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_倾月公子-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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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冉!”克制过的怒吼声像是摩托车的排气筒,嗡嗡地冒着热气,经过这么一闹,他心里的那股别扭气早就涤荡无存了。
予冉认真的看着他,眼眸里藏着平时不多见的紧张,他做这么多完全是想要把陆仁甲带出那个准备远离他的状态,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算是生气也好,只要不躲着他就行。
“不生气了?恩?”陆仁甲不搭理他,予冉的眼神渐渐变得肃冷。
陆仁甲浑身不自在,就好像在他面前没有穿衣服似得,心里刚冒出来的火滋一声,被他眼里的冷给浇灭了,但让他主动承认错误,又觉得——拉不下脸,毕竟刚刚他才闹了一顿脾气。
周泰的电话,打破了两人沉默的僵持,同时彻底拉黑予冉的脸,“上车吧。”
陆仁甲挣扎了一会,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跟着坐进去副驾驶,同时接起周泰电话。
“阿仁。”
“嗯。”陆仁甲疲惫地应了一声,如果不是因为气氛太尴尬,他是不会接这个电话的。
“我听说……你刚才和予冉拍了——”
陆仁甲眉目渐冷:“床戏,你的消息来源正确。”
电话那头沉默了,但陆仁甲知道他在克制,克制着自己不向他发脾气,但是凭什么,凭什么他有权力跟那些野花野草玩暧昧,而他堂堂正正地拍个戏都要被怀疑,“周泰。”
他的声音没来由地一沉,惹得予冉侧目看他,电话那头的周泰也跟着他的声音,呼吸顿了顿。
“我们彼此冷静一下,好吗?”
这对予冉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刚才山雨欲来的沉郁心情烟消云散,眉宇开朗含笑,阿仁,这次一定要抗战到底,千万不能像之前那般怯懦卑微,轻易原谅了。
“这里是哪里?”陆仁甲看着车子进入一个古色古香的牌坊,牌坊上写着李氏牌坊,左边种了棵大榕树,进去牌坊后是个李氏祠堂。
“这是城中村,已经有很多年历史了,这里的民风淳朴,跟外边不一样,简直是世外桃源。”予冉找了块空地停车,大约他口中的民风淳朴,指的就是违章停车也不会被罚款吧。
陆仁甲没想到予冉也有这么无赖的时候,忍不住一笑,车窗外一块用红油漆写着“内有恶犬,闲人免进”的木板。
他莫名地看着予冉,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带你来享受生活的。”予冉像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棍,对陆仁甲眨了下眼睛,墨色瞳仁抹了一层浅浅的笑意。
陆仁甲心口扯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脑袋,有点缺氧。他跟周泰提出让彼此冷静的提议,是有原因的,但是绝对不是因为予冉,可是他刚跟周泰提出,现在就跟着予冉出来约会,还被他一个笑意撩动心跳,会不会太不道德了。
“阿仁,下车了。”
约会两个字让陆仁甲愣了一下,又被予冉叫回神,他心虚地低下了头,将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深藏浅色的眸子里,错开予冉投来的视线,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别看这里落后地像个小村庄,其实他就是个小村庄。”
陆仁甲没有Get√到他的笑点,茫然的眼眸看着他,呆萌地张了张口:“啊?”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予冉伸出手掌盖住他纯真的眼眸,陆仁甲条件反射闭上了眼睛,睫毛轻轻地在他手心扫过;轻微颤动着。
第三百五十八章 (番外 )瞅我媳妇
“告诉我;你跟周泰怎么了?”
予冉放下手,脸部线条有一点天然的冷肃,不笑的时候,严肃地跟兵营里的教官。他再三忍耐,还是没忍住。
陆仁甲脸色陡然青白难看,予冉见他这样,有点后悔开口问他了,正想说点什么扯开话题。
“你说带我来体验生活,难道是说假的?”陆仁甲皱了皱鼻子,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刚刚到了一个新环境的小狗,连伸出爪子都是胆怯的试探,眼睛无辜让人心疼。
这小子学会攻人软肋了,予冉无奈叹了一口气:“这不就带你去吗?”
予冉介绍的地方藏在很深的巷子里,这里都是一些老房子,多是收破铜烂铁的地方,老人做着手工活,眼睛被生活的苦难磨砺,蒙上一层灰败的颜色,看的陆仁甲心里泛酸。“我要让瑞瑞上最好的大学,长大后出人头地,不要让他像我一样没出息。”心里的苦闷还没完,脑门上就被人弹了一指,抬眼间,予冉含笑的眼眸就这么撞入视线内,“你弹我做什么。”
“还没完没了你,别拐着弯骂我了,我只是迷了路,又不是不带你去。”予冉抓住他的手腕,强制性将他带走。
陆仁甲事后才想明白,予冉跟他一样都是演员,他一时没想太多,上口骂自己没出息,一样跟他是演员的予冉自然就被顺带骂上了。一抹清朗的浅浅微笑爬上嘴角,“难怪我说怎么转来转去都在巷子里,原来是有人迷路了。”
予冉还想说什么帮自己辩解一下,抬眼间就看到不远处热烟袅袅,人流进进出出,还有外卖骑手拿着手机等待。“我们到了。”
陆仁甲看着面前热腾腾的牛肉面,几颗碧绿的葱花洒在上面,浓郁的肉香味把他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别光看着,吃,这地方是场记小张告诉我的,我没带别人来过,只带你。”予冉说着,将一双筷子递过去给他。
陆仁甲接过筷子,视线在这家小店梭巡,店虽小,但胜在人多,位置不够坐了还有人打包带走,他挑了一筷子面,面身劲道,牛肉炖得酥烂,的确很香,不知不觉间,已经下了两三筷子了。
予冉见他埋头苦吃,俨然是被一碗牛肉面收买了,笑意快溢出眼睛,“没介绍错?等你还笑话我。”
陆仁甲一嘴都是牛肉面,连挤出一句话的空隙都没有,只能瞪圆了眼睛,而后回以一笑。
没心没肺,问你的一句都不回答,只会用眼睛勾搭我,予冉在心里叹了一气,连碗里的牛肉面都不是滋味了。
不过,予冉还是非常在意陆仁甲和周泰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虽然陆仁甲对此事只字不提,但他还是从中嗅出那么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来。
这两天周泰打来的电话,陆仁甲几乎都没有接听,他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做了之前从来都不会做的事情,就是晾着周泰。
这两天一直在赶进程,他们的剧也差不多快要杀青了,只剩下最后两场。
导演打算来个双结局,同时应两拨观众的要求,一个是两人归隐山林,潜心修行,过上快乐性福的夫夫生活。
而另一个则是忠于原著,楮墨风死在咺兮剑下,神魂俱灭,咺兮一人得道,与天地同寿。
两人坐在化妆间里任由化妆师捣鼓着发型,陆仁甲认真地看着剧本,虽然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但他仍然像个好学生一样“复习功课。”
“真舍不得啊,今天是最后一场戏了,以后就不能经常看到楮墨风和咺兮道长撒狗粮了。”发型师半真半假地感叹着。
陆仁甲闻言,抬起头对她微笑了一下,“要不,我给你定做一个一米长的人型抱枕?”
发型师被他突然的撩拨弄得脸上一热,“最后一个纯情少年也被腐蚀了吗?”
陆仁甲无辜地看着手机,“我昨晚刚好在评论看到粉丝讨论要用我的照片定制一米长的人形抱枕。”
予冉从刚才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他身上。
陆仁甲的这个解释,无法让他信服,这两天的陆仁甲太奇怪了,虽然行为举止和平时一样,但是总让他感觉到有种粉饰…太平的刻意,是因为和周泰在冷战吗?这个猜测让他一点都不觉得舒服。
小助理又推着镜头过来了,嘴里不舍地嚎叫:“最后两场戏了!今天一定要让我拍点实质性的东西,二位都没有权利拒绝。”
陆仁甲听到“实质性”三个字,想起不久前的一场似假还真的床…戏,耳尖都冒烟了,整个人像是受惊的小鹿。
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予冉,同时予冉也在看着陆仁甲。
那眼神跟看媳妇似得,陆仁甲被看得一脸局促不安,担心予冉跟他想到一处去了。
仅是做这样的猜想就让他如坐针毡,一双眼睛左顾右盼,迟迟不肯落在予冉身上,典型的心虚。
予冉非常满意自己对陆仁甲的情绪能有这么大的影响,顿时心情大好。
这只尾巴翘上天的狐狸站起来,捏着陆仁甲的下巴,眼神带钩子地在他身上梭巡一番,用仙风道骨的道长姿态耍流氓,“小风,本道长昨晚没有弄疼你吧。”
“……”陆仁甲一张脸红成西红柿。
现场鼻血横溢,到处充满了粉红桃心的嚎叫声,小助理激动地手都发抖了,差点把手上的小型摄像机给摔了:“你们——你们——告诉我,这不是在演戏。”
“好了,别闹。”陆仁甲红着脸,怯怯地看了眼予冉,目光透着点恳求,予冉一下子就心软了。
“都一边玩去吧,我们家小妖不好意思了。”予冉发话,越描越黑。惹得小姑娘们窃窃偷笑,陆仁甲更是无奈。
“都准备好了吗,进场了。”导演拿着稿纸走进来,顿时尴尬,像是他来的多不是时候似得。
陆仁甲巴不得现在就离开这个被调侃的氛围,脚底抹油般逃之夭夭,而此时,周泰的电话锲而不舍的又打来了。
“喂。”予冉打定了主意接了起来。
第三百五十九章 (番外 )你的报应快到了
“仁——”乍听到予冉的声音,周泰的话顿时卡在喉咙,目光阴鸷,最后从齿缝挤出阴沉的几个字,“怎么会是你,仁仁呢?”
“拍戏。”予冉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愉悦,当然了,如果周泰再气急败坏一些,他会更高兴。
周泰隔着电话发出浑重的呼吸声,像是猛兽发怒的前兆,摆放在他案头的是一封被拆了的信封,几张照片从信封口露了出来。
全是予冉和陆仁甲暧昧的亲密照。
不应该的,仁仁不是这种人,周泰收到信的当下,就给陆仁甲打了电话,他第一次迫不及待想要听到陆仁甲的声音,得到他的答复。
可接电话的却是予冉。
“你跟仁仁之间是怎么回事!”他不愿意误会陆仁甲,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两种想法在心里撕扯着,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不相信。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子。”
周泰目光一沉,危险开口:“照片是你寄过来的?”
“照片?”予冉目光低垂,猜测着周泰这句话的意思,他之所以打电话过来质问阿仁,是因为某些照片?
忽然他脑海里有一束白光闪过,他忽然想起那天在停车场听到的摄像声音,当时他还以为是狗仔,却没想到拍照的人是打算把照片寄给周泰。
他忍不住开怀大笑,“周泰啊周泰,你也有今天。”
“果然是你!”
“不,把照片寄给你的勇士不是我。”修长的手指划过化妆间的桌台,沿着陆仁甲专用杯的杯口摩擦,予冉弯起嘴角,“我是笑你夜路走多终遇鬼。”
“什么意思?”周泰觉得他话中有话,不觉绷紧了神经,他的手摸到了桌面的烟盒上,拿出一根夹在两指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这圈子里知道你和陆仁甲的关系的人不多,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我想很容易排查。”予冉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他看到门口小助理走了进来。
小助理对他打了个手势,“该拍戏了。”知道予冉在聊电话,她刻意用夸张的嘴型传达。
予冉颔首,免费给她送了个带钩子的媚眼,小助理迷迷糊糊挂着笑飘走了。
“我要拍戏了,我只告诉你,那个人既然会把照片寄给你,那在陆仁甲这里,也不会少做功夫,我要说到底就这么多了,你好之为之。”
周泰原本以为予冉要挂他电话了,没想到那边顿了一下,又说:“周泰,我不是知会你,我是在警告你,要是你再不收心,我就会跟你公平竞争。”
“你!”手中的香烟被愤怒地揉成烟草屑,狠狠地砸在地面,周泰的视线阴毒地看着案头上的信封,拨打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帮我把前台叫过来。”
前台战战兢兢地站在周泰面前,这可怜的小姑娘从上岗到现在从来没有单独被周泰这种大人物叫上来“喝咖啡”,一颗心七上八下,只敢偷偷地用眼睛瞄他。
“这封信是哪家快递公司送过来的。”周泰虽不是用恼怒的口气跟她说话,但紧绷的下颌让他脸部线条比平常更加不近人情。
一个操控近千名员工生死的管理者,周泰此刻在小前台的眼里就是阎王殿里的阎王爷,她身子抖得跟筛子似得,“我,我不清楚,这信封本来就是这样的,没有用快递的纸袋装着的。”
“不知道哪里来的信件你给我?”周泰怒气难以遏制,最终爆发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