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总裁老开车-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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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长了脖子，眼尖的看到方卓鼻子上挂着的呼吸机，周身盖着白布，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
“病人伤到了脑袋，脊椎，腿等多处骨折，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但具体情况还是很难说。现在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医生疲劳的按压太阳穴，低声交代了病人的情况。
“什么时候会醒来？”吴遥问了一个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医生推了推眼镜，“这个我无能为力。”
顿了顿说道：“得看造化，好的话马上就醒，也有可能……醒不过来。”
医生的眼镜在微弱的灯光下折射，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家属来签个字，过来交费。”护士说道。
医生摇摇头，看了眼方宁，走了。
方宁跟着护士交了费用签了字。被护士领着来到病房的门口，叮嘱道，“病人还处于昏迷状态，这几天还处于观察状态，暂时不能进去。如果要看病人就在外面就可以了。”
方宁机械的点点头。
隔着玻璃看着躺在一片白色布景中的男人，带着呼吸机，安稳的睡在病床上，只露出来的惨白脸色和整个房间几乎融为一体。
后边陆陆续续地来了剧组的人员，都自觉的嘘声站在玻璃窗外观望。而后，在护士的催促下，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
方宁送他们到医院门口，而后找了个角落掏出口袋里的烟，点上，吐出。。不一会四周就充斥着浓重的烟味，以及烟雾缭绕。
方宁抽完最后一口烟屁股，按灭，丢进手边的垃圾桶。深夜，微寒，无边无际的黑色笼罩着。
他重新回到了病房的门口，从巨大的玻璃外观察他的情况。
还是和刚才那样，睡得安静，没有什么异样。
他就着走廊上病房的对面的长椅坐下。目光还在玻璃窗的里面。
“怎么不去休息？”
方宁抬起头，看见一身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脸上的镜片折射出的光线，让他看不清楚他的脸。
只见他弯下腰，“怎么不去休息？”
是刚刚那个主治医生。方宁张了张嘴，尝试着发出声音。虽然可以发生，但他的嗓子却哑的让人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医生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说什么？”
方宁闭上了嘴，发出简单的嗯。
医生见方宁没有回答，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看病床上的男人。他推了推眼镜，“这里你不用担心。卓总的安全，医院比谁都关注。”
方宁迟疑了一下，医生坐到了他旁边，用嘲笑似的口吻说道，“院长刚刚还给我们下了通牒，要24小时全程监护。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只。”
而后他掏出手机，递给方宁，“我今天值班，可以在这里帮你看着，你给我个手机号，有事情方便通知你。”
男人的口气不作假，方宁迟疑了一会，接过了手机，输入自己的手机号。
“你去休息休息？”医生凑到方宁脖颈处，嗅了两口，“有味道？”
方宁不好意思的低头闻了闻。
“你去休息下，这里有我。”
沉默片刻，他站起身看了眼病房，然后对医生点头示意，飞快的跑走。
医生把玩着手机，来回摩挲着那个新手机号，嘴角明显有一丝笑意。
方宁去剧组包好的休息宾馆，来不及伤感，立刻脱了穿了三四天简直要发臭的衣服裤子，快速的冲了个澡。
重新穿上衣服的时候，他浑身都神清气爽起来。
揣上钥匙手机等，他马不停蹄的再次赶回了医院。
他到的时候，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果然还在那里，他看到方宁后，笑着挥了挥手。
方宁点点头，走过去。重新坐下，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嗓子还是嘶哑的状态，医生勉强的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不由皱眉。
“你吃饭了么？”
方宁愣了愣，摇了摇头。
医生无奈的扶额，站起身，脚步匆匆的离开，没一会又匆匆的回来。手上却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方宁短暂的迟疑了一下，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出了声，他脸色发烫，接过他手中的碗，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医生推了推眼镜，无声的笑了。
两人肩并肩坐着，方宁看着病房里的男人，医生看着呆滞状态的他。
时间一晃，这一个夜就过去了。方宁的眼睛熬成了血红色，他疲惫不堪。
与他一同的还有医生。一个夜晚，彼此也都互相了解了一些。
医生姓郑，叫郑蓝，是方卓的主治医生。
晨光熹微，吴遥就拎着几桶保温瓶匆匆的赶紧医院，来替方宁来看守。
他放下保温桶，和郑医生道谢之后，三人便一起简单的在会客室吃了个早饭。
白日里，吴遥自告奋勇的前来看守，还说最近都没有什么事情，有事尽管吩咐。
也是后来在娱乐新闻报道里才得知，吴遥那几天其实刚要开始开全球演唱会，那一天是约好的第一站，结果吹了，平白无故损失了无数金额。
郑医生也提议，给他开个病床，让他休息休息。于是，在两人的坚持下，方宁也的确累到不行，身体刚沾到床，就呼呼的睡去。郑医生轻手轻脚的为他关上门。
吴遥站在方卓的病床门口，叹息好几声，而后来回转了好几个圈，坐下了。
方宁这一觉，直睡到下午三点。就连午饭都睡过去了。毕竟从方卓出事故开始他就没好好睡过一个觉。
郑医生也刚好下班，他立刻去附近小店买了点易消化的食物过来，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
吴遥临时有事先回去。剩下郑医生和方宁两人继续守在病房外。
夜色降临，方宁看了看理所当然的坐在他身边的男人，欲言又止。
“方宁，嗓子好多了？”郑医生脱下白大褂之后，穿着便服的样子也另有一番禁欲的味道，他推一推眼镜，低头仔细端详着比他矮的男人。
“好多了。”方宁开口道。虽然嗓子还是有些干涸，出声也有哑声，但比前几天的情况已经号上太多。
郑医生勾起嘴角，“听起来也是。”
“今晚也要守着？”
“嗯。”
“你会吃不消的。”
沉默。
郑医生眼色柔和，“这两个星期都是没有关系的，有医院24小时监控，他的情况都有专员再观察。不用担心。”
“嗯。”方宁低声回答。也没有说好或者不好。他还是那个姿势坐在那里，目光直视前方。
室内微弱的绿色灯光在不停的跳动着。
郑医生叹了口气，彻底不说话了。
第二天，公司里的人赶到这个城市，方卓的事情一出，现在整个公司都处于停滞状态，专职王秘书，李莹等经纪人，还有公司的上层领导。方宁见过的没见过的，一堆人围在他面前，自责之色充斥着整个走廊。
这次拍摄，是方卓的临时起意，他没带一个人过来，包括经纪人等累赘。他一个人白天拍戏，晚上处理公司的事情。
他们来了以后，方宁的神经就可以轻松一些。守夜变成了两个人一晚，白天轮流交换。
郑医生来的也较平时少了些，不过他还是会在晚上的时候抽个几天空的时间陪方宁一起守夜，聊聊天南地北的事情，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贴近的同时，方宁心中的阴霾也驱散了很多。
白日里郑医生负责呜床病人的情况，方卓是其中之一。
“恢复的很好，几乎没有出现不良症状。”
“差不多明天就可以开放病房，不过还是要保持安静的环境。不要太吵，对病人的恢复情况会有所影响。”
方宁答应到，他眼睛瞬间变的亮晶晶，看着躺在那里的男人似乎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他有这种错觉。
结果第二天开放之前就出现了意外，病人的心率出现了大幅度的降低，又是一场急救。
不过这场急救，相比较之前的来说，时间甚短，郑医生出来的时候，说着没大碍，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方卓的病房还是开放了，他还是成天带着呼吸机。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病房里为了方便照看，安了一张床。方宁便成天在病房里看守。方卓每日的身体擦拭护养也全都被他给包了。
在方卓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来了好几拨人，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鲜花和水果供应。
方宁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舒舒服服的，他小心翼翼地抓起方卓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感受温度。
而，现如今的他的手温度竟然比他还要冰冷。
方宁放下他的手掌，开始今天的擦拭，他将温毛巾搅干，从他的脸脸部开始，轻微而细致的擦拭。
毛巾勾勒出他的棱角，脸色好昨天比又变得好一些了。他忍不住低头，轻轻地在他的下巴印上自己的吻。
“早安。”他对着紧闭双眼的男人露出笑容。
然后开始为他解开衣服，擦拭其他地方。
日日如此，夜夜守候。有时候李莹陪伴他，有时候郑医生陪伴他。每次郑医生来总会带些好吃的东西。而方宁永远一忙起来就忘了吃喝。
看着方宁吃东西的样子，他就竟然还有些成就感。这样想着，郑医生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昨晚守夜的是王秘书和公司的其他员工，方宁从隔壁房间的病床上过来，接替两人。
他打开窗户，阳光洒进房间，又是天气晴朗的一天。
方宁与往常一样，擦拭完他的身子，轻轻的一个早安吻，然后开始削起苹果来，将他切成块状，想象着他醒来以后吃的样子。
他能想象到方卓醒来的样子，竟然低低地笑出了声音。
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冲眼眶溺出来。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他仰起头，企图让眼泪倒流回去。
记忆中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仅限于一次，那就是一次夜里，连带他的份被富人鞭打之后，混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好肉，就那样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就连饭都是他喂的。
那时候的他，和现在的他，不一样了，却又相同着。
方宁恍惚着。
殊不知，方卓裸露在外边的手指，轻微的动弹了！
一次，两次，方宁呆呆的看着手指的动弹，手中的苹果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锋利的刀具撞击地面也发出清脆的声音。
手指还在轻微的动弹，他看着原本紧闭双眼的男人竟然在这时慢慢睁开双眼。
先是茫然，而后看见坐在他面前的男人之后，脸色变得温和下来，视线也慢慢聚焦了。
方卓无比温柔的看着他。
他张开嘴，无声的做着口型，方宁愣愣的看着，那是——我好想你。
方宁脸上的泪水彻底决堤，视线渐渐模糊。
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脸庞，为他抹去无用的眼泪。
印入眼帘的他含笑的脸庞，正虚弱的无声说话。
方宁忽然抓起他的手，温热的眼泪掉落在他的手背上，他轻轻的吻上了那只给了他希望的手，吻上了那根手指。
蜻蜓点水，他对着男人展露笑颜。
“喂！”病房门被打开，“怎么回事？”
“病人醒了。”
涌进一窝蜂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
郑医生作为主治医生第一个打开门，被屋内的那一幕生生辣瞎了双眼。
方宁在病房外等候，玻璃窗被拉上厚重的窗帘，门也被紧闭，里面的医生在有条不紊的对他的各方面进行全面检查。
结果显示没有大碍，脑内淤血已经消散。记忆应该没有问题。就是脊椎等多处地方骨折还是需要大量的休息时间。
检查完毕之后，方宁本以为郑医生找他谈话会说一些注意事项和目前的情况，结果郑医生意味深长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次，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白大褂在空中飞扬而起，格外的潇洒。
后来还是护士将病情状况同他讲述。每天晚上例行检查一次方卓的病情，以确定是否稳定或存在隐性。
头两天方卓还不能很好的开口说话和吃饭，全靠输液进行补给。
方宁也变得格外啰嗦，方卓却一直微笑着，还时不时向他索吻。方宁也很配合，两个经常性的接吻，却老是被走进来做检查的医生给撞见。
他们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这种虐狗方式。
当然最难熬的就是郑医生了，他是出入该病房最勤快的了，结果每次进来，基本上没有一次不是在秀恩爱的，更何况其中一个男人，还是他准备追求的……他简直不想再当这个病房的主治医生了！
在方卓昏迷途中，剧组的人也来过好几次，好几拨。后因为拍摄电影的事情，忙的脚不离地，就来的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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