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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人梯-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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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驼失联三个月了,最后一次他传达的地点已经人去楼空,骆驼暴露了吗?
  【十一月十五号】
  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骆驼已经暴露了,可一直跟孟局联系的人是谁?
  【十一月三十号】
  今天下班又碰见那个孩子了,应该比闻严大一点,长相白净,头发乌黑,我上前去问他:“你在这干什么?”
  他说他在找他爸爸,他的妈妈说他的爸爸是警察。
  我问他,他的爸爸叫什么。
  这孩子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妈没有告诉他。
  “那你要不要进去找一找?”
  “不用了,妈妈说找不到的,但我妈也说了,有天他会穿着警服站在国旗下,回到这里的。”
  我一直觉得这孩子可能找错地方了,便将手中的啤酒鸭递给小孩:“不知道你是谁,但替我向你妈妈问好。”
  小孩没要,应该是看出来是我要带给别人的。
  我给他单独买了一份糯米丸子,站在那看他吃完了。
  【十二月三号】
  小孩又来了。
  我这一次问他,他叫什么,他说:他叫路从期。
  是骆驼的孩子。
  但我不敢声张。
  只是觉得闻严和路从期的年龄相仿,改天带他回家,让闻严陪他玩,他看起来很孤单。
  【十二月五号】
  ‘海市’的动静越来越大,骆驼在干什么??
  七夕灭门案一直未结,孟局让我放弃。
  【十二月二十九号】
  我找到他了,他叫傅邦和,是‘海市’现在的一把手和骆驼传来的消息一致。
  一月三号
  骆驼失联。
  一月三十号
  骆驼失联。
  二月二十六号
  骆驼失联。
  ……
  【三月五日下午。
  骆驼失联。
  抓到闻严抽烟了,班主任打电话打到了阿柊手机上,阿柊脾气不好扬言要揍他,下班要赶紧回去拦住阿柊。
  我没见到路从期。】
  这本笔记并没有记录完,因此还有最起码一多半是崭新崭新的,闻严合上手中的黑色橡胶皮套笔记,笔记本是老式的会议记录本,已经被翻的本套的黑漆有些褪色。
  他房间漆黑一片,只有床头柜上的手机明明灭灭时不时提醒他有消息,闻严不想搭理。
  窗外是城市辉映的灯火,错落有致,闪烁在少年人的眸子中像是隔岸的星子,然而灯火无情,他像是一人被扔进了广袤无垠的宇宙中,一片虚无的黑暗,远处星系只是一块块冰冷的石头,没有任何光亮和生还的希望。
  许久,手机特别铃声响了一阵,闻严放任它响,铃声越响越急,闻严勾了勾嘴角,享受着自己被人放在心里在意,着急的感觉。
  闻严拿起自己的手机,手机荧幕的光将打在他脸上,映出少年人的侧脸立体又冷硬。
  然而那冷硬仿佛只是一道错觉,闻严紧接着带着虚弱的笑意,嘴角好看的扬起,对着手机说道:“为什么别人重伤了都有人守着醒来,我一醒来黑漆漆的一片还以为自己就此光荣了呢……我是不是没人爱了?是不是没人爱我了?”

  卷一:第二十六章

  住院部楼下,栾冰一把将路从期推到墙上
  “都已经开枪了!路从期,那是枪!你们他妈晚来一秒钟,闻严都得脑袋开花,你懂吗?”
  医院后门,路从期听着栾冰压抑的怒吼,低着头不发一言。
  他一想起今天下午的场景,至今手指都在微颤,而后整整大半天的时间,路从期都还没从强烈的恐惧和后怕中反应过来,他整个人站在那平静的没有丝毫生气。
  晚来一秒……
  路从期都不敢想象如果他们当时没有出现呢?如果那颗子弹打在闻严的身上呢?
  他该怎么办?
  他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路从期抬头,头一次露出了应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无措来,他嘴唇被风吹的干燥,整整一整天滴水未进此刻嘴唇已经起了一层干皮,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栾姐,我不知道他们在哪。现在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不然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最多一年……我能找到证据的,我能找到证据的!”
  栾冰终于忍无可忍,几乎吼出声:“路从期!你他妈就不能放弃吗?!就不能装傻充愣一辈子吗!就非得去当什么大义灭亲的英雄吗?!你妈都已经成那样了,她都已经那样了!你就算这样做了有什么用?”
  然而即使路从期被这样吼着,他还是岿然不动的站在那,沉默的看着栾冰,仿佛多大的阻力都无法撼动他内心的决心。
  这已经是在给栾冰回答了。
  栾冰突然嘲讽的一笑:“一边把他往火坑里推,一边又拉着他不让他烧死,路从期,你这点倒是跟你爸挺像。”
  路从期像是突然被人当头一击,打的他四肢百骸跟着移了位,他抬起眼睛,惊愕的看着栾冰,情绪激动的紧握的拳头都跟着发颤。
  “我话放这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从期……”栾冰似乎稍微平静了点,终于想起来路从期的难处和苦衷来,语气也别扭的软了下来:“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这样,这些也断然不应该让你来承受,你要躲的话就躲一辈子,装傻装一辈子,别犯什么英雄病。”
  “我不是英雄病,我只是恨他。”路从期抬头眼睛不错的看着栾冰,坦荡的撕开自己所有的伪装,他像是在说一个跟他完全没有关系的人一样:“可我也贪心,我妈等了八年才等来他的丈夫回来,他才回来三年……”
  栾冰神色复杂的看着路从期,她还记得徐秋阅牵着七八岁的路从期到自己酒吧应聘的样子。
  她还记得那个女人说着软糯的普通话,带着明显的地域口音,穿着棉布裙子找房子的样子。
  她一个女人独自一人从南方到北方,在这等一个人的消息等了八年。
  栾冰突然骂了一声,声嘶力竭比路从期还要激动:“操他妈的,有种就他妈光明正大的干|死老子啊?!老子就算是个小老百姓,老子他妈管不了他们杀人犯法的事了吗?”
  “……”
  管不了。
  正常人的世界杀人犯法还是个新闻,贩毒集团还是毒品交易抑或官匪勾结都离他们太远了,管不了,去哪管?
  谁能想到堂堂禁毒大队队长,卧底归来的英雄还牢牢被毒贩集团控制呢??
  因为那位‘英雄’的一念之差,路从期不得不披荆斩棘去跟他们打交道。
  路从期和闻严都不是有着强大力量的英雄,他们像是误入了英雄和魔鬼较量战场的普通人……平凡到只能夹缝生存。
  路从期找到栾冰的时候,求她帮他。
  说只有他一个人了。
  得帮帮她。
  接着,她看着路从期越来越不像以前的他,他慢慢变得虚假摸不透,对谁都是好脾气的笑。
  知道闻严喜欢出没各种娱乐场所,路从期就利用闻严,让他故意和栾冰相遇,故意让栾冰接近他……一边保护,一边把他往火坑里推。
  她其实并不知道路从期这两年都干了什么,大概可能也是因为这个不知道,栾冰现在骂路从期才能骂的这么理直气壮吧。
  栾冰慢慢平复掉自己的心情,语气硬邦邦的说道:“做了笔录,跟警察说闻严经常去我的酒吧久而久之认识的,没有提你。”
  路从期点点头。
  “但闻严那边是瞒不住了,这小子精得很,你打算坦白到什么程度?”
  “他猜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栾姐你现在好受点了吗?”
  路从期问的坦荡而又真诚,像是如果栾冰说一句不字,路从期仍然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一声不吭的挨着栾冰的骂一样。
  栾冰知道自己在发脾气,关键是路从期还一副无怨无悔的样子。
  “……”
  路从期看栾冰情绪慢慢好转了,这才开始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闻严对于这件事避我避的厉害,他像是知道这一天会发生的样子。”
  路从期乏累的揉了揉眉心,喉咙干涩的咳嗽了几声,沉吟了一阵,似乎自己也不确定:“好像……闻严是故意引起他们注意的?不,可能不是,闻严知道的没有那么多。”
  路从期否定掉自己的答案,就在这时手机振动了一下,路从期低头一看是闻严发来的语音。
  他临走前给闻严留了消息,说自己要配合调查,等会儿就回来。
  “可是……”
  路从期一抬手,栾冰被直接打断,满腹的狐疑也生生咽了下去。
  路从期点开语音,声音直接外放出来:“为什么别人重伤都有人守着……是不是没人爱我了?”
  “……”
  初秋干燥的空气中,似乎弥漫了某种恋爱的酸臭。
  栾冰抽搐着嘴角,心想恋爱的男人真他妈可怕,这他妈还是西工区扛把子吗???
  路从期提着步子,极不稳重的就往病房里跑,任后面栾冰怎么叫都不回头。
  。
  语音刚发出去不到三分钟,病房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人从外面匆忙的打开,路从期站在病房外,音调不稳的喘着气说:“没有人不爱你,没有人不爱你……”
  披了件外套的闻严曲着条腿坐在床上,正举着手机准备跟路从期来一套夺命连环催,听见声音扭过头来。
  两道炙热的目光在黑暗中碰撞,像是在黑暗中艰难求生的明火终于相遇,明火在少年人的眸子中闪烁着。
  许久闻严坐在病床上冲路从期招了招手,而后紧紧抱住了他。
  外边凉风吹的路从期脸颊都干巴巴的泛着冷意,天凉了,该是找个拥抱躲一阵冷风了。
  路从期平复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小心的避着闻严身上的伤口,他听见闻严趴在自己肩头上,磕着下巴说道:“吓死我了,我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又是这一招。
  路从期忍耐的磨了磨牙,看见闻严这样子就来气,他提着一口气问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说着他便松开闻严,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闻严的额头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闻严,声音低沉地问:“为什么不带上我?”
  “……”
  这账怎么算的这么快?路从期这么记仇的吗?
  闻严有些抵触这样的逼视和质问,缩着脖子身子往后仰了仰又被路从期霸道的给拉了回来,路从期根本不给闻严时间思考,又问道:“为什么丢下我?!”
  闻严避无可避的看着路从期的眼睛,那双眼睛带着不断起伏的怒意和狠劲,让闻严平白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他顿时有些心虚的伸手挡住路从期的眼睛,说道:“我害怕。”
  手掌干燥而又温热的温度传来,闻严感受着路从期睫毛轻扫着掌心,过了会儿他觉得路从期应该是顺从的闭上了眼睛,似乎自己也在费力平息自己的愤怒。
  闻严就想起了路从期的好脾气,路从期的温柔,路从期超乎常人的耐心,自己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以来,闻严从来都没有见过路从期跟谁急红眼过,一度认为路从期这个人,命太好了,没有遇到操蛋的人和操蛋的事。
  然而现在,怕是没有什么比这个事情更操蛋了。
  他只得硬着头皮和尴尬实话实说道:“当时那个情况拉着你跑是拖累你,何况我以为我能应付过来的。”
  路从期极不买账的呵了一声。
  “……”
  闻严有些吃瘪的摸了摸鼻子。
  “闻严,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对你说的话?”
  闻严跟着一愣,不知道路从期指的是什么。
  然而路从期说的很认真,认真到,好像这个想法横亘在他心里很长时间,到了现在不得不说出来一样:“你是不是……从来都没相信过我?”
  闻严短暂的一愣,随后毫无负担的问道:“那你呢?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也觉得我无可救药?”
  两个人明明就是额头抵着额头的距离,连对方的体温都能感受得到,透过人类正常的体温,隔着胸腔肺腑连心脏跳动的声音都能听到,可再深一点呢?
  挖空心思的想要了解,结果发现以为很了解的这个人不过是将他乐于展现的一面让你了解而已。
  “呵。”
  闻严突然轻笑了声,整个身子靠在床头,就这外面茫茫夜色打量着路从期,语气轻快的说道:“我以为看了场完整的电影,结果只是精心包装后的预告片……原来所有精彩都打包好了啊?”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了解你。
  闻严眼中的嘲讽尽现。
  他尽量不让自己去看路从期因为紧张抓着床单的手。
  他将所有的好,所有的优点集合在一起,只留下这么完美的一面,不管是面对谁。
  可是如果仔细去深挖去了解这个人的话,发现……还不如他那一面有观赏价值。
  路从期内心愤怒夹杂着复杂的难过,他再一次抬起眼睛几乎带着压制不住的烦躁和悲哀:“是。失望吗?对……对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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