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_倾月公子-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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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他总要争取的,能够送这个人出去,至少有机会知道他家的方向,也好再有可能重逢。
金泽明一直没有移开过落在小庄身上的视线,他这看似不经意的微微一个抬头,金泽明却恰恰逮了个正着。
顺着小庄的目光看过去,金泽明的眼神正正的落在沙发左边许致言的身上。
金泽明瞬间就明白过来,原来这小侍应生打的是许致言的主意。
还不确定他家呆萌单纯的小学弟是否真的跟许致言分手了,还是只是单纯的吵架,金泽明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许致言做什么对不起夏安年的事儿。
为难的看了眼沙发上喃喃自语的许致言,还有抱着酒瓶子满脸惬意不知道梦见什么帅哥美女的墨言商,金泽明无奈的叹口气。
对着小庄习惯性的带上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假笑面具,“那麻烦你了。”
终于等到应允,小庄脸上会瞬间就扬起了笑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开始打量起让他着迷的许致言。
金泽明隐晦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率先两步走到了墨言商身边。
那呆子还紧紧的抱着自己的酒瓶像是婴儿抱着奶瓶一样死死的不撒手。也许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忍不住砸吧砸吧嘴,俊美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明晰,“泽明……嘿嘿……”
听见自己的名字,金泽明看着墨言商这呆子傻瓜似的笑脸,不知为何心底某个地方松了松,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笑容。
从金泽明开始向两个人走过去的时候,小庄就忍不住开始提心吊胆,身上的肌肉都连带着紧绷起来。
虽然早就发现这个新来的男人状似跟那个常来的墨少爷关系更好一点,但是小庄还是怕他转而去搀扶许致言。
能跟许致言有哪怕只是一段小路的更多接触也好,他浑身的细胞仿佛都在叫嚣着,肯求着,诉说着。
现在金泽明停在靠外边的墨言商身边,小庄瞬间就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和期待也更甚。
看着金泽明果然没有在往前走,小庄忍不住脚下向前又凑了两步,眼看着离许致言就又进了一些。
然而还没来得及再进一步,那欣喜就被打断了,瞬间烟消云散。
金泽明虽然被眼前叫着他名字的墨言商弄得哭笑不得,心下都松了一松,却一直也在用余光打量着小庄的动作。
现在看着鱼儿上钩,金泽明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那原本温柔的脸上,瞬间就带上了仿若嗜血的笑容。
轻轻放开墨言商,在他难得显得有些可爱和虎头虎脑的头顶上轻轻的拍了拍,金泽明就转而继续往前走,一步两步直直托起了许致言。
许致言却不像墨言商那样老师,被金泽明一动,不由伸着手臂不断地挥舞着,“放,放开我……我要小年……你,放,放开我……”
金泽明皱眉看着自己拖着的酒鬼,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这醉了的许致言,无疑比醒着的时候更招他烦,早就到就不应该答应小学弟,反正也吵架了,就让他活生生的受了惩罚多好,没得给自己找事情。
虽是这样腹诽着,金泽明还是更加用力的托起许致言,嘴里还不断安慰着,“是,找小年,你的小年让我送你回家,他在家里等着你呢……”
许致言一听,先是疑惑的侧了侧头,仿佛在权衡这什么,但果然就安静下来不再挣扎,也就过了半分钟,仿佛就想通了,依然侧头看着金泽明,“我的小年在家等我?”
真是,喝醉了一样的狡猾,金泽明恨不得直接把这一个两个的丢在这里不管,却还是强忍着点点头,“可不嘛,你家小年说了半天,一定要安全送你回家。”
听了金泽明的肯定,或许是放下心来,许致言竟然乖巧的点点头,喃喃了两句“小年,听话……”就侧躺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身上靠了个不喜欢又超重的人,金泽明脸色也不好起来,侧头看了眼眼神晦暗不明的小庄,语气也不像之前那样温和,“你扶那个呆子,这个不好弄我来就成。”
小庄忍不住脚下往前走了两步,想要说些什么,看着已经转头不再搭理他的金泽明,还是勉力的压抑下来,转而轻轻的扶起也已经半梦半醒状态的墨言商,咬牙跟在金泽明身后,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许致言的背影。
他的目光太过于苛求和炽热,金泽明不用回头就已经猜到了他在看哪里甚至在想些什么。
心情本来就已经不太好,自然也不想让别人舒坦,金泽明半点儿也不放过小庄,一边扶着已经昏睡过去的许致言往前走,一边儿不断地仿佛在安抚着,“老许呀,下次可别再惹安年不开心,不然再喝多也救不了你了,安年估计就真的不让你回家,不让你上床了。”
金泽明原本只是随口说说做做样子,却没想到原本已经几近昏睡的人一听到到夏安年愣是挣扎着醒过来,死死的皱紧了俊朗的眉头,手指紧紧攥着金泽明的袖口,“你,你胡说,许致言和夏安年永远不分开!”
一边赌气一样的重复着,手里也愈加用力,这下子金泽明也不敢再随便说些什么,只是不断地安抚。
小庄一部不落的跟在后面,自然是听了个清楚,却依然自虐般的一句话都不落想要更加清楚地知道那个人的一切。
第二百七十四章 手机响起
总有这样的一些感情,或许是一个想要得到想要拥有却没有钱财能力的宝物,或许只是一个属于别人的小物件,或许是那个已经有了自己爱人的心上人,不断地一眼一眼的关注着,纵然那扭曲的快。感中带着一股得不到的嫉妒愤恨,也仿若至死不渝般不愿意放弃哪怕最后一点希望。
小庄就这样,脸上勉强伪装出来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举着的手臂颤抖着吃力的扶着喝醉酒后更加重了的墨言商,眼睛带着一种莫名的狂热依然落在许致言的身上。
这样的情形,只要不是没有经历过任何恋爱的人都能大概猜个明白,许致言的样子不用怀疑一定是在买醉,在联系几个人之间的对话,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发现,许致言和那个口中的夏安年,至少是有了一些矛盾,似乎……还是单方面的。
小庄想着就不由有些心疼许致言,心里也一起冒出了一股仿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无厘头的自豪感,仿佛他已经带着天命,要来取缔夏安年的存在,让这个他一见倾心的男人能够过得快乐。
夏安年吗?小庄心念转动间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酒吧的外面向来就不乏等待着工作的出租车,为了一下照顾这不靠谱的两个人,金泽明只得暂时放下陪伴自己走过无数大街小巷,心爱不已的炫酷摩托车,转而满心不甘又只能任命的扶着这两个恼人的醉鬼。
还没招手,一个看起来就很憨厚的出租车司机大叔就自己带着憨厚的笑容凑上来,“几位,要打车吗?”
金泽明点点头,那司机脸上的笑容立马又真诚了几分,这个时候出租钱本来就翻了好几倍,这一单结束后,他就可以回家了,老婆和小闺女还等着一块儿过生日呢。
司机大叔殷勤的开了车门,金泽明拖着死沉的许致言随手就塞了进去,也不管他磕到脑袋的呻吟。
小庄看着许致言因为不小心磕到了车顶,瞬间皱起的眉头,也跟着心下一痛,更是怨恨金泽明这个不解风情又不知道好好照顾人的讨厌鬼。
金泽明却不管他怎么想,转身主动伸手接过靠在小庄肩膀上不知道梦到啥依然笑的傻兮兮的墨言商,虽然知道小庄觊觎的是许致言,可是看着他那留着墨言商口水的肩头,依然觉得碍眼的很。
“谢谢啦!”金泽明侧身从口袋里随意掏出两百块钱递给小庄,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把墨言商也塞到后座上,自己委身坐进副驾驶,连带着司机一起绝尘而去。
小庄里虚虚的捏着两百块钱,也只不过听到了落在风中的“Q大”二字,心中对在这样的名校上学的许致言,更是爱慕钦佩不已,也暗自决定,至少要多去Q大自习,总还有机会的。
虽然夏安年之前说要把许致言送回他们之前的小家,金泽明却懒得再管这两个就会添麻烦的醉鬼,没把他们一边儿一个扔在路边摊上就是好事儿,还那么美想什么后续呢。
金泽明。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想着就不由有些肉疼,这两百块钱小费可是他在咖啡馆快两天的工资,在加上打车钱,和明天回来取摩托车的车钱,还有那浪费掉的油钱,一想就恨不得把后座上的两个小资本主义转手卖掉。
长成这样,纵然是醉鬼,也一定卖的出去吧?
这边因为反抗家里的决定,一意孤行报了美术系而被控制了经济的金泽明,还在捧着自己因为出了不少钱而流血的小心肝儿疼的不行,那边挂了电话的夏安年,确实实打实真正的心疼。
其实,自从他自己决定出国,并跟夏叶东说明之后,夏叶东就很信任的已经不对他做什么行动上的控制,连带着把手机也还给他了,甚至,连里面已经被看过的短信和那些还没来得及看的,都还原封不动的留着。
夏安年看着那无数的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以及那些无数条以“小年”开头的短信,就再没有勇气看了。
已经决定了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改变,他也不想再因为自己三天两头突然迸发的逆反心理,让已经因为他而老态了不少的父亲,再次的难过伤心。
因此,许致言的那些短信和未接来电,就一直静静的躺在手机里,像是被打上了封条的财产,或许过去他是属于夏安年的,但从今开始,也就只是过去了。
一切的一切,夏安年难得的清醒,想的也不能再明白,却依然压抑不住自己内心迸发的一些幻想。
他甚至无数次期待着那个已经充满了电,依然没有更换电话号码的手机,会毫无预警的突然响起来。
然而,那原本锲而不舍的人,似乎也已经发现,这个号码已经被丢弃在角落里,所以也不再像个不会放弃的傻蛋,继续的打个不停。
难得的就安静下来……
夏安年甚至以为这个手机,连带着这个用了很久的电话号码,会一直就这样的沉寂下去,终究也只能变成一个无所谓的玩具,或者是一个带着嘲讽的警醒,看,那时候多傻啊,呵呵。
然而在亲历了许致言被父亲刁难,甚至被侮辱之后,手机却毫无预警的响起了仿佛许久都没有听过的铃声,熟悉又陌生,陌生又熟悉。
铃声始作的时候,夏安年甚至像是在欣赏一场曼妙的古典音乐会那样,抱膝坐在铺着纯白色床单的小床。上,下巴无力的垫在膝盖上,眼角还带着泪水的红。
他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已经忘了要去接通电话或者是按断,只是沉溺在那样熟悉的没有任何歌词的旋律中,不能自拔,不想自拔。
直到再次重复的时候,夏安年才堪堪回过神来,突然就生出一股力量,踉跄着爬到床边的小柜子上,看着那闪动的来电提示,却瞬间陈静下来。
金泽明,不是许致言。
第二百七十五章 俩醉鬼
夏安年稍微收拾了情绪,还是接通了电话。
金泽明不是那种因为一些小事情就会联系他的人,他像是一个独来独往却又高贵不已的花豹,如果是他主动联系,一定是有什么正经的要事。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一些,当他只是随口说了感冒之后,就在细致的金泽明那里囫囵而过的时候,夏安年却忍不住升起一丝的自嘲,看,他已经成了随口就可以扯谎的人,甚至不需要打什么腹稿。
原本以为是学校的事情,毕竟他大概有一个星期左右没有去上过学了,也不知道夏叶东和谢羽清两个人是不是跟学校联系过,或者有什么说辞。
尽管去美国留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夏安年还是想在这个自己费尽千辛万苦,那个人也给予了不少帮助才考上的大学里,留下最后的,美好的印象。
然而他没有想到,金泽明说的确实许致言的事情。
许致言醉酒了,许致言去酒吧了,许致言和墨言商在一起,许致言喝了混酒……
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但听到许致言这三个字的时候夏安年就已经慌乱起来,连带着那已经近乎熟悉的疼痛一起。
直到匆忙又慌乱的挂了电话,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已经快要空虚的心又突然灌进了巨大的石块,兀自沉重起来。
夏安年突然就想看一看那个他们自己一点一点布置的小家,想去看一看像是养孩子一样养着的蛋黄。
你们还好吗?
我很不好啊……
夏安年忍不住苦涩的笑了笑,窗外早就暗下的夜色衬托着月光,在他脸上同样洒下不慎明