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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如你芥末-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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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反复问起自己一个关于人类存在的意义,如何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跟一个高科技被制造的有自我感情的机器人有区别吗?那么跟河马呢?跟大象呢?跟蚂蚁呢?跟他们有区别吗?
  我在一个茫茫的宇宙中作为一个孤单而又独立的个体,应该会感到孤单吗?自豪吗?还是其实什么都没有,我们被存在也被消失。
  在似真似假、被其他人甚至是自己制造的谎言中度过一生。
  阮辛鹤踩着拖鞋跑过来掀开被子钻进来,他冰凉凉的胳膊挨着我的胳膊问我:“你在想什么?”
  “如果宇宙是一个假象,我们都存在一片虚拟之间,那对于我们来说什么样才是真实?”
  “……”阮辛鹤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低头看看他,他额前的头发还有些水汽,我觉得有些碍眼伸出手指给他搓了搓。
  他拿下了我的手然后贴上他自己的胸口,我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跳动,他问我:“心跳的真实吗?”
  “……”我觉得我在跟他鸡同鸭讲。
  我伸手掐了掐他,他嗷了一声:“窦城你有病啊,我在跟你讲哲学问题呢,可正经了!”
  “没看出来。”我收回了自己的手,摸了摸他那一缕湿漉漉的头发。
  他跟多动症儿童一样再次伸手抓下我的手,连着胳膊一起抱在胸口,还跟我说:“别冷着了。”
  我看明明是他冷在拿我胳膊取暖。
  然后阮辛鹤竟然开始跟我正常沟通起来:“按你说的,如果我们俩同出一个虚拟之中,那么我们两个对彼此来说是真实的,我们是真实的。”
  “嗯?”
  “那那些所谓的真实存在的真实又真的是真实吗,而且他们的真实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我们的人生是真实的,所有关于我们所谓的不真实都是出现在他们那里。”
  “……”我觉得他在说绕口令。
  “我们自己的感觉要稍微重要一点。”
  “……”
  阮辛鹤伸手要盖我的电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不然不发工资,这个也是真实的。”
  Ok,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这很真实。


第22章 2018年10月17日 星期三
  2018年10月17日 星期三
  又到了个星期三。
  我想要收拾收拾准备过冬了,我的电脑最近有些想要罢工的趋势,很老的一台电脑了,陪了我挺多年的。
  我每天花几十秒打开我写日记的记事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质问自己,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发生的事情要记忆啊,其实除了记忆中十分明确的闪光点之外,我们往常应该就像是流水线生产的沙丁鱼罐头一样在传输带上从这个点传到下一个点。
  起床、上班、工作、休息,到点吃饭、到点睡觉、在恰当的时候跟人相爱。
  今天我妈跟我打电话抱怨超市里的蔬菜又涨价了、抱怨我爸晚上又去打麻将、抱怨我爸新抱回家的那只刚断奶的狗到处在家里拉屎撒尿,让我周末的时候带着阮辛鹤去家里吃饭。
  今天晚上我妈话好像有点多,絮絮叨叨地唠叨个没完,我答应她周六回家吃饭,问她需要我给她买点什么吗?
  我妈又说了很多话,无意识的絮叨,我觉得她好像有些孤单。
  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她说:“前段时间放假跟你说的同事老公得脑瘤你记得吗?”
  我的记性倒还不至于差到那个地步回了句:“嗯,我记得。”
  我妈妈沉默了会儿告诉我说今天去了,她明天会去参加葬礼。
  我嗯了一声,感觉好像应该要对于人类生死这样的大事发表出一些什么样的看法,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妈沉默了片刻问我:“城啊,那你怎么办啊?”
  “……”我不太知道话题是怎么扯到我头上来的,十分莫名其妙。
  我妈说:“你老了以后怎么办呢,生病了怎么办呢,没有小孩照顾你,你……”她欲言又止。
  我在我妈的絮叨中转头看了烟阮辛鹤,他此刻正戴着眼镜坐在床上十分认真地在修改他的方案,在我看向他的时候突然抬了下头,在跟我视线对上后他推了推眼镜然后朝我笑出一口白牙。
  说实话,实在是有些傻气,我朝他摇了摇头,点了点自己的电话,无声说:“我妈。”
  他点了点头。
  我转过身子想了想跟我妈说:“妈妈如果你说你生我、养我的原因只是因为想要我给你养老,想要你在生病的时候我在你病床前照料你,那我也太可怜了吧。”如果是因为这样的目的而被诞生的,那我们作为小孩子的、作为下一代的人也实在是有些心酸了吧。
  因为父母爱下一代,所以父母愿意抚养照顾小孩,而小孩长大因为爱父母所以愿意赡养,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难道不是吗?
  我妈笑了两声,然后叹气:“我担心。”
  我说:“没什么好担心的,为以后担心太杞人忧天了。”我说,“让你同事节哀,然后收拾收拾重新开始生活,再找一个合适的老伴。”
  我妈骂了我一声说我这个人真的是有问题,然后突然又变得十分不耐烦地说我烦人说她挂电话看电视去了懒得跟我说。
  好像刚刚那个硬要拉着聊天的那个人是我一样。
  我拿下电话用我快歇菜的老年机找了部电视剧看,看了一集因为懒得关弹幕差点被气死,简直被疯狂的剧透刷了满脸。
  看完一集后,阮辛鹤摘了眼镜走到我身边搬了个凳子坐下,下巴戳在我肩膀上看了会儿我的电脑屏幕:“你过生日我给你换台电脑摆这个地方给你看电视、写日记吧?”
  我的手压在自己大腿下面,对他点了点下巴:“帮我把弹幕关掉下,一刷全是剧透不小心看到只想杀人。”
  阮辛鹤瞪了我一眼:“怎么不懒死你?活该被剧透。”骂完还是伸手去把视频弹幕给关了。
  他说:“这是什么,恐怖吗?”
  我说:“不知道,才看一集,不恐怖吧,黑色幽默。”
  他哦了一声,电脑开始自动播起下一集,阮辛鹤问:“你妈说什么了?”
  “他同事的老公那个得脑瘤的好像过了。”
  “……哦。”
  我们俩坐着看完了第二集 ,女主人因为男友出事故而购买了个跟男友相似的机器人,这十分难受,这个跟你爱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知道他不是你爱人,但是他跟你爱人一样、从行为举止到所有的小习惯,但是他是你买的一个机器人,你心里知道这件事情特别清楚。 
  还不如一头把自己撞失忆,假装这个就是自己的男朋友呢。
  看完后阮辛鹤操了一声:“怎么这么憋屈,我以为黑色幽默至少跟幽默这个词语有关系?”
  他这幅样子十分好笑,实在没忍住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
  他晃了晃脑袋:“这太傻了,如果我意外出事,你肯定要先替我难过一下下,然后至少至少把我往你心里放一放,再去开展一段新的生活,一段没有我的生活。”
  “……有病啊?”
  他哦了一声,隔了会儿又说:“千万不要制造一个跟我相同的机器人陪伴你啊,他不仅是假冒的我,而且他如果被遗弃在阁楼上的话他也实在太可怜了。”
  “……哦。”我觉得阮辛鹤想的有点多,那已经是未来的事情了,现在的机器人还暂且停留在在网络上跟人下围棋或者在空旷的场地上跳楼梯或是跳舞的地步。
  等人的思想能够被复制的时候我想我肯定已经作古了,即使没死也已经是一个再也无法接受任何新鲜事物的老年人了。
  阮辛鹤嗯了两声,然后又问:“你让你叫你妈同事去找老伴啊?”
  我说是啊。
  阮辛鹤笑了出来:“到底该说你冷血好还是热情好啊?”
  我说:“拜托我只是跟我妈说一下,怎么可能去当着别人的面去说这个事情啊?”
  他看了我两眼,沉默不语,我觉得他那表情嘲讽的意思十分明显,没忍住伸手去挠他的腰,他躲躲闪闪了好一会儿,然后大笑着扑在我腿上:“不来了不来了。”
  我收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他转过头枕靠在我大腿上看我,眼睛还弯弯里面的笑意还没退去。
  我问他:“你记不记得我们家那片一个叫薛刚的叔叔啊?”
  阮辛鹤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说:“哦,记起来了,他很喜欢你的。初中每次在我们家那条小路上见到你老远就要喊你的名字,走近了还一定要伸出手来跟你击掌。”
  “是啊。”我听他讲到这里有些好笑,“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跟人打弹珠全输光了,当时就一直想着要回本,路上碰到他想也没想地就跟他要了十块钱,还让他不要告诉我爸妈。”
  阮辛鹤闻言哈哈笑了起来:“你可真敢借啊,然后他是不是转头就告诉了你爸妈?”
  我小学一个星期的早饭加零花钱就只有十块钱,因为十块钱对于当时我这样的小学生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小数目,所以他告诉了我爸妈,然后我爸妈把我狠狠地揍了一顿,揍到我整个学生时期几乎对于被人给钱都十分有阴影。
  我沉重的点了下头:“他当时答应了我,但是下午放学回家我妈就知道了,把我揍个半死。大人实在是太不讲信用了。”
  阮辛鹤哈哈笑:“我过年时候拿压岁钱的时候我一个远房舅舅也跟我说给我压岁钱我不要告诉我爸妈。”
  “但是他自己立刻告诉你爸妈对吗?”
  “是啊!我妈还怪我不懂事,人家给我红包我还不告诉她。”
  大人真的好奇怪,他在你是小孩子的时候教会你很多道理,也跟你说了十分多的谎言。
  他们有的时候让你不要做这个事情是真的不让你做这个事情,如果你做了会被胖揍一顿;有的时候他让你不要做的事情是为了让你偷偷的做,如果你按照他说的没做,那么你很有可能也会胖揍一顿。
  想来想去还是小孩子太惨了,他甚至可能因为没法分辨你的这个“别告诉你爸妈”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而莫名遭受无妄之灾。
  我觉得我在很多地方对有些事情无法感同身受很大原因是因为小的时候受骗受了太多了。
  小孩子可是很记仇的!


第23章 2018年10月22日 星期一
  2018年10月22日 星期一
  我觉得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是十分玄学的,比如小学毕业后学校一定会修新的教学楼、初中毕业会修新的篮球场、高中毕业会修新的足球场、大学毕业修新的宿舍楼,不管修什么它一定是发生在毕业之后的事情。
  但凡出门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那么你等的那一趟永远是你出门刚刚从你面前飞驰而过,或者等了好几辆怎么也挤不上去的公车最后伸手拦出租坐上去系好安全带眼角总能见一辆空车缓慢地行驶过来。
  高中时候阮辛鹤经常丢笔,然后来向我借笔,在“借”了无数次被我揍了后,他抱着脑袋说:“这种小机灵鬼就是不能主动去找它,你不找它,它过不了一会儿就主动出现了。”
  当然我还是因为他一个学期至少弄丢我二十只水笔而揍了他一顿,他缩在座位上嗷嗷大叫,最后从他的抽屉里面翻出了无数只五颜六色的笔,哗啦啦地全摆在了桌子上,还笑嘻嘻地说:“看到没,不能专门去找,它自己会出现,这是生命中的玄学。”
  鉴于他暗恋了我好几年时间,这到底是不是玄学真的不太好说。
  但是他前几天当着我的电脑的面说要给我换台电脑这件事,晚上回来电脑就开不了机了,用阮辛鹤的话来说大概是这个这机器已经在相处久了之后变成了一个小机灵鬼。
  这样的话宇宙中一定有一些什么玄之又玄的事情存在,它们用我们不理解的沟通方式在沟通着,我们彼此间互不干扰,又相互存在。
  我认识谁,遇见什么东西大概都有它既定的命数。
  这么想来还真好笑。
  前天晚上我跟阮辛鹤逛超市时候碰到了老六,他说家里一个亲戚生病在这附近的医院住院,随后他看了下阮辛鹤又看了下我。
  我跟他点了点阮辛鹤:“阮辛鹤,喊小阮就行。”
  又跟阮辛鹤点了点老六:“老六。”
  阮辛鹤点了点头,笑了:“你就是老六啊,窦城总跟我说你,他说你在工作上照顾他挺多的,谢谢啊。”
  其实我应该没有这样说过。
  老六也朝他笑了笑,不尴不尬的氛围里只好问了下他亲戚的问题,老六沉默了会儿说:“尽人事,听天命。”
  尽人事,听天命。
  这个世界上大概真的有一条线在向你走近向我走近,它串起你的前半生串起你的后半生。
  你能跟谁相遇跟谁分别。
  跟什么东西相见再跟它在某个时间段说再见。
  我的电脑硬盘坏了,我用大半个秋天的时间来写日记为了记住些什么也为了要想起些什么,或许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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