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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以爱渡我-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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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游客很多,贺棠溪正在给一位游客画速写,游客的女儿很可爱,凑在贺棠溪身边看他画画,边看边惊叹,小孩子夸张的赞叹让贺棠溪高兴又尴尬。
  “哥哥你的腿怎么了?”画完之后,小女孩摸着贺棠溪腿上的石膏,小心翼翼地问,“痛不痛呀?”
  贺棠溪笑着捏了捏小女孩的脸:“痛啊,不过你摸一摸它就不那么痛了。”
  “真的吗?”小女孩信以为真,用手轻轻地又摸了摸贺棠溪的石膏,“哥哥你现在是不是就不痛啦?”
  贺棠溪夸张地答道:“哇!真的不痛啦,谢谢小天使。”
  女孩甜甜地笑了,贺棠溪也看着她笑。
  兀地,贺棠溪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人好像天生对视线敏感,贺棠溪迅速地环视了一圈,周围游人如织,熙熙攘攘,他没有发现有人在盯着他看,那股视线消失了。
  小女孩还在问他的腿,贺棠溪打起精神和小女孩又聊了两句,给她画笔让她在自己的石膏上签了名字又给她画了一个q版的小人像才送走了她。
  和小女孩道完别之后贺棠溪立马就收拾东西回家。
  他才来这里没多久,他还没开学,他才刚刚开始找寻自我逐步变得开心,他不想就这么被抓回去。
  贺棠溪拄着拐背着东西一步一步地往回走,虽然他已经尽力走快,但动作仍然慢吞吞的。一路上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那视线如有实质般地盯着贺棠溪的后背,像是要把他的后背刺穿。
  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路,贺棠溪却感觉怎么都走不到头。
  回到家时贺棠溪已经起了一身冷汗,关上门后他把东西扔在地上,失魂落魄地移到沙发上坐下。
  周一鸣在家没有出去,他看到贺棠溪这副样子不由得问他道:“怎么了宝贝,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贺棠溪气还没喘匀,原本好了一些的腿又重新开始隐隐作痛,他躺倒在沙发上,语气空洞:“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啊?”周一鸣听到这话也有些吃惊,“不会吧?!这里治安很好的。”
  贺棠溪笃定道:“是真的,就有那种感觉,他盯着你,一直盯着你……”
  周一鸣被贺棠溪说得心里发毛,这让他想起了恐怖悬疑片的开头,周一鸣宽慰着贺棠溪:“没事的,可能是有人看到你觉得好奇,就多看了几眼,你别放在心上。”
  顿了顿,他又说:“如果你还是怕,那这几天你就先别出门了,待在家里总是安全的。”
  贺棠溪点了点头,然后问周一鸣:“你晚上还出去吗?”
  “我约了人去酒吧。”周一鸣脸上的笑容变得暧昧了起来,“就上次我给你说的那个极品。”
  贺棠溪脸色有些迟疑,他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你回来早点。”
  “我尽力吧,但也有可能今晚不回来。”周一鸣冲着贺棠溪眨眨眼,“毕竟机会难得。”
  贺棠溪有些沮丧地垂下头。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是想周一鸣能不出去在家陪他的。
  周一鸣看出了贺棠溪的意思,他开玩笑道:“宝贝你真像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在叮嘱丈夫早点回家。”
  然后他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惜,要不我试试为爱做一,咱们俩过好了。”
  贺棠溪被周一鸣的话逗出了些笑意。周一鸣嘴无遮拦,总喜欢和他开一些有的没的玩笑,起先他还觉得不自在,现在听多了也觉得没什么,有时还能跟着附和两句。
  “别开玩笑了,今晚玩得开心。”
  “哈哈哈哈一定得开心。”
  周一鸣挽着极品的手两人从酒吧出来,他喝得醉醺醺的,倚靠在极品的身上,极品的手搂着他的腰,上下抚摸着,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两人走至一处没人的角落,周一鸣仰头,那人就顺势亲了下来。
  他们吻得难舍难分,发出的那点啧啧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突然,有人出现了,他抓住周一鸣的衣领把他朝后一拉拉出了男人的怀抱。
  下一秒,那个男人挥手,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第42章 
  贺棠溪赶到警察局的时候脑子里还是蒙的,他不懂周一鸣正好好地享受夜生活怎么会在警局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帮忙给他送东西。
  贺棠溪在电话里问周一鸣怎么了,周一鸣情绪很差:“还记得白天我给你说的那个神经病吗?就是他把我打了,他妈的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真是个神经病”周一鸣在电话里骂骂咧咧,贺棠溪却握着手机沉默了,有个想法在心里即将破土而出,他不敢肯定周一鸣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他心里想着的那个人。
  贺棠溪赶忙去到了警局。
  警局里或坐或站了几个人,周一鸣正捂着脸站着讲话,他看到贺棠溪来了就立马走过去把他扶了进来,边走边和他道歉:“不好意思啊棠溪,明知道你腿不好还麻烦你跑一趟。”
  贺棠溪笑笑,他迅速地环视四周,然后视线落在了正沉默地坐在一旁的男人身上。
  男人低着头没有看他,但这身影他无比熟悉,熟悉到只一眼就能够认出来。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一般,男人慢慢抬头,贺棠溪身子一颤,别开了眼不敢再看他。
  周一鸣指着脸上的伤给贺棠溪讲事件的来龙去脉,他的颧骨上是红彤彤的一片,头发衣裳凌乱,嘴角也有伤,眼睛也有些发红,一副气狠了的样子。
  周一鸣还在讲,一个贺棠溪从未见过的男人走上前把周一鸣拉到了怀里,让他等会儿再说先让贺棠溪坐下。
  那个男人脸色也不好看,他脸上倒是没有伤,他拥着周一鸣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贺棠溪也跟着慢慢地移了过去。
  周一鸣和值班的老警长在叽里咕噜地说着话,贺棠溪一句话都听不懂也听不进去,他只觉得吵,吵得他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发疼。
  他拉了拉周一鸣的衣角,周一鸣停下来看他,问:“怎么了?”
  贺棠溪小声说:“你能别追究吗?”
  他声音太小了,周一鸣听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啊?”
  他下意识地往打他的那个男人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那个男人的目光落在贺棠溪身上,他盯着贺棠溪打着石膏的腿在看,眼神很是复杂。
  这两个人认识,周一鸣一下就想通了关节,他问贺棠溪道:“你认识他吗?”
  贺棠溪垂下眼,避开了周一鸣探寻的目光,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嗫嚅道:“他是我我哥。”
  “你哥?”周一鸣有些不信,他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打转儿,“是你亲哥?”
  “不是,是”贺棠溪犹豫了一下,才给自己和林靖予的关系下了定义,“是关系好的邻居哥哥。”
  “你哥哥,你哥哥也不能打人啊!我正”周一鸣压低了声音对贺棠溪道,“我正办着事呢,你那哥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给了我一拳,我这算谁的啊?!”
  “应该是有什么误会。”贺棠溪终于转头去看林靖予,而林靖予也恰巧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
  贺棠溪终于看清了林靖予的脸,他脸上的伤比周一鸣的看起来要严重得多,样子也比周一鸣狼狈得多,二打一他肯定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贺棠溪盯着他的脸在看,而林靖予也定定地看着他,几秒过后贺棠溪才反应过来觉得尴尬,他匆匆别开眼,视线掠过林靖予的眼睛落在他的下巴上,不自然地说道:“你,你解释一下吧。”
  林靖予目光闪烁,他看贺棠溪进门时和周一鸣的互动就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我以为他是你”林靖予声音低沉又艰涩,他话并没有说完,但贺棠溪听懂了。
  “不是,他不是我你误会了”贺棠溪解释道。
  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他,却误会周一鸣是自己的男朋友?!这算什么?!他把自己的喜欢当成什么?!
  贺棠溪心里一酸,鼻头也跟着一酸,眼睛顿时笼上了一层水雾。
  周一鸣也听到了,不由得提高嗓音气道:“怪不得你上来就打我,原来是以为我出轨给你弟戴绿帽子?!你他妈看到我和他在一起了?你怎么这么会误会!”
  周一鸣看似还在不依不饶,但是却偏头和警察解释了起来。
  大晚上的警察也不愿意蹚这趟子浑水,看这只是一场误会就扬扬手让他们都散了。
  他们慢慢往出走,地板光滑,而贺棠溪心不在焉,他拐杖没支稳眼看就要摔倒,旁边的周一鸣看到了正准备伸手去扶,斜里却伸出另一只手牢牢地扶住了贺棠溪的腰。
  贺棠溪身子一僵,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都有些不正常。他站直身子,撑好拐杖,低声向林靖予道谢。
  贺棠溪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什么表情去面对林靖予了,他每次看到林靖予,脑中就会不自觉地浮现出那晚的场景,他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所有的隐瞒和伪装都是为了不让他们落到尴尬难堪的境地。
  但现在他们还是落到这种尴尬和难堪中来了。
  林靖予低头盯着贺棠溪的腿在看,他的心不住地往下沉,嗓子眼也发紧:“腿怎么样?还疼吗?”
  贺棠溪下意识地想把腿往身后撤,藏住不让林靖予看到,他摇摇头,低声说:“不疼了,没什么大碍的”林靖予眉头微皱,欲言又止。
  周一鸣和他今天约的极品挥手告别之后转头来搀扶贺棠溪,他看到林靖予时依旧没有好脸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外带冷哼了一声。
  林靖予察觉到了周一鸣的挑衅,但是他没有放在心上,目光一直落在贺棠溪的身上。
  周一鸣搀着贺棠溪走在前面,而林靖予就跟在他们的身后慢慢走着。
  长夜寂静,路上只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
  终于走回到了家门口,周一鸣打开门让贺棠溪进去,然后转身拦住了林靖予,对着他出言讽刺道:“还不走?我家可没地方让你住。”
  林靖予点点头,转身欲走,却又停下。
  “棠棠。”林靖予突然开口叫住了贺棠溪。
  贺棠溪心里一紧,有一束闪电顺着后脊梁劈下,浑身上下都泛起了窸窣的电流,像是上课被老师突然点名那般惶恐。然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紧张到都有些失了真:“还有,什么事吗?”
  林靖予盯着贺棠溪的脸,他的声音软了下去:“早点休息,晚安。”
  周一鸣听不下去了,他伸手一把把林靖予推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贺棠溪还愣在原地,周一鸣已经走到沙发边坐下,他看向还愣着的贺棠溪,不禁问道:“怎么了?发什么愣啊?嫌我把你哥赶出去了?”
  贺棠溪摇摇头:“不是。”
  周一鸣越想越觉得这两人之间怪怪的,一点也不像是哥哥弟弟的相处模式,他直接又问贺棠溪:“我怎么觉得你和你哥,你们之间有点怪怪的?”
  “你们之间是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吗?”他问。
  贺棠溪不想和周一鸣谈论这些话题,他搪塞道:“没什么事,我先上去睡觉了,我今天好累。”
  说完他也不管周一鸣,就慢慢地往楼上走。
  月明星稀,是个很好的夜晚,可贺棠溪睡不着,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现在脑子里很乱,像是一团毛线缠在了一起怎么解都解不开,太阳穴连带着后脑勺都是疼的,这种疼痛让他清醒。
  贺棠溪闭上眼拼命地想其他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他想着想着思绪又落回到了林靖予身上。
  他是怎么知道他在这儿的?他住在哪?他现在真的走了吗?
  贺棠溪心念一动,然后起身走到窗户边试探性地朝下看,林靖予果然没走,他站在路对面抽烟,那一个红点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显眼。
  一瞬间贺棠溪形容不出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情绪,太多太复杂了,那些情绪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压得他鼻尖发酸。
  为什么要这样呢?贺棠溪想不明白,他只是想一个人独处一段时间做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情,为什么林靖予要来?他们不是已经断了吗?已经彻底崩了,为什么林靖予要来找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像是察觉到了贺棠溪的视线,林靖予抬头朝上望了一眼。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双方都看不到对方的眼睛,空气中有暗流涌动。
  这像是在博弈,在比谁更狠心更有耐性。
  贺棠溪输了,他好像永远都是输的一方。他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往楼下走。
  周一鸣还没有睡,从他房间的门缝里透出暖黄色的光。贺棠溪脚步放得很轻,动作很慢,生怕会惊动他。
  贺棠溪慢慢挪到了楼下,他打开门,林靖予就在门口站着,像是在等着他给自己开门一般。
  贺棠溪还是有些难堪,他不去看林靖予的脸,低着头盯着脚尖,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我订了酒店,但是我忘记了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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