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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人梯-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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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严戴上帽子,警惕的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树林,冷笑了一声:“那为了我下半辈子的安稳,你还是杀了他吧。”
  。
  与此同时,市局。
  临湾市市公安局向全国各高校及社会的计算机高手发起一场隐匿性的求助,随之而来的便是国内外各大华侨通过互联网和蜃楼之间的较量。
  “不行!”徐林青站起身锤了一下桌子,而后说道:“我早该想到的是,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可能只是个陷阱罢了!”
  一直沉默着被重点保护的路从期沉声说道:“三次入门标语之间的变化,死人、欢乐、天堂、生存、毁灭,一直围绕着生死,生门即死门,入口便出口。”
  徐林青拍着脑袋,立即跟连线着的所有计算机高手说道:“换个思路,对方是在跟我们下棋呢!镜像入口!”
  不过一会儿,战略发生了转移之后,他们攻克了许久的入口终于得到了突破:“有了!我们获得内网真正的域名,可以阻止这场直播!”
  路从期手掌已经捏出了一层薄汗,听见这话突然起身阻止道:“先不要!”
  路从期不知道在赌什么,他捏着手指关节,决定赌一把的说道:“他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徐林青做不了主,只能将电话打到内线孟施那边,而后把电话递给路从期,面色严肃:“你来给他说吧。”
  路从期接过电话。
  孟施直接问道:“你想好了吗?四年的时间,我们不知道蜃楼经历了什么,他这期间一直都没有和我们取得联系。”
  “……所以你们根本没打算救闻严是么?怕这是针对你们的陷阱?”
  “……”
  孟施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说道:“从期,我已经老了,当年的犹豫我不想再来一遍了。”
  路从期坚定的说道:“不用你做决定,闻严没有叛变,也不会设置杀人直播找人来杀我,不然他也不会将监控调换成几天前的。”
  路从期身后是吵杂着的办公室,有人一跃而起:“密钥破解了!”
  他回过头,看着一直在熬夜奋战的人,而后看到那个入门标语,毫不犹豫的点了生存:“我要不管是他,还是我,都得活着。”

  卷三:第八十七章

  于此同时,路祁聪走进疗养院。
  还是那扇临海的窗,窗户半开,因为天气冷了的缘故,窗帘换上了厚重的棕红色。
  俆秋阅散着头发,觉得冷了手裹着披肩,深秋了,海风都有些刺人了。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书,是本《我不要你死于一事无成》。
  纸页翻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路祁聪轻轻在她面前蹲下,略微仰头看着俆秋阅。
  有相关说法,说一名成年男子在面对自己配偶得时候,既是个男人,也同样是个男孩。
  路祁聪大男子主义的不像话,这一刻却突然明白了。
  俆秋阅脸色极差,眼角已经有了些许细纹,但还是架不住她好看,是一种端庄,温婉的好看。
  像是旧时代的富家小姐。
  俆秋阅伸出手,肩膀将半披在她身上的披肩抖掉。
  那披肩是路从期给她送过来的纯羊毛披肩,浅灰色,上面还绣了枫叶的标志。
  “你来了?”
  路祁聪点点头,心头突然涌来一阵难受,他一出声就会止不住哽咽,只能抿着嘴,点点头。
  徐秋阅吹风吹的嗓子有些干哑,清了清喉咙说道:“这次就不要带药给我了,我不吃了……”
  路祁聪半跪在地上,手搭在俆秋阅膝盖上,听到这里,不等他出声,眼泪就夺眶而出。
  他常年眼睛不好,遇风流泪,虹膜已经有些泛黄模糊,实在不再是个摄人精明的眼神。
  路祁聪点点头:“不吃了,不吃了……”
  徐秋阅似是没有察觉到路祁聪的不对经,她如今越来越不受控,记忆力也出现了偏差:“从期怎么样了?他今年多大了……他……考上医学院当医生了吗?”
  路祁聪听见这里一愣,竟然一时之间有些不理解这话的意思,他就干瞪着眼,眼泪没有任何缓冲的砸下来。
  过了许久,路祁聪抵着俆秋阅的膝盖嚎啕大哭。
  深秋夜凉。
  路从期和俆秋阅等了八年的父亲和丈夫。
  路从期偷来短短五年的时光,让路祁聪作为他父亲陪了他五年。
  然后,他的儿子,因为他的父亲亲手毁了自己的梦想,走向了他父亲走过的路。
  原来。
  路祁聪从来都不是个好父亲。
  可是他拼了命,扔掉自己所有作为人性的选择。
  他也只是,只是想回来。
  履行一位父亲的义务,做他儿子的好父亲而已。
  俆秋阅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路祁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哭的这么惨。
  于是她把手插在路祁聪头发里,一下一下温柔的抚顺着他,她笑得温柔,像是深秋下不骄不躁的阳光:“不哭,你们父子俩真是的,怎么都这么爱哭呢?”
  说到这里,她噘着嘴想了一阵,而后笑道:“我还记得你刚见到我的时候,幼儿园正在举行元旦晚会,你们突然过来说有恐怖分子闯了进来。”
  “当时全校的师生都只能呆在大礼堂里,由各班的带班老师清点人数,你们端枪守在门口,挺立又坚韧,像是一尊保护神。”
  “有小朋友吓的一个个哭了起来,我们就带着孩子们唱起了歌,唱了一首又一首的儿歌。”
  徐秋阅想到这里,笑了一下,尽管她眼神不再像当年像一只小鹿一样又大又亮,但还是那样轻柔的语调,听起来能够让人莫心安。
  徐秋阅苦恼的想了一阵,而后直接放弃道:“可我忘了我唱了什么了?你还记得吗?”
  路祁聪噗嗤一声哭了出声,鼻涕泡都没出息的黏了整个鼻子,实在不怎么好看。
  可他全然没在意这些,接着说道:“那群孩子们唱的五音不全,一首小红帽,一首小白船,一首太阳当空照……我听得腻了,可觉得你唱歌好听,就问你。”
  徐秋阅顺着路祁聪的头发,笑容恬静淡雅:“你问我,能不能唱一首别的?”
  “当时你脸红的不像样。”
  徐秋阅不服的说道:“还说我?当时在场的所有警察都笑你呢。”
  丧心病狂的犯罪分子。
  时刻都能发生危险的氛围中。
  脸红着的幼儿园教师。
  被嘲笑的警队新人。
  昏暗的大礼堂下,女老师紧张的开了口,是周迅的《飘摇》。
  好听到,那些小朋友大朋友们都安静了下来。
  一直到危情解除。
  后来,路祁聪回去,将一首《飘摇》来来去去听了不下上百遍,每天上班第一句就是那句:“我飘啊飘啊,你摇啊摇。”
  成了当时大队中一众警察的噩梦,听见这一句就反胃,后来集体撺掇着路祁聪去追徐秋阅了。
  徐秋阅将他们如何相遇到如何谈恋爱确定关系的过程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记得都比路祁聪还要清楚。
  路祁聪有些疑惑今天徐秋阅的不对劲。
  徐秋阅却冲着路祁聪浅浅一笑:“坏人是不是要落网了?十分钟前,这里人全都跑了。”
  她看了一眼她住了快十年的房间,每一个陈设一如既往,孤单又乏味,花瓶中插着已经干了的桔梗花:“这个房间里有五个红外线摄像头,只要一旦没有扫描到热量,就会爆炸,所以我出不去。”
  路祁聪一下子就慌了,推着徐秋阅让她往外跑。
  徐秋阅却坚定的摇了摇头:“虽然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你已经做了决定对不对?”
  “他们开启了炸弹,我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了,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路祁聪却只顾一味的摇头,浑身害怕的几乎要发抖,他只能连连摇头;“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徐秋阅听完路祁聪无理式的拒绝,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声音轻柔,语气却坚定:“我活够啦,老公你知道吗?活着好累啊,每天要吃药,治我的躁郁症,我毒瘾越来越大了……别让我这样活着好吗?”
  她手指攀上路祁聪的脸庞,盯着打量了许久,认真到连他头上的白头发都看的清楚。
  她这才恍然发觉:“不知不觉,你我都已经这么老了啊。”
  指针过去一分钟,还剩四分钟。
  路祁聪明白徐秋阅在这一刻做出了什么抉择,他勉强的一笑:“好,我们出去,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他举着手机,点开摄像头,开始对着镜头直播。
  “我是临湾市市公安局缉毒队队长路祁聪,警号xxxxxxx,我还有另一个卧底身份叫骆驼,是‘海市’毒枭之一。卧底期间,我没有一刻忘记我是一名警察,可恰恰这样牢记,当我不得不做一些有悖于警察甚至有悖于人性的事情的时候,我会格外痛苦。”
  路祁聪最开始会一直以为这个很难启齿,而真的开了口的时候,好像有药洒在伤口上,虽然疼,但却知道是伤口转好的时刻。
  是死局解开的时刻。
  路祁聪不习惯镜头,于是改成了录音,他和徐秋阅坐下来,像是讲故事一样:“在此期间,我每天给自己的任务就是能够活着。阻止过几次境外运毒,帮助围剿过几个毒枭,最大的一个傅邦和,‘海市’创始人:帕夏,也是我搞死的。”
  他和徐秋阅的双手紧握,是在生命中最后一刻的相互搀扶和抚慰。
  “但我为了活着,吃过一名同僚的肉,对,人肉。”
  “他叫陈皑,是一名不太起眼的警察,普普通通,为了掩护我,在毒贩面前承认是自己走漏的消息。”
  路祁聪提到这里的时候,表情终究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他的尸骨在一座雪山上,埋于冰雪之下,死之前说他累了,他实在太想回去了。”
  “我还亲□□杀过一名警察。”
  “我为了活着,答应和毒贩明迅,和他联手利用警察的围剿让帕夏落网,他接管海市,我可以回去。”
  “这么多年,受着功勋和优待,我开始不怕明天我就会死了,大概……我可能已经死了。”
  “我自首,我有罪。”
  路祁聪看向镜头,目光突然悲切起来,他深吸了口气,张了张嘴似乎是要叫出某个名字。
  三分钟。
  但终究还是放弃,只是想跟人炫耀一样却害怕会带给路从期不好的影响,可他还是想谈谈他的儿子:“我第一次见到我儿子的时候,吓了我一大跳,我在想,这就是我儿子吗?怎么长这么大了。当时很害怕,很害怕,怕他不认我。”
  “但他见到我第一眼,就叫我爸。对不起啊,没有当一个好父亲,爸爸知道错了……爸爸是一个大人,大人的错误交给大人来承担。
  “爸爸不想脏了你的手。”
  徐秋阅端正的坐在藤椅里,优雅又端庄,和路祁聪并肩坐在那的时候,般配的像是照结婚照。
  她在镜头面前略显拘谨。
  可目光温柔。
  徐秋阅:“儿子,我们急切的希望你成长为积极阳光向上的少年,然而我对这个概念太模糊了……我应该对你的成长负责。”
  “我应该劝你选择一个远离死亡的职业。我这个样子……吓坏了吧”
  徐秋阅在替他父亲传达未来得及宣之于口的期望和爱。
  还有爱他的所有人,包括要对他说的话:我爱你。
  “即使我们不能陪你一生,可我们爱你,我爱你。”
  徐秋阅说完之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路祁聪,在得到眼神的肯定之后她这才稍微放心了点。
  只是普通女人对丈夫的那份依赖。
  视频时长,四分五十五秒。
  最后的五秒钟,路祁聪选择关掉直播连线。
  徐秋阅和路祁聪对视了一眼。
  “这一次,换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轰——”
  ……
  疗养院远离市区,甚至可以用偏僻来形容,饶是那么大的爆炸和火光也烧了很长时间才有人报警。
  路从期是在半个小时之后,才在网络上看到这场直播的。
  等到他终于赶过来的时候,消防员在费力扑火。
  消防员看到路从期不要命的要往里面冲,便奋力拦着他,而路从期用尽了力气,扒开人群,撕心裂肺的喊道:“我没有爸妈了……”
  他不顾一切的大哭大喊,几乎是嘶吼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为什么要丢下他?
  “爸妈……为什么要丢下我?我想和你们一起死的啊……别丢下我啊……”
  他真的恨过路祁聪。
  可饶是如此,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一个人苟活。
  路从期几乎是哀求了:“求求你们……放开我……让我去死……放开我啊!!!”
  火焰灼人,掀起一阵热浪。
  围着灭火的人不得不不又往后退着。
  徐林青在他身后急了:“拦住他!拦住他!”
  “路从期!你还不能死!你忘了闻严吗?闻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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