嘲道:“祁郁,你如果真有一丝可怜我,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祁郁睁大双眼满脸仓惶的看着他,勉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宝宝,我没有,我知道错了……”
肖时连一眼都看不下去,他闭上眼转过身,抖着声音道:“祁郁,放过我吧,我真的…死怕了。”
肖时语罢,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他浑浑噩噩的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不知不觉回到了家门口,他才回过神输入密码进了门。
就在他迈进门的那一刻,肖时家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背靠着门没有动,电话不停不歇的响了一分钟后便转入了留言信箱。
嘀声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祁母的声音:“小时,不知你是否到家。我们将在两周后乘坐C1205次航班带祁郁赴B国复健,在此之前,如果你回心转意,我也能理解。”
肖时静静地听完,顺着门滑下‘身子,将脸埋在膝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自从听到那通留言之后,肖时已有两个星期没有迈出过家门。
离祁郁离开的时候越近,肖时心底那股莫名的焦躁就越来越无法自控。
他拉上窗帘躲在家中,一遍遍的逼自己去想上辈子的祁郁,可是不论他怎么去想,最后出现在肖时脑海里的,永远是最后祁郁看着自己时凄惶酸楚的神色。
肖时下意识地瞥了眼墙上的钟,祁郁的航班已经起飞了。
他怔楞的蜷缩在沙发上,只觉得脑中空空一片,连着胸口也空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无意识的拿起遥控打开电视,双目失焦的盯着眼前的屏幕。
肖时恹恹的合上眼,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电视新闻。
他朦朦胧胧的正欲睡去,下一秒,他便被电视中传来的声音吓得滚到了地上!
他手脚并用的爬到电视机前,屏幕变幻的光照亮了他惨白的脸。他双目失焦的盯着电视里女主播开开合合的嘴唇,整个人无法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今日午后一时二十四分,由B市飞往B国的C1205次国际航班失联,经过整整八个小时的搜寻,该航班已确认在M山脉附近坠毁,据前线报导,本次事故目前暂无乘客生还。”
第19章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肖时不是没想过如果这世上从来没有祁郁这个人就好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这辈子要和祁郁老死不相往来。
可当他听见电视里女主持刻板的叙述,肖时突如其来得涌出了一股空前的愤怒。
那是他的祁郁。
那个人两周之前还在满怀希冀的看着自己,小心翼翼的等着自己的原谅。他应该正肆意而又热烈的活在这世上的某一个角落,而不是成为别人口中一言以蔽之的罹难者。
肖时泪流满面的拿起之前季瑜送给他的手机,一面慌张的装着电话卡,一面连鞋也来不及穿的朝外跑去。
他边跑边打着拨通记忆中祁郁的手机号,却在听到电话里传来无法接通的提示时楞在了原地。
他穿着单薄的睡衣光着脚立在小区门口,神色茫然的低下头去看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
肖时突然遍体生寒的意识到,天大地大,却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祁郁了。
他用力瞪大了眼,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汹涌而出的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肖时才恍惚听见有人极轻的唤了自己一声。
他泪眼朦胧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熟悉身影。
肖时连眨眼都不敢,只一动不动的死死看着祁郁。
祁郁拄着拐杖靠在车边,过了良久才不知所措的用完好的右手挠了挠头,轻声对肖时道:“我只是想偷偷再来看你一眼,没想让你看到我糟心。只是你怎么连鞋都不穿就跑出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也许我可以…”
祁郁满腹的解释都在看到肖时的脸上的泪痕后被吞了回去。他下意识的想上前安慰,却又怕惹得肖时不快,便生生收回迈了一半的脚步,停留在原地万般怜惜的轻声哄道:“宝宝,你别哭…我再也不来了。”
肖时乍悲乍喜之下竟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急得拼命朝祁郁摇了摇头,迈开脚步就往他怀中跑去!
祁郁被肖时扑了个满怀,收不住力的狠狠撞在了车门上。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只觉左肩传来一阵剧痛。
肖时察觉到他的不适,在他怀中抬起头,双眼通红的翁声急道:“我是不是撞到你了?是肩膀痛吗?”
祁郁正心疼肖时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又哪里顾得上自己的肩膀。他小心的揽住肖时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紧了紧才柔声道:“我没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
肖时窝在祁郁温热的怀中,突然紧紧揪着祁郁的衣角放声大哭了起来。
他喜欢了这个人两辈子,担惊受怕了两辈子,直到今天,他才终于将自己这些年的委屈通通都哭给了这个人听。
肖时感受着祁郁轻轻拍打自己背部的手,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往他怀中更深处钻去。
祁郁轻叹了一口气,满心酸软的低下头去吻肖时的发顶。
肖时的哭声顿了顿,半晌才抽着鼻子轻声道:“我不要你走。”
祁郁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肖时把自己的脸埋进祁郁的肩窝,继续道:“我没有一刻不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害怕,我害怕哪一天你又再一次抛下我。”
“我可以失去一次,但我不敢再失去第二次。可是今天,电视里说你的航班坠毁了。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再也不跟你置气了,这辈子哪怕你再把我丢下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活着回来就够了。”
“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祁郁抱着收起周身尖刺瞬间软化下来的肖时,过了良久才哑声回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丢下你。这辈子是,上辈子也是。”
肖时抿着唇抬头看他,面色隐隐带着一丝犹疑。
祁郁勉强咧嘴笑了笑,侧开身带着他上了车,又伸手拉上与前座司机的隔音门,才重新将肖时拥入怀中轻声道:“我母亲可能告诉过你,她和我的父亲没什么感情基础。”
肖时不知道祁郁为何突然提起他的父母,他抬头疑惑的朝祁郁看去,后者却只是朝他笑笑便继续道:“可事实不止如此。我爸真正喜欢的人是我母亲的亲妹妹,只是阴错阳差之下,当年嫁过来的人成了我的母亲。”
“从我出生到现在,我与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我父亲总跟我说,这世上的一切事物,都可以用利益去衡量。我也始终这么相信着。”
“直到遇到了你。那时候我想,这个人明明什么好处都没有从我这里得到过,为什么还要死心塌地的喜欢着我。也许一开始是想拿你解闷,觉得新奇。但日子久了,就难免让人食髓知味。”
“我不知道你这样的喜欢能维持多久,你甚至连我的钱也看不上。我不知道怎么留得住你,但我大概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另外的人,你就会和我小姨一样走得利落干脆。”
祁郁吻了吻肖时因为诧异瞪大的双眼,顿了顿才苦涩道:“我们刚在一起的那个月,我说你痴心妄想,不是真的。”
“我其实开心的不得了。”
肖时迷茫的抬头起头,不可置信的道:“可是…”
祁郁没有让他说完便打断道:“那时候乔博衍进了方家。想开他应该是听信了方家人的挑拨,在我们同居一个月后的一天,他来找过我。”
“上辈子的方家一辈子没在我哥手底下翻出个花来,我也从未深想过乔博衍是不是受了他们的挑拨。那天他给我看了许多你和他一起的合照,一张张拿出来给我讲述你和他之间的往事。你和他之间有那么多回忆,可我跟你甚至连一张合照都没有。后来他问我,是不是仍觉得你对我的喜欢一定胜过你对他的情感,我说是,他就和我同时约你。”
“我想赌一次,赌我的父亲和乔博衍都错了,赌你绝对不会抛下我。可那一天我在家等你,等到了第二天,乔博衍才把你送过来。”
祁郁两眼通红的盯着肖时,死死压抑着哽咽道:“那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原本也只有利益换来的才最稳妥。我又想相信你,又忍不住想着你会不会在某一天离我而去。”
“我祁郁是什么样的人?我祁郁要什么没有?可我却因为一个你变得患得患失。我曾经想过何必在你一棵树上吊死,可即使世上爱我的人万千,他们也都不是你。”
肖时犹自不敢相信,他颤抖的嘴唇开开合合了好半天后才低声问道:“那最后那次宴会呢?”
祁郁垂下头抵着他的头顶,微凉的泪水沁入肖时的发端,他哑声道:“你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在楼下看见你从乔博衍的车上走了下来。”
肖时方止住的泪又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他以为祁郁早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那天乔博衍带着大学同学为情绪不佳的他庆生到夜间十一点后才送他回家。肖时甚至不用多想就能明白,当时在B市冬季凛冽的寒风中满怀希冀等他回家的祁郁看到那一幕该是什么心情。
“那天是那个小男孩突然亲的我。我只是想气不过,说那些话也只是想要听你哄我两句。我也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爱你。”
肖时哭的几近倒气,他倏然伸出手搂过祁郁的脖颈,在他耳边呜咽道:“你说我们…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呀?!”
第20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祁郁极尽温柔的安抚着肖时,直到他渐渐平静下来,祁郁才收回置于肖时身后的右手,格外轻柔的捧着他的脸道:“我知道我自我又自私,嘴上说着喜欢你,却又总在伤害着你。哪怕你现在原谅我,也还是我占了便宜。从来没有人教过我到底该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